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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節

  
  何必呢?
  我苦笑了下,「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仙、道、佛的理念都是勸人向善,普度眾生,可是他們有沒有七情六慾?如若沒有,那是怎麼感受人間疾苦的?多寶,花花,我想問問你們,你們的心會痛嗎?如若不會,你們是如何做到感受我的感受呢?」
  多寶和花花被我問的一愣,可能從未想過我會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來!
  多寶磕磕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花花接過話,「辭,你苦我們都知道,我們勸你的是不要執,人的眼睛為什麼長在前面?是告訴你任何事情都要向前看!如果一直執著著過去,背著一摞又一摞的包袱,前路如何輕鬆?」
  我雙肘拄在膝蓋上,雙手掩面,淡淡的質疑道:「只有死人才輕鬆!活在這個人世間哪一個不累?哪一個人不被七情六慾纏身?我只是肉體凡胎,你們的期望和要求太難了……以前姥姥和我說,只要一心向善便可成大器,我心裡一直堅守,當作人生的信仰,無論誰的事兒,無論窮富,只要我能碰到的我都會插手管一管,我這算渡人了吧?我幫助了那麼多冤魂,剷除了那麼多惡靈,我這算渡鬼了吧?可是……可是為什麼,沒有人來渡我呢?我的願望並不大,就那麼一點點都不行嗎?這就是過錯,是執了嗎?」
  多寶欲上前摀住我的嘴,「小祖宗,你可別說了!怎麼越長大越混了呢?這要讓教主聽到,我估計又要罰跪了!」
  花花附和道:「黑常願已經就位,咱們家兵馬現在也算齊了,你所有的路教主都替你安排好了,你急個什麼勁兒啊!你就跟我們的孩子似的,我們不疼你,誰疼啊?你今年有難你自己不知道嗎?你既然知道為什麼要逆流而上呢?小祖宗你可消停幾天吧奧!我們急著幫你大難化小難,就差一顆痣了,平安渡過去得了!你可倒好,非要和我們反著來,你真當你會大聖爺的七十二變?你這八十一難怎麼過來的你不知道嗎?每一難都很險,你不要等撒手人寰了,丟下一雙兒女和年邁的老母親時,你才知道後悔!我們可沒有後悔藥給你吃!」
  你知道當一個人執拗起來時,無論任何兒人說什麼都聽不進去的狀態嗎?
  其實你覺得他說的還挺有道理,但是你就是想按照你自己的心走,哪怕頭破血流。
  我被圈在這個框裡束縛的太久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有突破,最後一顆痣遲遲不長。
  好像那就像是我的一個畢業證書,我所有的努力就為了等那道證明一般,我期盼了二十多年。
  現在,我不在期盼了。
  我似乎不知道我自己在幹嘛,想幹嘛,要幹嘛……
  就好像人生都失去了方向,賺錢是為了什麼?
  為了活著。
  那活著為了什麼?
  我不知道。
  做好事為了什麼?
  渡人。
  那誰能渡我???
  路小棠洗漱出來,多寶和花花閃身離開,臨走前無奈的說道:「你好好想想吧!」
  路小棠上下打量著我,小心翼翼的說道:「南辭,我們走吧!」
  
