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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節

  她呆滯了有那麼三秒鐘,而後回神,滿是愛意的眼神望著遠處,沉聲道:「為什麼不願意,在我的心裡我的一切都是屬於祝哥哥的,只要他讓我做只要我能做到,我都願意為他做!」
  「那你知道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嗎?」我又問。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眨了眨眼:「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心裡只有祝哥哥!」
  白子念說她不懂愛,在我看來她其實是最懂愛的那個人,一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能做到這種地步,一定是真愛了。
  如果換做以前,君無邪不知道慕兮的存在,我不知道他對慕兮的態度,我也會這麼走,只要君無邪想要,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都會給他。
  可是現在,我猶豫了,我期待想要的愛情是一定要有回應的。
  氣氛,忽然就安靜了。
  我們兩個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有蘇念白濕漉漉的大眼睛咕嚕嚕的盯著我看。
  看到蘇念白,我才想起來,我已經好幾天沒有見著蘇夏月了,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怎麼樣了。
  白起的魂魄還在祝安好的手裡。
  視線重新落在白子念的身上,我猶豫了幾秒鐘開口道:「你……你知不知道白起的魂魄在哪裡?」
  蘇念白朝我看來,眉心擰成了一條直線,點點頭,目光又看向可遠方:「祝哥哥有一個繡著地獄花的香包,他說那個香包是當年你繡給他的,白起的一魂一魄就在那裡封存著,你可以偷,可以搶,也可以直接張嘴問祝哥哥要!」
  「你既然知道白起的魂魄在那裡,難道你從來沒想過想要把白起的魂魄拿了回去?不管怎麼說,白起曾經是你的弟弟!」
  白子念眼底劃過一抹落寞,聲音驟然低沉下來:「我要,祝哥哥不一定會給我,但不管你是搶還是偷,還是要,只要你想要,他一定會給你的!」
  「念如初,其實有時候我還挺羨慕你的,因為不管你做什麼,祝哥哥都是愛你的!就算有一天,他為了得到你做出了什麼癡狂的事情,那也只是因為他愛你!」
  白子念幽幽的說完,目光跳躍著遠方,抱著蘇念白離開,像是一陣風似得,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的腦海裡反覆著白子念的話,他為了我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真的是應驗了那句『為愛癡狂』。
  又躺了一會,我實在是躺不住了,就坐了起來,朝著身後看去,身後是兩間平房,房子不大,有點農村裡那種房子的感覺。
  我猶豫了幾秒鐘,掀開門簾進去,屋子裡很乾淨,桌子椅子,床鋪什麼的應有盡有,牆壁上竟然掛滿了壁畫。
  待看清楚那些畫的時候,我怔住,這牆壁上的竟然全是我的畫。
  而且是我在是小樓裡上官景辰為我畫的畫,看著面前的這幅畫,心裡有些苦澀。
  走了過去,手指搭在上面,輕輕地撫摸著。
  嘩嘩嘩……壁畫的後面傳來一陣及其細微的響動,我好像觸碰到了什麼機關。
  
第324章只要你要,只要我能給得起
   第324章 只要你要,只要我能給得起
  怔了一下,我屏住呼吸,碎步朝著門口走去,掀開門簾,左右看了一圈,沒有看到祝安好和白子念的人影。
  小跑了過來,把剛才那副壁畫掀了起來,掀起來之後我就看到牆壁上凹進去一個暗格。
  暗格裡面放著一把鏡子,靈光一現,我猛地響起來,蘇婉君的轉世輪迴境被祝安好拿走了。
  難道這面鏡子是輪迴轉世鏡?
