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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節

  石峰說道:「我覺得他肯定是已經知道點什麼,否則不可能那麼乾脆地直接打十萬做定金。」
  喲,還真是一筆大生意呢。
  當然,除開曹家和羅家賺了一筆,其他都是一兩萬或者三五萬的小案子。
  這對於當事人普通工薪階層而言也不是筆小數,但是這個費用是包括所有的活動經費,比如車旅費,查詢資料,以及耗進去的時間,這樣算下來真不算多。
  這次定金十萬,後期至少是十萬的尾款。
  即便是在外省,除開車旅費,也是很有賺頭滴。
  素辛上次撿了個大漏,不過也經不起她龐大的消耗。
  那些真正蘊含藥效、豐富的藥材,價格都是不菲。
  上飛機後,石峰把一沓打印出來的聊天資料交給素辛。
  等到下機的時候,素辛已經把所有情況全部瞭解。
  一輛商務越野把他們從機場直接拉到兩百公里外的礦場。
  入眼是一片起伏的裸露山丘,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坑像是大地的瘡痍。
  路面上掉落的煤渣被碾碎成塵,車輛駛過,揚起的黑色煙霧好像一條黑龍追在車尾,帶著馬達的轟鳴,注入這蒼涼的色彩中,
  司機,也就是這次的委託者礦場老闆,鄒濤。指了指臨近山丘有一排低矮的石頭房子,「馬上就到了。」
  帶著商人的客套和謙卑樣子。
  略微矮胖的身形,面皮黝黑,眼睛晶亮,此時卻因為連日奔波布上血絲。
  據他一路上的介紹,他是半年前剛剛把所有手續辦下來,接手這個礦場的。
  「……我這次可是把整個家底都砸進來了啊,先前還請專家探測了,這個礦坑還可以開發幾十年。哪知道我才剛剛接手半年,就接連出了三起事件了。」
  「兩個突然發病,還沒送醫院就死了。還有一個死在井裡,也是突然間像是被人扼住脖子一樣,就那麼死了。」
  「各級都來人檢查調查,停頓了幾個月,這好不容易把關節打通,剛剛開工沒兩天,又出事了。」
  「我在網上看到你們的信息,所以……」
  石峰坐副駕,素辛和墨離坐後排。
  在鄒濤介紹的時候,墨離視線淡淡看著他腦袋上方。
  然後朝素辛微微搖搖頭。
  說明他話裡有很多虛假的成分。
  素辛瞭然,其實她也感應到一些,只是沒墨離感應的那麼真切。
  不過在她看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別人不管介紹再粗略或者詳細,也只能知道事件的大體輪廓,永遠也別想從別人嘴裡瞭解到事件完全的真相。
  只要不是影響案子的秘密,沒必要把別人所有隱私都戳破。
  車子繞過一個大彎,在平房前停下。
  不管是房子還是地面,都是就地取材,大的條石壘砌房子,碎石鋪成地面,幾塊大大小小的石頭分佈上面,有狗啊雞的在上面覓食。
  平房前面有兩顆枯樹,牽了鐵絲,晾曬衣物。
  平房另一邊有兩間獨立的房子,是伙食房。
  一個中年婦人正在舀水洗菜。
  鄒老闆帶素辛幾人進入平房,一共三間,每間都是那種大通鋪,可以住二三十人那種,下面燒炕。
  不過現在上面只稀稀拉拉放了機床揉成團的被褥。
  「就是這裡……」
  剛一進去,一股混和了腳臭汗臭……各種酸腐臭味撲面而來。
  通鋪最角落躺著一個人,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也感覺到他在發抖。
  一個渾身黑乎乎的工友在旁邊看著。
  看見有人進來,連忙拘謹站起來,「鄒老闆……」
  鄒濤隨口道:「沒事兒,你先出去,到井那邊看著。」
  雖然臉手都糊滿煤灰,依稀看出是個很年輕的小伙子,身體精瘦精瘦的,眼睛帶著好奇疑問,在素辛三人身來回瞄了幾圈,咚咚咚的跑了出去。
  素辛從下車開始,就十分注意周圍環境。
  可是直到現在,沒有看出絲毫陰物的跡象。
  鄒濤一直緊張兮兮地跟在素辛旁邊,盯著對方嘴巴,「素,素大師,怎麼樣啊?你看出什麼沒有?」
  素辛微微皺眉:「沒有,他身上乾淨的很。」
  鄒濤的心一下子就吊了起來,「這,這不可能啊,他現在都這樣子了。是昨天上午的時候,他突然就發瘋了似得,自己卡著自己脖子。這次幸好旁邊有幾個工友,連忙把他拉住,然後把他的手綁起來,又在嘴裡塞了毛巾。我叫人看著,就給你們打電話……」
  「前面那幾人也都是這樣突然發瘋,自己卡自己脖子,把自己掐死的。這個雖然是救下來了,但是這兩天滴水未進,什麼都不吃,即便把他牙齒撬開,也喂不進去。大師,求求你一定幫幫我啊。」
  素辛哦了一聲,伸手探向患者脖子。
  眼睛微瞇,嘶,好強的怨氣!莫非是復仇而來?
