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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節

  很快,白起就把車子停在了二姨家的門口。
  我把二姨給敲醒,二姨給我開了門,白起才開著車子離開。
  二姨好像一點都不奇怪這麼晚我會回來,領著我進了屋,讓我躺在被窩裡就去了裡屋。
  出來的時候,手裡端了一碗黃酒,手裡還捏著幾張黃符。
  她把黃酒擱在炕上,把黃符都貼在了窗戶上,才讓我坐了起來,抿了一口黃酒,噴在還泛著淡淡黑色的腳踝上,一連噴了三次停了下來。
  「二姨……」我披著被子坐在炕上,看著二姨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二姨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二姨蹙眉頭意味深長的望著我,唉了一聲,端著碗出去,我知道她這是要把碗裡的東西潑掉。
  「睡吧!」
  二姨端著空碗進來放在桌子上,關了燈,就躺了下來,而且還背對著我。
  我盯著二姨,有很多話想和二姨說,很想讓二姨抱著我,給我一點安慰。
  可是,二姨明顯不想和我說話!
  我盯著二姨望了好久,直到二姨再次催促著我睡覺,我才躺了下來。
  窗外茭白月光,明晃晃的月光掛在夜空中,說不出的清冷。
  抬手摸上君無邪撫摸過的胎記,心裡對他的擔憂又多了幾分,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樣了?
  腦袋不是一般的清醒,而且一閉上眼睛我的腦海裡就躍出來上官景辰的影子,還有他嘴裡的話。
  難道我真的和他還有蕭詩情,以及祝安好在上輩子有過什麼糾纏?
  如果真的是,那我又該怎麼做?才能讓自己記起前世的事情,才能讓這一切因我而引起的噩夢都停了下來。
  或許是因為今天一天腦子裡的那根弦繃得太緊,或許是因為窗戶上都貼了黃符,想著想著我就給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而且睡得特別的踏實,一個噩夢都沒有,除了讓我掛念的君無邪!
  一夜無夢,第二天我已經睡到了快上午才醒來,腳踝處的黑色幾乎看不清了,只是還腫的厲害。
  下地的時候太猛,扯到了那個地方,疼的我嘶了一口氣。
  二姨不在家,廚房裡擺著給我準備好的早飯,還熱著。
  肚子很餓,可我卻吃不下去,滿腦子都是君無邪。
  叩叩的敲門聲從大門處傳來,放下筷子,我一瘸一拐的去開門:「你怎麼來了?」
  敲門的是白起!
  「昨天你從小樓裡出來就一句話都不說,我不放心你,所以就來看看!」
  我淡淡的看著他,實在不想說話,哦了一聲,沒有一點情緒的望著他:「我沒事,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師姐,昨天的事情……你……其實不是師傅不幫你,師傅也是聽從那個人的吩咐做事,所以師傅也是迫不得已!」
  「是嗎?那之前所有的事情是不是也都是那個人安排好的?那個人的目的又是什麼?」
  白起的話讓我已經沉到谷底的心繼續往下跌著,說不出的疼,疼的幾乎讓我窒息,我知道他說的那個人就是祝安好。
  「我……」白起撓著後腦勺尷尬的說不出話,急的臉色都漲紅了:「師姐,不是我不說,是我不知道!很多事情師傅都不讓我知道,我問他也不會回答!」
  「是嗎?」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而且應該是眼含笑意的看著他:「白起,回去告訴老頭,以後他不是我的師傅,我也不是他的徒弟!我很感謝他之前幾次救我,但是我希望以後我的事情和他沒有半點的關係,請你們誰也不要來打擾我!」
  「師姐……」聞言,白起急的跺腳:「師姐,你別這樣啊,師傅也不是有意的!就算你不想做師傅的徒弟,那也不能連帶把我一起趕走啊,昨天我還幫你說話來著,只是我的話沒有份量而已!」
  
第95章心裡有鬼
   第095章 心裡有鬼
  白起還真是一個傻孩子,言行舉止都像是一個孩子,我突然很想知道老道為什麼要收這麼一個傻乎乎的人做自己的徒弟。最新最快更新
  不過,這也只是想想。
  現在,如果我想活命,如果我想遠離祝安好,就必須和他們撇乾淨。
  雖然這樣做有些沒有人情味,但除此之外我別無選擇。
  「白起,如果你真的是為了我好,就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走吧,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
  我淡淡的看著他,很平靜的下了逐客令,心裡沒有一點的自責內疚。
  「好吧,師姐,你先休息,等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說完,他退了出去,我把門從裡面重重合上。
  白起的出現擾亂了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緒,腦子裡的君無邪換成了祝安好,耳邊不斷迴響著白起的話。
  到底祝安好接近我是什麼目的呢?這個問題我一直都沒想明白!
