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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節

  李薇薇拍了兩下手,細長的丹鳳眼掃著我臉上的胎記,有些幸災樂禍的道:「如果我說他許我一個鬼後的位置,你說這個好處大不大呢?」
  「鬼後?」我冷笑,起身往前走了兩步,對上李薇薇妖嬈的眼睛,笑著說道:「李薇薇,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做夢,別人說什麼你就相信什麼,就算是丟了一次性命,還是這麼撒謊!」
  聞言,李薇薇臉上的笑意驟然斂去,細長的丹鳳眼裡都是厲色。
  「你不相信是嗎?那咱們就拭目以待,看看靈蛇王鬼後的位置,萬鬼之王,鬼後的位置到底誰能坐上!」
  我掃了她一眼,滿不在乎的道:「既然你喜歡,那你就去坐就好了,反正和我沒有什麼關係!」
  「念如初,但願到時候你還會這樣說!」李薇薇眼裡的厲色消失,走了進來,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二姨,悠然的道:「等你二姨醒來,麻煩告訴你二姨一聲,這次的事情只是一個警告,如果下次她還要多管閒事,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了!」
  我心裡一驚,本就猩紅的眼睛驟然紅腫,走進她,逼人的視線看著她:「所以說這次的事情,是你們一起弄出來的?是你們把我二姨傷成這樣的?」
  李薇薇不置可否,唇角挑出一抹嘲諷的笑意:「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反正,她也是爛命一條,半截身子都埋進了黃土,活著不如……」
  啪……
  李薇薇的話還沒有說完,空氣中就落下一道清脆的把掌聲,我瞇著眼睛,瞳仁裡散發著危險的光芒。
  「就像你說的那樣,今天的這一巴掌只是一個警告,下次我會要你命!」
  李薇薇摸著自己的臉頰,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的道:「你,你竟然敢打我?」
  「打你,我打你都是輕的了!麻煩你回去轉告辛書和無量,下次動我的人考慮清楚!」
  我瞇了瞇眼,哼了一聲,轉過了身,不想去面對這個讓我恨不得挫骨揚灰的女人。
  「念如初,你給我等著,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跪在我的腳下求饒!」
  她憤憤的說完,跺腳離去。
  我挑了挑唇,走到窗邊,看著清晨的熹微,慌亂的心逐漸的安靜。
  從命運的轉盤轉動的那一刻,我就已經走上了不歸路,不管我做什麼,命運的輪子都會前行,躲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會給身邊的人帶來麻煩。
  之前是蘇夏月,這次是二姨,在下一次不知道還會有誰。
  如果我想要結束這一切,想要讓我身邊的人不受傷害,只能走到終點,搞清楚所有的事情,然後結束這一切。
  不為君無邪,不為我自己,只為我身邊人,我已經沒了退路,唯有咬牙往前一直走。
  站了一會,腦袋有些發暈,我坐了下來,目不轉睛的盯著病床上那的二姨,想不明白二姨和無心法師之間到底有什麼糾葛。
  還有老道,自從上次看見老道和無心法師一起出現在二姨家,老道就像是再次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
  靈光一閃,我想起來我的青玉笛,現在二姨是在沉睡中,只要我入夢一定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可是,青玉笛還有阿呆都還在墨錦繡的房子,我連忙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準備給白起打個電話,去而復返的墨錦繡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
  修長的手指奪過我手中的電話,另一隻白玉一般的素手握著我的青玉笛。
  我伸手要拿過我的青玉笛,他的手沒有放開,我抬眸看向他:「沒有拿回來?」
  墨錦繡知道我在問什麼,搖頭:「他要見你,當著你的面親自給你!」
  親自給我?
  我苦笑,這人哪是要親自給我,是要告訴我,他分分鐘可以拿我身邊的人威脅我,因為我有軟肋。
  「好,那你轉告他,我答應見他,只要他把白起的魂魄給我!」
  苦澀和敵意瀰漫在整個心裡,可我又不得不咬牙答應,心尖尖都在滴血。
  君無邪啊君無邪,我們兩個難道真的要用這種敵對的方式相處嗎?
