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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節

  我真的是嚇尿了,騰出手把祝安好送給我的寶綠色戒指套了出來套在左手無名指上,心想,一會要是有鬼敢動我,我就拿這個戒指殺死他。
  「念如初,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你怎麼還不過來穿喜服啊!」
  林月如,是林月如的聲音,這次的聲音我聽得真真切切,我敢斷定是林月如的聲音。
  果不其然,我眼睛一晃,一個血紅色的影子從二樓飄到了我的眼前,林月如身上還穿著死之前的那身衣服,被血染紅的婚紗,水晶高跟鞋。
  這婚紗屬於一字露肩抹胸的,穿在我的身上剛好,但是穿在林月如的身上就有點小,顯得很緊。
  明明是十二月的天氣了,她好像一點都不冷,落在我的面前還朝著我擺了兩個姿勢。
  「你……」
  上次老道不是說已經把林月如給處理了嗎?難道林月如沒有被徹底的殺死,而是……
  後面的事情我不敢想像,我怕林月如真的變成了惡鬼……
  陰陽眼,惡鬼最喜歡的東西,能讓惡鬼變成厲鬼。
  「小念,這才幾天沒見,你就不認識我了?難道是我太醜?」林月如不知從哪找來一個手帕側捂著臉頰,低聲哭泣了下來。
  嗚嗚的抽噎聲真的和真人沒有什麼區別,要不是知道她是鬼,指不定我就上去安慰了。
  「林月如,你到底要幹嘛?」我大著膽子問她。
  林月如哼了一身,拿掉手帕,那張血紅色的臉就露了出來,翻著的白肉噁心的我差點把晚上吃的東西都給吐了出來。
  「你說呢?念如初,你說我要幹什麼?」她衝著我冷哼了一聲,唇角陰冷的笑意讓我脊背都涼了。
  我沒說話靜靜的打量著林月如,林月如和上次見到的有些不一樣,雖然臉上沒什麼變化,但是右耳朵沒了,額頭被劉海遮住的地方凹了下去,脖子以下被裙子擋著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是我能明顯的聞到一股什麼東西燒焦了的味道。
  那味道好像……
  對,那味道好像皮膚被燒焦的味道!
  長時間的盯著一個人看,眼睛酸澀的受不了,我眨了一下眼睛,眼前的林月如就變了個樣子,臉上翻紅的血肉直接被燒焦了,黑漆漆的一片,原本白皙的脖頸也是紅一片,白一片,黑一片。
  鎖骨地方的皮膚幾乎完全燒沒了,肩胛骨都露了出來,身上的紅裙看不見燒焦的痕跡,但能聞到燒焦的味道。
  「念如初,我現在的樣子好看嗎?」林月如似乎對我盯著她看非常的不滿,陰測測的聲音從她的嘴裡吐了出來。
  我縮著脖子瞪她:「林月如,你的死和我壓根就沒有一點關係,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認人不清!」
  「念如初要不是你收了禮物,收了婚紗和高跟鞋,我能死嗎?是你害死我的,是你害死我的,是你害死我的!」
  林月如一聲比一聲陰冷的嘶吼著,灰白分明的眼珠子因為她猙獰的面孔幾乎要掉了出來,她一咬牙,身體都在顫抖,臉上的肉都翻滾了起來,就跟館長一樣,有白色的蟲子不停的從裡面往下落著。
  「林月如,是你自己心貪,如果你不偷我的東西,如果你不試穿我的婚紗呢和鞋子,你會死嗎?只能說你自己太貪心!」
  此刻的我一點都不害怕,滿腔都是憤怒,平時看著挺好的一個人,竟然如此的不講理,自己太貪心,還把所有的問題都推到了我的身上。
  這簡直我見過最不講理的人!
  「我貪心,我就是貪心,我要是不貪心,你今天會過來嗎?念如初,我要你的眼睛,你的陰陽眼可是這世間最好的東西呢!一個陰陽眼就能讓我死而復生呢!」
  林月如的話讓我身體都僵了起來,脊背不停的往出冒著冷汗。
  陰陽眼,竟然又是陰陽眼!
  不對,林月如的屍體……
  猛地一想,我才發覺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林月如的屍體,除了死的那天,我就沒有再見到過。
  此刻,聽她這麼說我是真的害怕了,她的屍體應該是被人藏了起來,她一直在等,就是等我的眼睛!
