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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節

  我看著攀越自信的表情心裡冰涼一片,他的樣子不是故意和我較勁,因此來打消我的鬥志,他就好像在平淡的說一個事實一般。
  那一刻,我有那麼一點點恨自己,為什麼自己這麼渺小,什麼都算不出破不了,這般無力抵抗。
  崇明看著攀越道:「我們不阻止茲班復甦,那是上面該想的問題,我們只要帶走他,之後可以互不打擾。」
  這是崇明做出的讓步,無疑,這是能夠兩全其美交涉的方案。
  攀越歎氣著搖頭,「你們與我也算有過恩情,在我眼裡也不算是敵人,我實話和你們說了吧!在這一刻,我們誰都無法停手,一會兒進去了以後,自然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我急忙的問道:「他在哪兒?我要見他!」
  攀越看著接近黃昏的晚霞,點了點頭,「隨我來吧!」
  在這一刻,我心裡誰都不信,即然兩兩相爭必有一難,那我們便是敵人。
  我一定要見到瀟岐,看他到底什麼情況了我才能安心。
  我們隨著攀越的腳步進了山洞,沒想到這裡面別有洞天!!!
  剛進入洞口後,地上便是一個溶洞出現在眼前,常人言,天外有天。我看眼前的這個形式是,洞內有洞。
  既然來到這裡就估計不了那麼多其餘的想法了,攀越率先進入溶洞,我們互相看了眼,又看著眼前漆黑一片望不到底的黑洞,腿有些發軟,最後決定留語晨在上面。
  從入口下去是一排鐵質的梯子,我估摸著就男生兩個拳頭那麼寬,中間一根桿子順到底,有些像蜈蚣的爪子,據說這種叫做蜈蚣梯。
  語晨的手不方便,現在還發著燒,如果不慎踩滑摔了下去,不死也會要他半條命。
  語晨有些自責,我能看出他十分想下去,一是擔心我們,二是他也想看看瀟岐到底如何了。
  可他也清楚,現在這種身體狀況和我們下去,無疑是為我們增添更大的負擔。
  他只好認命的點了點頭,守著洞口坐下,失血過多導致他非常虛弱,嘴唇乾裂的起皮,「你們去吧!不用擔心我,我就在這等你們上來。」
  崇明給了他一把短刀,我遞給他幾張臨時保命的符,嚴肅的說道:「如果,我們今晚沒上來,明天天一亮你就出山,聽明白了嗎?」
  語晨的眼中一震,隨後化成擔憂和無奈,輕輕點了下下巴,「好。」
  崇明率先踩上梯子,表情十分嚴肅不敢怠慢,而我是第二個,路小棠第三個。
  這鐵梯十分滑,不僅雙腳要踩實,雙手也要緊緊抓牢!
  崇明扔下去一個信號煙火,很快就沒入了黑暗中,久久沒有聽到落地的聲響!
  我在心裡合計著,這洞竟然這麼深?
  只聽下方已經和我們拉開距離的攀越喊道:「不用測了!我們需要下一個小時!要不是帶著你們,我也不用這麼費事走這條路!」
  一個小時?那有多高?地底又有多深?因為我們肉體凡胎不能穿山遁地嗎?所以滿嘴的嫌棄,我們礙了事兒?
  
第1346章 見面
  
  在下去的過程中,難免有踩滑或是不穩的時候,心裡的感覺七上八下的,一會步入雲端,一會跌入地獄,比坐過山車要刺激的多。
  有的時候上面的人要是下快了,還會踩到下面人的手,我踩過崇明的,路小棠踩過我的,這裡面太黑幾乎抓不準每個人的節奏。
  這兩天我有留意到,天色暗的特別早,估摸著再有一會兒外面就會迎來夜幕。
  不記得自己到底踩了多少節鐵梯,確實下了很久,手上磨的火辣辣的疼,額頭和背脊密密麻麻佈滿了汗。
  終於到底時才鬆了口氣,越臨近的時候便會發現下面的亮光,雙腳踩地後才發現是一種會發光的珠子,一排排擺放將下面地道照的通亮。
  攀越面不改色的含笑看著我們,到下面開始就已經有人把守了。
  雖然著裝上看來有些奇怪,讓人費解以外,珠子透出的光將他們的影子拉的老長。
  從而我確定,他們是人。也許這其中還有借宿過那個老村長的子孫。
  他們可能原來都不知道茲班長什麼樣兒,或者到底是不是子無需有的神話,竟能抱著一股信念走到今天,我也確實佩服,打心眼裡的佩服。
  與攀越相比我們顯得有些氣喘吁吁,攀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我們向前走。
  在這兒裡面不似外面的白日,我看到了無數的黑影走動,他們走路是那種類似猿人的走法,左腳抬的老高,右腳落下,一晃一晃就像是野人跳舞。
  而他們的頭上和我上次看到的幾乎相同,類似牛角的圖案,看不到臉也沒有任何觸感,虛無縹緲的黑影子。也許他們的真身在另一個世界才能體現出來。
  這些黑影雖然全部體現出攻擊狀,可是攀越在前帶路,他們也並沒拿我們怎麼樣。
  七拐八拐走過幾條窄路,眼前所經之處依舊是熟悉的黑色圖騰。
  最終我們走入了大殿,這個大殿看不到頂,估計有我們下梯子的距離,這座山竟然是空山!
  前面有一個淡黑色的屏障,我試圖向前走,卻被崇明攬住。
  「不要過去,這個屏障有問題,肉體幾乎無法穿透,會被傷到。」
  我仔細看著眼前的屏障,確實有一些像電流一樣的東西在裡面穿梭,猶如一個巨大的魔法球。
  再往屏障裡面看,我見到了我日思夜想的人……
  我眼中噙著淚,此刻突然覺得這幾天日夜兼程,似乎都變得值得。
  他還是穿著那天那套運動裝,身上血肉模糊,還有斑斑的灰塵,他最愛乾淨,如今卻這般狼狽。
  臉色近乎青灰,毫無血色,就像一具屍體一樣停放在右側的長方形木台上。
  而左側,是茲班。
  他與程瀟岐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的黑色褂子一塵不染,黑亮的頭髮柔順的披在胸前,就連躺著的檯子看起來都要高貴許多。
  而他們中間的地面上明顯有一個黑洞,不知道是洞還是法術幻化出來的結界,地面張開血盆大口一般,想要吸入些什麼,旋轉著漩渦。
  
