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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節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在我們的局裡,不單單有一個「傅菁」是他的眼線!
  還有別的人!警局裡還有別的內鬼!
  可是,我明明知道這一點,可是我卻和楚敬南被困在這裡,根本就沒法告訴局裡的人……
  還有,我的冷汗突然冒了下來,我剛剛還將楊楠和李林峰派了出去,讓他們去尋找傅菁本人。
  局裡的內鬼,會在這個時候不會有所動作嗎?
  我早就應該想到的,我們去杜宇家裡這麼多次了,杜宇早就應該得有所懷疑了,可是我呢,竟然還一直沒有注意這件事,還一直心存僥倖,認為杜宇雖然是個人精,到底是我略勝一籌。
  可是這次我錯了。
  我害了楊楠和李林峰,甚至還有傅菁。
  傅菁根本就不在杜宇的手裡,杜宇所表現出來的一切,是在為兇手打掩護,效仿上一次的唐一德。
  這一瞬間,我真的感覺心如死灰。
  我雖然和楊楠李林峰的相處時間不是很多,可到底對他們很是欣賞,楊楠在出任務之前,還心心念念不忘要繼續回來分析那個影像。
  可卻是我親自將他們派向了最凶險的地方。
  杜宇能在這裡設下埋伏,就不會在他家裡的地下室那裡,設下更大的埋伏嗎?
  混亂的頭腦在一瞬間迅速冷靜了下來,我抬頭看了一眼楚敬南,給了他一個信號。
  我們兩個人的默契已經練了出來,一個眼神一個信號,我們就可以知道對方下一步計劃是什麼。
  當務之急是控制杜宇,通知楊楠和李林峰。
  「杜先生這是什麼意思?」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這些人。
  我今天過來並沒有穿警服,而是簡簡單單的穿了一件襯衫和牛仔褲,看上去有些斯文的形象在這些人的眼裡完全沒有什麼震懾力。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感覺霍警官看上去不是很友好,你說我這麼一個知法守法的好公民,可不是要害怕嗎?」杜宇聳聳肩,說道。
  我漫不經心的將襯衫袖子的扣子給解開,慢條斯理的將袖子挽了上去,楚敬南接受到了我的信號,也開始擼袖子。
  兩個大男人,在一堆人的注視下,慢條斯理的挽袖子,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十分詭異。
  他們按兵不動。
  這也是我想要的效果,對方人多勢眾,更何況這裡還是他們的地盤,我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寫小說的,體力上和這些常年進行鍛煉的沒的比,和杜宇可能還有的一拼。
  楚敬南雖然是個警察,也接受過一些訓練,可到底是個法醫,和其他的接受高強度的訓練的警察沒得比,更何況這裡還有二十多個人。
  這麼一比,我們根本就是毫無勝算。
  「杜先生有沒有想到過一點,襲警可是要坐牢的。」楚敬南突然說道。
  「可是沒辦法,就算是要坐牢,這也是你們逼我的。」杜宇溫和的笑容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猙獰可怖的陰狠。
  「這話從何說起啊?」我嗤笑一聲,繼續道:「講點道理,我不過是過來問了你一句十五號的時候你在幹什麼,和什麼人見了面,這些問題是最近本的問題,我相信在劉峰出事之後,其他的警察也或多或少的過來找你做過筆錄,難不成你不知道?」
  我毫不留情的反駁將杜宇懟的啞口無言,杜宇臉色難看了半天沒說話。
  「你看,我不過是這麼問了一句,楚警官也可以作證,我根本就沒有逼迫你,更沒有什麼刑訊逼供。你為什麼單單對我這樣?難不成有些話對別人可以說,對我就不行了?」
  我冷笑,假裝生氣道:「楚敬南,你來,你跟他談!」
  楚敬南早就明白了我的套路是什麼,將開火的矛頭對準了杜宇,開始毫不留情的懟他,有時候一些話說得我都啞口無言自愧不如,再看看杜宇那邊,早就是臉色鐵青了。
  趁著楚敬南正在滔滔不絕的懟著杜宇,同時也注意著別把他給惹火了,而我趁著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被楚敬南給吸引過去了,我偷偷的在口袋裡,將一個微型的信號發射器打開,將求救信號給發了出去。
  杜宇很聰明,他在行動的一開始就打開了信號屏蔽儀器,所以在這裡,手機根本就沒有信號。
  可是他並不知道,我的身上還安裝著一個這個東西。
  這個東西還是當初楊楠給我的,我第一時間聯繫了楊楠,讓他們趕緊回來,也不知道還來得及嗎,然後這才給局裡的同志們發求救信號。
  我心裡祈禱著,楊楠和李林峰一定不能出事!