  我不知道我臉上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我想應該是害怕的。
  林月如斜勾著唇角陰冷的笑了一聲,冷哼:「念如初,現在知道害怕是不是太晚了?沒事,我給你說下面有很多人呢,他們都會陪著你,你一點都不孤單!」
  「念如初,你是要自己動手還是我來動手?」
  「呵呵,我還不知道這陰曹地府一個小小的孤魂野鬼也敢動我的女人!」我和林月如緊張的氣氛,被君無邪冷魅邪肆的聲音撕開了一個口子。
  我轉頭就對上了他在黑夜裡似乎發著亮光的兩隻眼睛,心莫名的突突了一下,他邪肆的勾了一下唇角,我的腰就被一直緊實有力的胳膊禁錮住。
  「你……」
  「念如初,沒想到你長得這麼醜,勾引男人的手段可是一點也不差啊,瞧瞧,這男人多帥!」
  林月如陰陽怪氣的諷刺著我,臉上翻滾的白肉快速的癒合,很快臉上的猙獰之色就消失,白紙一樣的臉似乎泛著那麼一股女人的嬌媚。
  兩隻快要掉出來的眼珠子就跟裝了彈簧一樣,直接拉長,就差那麼幾公分就粘到了君無邪稜角分明的臉上。
  
第78章百鬼夜行
   第078章 百鬼夜行
  君無邪面無表情的由著林月如盯著,但我能感覺到他由裡到外的散發著冷氣,就像是個冰箱一樣,不停的朝外冒著冷氣。
  一陣一陣的冷氣凍得我牙齒都要打架了,偏偏我身體動不了。
  我不知道君無邪是個什麼鬼,我只知道這會能對付林月如的也只有君無邪這隻鬼了,所以強忍著心裡的那抹不舒服。
  「帥哥,你長得那麼帥,怎麼就看上了念如初這樣一個巨丑無比的女人?我看你和我挺對眼的,不如以後跟著我怎麼樣?」
  林月如就跟個夜店裡鬼混的女人一樣,朝著君無邪拋著眉眼,風情萬種的樣子,讓我對她的認知又提了一個高度。
  好色的男人和好色的女人是一模一樣的,不管自己有沒有男人,不管這個男人是不是你的,反正先勾搭一下!
  真真是能勾搭上勾搭,勾搭不上就曖昧,有豆腐不吃是傻子!
  我沒說話,餘光瞧著一邊的君無邪,君無邪臉上的邪魅更加的濃烈,墨色的眸子,泛著一縷縷綠色的精芒,說不出的詭異。
  脊背涼了一下,快速的收回眼神看著面前的林月如。
  「念如初,說說你是怎麼勾引上這麼帥的男人?千萬別說你床上的功夫了得,就你那一身肥肉,我要是男人,就是你脫光了躺在床上我都覺得噁心!」
  噗嗤……一個沒忍住我笑了起來。
  「念如初,你笑什麼?」林月如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
  我吸了口氣,眨巴了一下眼睛,笑呵呵的解釋:「林月如,你說的那麼詳細,難道你就是這麼勾引男人的?我聽說你可是館長的小情人呢!怎麼,館長在上面不能滿足你,難道去下面也不能滿足你,所以你總想著勾引別人的男人?」
  「念如初,你說誰勾引男人?」我的話似乎是刺激到了林月如,她的聲音驟然凌厲了起來,一說話嘴裡的陰氣就死命的朝著我身上撲著,臉上的橫肉又開始翻滾了起來。最新最快更新
  這會我是真的不害怕了,只覺得眼前的林月如就跟個跳樑小丑一樣,在我的面前不停的玩著變臉的魔術。
  「你說呢?我又沒有指名道姓,是你自己要對號入座的!」
  「念如初,你找死!」
  林月如徹底的被我刺激到,臉上的橫肉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翻滾著,一條條白色的蟲子因為她翻臉的速度太快,好多蟲子都被夾在兩塊翻滾的橫肉中央。
  垂在身側的雙手突然朝著我伸了過來,這會我才看出來燒焦的味道是從她的手背上傳來。
  她的手背好像被什麼東西灼燒過,黑乎乎的一坨,有些地方還在冒煙,指甲瞬間變成黑色,朝著我的眼睛摳了過來。
  就在她的手指快要摳上我眼珠子的那一刻,君無邪高大的身形擋在我的面前。
  君無邪大手一揚,林月如整個人就朝著後面跌了過去,砰地一聲,撞在了院子中央的黑色棺材上。
  腹部破了一個大洞,黑色泛著腥臭味的血液不停的從裡面湧了出來,林月如的身體也在快速的變化著,只不過眨眼的瞬間,就變成了一抹飄忽的影子,林月如陰狠的瞪了我一眼,瞬間消失。
  一陣寒風吹來,讓人噁心的臭味直撲鼻息,我忍不住的打了個鼻涕,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的鬆開。
  君無邪卻是一點都沒有放鬆警惕,整個人都在緊繃的狀態,忽然,君無邪單手抄在我的腰間,把我騰空抱了起來,身體快速的往殯儀館門口飄著。
  「怎麼了?」我窩在君無邪的懷裡,心砰砰的跳著。
  君無邪沒有說話,深不可測的冰冷眸子泛著一簇簇的冷光,眼底迸射著十足的寒意,像是一把冰刀對著一個方向。
  我順著君無邪的眼神看了過去,王平竟然站在我和君無邪剛才站的地方,臉上的橫肉不停的翻滾著,尤其是一雙手的指甲就跟貓的指甲一樣,又長又黑,臉上一片猙獰之色。
  「念如初,你竟然敢帶幫手!」王平見我朝著門口飛了過去,臉上的橫肉翻滾的更快,表情和林月如還有館長死時的狀態一模一樣。
  我心跳的速度更加的快,原本放在胸前的兩隻手僅僅的勾著君無邪的脖子,收回自己的視線,不敢說一個字。
  這會不用說,我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眼看著君無邪帶著我馬上就要飛出了門外,殯儀館大門跟前忽然多了一層層黑壓壓的影子,他們就跟疊羅漢一樣擋在門口,裡三層外三層的擋著,一個個都伸著手像個殭屍一樣緩慢的朝著君無邪漂了過來。
  鬼,竟然有這麼多的鬼!
