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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節

  我淡笑了下,絲毫面不改色的回道:「我們也只是為了自保而已,你也看到了,若是不拿出這些東西我們都得死在這兒,總不能連靈珠子看都沒看到,就喪命於此吧?您是不怕這些毒物,可我們怕啊!」
  程瀟岐似乎對我們拿出來的東西絲毫不意外,還幫著我們對李朝陽說道:「你不也帶了自保的東西來?這個時候誰也沒比誰磊落,想辦法解決問題,難道從門口就要開始爭執,一直這麼吵著進去麼?」
  吉娜欲挽上他的胳膊,卻被他有意無意的躲開了,她的臉頓時有些尷尬,硬撐著撒嬌著說:「瀟岐,你幫她們說話幹嘛呀!她們帶這種東西就是有別的心思,難道你還看不明白嗎?」
  程瀟岐面無表情的說了句:「我說的是事實而已,並沒有幫誰。」
  四九此時可能有些煩躁,畢竟這一路全部都是在紛爭個對錯,正經事兒一件沒幹。
  她快速的起身直接單手掐上了吉娜的喉嚨把她摁在牆上,李朝陽和他的徒弟欲上前和四九動手,兩邊就這樣僵持了一下。
  四九的臉幾乎要貼在吉娜的臉上,她皺著眉表情極其嚴肅的說道:「從現在開始,把嘴給我閉嚴,我在聽到你在這嘰嘰喳喳的挑事兒,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或者直接讓你永遠說不了話,不信你就試試?聽懂了嗎?」
  吉娜一直以來都有些怕四九,也不敢和她叫板,我一直都覺得這一點很奇怪,此時的她雖然眼睛裡面有怨毒,可是依舊乖乖的點了點頭。
  四九鬆開她以後對著大伙問道:「剛才是誰碰了石像,是哪一個還記不記得?」
  她的話音一落,屋子裡一片鴉雀無聲。
  她忍著性子又問了一遍,這時有個男人怯懦的站了出來,試探的看著我們說了句:「好像是我碰到了,但是是哪一個我有點記不清了……」
  四九拎著他的衣服,將臉看向左右兩旁的石像,「仔仔細細的看,看看是哪一座!」
  男人的目光一排排的流連,從左看到右,從右又看回來。
  隨後顫顫巍巍的指著左邊第三個石像,「好像是那個,每個都太像了,我也不敢確定。」
  我看向李朝陽,「李先生,那就麻煩您去那個找一下機關吧?」
  李朝陽本就是毒物撐起的活死人,對這些東西絲毫不會覺得是難題,他沒再爭論,大方的邁步出去,朝著左邊第三個石像走去。
  那些蟲子肆無忌憚的怕向他的身上,他也絲毫不在意,似乎這是家常便飯一樣。
  我在腦中幻想了一下,如果是爬在自己身上,估計雞皮疙瘩能掉一地。
  真是佩服,佩服!!!
  他試圖掰動石像的胳膊,可是石像紋絲不動,他衝著我們搖了搖頭,示意不是這個。
  四九又問那個男人,「再看,看是哪個!」
  那男人撓著頭又仔細看了一圈,隨後一臉委屈,「真的好像是這個,我記得應該沒有錯,誰知道他的胳膊這時怎麼不會動了?」
  