  在患者脖子裡面有一道鬱結的陰氣,十分凝練,陰氣沒有外洩。
  所以素辛剛才一進來才沒有感應到。
  如果不是鄒濤說了句「喂不進去」,她也不會想到癥結在脖子上。
  素辛說道:「你們之前應該找人來看過吧。」
  鄒濤神情有些尷尬地笑著,「呵呵,那個……」

第二百九十章 突發
  「這沒啥好迴避的,我想說的是,他沒有把東西驅走,而是把那陰氣逼回工人體內,如果不把根源解決掉,他遲早廢了。你現在最好是把他送醫院去。」
  素辛說道。
  鄒濤苦著臉,「這個那個」了半天,最後終於說了出來。
  「我的確找人來看了一下,我這不是怕你多心嘛。」
  「你知道,我接手這個礦場半年,就接連出了四起事故,停業四個月,前前後後的整頓,疏通關係,還有賠醫藥費,已經投進去幾百萬了。我是真的把自己全副身家都陷進裡面了。所以只能硬扛著。」
  「之前第二次出事的時候,我就找人了……其實我們在地下討生活的人,是很信這些的。我找人來看了風水,作法,可是不到一個星期,又出了事,我又重新找人來看,然後就是被封停整頓。」
  「現在剛剛開工一個星期不到,又出了同樣的事,我就請了業內最有名的來看,他說那陰物狡猾陰毒的很,他沒辦法,讓我找高人……這不,我就……」
  素辛感應到對方這次說的話真實性高了一些,不過仍舊不是全部。
  「我現在能告訴你的是,除了他身上殘留的陰氣,這裡沒有任何陰物,所以源頭不在這裡,而在其他地方。你仔細想想,出事的那幾人都有什麼共同點,他們之前都做過什麼事?」
  「他們都做過的事?下井啊,吃飯……他們做過的,這裡所有人都做過。」
  素辛:「如果你不積極配合的話,只是拖延時間,裡面那個人可等不起,即便送到醫院可以暫時抱住命,若是不除掉那陰氣,遲早也是死。」
  鄒濤連忙作無辜狀:「誒,別別介啊,我我是真不知道啊。算我求你們了,一定要幫幫我。現在我礦上是真不能再死人了,否則他們都要走光了。」
  素辛在礦場裡裡外外轉了一圈,仔仔細細看了個遍,仍舊是一無所獲。
  然後趁著十幾個礦工輪流上來休息吃飯的時間,素辛三人對他們進行詢問。
  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素辛和墨離都能看出他們說的話不盡詳實,但是他們身上都沒有那種歪邪惡氣。
  如此,只能看是不是那幾人他們本身的問題,本身因為什麼事帶來的陰氣。
  素辛只能說道:「既然如此,那你把出事那幾個工人的詳細資料給我們,我們需要進一步調查。」
  「還要調查啊?」
  「不然呢?」
  「你們不是都直接,直接作法的嗎?」
  素辛:「事情有果就有因,那個人身上鬱結的陰氣就是因為治標不治本的結果。剛才你們提供的所有信息都非常有限,而這個地方,前前後後我都看過,沒有問題,所以只能從那幾個人身上找原因了。」
  「那,要多久啊?」鄒濤一臉擔憂。
  「得看那些人的背景複雜程度,一般來說,幾天應該能行。」
  「要幾天啊?」鄒濤很是為難的樣子。
  「鄒老闆如果這麼幾天都等不及的話,你可以在這期間找其他人,或者直接中止委託任務。」
  「誒,別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這要是再出事怎麼辦啊,我我現在是真的折騰不起了。」
  「我們明白,所以需要你的全力配合。可是你剛才提供的消息實在有限,我們也是沒辦法。」
  素辛幾人到一百多公里外的縣城,找個旅館住下,然後把幾人的身份證號發給衛巖,讓他幫忙查查他們的信息。
  然後聚在一起商討,看都有些什麼發現。
  墨離說道:「當時鄒濤在講訴的時候,我感應到有幾個很明顯的記憶信息,就是他是從前一任的礦主手裡盤來的,而且這個礦場的價值遠遠高於他投資的錢。」
  素辛對這方面不瞭解。
  墨離就簡單介紹一下:「其實真正的好礦裡面利潤非常高,只要有人脈,只要投進去就能賺。這麼好的礦場,別人既然已經開始做了,為什麼突然要轉手,或許這裡面有些問題。」
  石峰抱著手,點頭。
  這個只能從其他渠道查證。
  很快,衛巖那邊就回了信息。
  那三個死掉的人都是很普通的從農村出來的年輕小伙子,其中一個已結婚。
  有了這些基本信息,三人便準備各負責一個人,進行大摸底。
  這裡交通實在不便,明天上午十點過才有航班,所以三人暫且在旅店住下。
  半夜,電話突然響起。
  素辛正在盤膝靜坐,調息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