第1347章 使命
  
  我控制不住情緒的掉眼淚,我日思夜想,甚至頭髮裡面已經長出許多的白髮,終於排除萬難走到了這裡。
  我忘了崇明的提醒,伸手碰觸了一下如玻璃般的屏障,柔聲喚了句:「瀟岐……」
  我瞬間如電擊般的疼痛震開,身體向後仰飛了出去,直接摔在地面上。
  崇明擔心的跑回來扶起我,眼中帶著心疼,「怎麼樣?傷到了沒?」
  我碰出過屏障的手變得漆黑,焦了一般,整條胳膊都是麻木的。
  我搖了搖頭,「沒事兒,不痛。」
  我踉蹌著起身,慌亂的跑到了屏障面前,對這裡面哽咽著說道:「瀟岐!我來了瀟岐!你聽不聽得到?啊?」
  崇明看到曾經那個冷峻高貴的少年,如今變成了如此模樣,心裡萬般不是滋味,站在我的身旁,死死盯著台上的人,說了句:「攀越,我們今天一定要帶他走。」
  攀越牽起一側的嘴角,態度也算友善的解釋道:「人你能不能帶走我不知道,看見中間的那個圓形結界了嗎?那個結界一旦開啟,必然會吞一個仙靈將它關閉,忽然它會一直吐出無數冤魂。
  而開啟之時就在月食之時!我說過無數次,我們不是敵人,是太歲星太多管閒事了!如果當時拿掉靈珠便走,不要試圖繼續鎮壓主君,今日就不會有這種情況。
  況且,就算任何人打壓不願讓主君醒來,都會徒勞無功,主君雖為魔,但他從未幹過壞事,這一點,我在蒙山下就和你們說過,他嗜血如魔殺的也都是該死的人!
  一會兒,時辰一到,無數冤魂會出來撕咬太歲星的魂魄,主君魂魄和他分開,便會甦醒。而他的魂魄,會被吸入結界裡,你們肉體凡胎,阻止不了。
  不過你們應該慶幸,這一世為凡人,竟然能看到主君復甦,那是多麼大的榮幸!」
  攀越很大方的跟我們講了一遍流程,雖然不是得意,但也越說越激動,眼睛裡面冒著興奮的光。
  聽到我耳裡卻是那麼的刺耳……
  我滿眼猩紅的看著攀越,「讓我進去看看他好麼?既然我救不了他,我和他說幾句話行麼?」
  我的語氣卑微的不能夠再卑微,三個人鬥一個族落,還有魔界千軍萬馬,那簡直是以卵擊石。
  攀越搖頭,「不是不讓你進,就連我都進不去,這個屏障就是主君和太歲星君的魂魄所設,沒有人不可以接近他們的身體,我很抱歉。你要是有什麼話,就對著屏障說吧!他聽得到。」
  我狼狽的坐在地上,臉上淌滿了淚,卻突然笑了起來。
  我笑自己,自以為是。
  我以為我能救,我怎麼救???
  「程瀟岐,和我走吧!不要再管他們的事了,好不好?愛綺和小期在等你回家,趁著時辰沒到,我們回家,好不好?」
  路小棠和程瀟岐沒有什麼深厚的感情,就連他都不禁紅了眼,不過他比我要理智,俯視著我勸道:「南辭,這是他肩上的使命,不拼到最後一刻,都不能放棄。」
  「什麼使命?我不管!在你要死的時候天上為什麼不管你?我不管!我要他跟我回家!」
  
第1348章 智取
  
  我這個時刻不要和我講大道理,我本性裡還是個女人,根本無法立刻理性起來。
  這一刻任何信念都已經坍塌,唯一能支撐我的就是不到最後一刻,我都不願意放棄。
  我站起身做助跑的姿勢,「我要進去,搶我也給你搶出來。」
  崇明他們還沒等攔住我,我就如箭離了弦一般飛射出去。
  「茲……鐺!」
  我和上一次一般,向後飛了出去。
  這次摔在了一塊岩石上,我吃痛的悶哼了一聲。
  崇明緊皺著眉頭,大喊道:「南辭!我們來之前怎麼說的?你不是保證過不會硬來嗎?」
  我此刻腦子裡完全一片混亂,只有一根筋要撞進去帶他走。
  我掏出短刀快遞的劃開雙手的手掌,做推物狀再次向前衝。
  誰知屏障遇血後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反而更加堅固了。
  我反反覆覆被彈飛無數次,舌頭被自己咬的出了血,嘴裡一陣腥甜。
  崇明雙手牽制我,不讓我再做傻事,我在他的懷抱裡掙扎,蹭了他滿身血跡。
  他的下巴抵住我的額頭,試圖讓我冷靜,「別折磨自己,瀟岐也不會想看到你這樣不是嗎?」
  我在他的話中漸漸冷靜下來,蠻力行不通,那麼只能智取。
  就在這時,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東西,我爬著湊到了我帶來的雙肩包處,找出上次在蒙山下莫梨笙也就是茲班以前的妻子帶過的一直釵。
  四九說是非常好的東西,整套的首飾,留給愛綺以後當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