  墨錦繡心疼的看著我,伸手想要把我耳邊的長髮放在耳後,伸出去的手還沒碰到我的長髮就收了回去。
  桃花大眼是藏不住的心疼:「如果你不想見,我可以想其他辦法拿回白起的魂魄!」
  「你覺得我能一直多下去嗎?君無邪瞭解我, 就算這次我不答應,還有下次,下下次,躲避解決不了任何的辦法!」
  
第333章月壓寨
   第333章 月壓寨
  一邊的阿呆嗚嗚了兩聲,濕漉漉的大眼裡盛滿了心疼,我把它抱在話裡,感受著它給我的溫暖。最新最快更新
  阿呆很懂我,圓圓的腦袋蹭了蹭我的脖子,從我懷裡跳了出去,落在二姨的病床上,衝著二姨嗷嗚了一聲。
  「幫我在這裡守著,我要探夢,看看二姨最近都在忙什麼!」說著我的視線落在二姨的身上。
  墨錦繡挑眉,灼灼的目光了我一眼,又看向病床上的,目光擔憂的問我:「可以嗎?你的身體……」
  「沒事,我只是身體太虛了,你幫我守在這裡,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就行,如果我在夢境中有危險阿呆會叫你的,你把二姨叫醒,我就能從夢境中出來!」
  話音落地,我就拿起青玉笛放在唇邊吹奏起來,輕盈的笛聲悠然的響了起來,躺在病床上的二姨緊皺的眉頭微微鬆動了一些,眼皮快速的翻動著。
  我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二姨的身上,平時,我進入蘇夏月的夢境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但是這次進入二姨的夢境並不順利。
  二姨雖然還在昏睡的狀態,但我覺得二姨似乎很抗拒我的笛音,剛開始眼皮眨動的速度還不是很快,最後快得我都吃不消。
  二姨眼皮飛快的眨動,感覺分分鐘就有醒來的跡象,嚇得我手心裡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長時間的站立,身體都有些吃不消,要不是墨錦繡在後面撐著,我差點就倒在了地上。
  吹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二姨的抗拒逐漸的減小,緊皺的眉頭也展開不少,我才鬆了口氣。
  阿呆在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二姨,看到時機成熟,嗷嗚了一聲,我的意識就衝破身軀進入了二姨的夢境。
  二姨的夢境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有著很大的吸力,我從上面掉了下來,一路跌跌撞撞的。最新最快更新
  最後儘是掉入了水裡,砰地一聲,重重的砸在水裡。
  「哎哎哎,這是誰家的丫頭啊,怎麼跳河了,快來人啊,救人啊!」
  我是個旱鴨子,不會游泳,掉進水裡就開始往下沉底,耳畔有人不停的呼救。
  就在我整個人要沉到水裡的時候,我被人從水裡撈了上來,胸口山有一雙大手不停的按著,給我做心肺復甦。
  噗嗤……
  吸進嘴裡的水被我一口吐了出來,我這才緩緩地睜開眼睛,眼睛轉了兩下,迷茫了好一會,才看清周圍的人。
  「閨女啊,有什麼事情想不開的要跳河啊!」
  「是啊,你這個孩子,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爹媽考慮一下,你爹吧把你養這麼大容易嗎?你要是死了,怎麼給你爹媽交代!」
  「哎,好了好了,大家都散開了,人醒了就沒事了!」
  第一個對我說話的人是個六十多歲的白髮老人,看我迷茫的睜開眼睛,說了一句散開。
  圍著我的人嘩啦一下散開,刺眼的陽光照在身上,讓我冰冷的身體暖和了不少。
  咳咳……我咳嗽了一聲,雙手撐在地上慢慢的坐了起來。
  「請問,這……這裡是哪裡?」這裡的人我不認識,記憶中也沒有來過這個地方。
  那個老奶奶皺眉,疑惑的問道:「丫頭,你不是我們月牙寨的人?」
  我搖頭,一臉茫然地看著她:「不是,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到這裡的,就是感覺自己睡了一覺就到了這裡!」
  「奇怪了!」那老奶奶嘀咕了一句,看我的眼神立馬充滿了戒備,給周圍的人使了一個眼色。
  原本圍著我的人就全部散開,有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直接打橫把我抱了起來,跟著老奶奶的身後,緩緩地往前走著。
  一邊走我一邊打量著這個地方,這個地方有點像一個旅遊景點,都是青石板打造的屋子。
  湛藍的天空碧空如洗,青石板小路上長滿了綠油油的苔蘚,左邊是房屋,右邊是一條溪水清澈的小溪流。
  老奶奶佝僂著背,拄著枴杖蹣跚的往前走著,走了好一會停在了一個木製的小樓門口.