  今天的天氣很暖和,沒有一絲絲風,湛藍湛藍的天空讓我情不自禁的閉上眼睛,做了個深呼吸。
  也許是因為君無邪受傷的緣故,祝安好也沒在白天出來,就連早晨出門的二姨也連著好幾天沒有回來。
  白天的時候我會簡單的做一點吃的,沒有風的時候就會拿個小板凳坐在院子裡曬太陽,腦子裡想君無邪,想祝安好,還想上官景辰,還有在他桌子上看到的那本對付鬼的書。
  傍晚,太陽一落下,我就會把大門從裡面鎖上,從屋子裡找了糯米在門口還有窗戶外面都撒上,然後貼上黃符,把二姨給我的桃木劍放在枕頭底下。
  日子一天天的朝前走著,除了二姨不在家讓我有些不習慣,其他的一切都好像恢復到我上大學的那會,平靜而又祥和。最新最快更新
  這天中午我剛吃完午飯,想著抽空去殯儀館找君無邪說的那枚戒指的時候,我接到了梓璇打來的電話。
  梓璇說她的事情都已經結束了,有人把她手術時的監控視頻放在了省紀委一個領導的辦公桌上,第二天省紀委就重新派了衛生局的人調查,而她也恢復了行醫資格。
  我很為她高興,畢竟她還年輕,如果這件事情處理不好,她這一輩子就毀了。
  她說這一切都是我的功勞,一定要請我吃飯,我不想出去,她就說來看我,我只好把二姨的的地址告訴了她。
  這兩天我沒出門,吃的蔬菜都是二姨之前買下的,也都被我吃的差不多了,想著梓璇要來,還是要炒兩個菜的,所以就鎖了門去了距離二姨家沒多遠的菜市場。
  等我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的時候,梓璇竟然已經站在門口等我了。
  「小念,你終於回來了,我都等你好長時間了!」梓璇走了過來,從我手裡接過了一個袋子。
  我正好騰出手拿鑰匙,一邊開著門問她:「從市中心到這裡還是有點距離的,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我這不是想著快點過來看你嗎,所以就打車過來的!」
  「……好吧,你厲害,快進來吧!」開了門,我把鎖子拿在手裡,讓她進來,然後把大門關上。
  剛才只顧著開門沒有仔細看她的臉,這會一看,梓璇的臉竟然白的嚇人,就連嘴唇都白的沒有一點紅色。
  要不是她還喘著氣,我會以為她就是一個死人。
  「梓璇,你的臉色怎麼這麼白?」我蹙著眉頭擔憂的問著:「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雖然你是大夫,但也是婦科大夫,要是哪不舒服了,趕緊去查查,別拖著!」
  梓璇怔了一下,臉上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摸著自己的臉結結巴巴的解釋:「沒……沒什麼,可能是前兩天被嚇到了,一時半會還沒恢復過來!」
  「是嗎?那你怎麼不找個人給你看看,幫你叫叫魂之類的,你來的還真不巧,我二姨前兩天出去了,她要是在的話還能幫你看看呢!」
  「看過了看過了,休息幾天就好了!」我話音還沒落下,梓璇就著急慌忙的解釋著,眼睛一直都躲閃著,就是不敢看我的眼睛。
  「梓璇,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心裡泛著嘀咕,也對梓璇起了戒備。
  「沒有啊,什麼事情都沒有,就是那次我們兩個都被嚇到的那天,我醒來之後就發燒了,然後身體一直沒好利索!」
  梓璇急忙解釋著,我哦了一聲,越看她越覺得奇怪。
  不過,她既然不想和我說,我也沒有繼續追問,哪個人沒有一點**呢!