  心裡一陣激動,猶豫了一下,伸手把鏡子拿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捏在手裡,鏡子很小,只有手掌那麼大。
  拿到鏡子我就惆悵了,我記得當時祝安好和蘇婉君都是用鬼氣打開這面鏡子的,我現在是魂魄,身上沒有一點的鬼氣怎麼可能會打開。
  想著,心裡滿滿的失落,盯著鏡子看了半天,不捨得把它放了回去,就在鏡子碰到暗格的剎那。
  一縷刺眼的白光從鏡子裡射了出來,我眼睛猛地閉上,再睜開的時候鏡子裡就有了畫面。
  巴掌大的鏡子倒映出來的是一片漆黑,唯有幾盞散發出微弱亮光的人皮燈籠隨風搖曳著,根本看不出來這到底是哪裡。
  鏡子裡面一點聲音也沒有,我也無從判斷,只是隔著鏡子,我竟是感覺到了一股孤寂,寒到心底的孤寂。
  一陣沉寂之後,我聽到了低低的歎息聲,然後就是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有人喝酒的聲音,地獄花沁人心脾的香味從外面瀰漫進來。
  眼睛一晃,我好像看到了地獄花在鏡子裡不停的搖曳著,一個黑色的背影背對著我,坐在某個地方,手裡拿著一個酒壺,一口一口的喝著酒。
  看的我,一陣心疼。
  身後突然一涼,腰間多了一條長臂,熟悉的檀香味撲面而來。
  我知道來人是祝安好,所以沒有回頭,明明我現在是魂魄的狀態,可我竟然感覺到了祝安好胸腔冰冷的溫度。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窩,冰冷的臉頰貼著我的臉頰,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握上我抓著鏡子的手指。
  一股黑色的鬼氣從他的掌心裡射了出去,射進了鏡子裡,鏡子裡漆黑的世界,霎時間如白晝一般明亮。
  我看到了那個身影,那道白色的身影就在外面的地獄花叢裡坐著,右手握著一個酒葫蘆,三千銀絲在風中飛舞著,遠處似是夕陽,金色的光芒灑在他的身上。
  說不出的孤寂。
  漫山遍野的地獄花,熟悉的背影,原來鏡子裡的背影是祝安好。
  「你知道嗎?白子念的這一世,我把你困在棺材裡,我就沉睡了,我是一直在這個地方沉睡著,很久才會醒來一次,醒來的時候我就會在這裡喝酒,想著你,等著你回來!」
  祝安好孤寂的話語,讓我的心莫名的抽疼了一下。
  「上官景辰的那一世,我把你葬了之後我也死了,死了之後我亦是在這裡待著,沉睡醒來沉睡醒來,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我才等來了你醒來的消息!」
  他醇厚的聲音帶著幾分孤寂,又帶著幾分失落和傷感,似是在回憶上一世的事情。
  「可是,你心裡的愛著的人不該是白子念嗎?」白子念等了他那麼久,愛的人卻是我。
  不知道是我的幸福,還是白子念的可悲。
  他把鏡子從我手裡拿了過去,放進暗格裡,拉著我出來,抱著我在躺椅上躺了下來。
  躺椅很小,其實只能躺下一個人,他側著身體,我亦是側著身體,我的後背貼著他的胸膛,再加上我是魂魄的狀態,倒也不會顯得很擁擠。
  「不,我愛的人一直都是你,不管是白子念那一世,還是上官景辰那一世,還是現在的這一世,我愛的人都是你!白子念是你的一部分,民國的念如初也是你的一部分,還有你未曾找到的第一世也是你的一部分,找有找到三世的記憶,你才是完整的你!」
  殘缺的我!
