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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節

  石井航說著說著,神情哀傷而無助地抱著腦袋,拍打著。
  這樣子做給誰看呢?難道還等著她去安慰他不成?
  其實眉希希現在的反常情況,素辛早就預知一二。
  當初在醫院的時候,看到那幾個女鬼完全被困在眉希希靈台中時,她從內心深處、從潛意識中生出幾分幸災樂禍。
  試想,一個人的身體裡住著幾個意識,彼此還是情敵的「競爭」關係,表現出來的行為舉止不怪異才是真正奇怪呢。
  不過素辛並不打算把這個說出來,更不會想去插手。
  從眉希希先前在醫院描述的情況來看,一定要用合歡水才能做成完整的魂蠱。
  所以,那些女人都是跟石井航有過至少一次的肉體關係。
  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之間的關係比跟自己還要「深」的多。
  看見這對渣男賤女各種作,她素辛樂見其成!
  既然石井航那麼喜歡亂搞,而現在現在他不用去「出軌」,不用背著道德和律法的枷鎖,就能同時擁有他都表示過「深愛」的女人,他應該感到很幸福才對呀。
  「素辛,你什麼時候下班,我們吃個飯吧,我……」石井航覺得自己訴苦也差不多了,按照一般女人的心思,都會表現出同情。
  更何況他們以前還曾經有過一段,以他久經沙場的經驗,自然感受到對方是真心面對那段感情的。
  他不覺得自己剛才深情表演,她不會動心。
  石峰打斷他的話:「她要加班……」
  素辛向石峰投去感激的一瞥,此言正和她意。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風風火火衝了進來。
  三人具是一愣。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石井航剛才提到的、他的妻子,眉希希。
  石井航感覺無比的煩躁和疲憊,他是個正常的、獨立的人,男人。
  可是現在不管他在哪裡,做什麼,她就像陰魂一樣纏著不放,把他當賊一樣的防著。
  奪命連環call,每過半個小時就要報告自己的行程,跟什麼人在一起,甚至還要發照片過去……
  不僅讓他在人前丟盡了顏面,還沒有任何自由隱私可言。
  他剛才把手機關機,沒想到她竟然找到這裡來了。
  「希希,你能不能正常一點?我也是人啊,你……」
  眉希希沒有理會他,而是指著素辛,惡狠狠地說道:「又是你這個賤人?你這個該死的小三兒,你為什麼還沒死?你又想來勾引我的男人是不是?你去死——你去死——」
  眉希希凶狠地叱罵著,朝素辛衝過去動手動腳。
  石峰用身體擋在面前,冷聲道:「大嬸,這裡不是你自己家,請自重。」
  「大嬸?誰是大嬸……」
  「大嬸,這裡除了你還有別人嗎?」
  眉希希瞇縫了眼睛,手指戳戳地指著石峰,「哦,原來是你。哼,你這麼護著她,莫不是看上那個狐狸精了?你大概還不知道吧,她就是一個勾引別人男人的賤b,小三兒……」
  素辛眉梢一挑,心中殺意登起,伸手擋開石峰,朝眉希希揚聲道:「勾引?這樣的軟蛋還值得我的勾引嗎?倒是你們,即便是幾個人加起來也把一個男人留不住啊,真是可悲啊。」
  「賤人,你說什麼……」眉希希的聲音驀地變得嘶啞而粗糲起來,就像同時有幾個人同時發聲。
  素辛微微前探了身子,一字一頓地說道:「想要讓他用久留在自己身邊,唯一辦法就是讓他和自己融為一體,這樣,就永遠也不會有背叛了……」
  眉希希神情有片刻恍惚。
  素辛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
  兩個男人面面相覷,素辛這句話說的很是莫名其妙,卻讓人不由得感覺到森森寒意。
  ……石井航被眉希希從偵探社「揪」出來,心中煩悶到了極點,無比想擺脫這個瘋婆子。
  於是借口需要到公司加班,實則到他常去的夜總會放縱一夜。
  回去的路上,他看了眼平靜的手機,有些疑惑,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一個電話都沒打給他。
  心道,女人還是要識趣一點才好。
  石井航是凌晨三點過才到家的,一進門,一個女人像幽靈一樣撲上來,伸著脖子在他身上像狗一樣仔細嗅著。
  石井航感覺十分的疲憊和煩躁,「希希,你能不能正常一點,你知不知道我每天上班都很累的……」
  眉希希像是沒聽到,她一把抓著對方衣領,猛地扯開,從夾縫中拈出一根尺餘長的頭髮。