  我看梓璇臉色不好就讓她在坑上休息,一個人去廚房忙活。
  我們兩個人我炒了三個菜,做了一個西紅柿雞蛋湯。
  吃飯的時候和梓璇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一向飯量很好的梓璇,吃了還沒平時一半多就說吃不下,放下了飯碗。
  「梓璇,你真的沒什麼事?要是有什麼事情你可以說出來,我還可以給你出出主意呢!」
  梓璇這樣讓我也沒法好好吃飯,放下碗筷,看著她。
  「唸唸,我真的沒事,你也知道我家在外地,我也好長時間沒回家了,看到你二姨家,就想家了!」說著話,梓璇就掉下了眼淚。
  我心疼的看著她,人在最孤獨無助的時候最需要的就是家人的陪伴,這也就是我從小樓裡出來後,就想回二姨的家。
  因為,家是溫暖的港灣。
  不管在外面發生多大的事情,受多大的委屈,只要能回到家,心就是溫暖的,就是踏實的。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差點沒了工作不說,還很有可能會在監獄裡度過剩下的日子,那種孤獨無助的感覺可想而知。
  但是我沒有說安慰她的話,因為我說再多安慰的話對她來說都是蒼白的。
  梓璇輕輕的啜泣著,最後放開了嗓子嚎啕大哭,直到把心裡的委屈害怕都哭了出來,才收了聲。
  紅著眼睛不好意思的望著我:「小念,對不起,我沒忍住!」
  我遞給她紙巾:「朋友之間是沒有對不起的!」
  她點了點頭,催促著我快吃飯,然後我吃著飯她說著話,我們就這樣一直聊著。
  就連午睡的時候她都在和我說話,說她從小到大的事情。
  等我們兩個午睡醒來已經是黃昏,她的肚子咕咕叫著,我的也咕咕叫著。
  好在中午做的菜比較多,剩下了好多,我們兩個把菜熱了湊合著吃了。
  看著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外面也沒了公交,我只好讓梓璇在我這裡住了下來。
  中午睡得太多,晚上就沒了什麼睡意,我們兩個一邊看著電視一邊聊著天。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天色越暗,梓璇的心緒就越是不寧,身體好像還在顫抖著,眼睛都不敢看窗外。
  太陽剛一落下,她就把窗簾全部都拉上,把屋子的門從裡面鎖上,還拿了一把椅子堵在後面,椅子上還放了幾樣比較重的東西。
  「梓璇,你怎麼了?」
  「額……沒事,你不在的這兩天我晚上都是這麼做的,形成習慣了!」梓璇怔了一下,連忙給我解釋著,臉上難掩尷尬之色。
  白天的時候梓璇說這話我可能還相信,但是這會她說這話我就不是完全相信了,因為她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躲閃不說,還一直搓著手,額頭上似乎都冒著冷汗。
  一個人要是眼睛躲閃,只能說明她心裡有鬼!
  我哦了一聲,不著痕跡的把藏在被子裡的桃木劍拿了出來放在枕頭底下。
  又跑到裡屋,拿了糯米撒上,窗戶門上都貼了黃符,還特意從裡面找了一根紅線,把自己的手指扎破,擠了點血在碗裡,把紅線在碗裡染了一圈。
  我出來的時候梓璇已經在被窩裡躺著了,看著房頂問我:「小念,你撒糯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