  「所以說就算我是殘缺的,你也愛我,只因為我是我,不是白子念,也不是上一世的念如初,只因為我是念如初?」我啞然失笑。最新最快更新
  他溫熱的鼻息鋪灑在我的脖頸後,我竟然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以前只有君無邪才能給我的踏實。
  心裡的隱約的心疼變得明實,我心裡是真真切切的為他心疼。
  這股心疼來的莫名其妙,讓我不知所措。
  祝安好背對著我,也沒有和我十指相握所以並沒有察覺到我的心思。
  我的心因為他的話而觸動,為他心疼,也為他心痛,腦子裡卻是想著那個我想要一生一世的君無邪。
  這裡的天永遠是灰濛濛的,看不出白晝望不到星空,我不知道外面已經過了多久,更不知道君無邪有沒有察覺到我的不在。
  我想他大概是不知道的吧,或者就算他知道,也會裝作不知道吧,因為他愛的人是慕兮,那個山有木兮木有枝的慕兮。
  「唸唸,你為什麼恨我?難道就是因為小樓的事情嗎?」祝安好的聲音涼涼的,聲音低處滿滿的都是愧疚。
  我想了一下,淡雅的嗯了一聲:「是,我是天煞災星的孤命,從小到大沒有什麼朋友,更別說男朋友!我對愛是渴望的,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都是渴望的,你的出現就想是甘霖,讓我乾涸的心湖逐漸的濕潤!」
  「因為你太美好,你對我太好,所以我對你是期待的,我曾經滿心歡喜的以為,我終於遇到了一個愛我的人,我想我們一定能在一起!」
  「小樓的事情你傷了我的心,後來你凶我,你對我說狠話,讓我只是燃燒了那麼一點火苗的心逐漸的沉寂!」
  「那君無邪呢?」他白玉一般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我的手指,單手撐著腦袋,溫潤的目光盯著我的側臉。
  被他抱著我沒有感覺到一點的不自在,甚至還有點心安理得,不想離開這個懷抱。
  我側了側身體,對上他的眼睛輕笑:「難道你不知道,對失戀的人來說,從失戀的陰影中走了出來,最好的辦法就是開啟一段新的感情嗎?」
  聞言,祝安好啞然失笑,望著我的眼神滿是無奈,手指輕輕的刮了我的鼻翼一下,笑道:「唸唸,你讓我該怎麼說你好!」
  他的笑容感染了我,也跟著輕笑了起來:「所以說這就是命,這一世注定了我們不會在一起!」
  出奇的,他沒有附和。
  收回來的目光不經意的看到他錦袍上的香囊,一時間失了神。
  香囊大概有祝安好的手掌那麼大,針腳很精緻,香囊上的地獄花就如這眼前的地獄花一般,栩栩如生,最底下繡著一個我不認識的字。
  「看什麼?」祝安好順著我的視線看了過來,看到我盯著香囊發呆,伸手把香囊解開,指著上面的那個我不認識的字問我:「你知道這個字是什麼嗎?」
  我把香囊從他的手裡拿了過來,細細的摩挲著,搜遍了腦海裡所有的知識都沒有想到這個字是什麼。
  「安好!」他清越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著:「你說要讓我安好,你也安好,歲月安好!」
  歲月安好!
  我輕聲呢喃著,想不出來當時繡這個香囊的我是在怎樣的一個狀態下,怎樣的一個心情。
  「這個香囊是我什麼時候繡的?」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在我還沒有想起來的那一世繡的吧,不要問我為什麼知道是你繡的,因為是你繡的,所以我記得!」
  因為是你繡的,所以我記得!
  多麼好聽的一句情話啊,讓我忽然就酸了眼睛,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唸唸,這樣安靜的抱著你真好,真想一直這樣下去,讓你陪在我的身邊,我們再也不分開!」
  祝安好的聲音透著幾分沙啞,還有遮掩不住的**。
  我想如果我現在是實體的話,他大概會吻上我的吧。
  香囊還在我的手裡,我不敢用力,只怕傷到白起的魂魄,眼神一直在猶豫,猶豫我該是張嘴問他要這個香囊,還是搶還是偷。
  我不知道我盯著香囊看的時候,祝安好淡然的眼神一直盯著我,墨色一般蒼穹的眼神不停的變化著各種神色。
  「你……你可以把香囊送給我嗎?」猶豫了幾秒鐘,我坐了起來,開口問他要。
  隻字未提白起魂魄的事情。
  祝安好愣怔了一下,盯著我手裡的香囊,也不說話。
  被他這樣盯著,我的心狂跳了起來,不停的吞著口水,後悔自己不該這樣貿然的要。
  「為什麼?」 他問我,清淡的眼神沒有逼人的厲色,可就是讓我莫名的心虛。
  我垂下了頭,聲音小了很多:「不為什麼,因為它原本就是我的東西,我只不過是要回自己的東西而已!」
  說完,我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這個理由還真的是蹩腳。
  祝安好不怒發笑,伸手憐愛的揉著我的額頭,驚得我忍不住抬起頭,他瑰麗的眸子帶著點戲虐:「唸唸,我說過,只要你想要的,只要我能給的起的,都會給你!」
  說著,他把香囊從我的手裡拿了出去, 背在身後的右手伸了出來,一抹白色的亮光在他的掌心裡跳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