  小樓的圍牆是青石板堆砌而成,朱紅色的大門敞開著,站在門口就能看見院子裡的情況.
  這種小樓有點吊腳樓的樣子,但是又不同於吊腳樓,男子抱著我沿著樓梯上了三樓,把我安置在一個單人間的小房間裡,隨後就出去,還把門從外面鎖上。
  「姑娘,我們月壓寨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等你都交代清楚,我們覺得你沒有問題了,自然就會放你出去!」那老奶奶站在門口透過門上的小方格窗子聲色冷硬的說著。
  扔下一句話也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就關上了窗戶,等我跑過去,老奶奶和那個小伙子已經消失。
  透過小窗子我朝著下面看去,院子裡只有一些覓食的雞鴨,還有兩個大約四五歲的孩子,看不到一個大人,周圍的房子和這裡的房子地勢一樣高,也看不到其他家的情況。
  月壓寨,這個寨子聽著名字就好奇怪,我進入的是二姨的夢境,所以這個地方二姨一定來過。
  但是從我到現在我並沒有看見二姨的身影,就在我納悶不已的時候,院子下面有人說話,他們說的是方言,我聽不懂,只是聽語氣好像很急迫的樣子。
  說話聲持續了大概有五六分鐘就沒了,走廊裡傳來走路的聲音,似乎有人朝這裡走來。
  我連忙朝著床那邊跑去,剛躺好在
  床上,房間的門從外面被人打開,剛才被我進來的那個小伙子,皮膚嘿呦,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姑,姑娘,我……我奶奶請你下去!」他低著頭說話,說話結結巴巴的。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暗自納悶,難道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那個,你能先幫我找一件乾淨的衣服嗎,我的衣服都是濕的,很難受!」
  進入夢境的我和現實之中的我沒什麼兩樣,一樣會感覺到冷熱,會感覺到飢餓。
  小伙子摸了摸鼻子,說了一個好字,連忙轉身出去。
  再回來的時候,手裡拎捧著一件湖藍色的類似苗家人的衣服:「姑娘,這是我妹子的衣服,我也不知道你合不合適,你先試試看,要是不合適,我再給你重新找一件!」
  我接了過來,在身上比劃了一下:「就這件了,我和你妹妹的體型差不多,麻煩你先出去一下,我換好衣服就和你出去!」
  小伙子原本皮膚就黝黑,紅臉之後就會看的特別明顯,憨厚的嗯了一聲,就出去,出去的時候還不忘幫我把門帶上。
  我連忙把身上的濕衣服脫了下來,三下五除二的把身上的衣服換好,打開門就看到小伙子在門口站著。
  看到我出來,清澈的眼底閃過一抹驚艷,看的我不由得好笑,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容易臉紅的人。
  不過現在這樣憨厚老實的人已經很少見了,之前一直忐忑不安的心也踏實了不少。
  他在前面帶著我,我跟在後面問道:「能知道你叫什麼嗎?」
  「阿依捨,你叫我阿依捨就行!」他又紅了臉,只要看我就不停的抹鼻子。
  阿依捨,這名字是挺好聽的,只是聽起來怎麼那些像女孩的名字。
  他看穿了我的想法,嘿嘿笑了一聲解釋道:「我們這裡的名字都是族長大人給起的,一出生就定好的名字,不會分男女的!」
  「哦,是嗎?我剛剛有聽到,院子下面有人在說話,好像是在吵架,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怕阿依捨反應太大,所以說話的時候特別的小心翼翼,盡量不會讓他反感。
  就算我已經很小心翼翼了,阿依捨聽到我的話還是皺起了眉頭,濃黑的長眉攏到了一起,臉上的笑意也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