  我們在這裡,和杜宇這些人僵持了十幾分鐘,漸漸的我開始發現,謝謝五大三粗的人過來,其實好像就是過來鎮場子的,他們只是在這裡走來走去,給人一種壓迫感,並沒有對我們做出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我漸漸的開始鬆了一口氣,同時心裡又不免的揪了起來,因為楊楠一直沒回我。
  我這個時候心裡有點亂了,楊楠他們對我差不多相當於戰友了,萬一他們真的出了什麼事,我絕對要愧疚一輩子的。
  我這個時候也不住的祈禱著上天,楚敬南這邊還一直跟杜宇懟著,雙方也開始有了些疲憊。
  畢竟這麼長時間過去了。
  我覺得我有些坐不住了。
  正當我考慮要不要衝出去的時候,門突然開了。
  我們條件反射性的回頭,結果發現是之前和杜宇有些曖昧不清的那個助理。
  那個助理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並且神色匆匆,看樣子不像是發生了什麼好事。
  她快速的跑到杜宇耳邊,低語了幾聲,杜宇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第八十九章 遊戲開始
  
  在報喜不報憂這方面,我的第六感一向都是很準的。
  果不其然,當女助理說完之後,杜宇的臉都直接黑了,看向我們的眼神也是帶著惡毒。
  楚敬南一開始有些不明所以,因為他只是知道我心中有計劃,但具體什麼計劃他並不清楚,也不知道杜宇這個反應到底說明了什麼。
  倒是我,心中冷笑一聲,我之前一直擔心的楊楠,看樣子已經是看到了我的消息。
  杜宇臉色這麼不好說明什麼?說明他已經在他家的地下室那裡有了埋伏,正等著楊楠和李林峰過去。
  但是,我給了楊楠警告信息,楊楠看見了,及時撤退,所以杜宇才會用這種惡毒的眼神看著我們。
  這種解釋,已經是我所想到的最好的也是最合理的解釋了,否則除了這個之外,我已經想不到其他的解釋了。
  楊楠和李林峰沒事,真是謝天謝地。
  我真的是在心裡鬆了一口氣,但是隨即想起來,他們安全了,可是我們還在虎口裡面。
  「我果真是小看了你們二位。」杜宇陰沉著臉,視線在我們兩個人之間來回轉移,冷冷道:「既然二位這麼有本事,我也很是佩服,不如這樣,兩位警官隨我來,我們好好的聊一聊。」
  我們兩個怎麼會不知道他這個好好聊一聊是什麼意思?怎麼可能會答應,杜宇這話一說完,我們兩個人的大腦同時瘋狂運轉,想著能怎麼樣不留痕跡不引起他們的懷疑,在這裡再拖延一陣子。
  只要再拖延一陣子,我們的支援就來了。
  可是我低估了一件事。
  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另一個,甚至其他幾個內鬼是誰,他們分佈在什麼崗位,都有著什麼工作,在這些案件中到底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我們都一概不知。
  我向局裡發出的求救信號,到底有沒有被白局他們收到,會不會半路上被攔截。
  我們都一概不知。
  我們兩個盡可能的在拖延,可是,支援卻遲遲不到。
  我的心也沉了下去。
  杜宇已經知道了我的小把戲,將信號屏蔽儀器升級了,我的信號發射器已經不起作用了。
  這說明,我們已經徹底和局裡失去聯繫了。