第1275章 腐爛
  
  我看著他收拾好東西站在我面前,我收拾起所有的思緒,提醒自己先辦正事要緊。
  我和他出去的時候恰巧撞到了趕過來的崇明,他俯身看我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我早晨已經選好位置了,現在已經在挖坑,這樣可以快一些。」
  我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便越過他率先下了樓。
  路小棠緊接著跟了上來,躍躍欲試的想要找時機開口詢問,我都裝作看不見。
  只聽到身後一聲歎息,隨後傳來跟隨的腳步聲。
  既然新的位置已經安排了人手選好了位置,我便直接去到天然池。
  心知水下已經沒有任何危險,自然便可以讓一些會水的專業人員下去,由路小棠在水下指揮。
  我親自在岸邊燃香,希望黑蛟大仙感受得到我已經派人下去,能夠護他們順利周全。
  今天的池水清澈平靜毫無波瀾,除了遠處有一片小瀑布造成一些波動以外,基本上就是一塊天然形成的鏡面。
  頭上方艷陽高照,空氣中沒有任何的風,這一切彷彿靜止下來,我心中感歎真是個好日子。
  他們下水大約二十分鐘左右,半途路小棠回來,我急忙蹲在岸邊,擔心水下出了什麼情況。
  路小棠摘掉氧氣管急忙對我詢問道:「辭,太奇怪了!水下的屍體一點都沒有腐爛,也不是乾屍的模樣,頭髮妝容全部都完好無損!!!竟然還是個大美人呢!!!而水下棺材卻已經腐朽的無法搬動,輕微挪動都會散架子,你看這事兒咋辦?」
  我驚訝的瞪大雙眼,千年不腐???
  我急忙囑咐他,「背上來!小心些!別弄傷了她!」
  路小棠領命折返回水中,崇明在我身旁解釋道:「也許這水有某些物質可以導致人的肉身不腐,不過聽起來還是很震驚。」
  我心裡明白的很,他在故意和我找話題。
  我也沒有繼續彆扭,跟著點了點頭,「確實,沒想到這塊水池還是個福地,物極必反,致陰為陽?」
  「也許吧!等背上來看看如何。」
  幸好我準備了一口新的棺材和壽衣,不然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在岸邊焦急的來回獨步,香燒完又點燃新的,反反覆覆燃了三次。
  又過了很久水裡才重新有動靜,能清晰看到平靜的水面再起波紋。
  路小棠上來以後和我說,她的棺材裡有一些陪葬,無非是些銀飾瓷器之類的東西,為了裝那些東西才耽擱了些時辰。
  我見著他們擺在地面上琳琅滿目的陪葬,在那個時代也不知是有錢人家還是沒錢的人家。
  她的屍體剛出水面接觸到空氣以後,便迅速的開始腐爛,腐爛的速度令我措手不及,都沒有好好的看一看她的容顏。
  我剛才只是隨意的掃了一眼,大約是三四十歲的容貌,緊閉著眼面容有些嚴肅。頭髮又黑又長的用一根黑色的線捆綁在身後,身材胖瘦十分勻稱,黑色大袍著身,裡面是白色的布衣,腳上一雙黑色繡白花的繡鞋。不難看出,在世時絕對是一個大美人。
  