  石井航心中便是咯登一下,正要辯解,只見眉希希將頭發放在鼻子下,非常專注地深深嗅了嗅。
  驀地瞪向石井航,用粗糲而嘶啞的聲音陰惻惻地說了一句:「三種香水味,至少有兩個鑽進你懷裡,還有一個把頭髮留在你身上……」
  石井航本能覺得不妥,皺眉問:「希希,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承認,今天我是去夜總會了,可可那也是工作上的需要,我要陪客戶。」
  「你一向都是大度識大體講道理的人,你不會連這個也要吃醋吧?」
  「你這個樣子會讓我很累的……」
  說著說著,不由得提高了聲音,露出疲憊和不耐煩的樣子——這是整治女人的殺手鑭。

第三十七章 兇案
  眉希希沒有繼續糾纏下去,而是默默地從廚房一趟趟的端來飯菜……
  他見女人還算識趣,看來剛才的話很有效。
  女人就是賤性,需要調教的,趁著這次正好給她一個下馬威。
  「看來她說的很正確,只有這樣才能讓你永遠留在我身邊,永遠不會背叛我了……」
  他沒注意到的是,眉希希一邊端來飯菜一邊嘴裡嘀咕著。
  石井航沒有搭理眉希希,怒氣沖沖地去沖涼,一晚無話……
  半夜,石井航驀地驚醒,脖子上傳來尖銳的刺痛,緊接著有溫熱的液體嗤嗤噴濺而出。
  他努力地掙扎,發現手腳呈大字綁在床上。
  他想呼叫,感覺嘴裡像是塞著棉花,聲音只到喉嚨口。實際上他嘴裡的確被塞了幾隻襪子。
  卻見眉希希正覆在他身上,腦袋趴在脖子地方,奮力地撕咬著。
  咬破頸部大動脈,嘴對著湧出來的鮮血瘋狂吞吸,傳來汩汩的吞噎聲。
  眉希希感應到他的掙扎,抬起頭,用無比溫柔的眼神看著他,「你說過永遠愛我,不想跟我分開的。現在我們馬上就會永遠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開了……」
  「去你m的,誰要跟你這個瘋婆子永遠在一起了……」石井航想要爆粗口,想要發飆,可是他的手腳不能動彈,連嘴也叫不出來。
  月色下,眉希希頭髮凌亂像瘋婆子,頭上臉上都糊滿鮮血,像惡鬼一樣瘋狂吞吸他的血,啃著他身上的肉。
  偏偏還用糊滿鮮血的手「溫柔」地撫摸他的臉頰和身軀……
  石井航感覺無與倫比的恐懼和噁心。
  生命隨著血液一點點流逝,而他的意識也在極度的恐懼中逐漸淡漠,最後徹底歸於平靜。
  這一夜注定不會太平靜。
  幾乎在同一時間,正在夜班的XX建築工地再次傳來噩耗。
  兩個工人在腳手架上施工,架子突然倒塌,其中一個工人頭朝下摔在地上,腦袋差點塞回腔子裡。
  而另一個只是受了一點輕傷。
  又一個工人明明走在護欄外面,卻被高空掉落的一根鋼釬砸中,從頭頂插入,將身體完全刺了個對穿。
  救護車和警車的呼嘯聲劃破厚重的夜色,躁動的空氣讓人的心也跟著莫名惶惑起來。
  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據目擊者稱,當時一切如常。
  經初步勘察,一切如其他工人所說。
  腳手架是工人自己綁的,只有三米多高,而且當時還有另一個工人也在一起施工,甚至站的比死者還高,卻只是受了點輕傷。
  鋼釬掉落時周圍並無其他人……
  所以,這就是兩起都是意外事故。
  只是這個工地前兩天才發生工頭跳樓事件,現在又同時出了兩起意外,
  一個星期不到,同一個工地一連發生三起意外事故!
  怎麼都覺著不太尋常。
  人們議論紛紛:
  有說「是不是這裡有啥不乾淨的東西;」
  又說「是不是這幾人得罪了什麼東西;」
  還有的說「這裡原本是個啥古剎,卻在這裡修了房子,犯了忌諱……」
  一時間人心惶惶。
  先前工頭跳樓事件也是如此,方面證據都指向「自殺」。
  只是因為他是包工頭,身上牽涉到一些利益糾紛,以及一些明裡暗裡的關係網,所以遲遲沒有下定論。
  王洋聽到周圍人的議論,莫名覺得夜風中也帶著寒意,把他睡衣完全吹沒了。
  目光下意識看向一個方向,正是那天晚上素辛給他指的正在修建的樓盤。
  腦海中浮現出對方問他的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忙乎了一夜,一無所獲。
  因為是意外事故,而且死的只是兩個工人,剩下的只需要寫一份報告就算了事。
  囫圇休息了兩個小時繼續上班,王洋懷著忐忑心情,請求衛隊,說想再去勘察一下現場。
  衛隊,也就是他們這片的刑警小隊的衛巖。
  都是錚錚的無神論者,他不會把自己都還沒論證的事情隨便抖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