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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節

這一幕讓唐鶯和王猛吃驚不已,幸好小安沒有跟他糾纏,很快就爬回了竹簍。
王猛趕緊過去把哲爾法的衣服給放了下來,還用繩子把哲爾法的手腳都給捆了。
「混蛋!」肚子上那臉罵道。
「哈哈,這下看你怎麼折騰,就算你能控制身體也無濟於事了。」王猛大笑道。
王猛睡了一覺精力充沛,這會哲爾法又被控制住了,金婆婆也就放心的帶著我和阿洛下山了。
我們走到半山腰的時候,發現阿洛的蟲子已經全都爬出來了,這會半山腰上集聚著大量的蟲子,兩個村民身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蟲子在蠕動,他們在地上痛苦的打著滾,另外幾個村民看到這一幕都嚇的愣住了。
「阿洛,別傷害他們,不然更說不清了。」金婆婆說。
「放心金姐,這些蟲子沒毒,殺傷力也不大,被咬了只會又紅又癢,我這就召它們回去重新戒備,蟲子暫時還不能解了術,不然村民趁我們不在又上山了。」阿洛說著就合指念訣,很快蟲子就如潮水般的退去了,全都縮到了地縫和土裡露出觸鬚戒備著,乍一看根本就看不到有這麼多蟲子隱藏在這裡。
「嗯,考慮的很周到。」金婆婆點了點頭。
其他幾個村民見此情景頓時都慌了神,上來扶起那兩個村民就連滾帶爬的跑了。
「回去告訴你們的哈塔米阿訇,我要去找他談判。」金婆婆大聲喊道。
我們三人進了村子,村子裡的氣氛相當怪異,本來村民都好好的在做著各種事情,曬衣服的曬衣服,吃飯的吃飯,砍柴的砍柴,可我們一出現他們像是定格了一樣,全都停了下來,臉上露著慍怒的表情看著我們,跟我們迎面而來的人全都自動讓開了條道,但他們的眼神裡全都露著憤怒盯著我們。
我嚥了口唾沫小聲說:「看來我們成了公敵了。」
「但他們不敢把我們怎麼樣。」阿洛說。
金婆婆也不搭理村民,一直在四下環顧找著什麼,沒一會她就指著村裡最高的建築說道:「到清真寺去,那個哈塔米是執掌清真寺的阿訇,一天到晚都在清真寺裡。」
我們遠遠看去,這清真寺有點異域風情的感覺,白色的寺頂修建成了一個圓弧形,上面還有一座圓錐形的小塔,小塔在村子裡高於其他所有建築,站在村子的任何角落都能看得見。
我們很快就到了清真寺門口,門口早已經站了幾個頭戴小白帽的青年想要攔住我們的去路,看起來他們早就收到我們要來的消息了。
「我不是來跟你們打架的,我找你們阿訇,我要跟他談判。」金婆婆說。
這些青年像是聽不懂漢語,這時哈塔米阿訇的聲音突然從上方傳了出來,我們仰起了頭,看到他站在最上面的小塔上,露著威嚴無比的表情俯看著我們,只聽他說:「你們說要跟我談判?不是不行,但鑒於你們昨晚阻攔真主的懲罰,就是對真主不敬,所以只要你們贖了罪,我就答應跟你們談判。」
「要怎麼贖罪?」我大聲問道。
「又沒什麼罪,幹嘛要贖罪?」阿洛小聲嘟囔有些不痛快。
「第一、跟我一起唱認主歌;第二、向真主行跪拜禮,你們能做到嗎?」哈塔米大聲問道。
金婆婆想了想小聲說:「不就是唱歌拜神嘛,又不是什麼大事,為了不把事情搞大,我們就忍一忍吧。」
阿洛的臉色十分難看,以他的脾氣讓他下跪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而且身為苗族他有自己的信仰,怎麼能夠去信仰其他民族的神呢,不過阿洛難看的臉色只維持了一會,看來他想通要以大局為重了。
第187章 罪惡根源
哈塔米在小塔上吟唱起了認主歌,站在下面的幾個青年立即虔誠的跪下,雙手趴在地上,連臉都快要貼到地上了,他們跟著哈塔米吟唱起了認主歌。
見此情景金婆婆趕緊示意我們跪下,我們學著那幾個青年的樣子跪拜在地,嘴裡跟著哈塔米吟唱的內容開始哼起來。
「大聲一點!」哈塔米的呼喝聲在上頭傳來。
阿洛仰起頭雙眼犀利的射出精光,非常的不滿,不過在金婆婆的示意下他只好忍了,於是我們又開始扯著喉嚨吟唱,雖然怪腔怪調的又完全不知道在吟唱什麼,但只要能讓哈塔米聽到個大概也就行了。
吟唱了半天終於過關了,那幾個青年也閃開道讓我們進去了。陣縱歡圾。
進去就是一個大殿,大殿裡空蕩蕩的像個小廣場,這應該是信徒聚集禮拜的地方,地上鋪著花紋繁雜的絨毯,穹頂上也雕刻著各種花紋,我們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被一個戴小白帽的青年推著到了一個小房間裡,房間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只有地上鋪著毯子,一面牆上有扇鏤空雕花的窗子,能看到另一邊的情形。
「金姐,他們是不是想把我們關起來?」我有些緊張的問。
「不是,這是祈禱室,咱們就安靜的等著吧,信仰真主的人一般不會撒謊,尤其是哈塔米這樣的阿訇。」金婆婆說完就盤坐在了毯子上,我和阿洛隨後也盤坐了下來。
過了沒多一會從那扇鏤空雕花的窗子裡閃過了一個身影,我們清楚的看到就是哈塔米。