  「二位警官也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和我走吧,也別讓我為難,畢竟我也不想傷害你們。」杜宇說道,側著身子讓開了一條路。
  我和楚敬南對視兩眼,別無選擇,只能選擇跟了上去。
  我們根本打不過他們,又沒有支援,在他們的眼中,我們相當於螻蟻。
  我們只能順著他的意思來,不能激怒他。
  我們兩個慢慢的跟上了他的腳步,後面的人也圍了上來,我們警惕的看了他們一眼,杜宇停下腳步,似笑非笑道:「難不成你們會擔心我對你們下手?」
  我們兩個人聽見他說話了,條件反射行的回過頭去看,結果沒承想,將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露了出來。
  我只感覺脖子鈍痛了一下,像是被人打了一悶棍,整個脖子加上腦袋充斥著混沌,眼前一黑,隨即失去了意識。
  我在倒地之前還想著:臥槽,這貨告訴我說不會對我們下手的。
  等到我們再醒來了的時候,我發現我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裡。
  這裡的環境倒是好,像是一棟別墅的某個房間,不過是沒有窗戶,只有一扇沉重的鐵門。
  我一睜開眼睛,沉重頭疼立刻把我淹沒了。
  我這個時候才想起來,我們兩個被杜宇給放倒了。
  心裡罵罵咧咧,我強忍著頭痛,趕緊爬起來尋找楚敬南的身影。
  可是當我在這個面積不小的房間裡找了個遍的時候,我的心差不多也快涼了。
  這裡沒有一個人,楚敬南根本不在這裡。
  那他會在哪裡?會是一個和這裡差不多的地方嗎?那裡也只有他一個人嗎?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個時候,著急緊張無助是最沒用的情緒,而且這種情緒還會瓦解我的心理防線,就算是杜宇他們沒有派人來殺我,我自己就先崩潰。
  到時候,我的屍體被發現,杜宇可以有千萬種理由來推脫狡辯,而真相卻只有我知道。
  我想起來了遲夢涵奶奶無助的眼神,我想起來了尹嘉航的信任,我必須要從這個地方出去!
  我坐在沙發上緩了半天,感覺到頸部疼痛已經緩解了不少,這才慢慢的起來活動活動,順便勘察這裡。
  我看了半天,更加確定這個地方很有可能是杜宇的某棟別墅,他的別墅我去過,但不是這種裝修。我之所以說是杜宇的,因為我發現這個地方的裝修風格和杜宇的有些類似。
  我去過杜宇家的次數少的可憐,這得感謝我強悍的記憶力,讓我可以過目不忘。
  這個房間的裝修風格偏向於歐洲的復古風,在復古風中卻又偏偏融入了現代的元素,不過卻也意外的和諧,並不違和。
  看樣子,設計師一定是有著比較好的知名度。
  雖然我沒有在這裡找到攝像頭,但是我擔心這個地方有針孔攝像頭,畢竟這種東西可真是無所不在,讓人防不勝防。我沒有立刻將自己身上的信號發射器拿出來,而是先假裝自己體力不濟,慢慢的倒在沙發上,側著身子,將手壓在身子底下,然後慢慢的摸索著尋找發射器。
  可是等我將裝有發射器的口袋摸了個遍的時候我發現,信號發射器已經不見了。
  看來他們在我們暈倒了之後還進行了搜身,也就是他們敢這麼做。
  我有些無奈的想著,這下的經歷,怎麼看,都像是和上一次的差不多,不會這一次又是那樣,讓我們兩個人餓個半死,然後給我們一把刀讓我們相互殘殺吧?
  不過,有一點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