  我心裡驚駭的說不出一個字,不算院子中央的那些髒東西,就光擋在門口的這些鬼就有幾十個,能在一瞬間召集這麼多的鬼,一般人肯定做不到。
  而且,這個人還能不著痕跡的把王平給殺了,然後引著我來到殯儀館。
  我默默的抬頭,看著君無邪均的側臉,心裡有無數的疑惑,不知道這些鬼到底是針對我還是針對君無邪。
  就在我心裡翻滾著無數個疑問的時候,君無邪冰冷低沉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著:「閉上眼睛,沒有我的命令不要睜開眼睛!」
  說完,我的眼睛就跟受了魔力一樣,不受控制的閉上,然後我就聽見耳邊呼呼的響著刺骨的寒風,鼻息間都是濃烈的腥臭味,好像有什麼東西不停的朝著我和君無邪撲了過來。
  每一次那些東西都快要接近我們的時候,君無邪都會躲過。
  我的心一直都在嗓子眼吊著,就這樣不知道折騰了多久,耳邊呼呼地風聲才恢復平靜。
  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和君無邪已經到了馬路上,君無邪把我放了下來,下一秒整個人就像是麵條一樣差點就要往後倒去。
  我心裡一驚,眼疾手快的把君無邪勾了過來,讓他整個人靠在我的身上。
  瞬間,一股森冷的氣息把我整個人都包裹著,從君無邪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冷的讓我的牙齒都不停的打著寒戰。
  「君無邪,你堅持一下!」我拖著君無邪吃力的朝著前面走著,眼睛快速的轉動著,看著周圍陰氣有可能很足的地方。
  「喂,君無邪你怎麼樣?」眼看著君無邪臉色越來越白,好像下一秒就會灰飛煙滅的樣子,我的心不受控制的疼了一下,鼻子都有些發酸。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君無邪快要消失,心就會難受,強忍住要哭出來的衝動,拖著君無邪朝著馬路東邊沒有月亮的地方走了過去。
  「前面有顆大槐樹,把我放在樹底下!」君無邪虛弱的說著。
  我嗯了一聲,左右看了一圈,距離右手邊不遠的地方有一顆大槐樹,槐樹的主幹足有一人粗,枝幹上光禿禿的一片葉子都沒有,只有幾隻烏鴉蹲在上面,看到有人走了過來,嘎嘎的叫了兩聲,拍著翅膀飛走了。
  茭白的月光投影在地上,枝幹的影子七扭八歪的落在地上,伴著烏鴉的叫聲,有些滲人。
  此刻,我的心裡只有君無邪,也沒有顧忌那麼多,吃力的把他放了下來,讓他靠著樹幹坐了下來,我才得空喘了口氣。
  「君無邪,你怎麼樣?」我半蹲在他的面前,雙手握成了拳頭。
  君無邪的臉色就跟這茭白的月光一樣,白的滲人,皮膚底下的血管清晰可見,仔細看,似乎都能看見藍色血管底下湧動的藍色血液。
  他閉著眼睛沒有說話,蒼白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呼吸好像都弱了下來。
  「君無邪,你怎麼樣?」我蹲在地上不知所措。
  忽的,一聲很深長的呼吸聲從君無邪緊抿的薄唇裡吐了出來,君無邪深長的歎了口氣,緊閉的眼眸緩緩的睜開,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