哈塔米似乎坐在了窗邊,側身對著我們,沉聲道:「看你們挺有誠意,那我就聽聽你們究竟想跟我談什麼?」
「阿訇,今天我們來首先是跟你道歉的,昨晚我們確實做的有不妥之處,還請你原諒,但我們並非故意冒犯你們,老實說我們也不想管村中的閒事,但我相信無論換了誰,只要有一絲同情心,就不忍心看著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受到傷害,那孩子恐怕還沒有十六歲吧?」金婆婆客氣的說道。
「你們是被他那唯唯諾諾的外表騙了,哲爾法為非作歹壞事做盡,我們容忍了一次又一次,全村的人不管是哪個民族的都深受他的害,他的罪簡直是罄竹難書……」哈塔米開始詳敘起哲爾法幹過的壞事,我們越聽越發毛,這個哲爾法確實幹過許多讓人難以容忍的壞事,偷盜物品都還是小事,還有毆打小孩、毀壞村民的農作物、成群殺害村民的牛羊、破壞清真寺等不可容忍的大事,簡直是無惡不作。
在哈塔米敘述的過程中金婆婆不時插上一句話詢問具體情況,隨著金婆婆和哈塔米的交流,我們也對哈塔米沒了戒心,哈塔米似乎對我們也逐漸沒那麼反感了。
「不過哲爾法還有一件最讓人難以容忍的大壞事。」哈塔米說到最後聲音突然變的顫抖了起來。
聽聲音我們就能猜到哲爾法干的這件壞事一定是到了難以容忍的地步,金婆婆也是一凜問道:「他幹了什麼讓人難以容忍的大壞事?」
「這件事恐怕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你們知道了,我現在就告訴你們,昨晚你們也聽到哲爾法說的話了吧,他說他的父母做錯了一點事就被我趕出了村子,還害得他無家可歸放逐大山,其實他就是一個滿嘴謊言的傢伙,這壓根就是謊話,是他把他的父母親手給殺了,還企圖推到我身上污蔑我的名聲!要不是……要不是我念在並不是真正的哲爾法干的壞事,我早就懲罰他了!」哈塔米氣憤的說道。
「弒父母這還了得?!」我吃了一驚。
「這麼說阿訇你其實早就知道哲爾法身體裡還有另外一個人在控制他了?」金婆婆問道。
「看來你們也不是普通人,也知道了啊?是的,村民只知道哲爾法身上有張臉能說話,所以叫他怪物,可壓根沒有人知道這張臉有自己的腦子和思維,可以左右哲爾法的行動,我跟哲爾法的父親是朋友,他原來也是寺裡的阿訇,負責教育事業,那晚我去他家想跟老朋友談談開齋節的細節,卻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我的朋友和他的妻子都倒在了血泊中,只有七歲的哲爾法懵懂的坐在地上流著眼淚,邊上還放著一把染血的尖刀,當時我哪知道是哲爾法干的,不過我那朋友還沒真正的死去,他拉著我講了一個讓我震驚的秘密,原來哲爾法是雙胞胎,不過這雙胞胎畸形了,另外一胎寄生在哲爾法肚子上,我的朋友不敢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一來怕兒子被人歧視,二來怕自己的阿訇地位不保,可沒想到隨著哲爾法長大,他肚子上的那張臉的意識也復甦了,並且有了控制哲爾法身體的能力,他和妻子就是被哲爾法肚子上的那個兒子殺害的,當時我震驚無比,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可事實就擺在眼前我不得不信,我的朋友在斷氣之前讓我一定要保護哲爾法不被肚子上的那個邪性兒子殘害,同時讓我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村民,如果村民知道了,那麼一定不會放過哲爾法的,這件事讓我非常為難,要知道我們除了對真主虔誠以外,古蘭經最大的教義就是告誡我們對父母孝順,孝敬了父母即便犯了再大的罪真主安拉也會原諒,可哲爾法肚子上的孩子卻直接把父母給殺了,簡直是滔天大罪不可原諒,最麻煩的是他是用哲爾法的身體去幹的,唉。」哈塔米說到最後重重的歎了口氣。
「於是你就給哲爾法的父母收了屍,還編了借口說他們犯了錯誤被你趕出了村子?同時為了不讓哲爾法肚子上的兄弟再幹壞事,你就把他趕到山上去了?」阿洛皺眉問。
「是,這也是唯一兩全其美的辦法了,不過我因此犯了大罪,欺騙了真主,欺騙了信徒,我也該死……」哈塔米說著就在窗子的另一邊開始吟唱,還跪拜在地,甚至還哽咽起來了。
「原來事情真相是這樣的,哲爾法肚子上那個兄弟確實夠壞的。」我嘀咕了句。
「他的怨氣產生於沒有自己的身體,沒法像個正常人一樣,你們試想一下,要是你們是哲爾法肚子上的雙胞胎會怎麼樣?」金婆婆問道。
「沒有自己的身體,就連去哪裡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我說。
「而且他整天被衣服遮著,連新鮮的空氣都呼不到,不光如此,他還不能吃飯,要靠哲爾法吃下去的東西他才能活著,還不能看東西,聽到的也不是別人對他說的話,但他卻是一個具有自己思維的人,這麼活著簡直是生不如死。」阿洛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