第1276章 下葬
  
  而只在出水的一瞬間,瞬間變成了一副骨架子。
  別說那些下水的人嚇成什麼樣兒,抬她的那兩個直接嚇得跌坐在地上,連連向後退,要與屍體保持距離,就連我都被嚇了一跳。
  屍體被輕微的摔動了下,我連忙跑過去檢查,幸好沒被摔壞,不然真是罪過。
  我雙手合十舉過頭頂拜了拜,「實屬無意,切勿莫怪。」
  我看她的孝服並沒有任何的毀壞,質地還是極好的,便沒有幫她換成新的。
  這種東西當然都是自己的好,就算我準備的再新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後輩給準備的,我執意給換了並不一定能如她心意。
  這副軀體已經沒了好看的皮囊,頭髮跟著乾枯毛躁,看著確實慎人。
  我看著那些驚魂未定的人,張口吩咐道:「找單架和白布來,裝好她所有的東西,我們現在就去新墳。」
  大家手忙腳亂的開始準備,等白布到了的時候,我親手為她蓋上。
  要蓋到頭的時候,我對著屍體說道:「知道你想一直在水下,如今讓你移墳重見天日是我們打擾了!其實這樣也可以讓你免受水澇之苦,你就算再不願有怨氣,就記到我身上便好,和其他人沒關係,要是來找就來找我,有什麼要求我都可以幫助你完成,希望你能入土為安。」
  我帶著全部的誠意為她蓋好白布,崇明在前方帶路,我在最後墊底,看著中間抬屍和抬著陪葬物品的兩隊人。
  我們走的這條路有些陡峭,沿著山邊小路往山裡面進,這條窄路每次只夠過一個人。
  剛才還艷陽高照的天氣,瞬間陰風大盛,抬著屍體的兩個人還好,抬著陪葬物品的那兩個卻左右搖晃起來,站也站不穩。
  一股大風直接刮翻了第二個擔架,所有物品隨著這股風流掉落到山下,緊接著一陣瓷器的碎響聲。
  那兩個人一臉驚恐的看著我,顫聲問道:「沈總,這太邪了!實在是抬不住了!這都掉下去了,咋辦啊?」
  我看著那股陰風在東西全部掉落之後,慢慢歸於平靜。
  她這是不想要那些陪葬跟著下葬嗎???
  我輕搖了下頭,「沒事,繼續走吧!」
  接下來的路途便開始平坦起來,沒過多久我們就到了新墳的位置。
  坑早已經挖好,有幾個人在那等著我們,新棺材在一旁擺放,還有許多的元寶燭錢。
  路小棠指揮他們將屍體放入棺材,隨即蓋棺,一切都越來越順利。
  我在棺材上貼了一張符才准下葬,蹲在坑邊親手添了幾把土。
  崇明選墳確實比我要厲害,他在方位上可以抓的更加精準,這點到什麼時候我都承認,不如別人又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
  這墳左青龍右白虎相護,後有靠山卻不擋光,臨下是天然池,她對那裡有感情,所以並沒有讓她離的太遠。
  墳位在半陽位,考慮了她在陰處待了多年,要是正陽怕她受不了,可見他這次確實花了很多心思。
  
第1277章 洗牌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趕在正午十二點之前,所有的事情已經辦完,心裡才算鬆了口氣。
  我下山後賈爸調配的人員已經就位,他在酒店的大堂等我,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男人。
  他看起來乾淨利落,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成熟的韻味。
  我們互相握了握手,做了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
  我通知山之心所有的高管開會,將撤銷李鵬遠職務的事情公佈於眾,並告知他隨後就會收到總部的調離信。
  他以為我這兩日沒再提事情就過去了,沒想到在我要離開時殺了一個回馬槍。
  他覺得特別不可思議,強撐著一股勁兒問我,「沈總,您沒有資格開除我!我幫了二少這麼多年,你現在是因為二少不在,而清除他原來手下的老人嗎?你這是作何居心啊?」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麼尖銳的話,還真的陰。
  他的意思無非就是我想趁著程瀟岐不在處理掉他的人,就算日後他回來了,我也已經洗過牌,將他架空起來。
  「我若沒有資格誰有資格?你這話裡有一點說錯了!我先生心善,也知感恩。幫過他的人他永遠不會忘!可是我先生一貫的行事風格向來雷厲風行,他要麼不查,任其自然發展,只要查出問題,無論是多老的人,他一樣狠得下心嚴懲,因為你們這種人,辜負了他的信任。你也不用跟我廢話了,我挺忙的,人員變動的事情三日內總公司就會下發批文,望各自珍重。」
  我和新派來的經理點了點頭,便起身離開。
  李鵬遠捂著心臟一直指著我,「你、你……」
  我沒在和他做任何理論,這就和情人分手時往回聊是一個道理,翻來覆去的說,都是各自說各自的理,沒有任何價值,只是浪費時間。
  既然不合,和不利落放手,哪來的那麼多相互埋怨?
  我覺得這位新經理估計也會進行一次改革,剛來到一個地方,內部人員排外是一定的,而且這裡距離總公司那麼遠,都已經散漫慣了。
  不過我信任賈爸的眼光,他派來的人若是連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怎麼坐這個位置?
  我回房間收拾自己的東西,本想著收拾好就走,所以房門並沒有關。
  我的房門別人敲響,我側頭一看是曜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