第1168章 落水
  
  男人欲哭無淚的臉不難看出他是真的分辨不出來哪一個才是他碰到的石像,索性就咬准一個,無論如何都不改了。
  我覺得那些蟲子在李朝陽身上似乎找到了同伴的感覺,絲毫沒有傷害他不說,勾的李朝陽的身體裡那些毒物也有些躍躍欲試,在皮下不停的鼓動。
  這也就是他,換成別人出去一定瞬間就被肯吃的屍骨無存。
  李朝陽在左右兩個石像上進行嘗試,其中一個的身體突然面向後翻轉,我們以為成功了,全部全神貫注的盯著石門的反應。
  誰知石門沒有任何反應,我們腳下突然懸空,挨著站的這幾個人瞬間向下滑去,上面的人驚恐的喊了聲:「小心!」
  我沒注意到都有誰和我一起跌落,只感覺到身體向滑滑梯一般,貼著一個斜坡的牆面向下跌去,上面的石板立即閉合上,不再有任何光亮。
  那一刻什麼都來不及想,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有一個人死死的抓著我的衣服,臨落地的時候身旁的人護住我,我們跌到了一片池水中,翻滾了幾圈才得以平靜。
  這裡面更黑,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我聽到路小棠擔心的問道:「南辭,你怎麼樣?」
  我順著他的胳膊摸向他的臉,「小棠嗎?我沒事,你有沒有事?」
  他還沒等回答,撲通撲通兩聲落水的聲音傳來。
  路小棠說道:「我沒事,看看還有誰。」
  我的眼睛緩了好一會兒才適應這裡面的黑暗,「還有誰下來了?你們在哪裡?」
  一片水聲嘩啦啦的響起,好像有人從水裡站了起來,「我是崇明,我沒事。」
  我心裡頓時放心了一些,路小棠在水裡找著他脫落的手電,我摸黑的試圖向前走,和崇明匯合。
  我出聲問道:「崇明,還有一個人,我下來以後聽到兩聲落水聲。」
  還有個聲音隨後說道:「還有我。」
  我對這個聲音不熟悉,不知道是保鏢還是李朝陽的徒弟。
  我在水裡淌著走了過去,身後傳來路小棠手中手電的光亮,我稍微能看的清晰些。
  我和崇明匯合,他連忙將手扶上我肩,擔心的左看右看,急忙問道:「有沒有事?」
  我搖了搖頭,看向他身後的人,一看那灰色的袍子就是李朝陽的徒弟,心裡頓時一陣反感。
  路小棠趕到我們身邊,他拿手電照了一圈,崇明瞬間將我攬在懷裡,不想讓我去看上面的情況。
  可是我看到了……
  我們幾個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掙扎著從他懷裡掙脫開來,一步一步的向岸邊走著。
  那些撲啦啦翅膀扇動的聲響格外的刺耳,水上的空地上是一座座牢籠,裡面不知道曾經關著的是什麼人,骨架以各種形態擺放著,有跪著的,有奇怪的姿勢平躺著,還有靠著鐵欄杆的……
  大大小小一共十多個鐵欄杆鑄成的監獄,人體骨架大約有幾十具,鐵欄杆上面黑壓壓的一層蝙蝠,有幾隻蝙蝠飛來飛去的跳動。
  我們四個同時從水裡走出來,面對著對面的形式已經呆住,現在的情況只能進無法退……
  
第1169章 分心
  
  崇明似乎比我想的要淡定,他對路小棠問道:「包裡有火把嗎?濕了沒有?」
  路小棠拉開雙肩包翻找了一下,「有酒精和紗布,可以自己做一個,幸好是防水包,裡面的東西都可以用。」
  崇明一身白色的運動裝早就髒的不成樣子,可是一點都不影響他自身散發的仙氣,絲毫不覺得他現在很狼狽。
  到是我們三個,像落水的鴨子般,身上滴滴啦啦的往下滴水,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看起來落魄不堪。
  路小棠蹲在地上一心研究者他的火把,崇明不停的用手幫我擰衣服上的水,並且吩咐李朝陽的徒弟去撿一些干樹枝來,如果短暫時間出不去,我們衣服這麼濕著也是個麻煩事兒。
  誰知那個小徒弟不聽他的指揮,自己還很有個性的不想和我們一起,自顧自的去找出口。
  我阻止了崇明繼續幫我擰水的動作,無奈的示意他看那個小徒弟,他輕輕搖了搖頭,對我說道:「你去那邊坐著等我,我去撿些干樹枝來。」
  一起落難最忌諱的就是各有各的心思,勁兒使不到一起去,那基本上就是一個字,廢!
  沒過多久崇明零零散散的搬來了些樹枝木塊,搭建了一個小火堆,我試圖嘗試著聯通掛在脖子上的對講機,可是每次打開都是很刺耳的吱吱聲,不知道是進了水的關係還是沒有信號。
  路小棠的對講在包裡,我翻找出來嘗試對接還是無用。
  上面的人一定擔心死了!!!
  我也擔心他們的情況,四九隻有阿芙阿祿,這要是李朝陽圖謀不軌突然變臉,我怕四九應對不過來。
  我拿著手電筒又照了幾圈,似乎沒見到有什麼門能通向外面,我們跌落的通道也已經看不清位置,似乎從來不存在一般,毫無痕跡。
  我們三個圍在一起烤火,那些蝙蝠看到火光也沒有衝上來的架勢,各持一邊僵持不下。
  它們那邊一有聲響我心裡便一緊,我多怕它們突然飛過來,數量如此之多的蝙蝠我們也不是沒殺過,可是在這裡能活下來的活物恨不得都成精了,誰敢輕舉妄動?
  路小棠將上衣脫掉,用手架在火邊烤,這樣快一些,他衣服干了好能去找出口,崇明是屬於打死都不能當著外人脫衣服的性格,我又是女人不方便,所以我們倆只能硬挺著,接著微弱的熱度試圖將衣服烤乾。
  李朝陽的小徒弟早就不見了蹤影,他一定在我們這個空間,只不過走的遠了,這裡面又黑,一時之間看不見了而已。
  我看著火光若有所思,崇明對我說道:「別擔心,一定有路可以出去的。這裡面應該是當時懲罰擅闖山洞的人,或者是為了關押與他們做對的人或是犯了錯的人而建成的一個小型監獄,他們自己的人不可能不設門,所以有來就一定有出,不用害怕,一定有辦法的。」
  我苦笑了下,點了點頭,「有你在我不害怕,我擔心上面的人,沒想到剛進來就分成了兩路,這個山真的太難闖了。」
  
第1170章 日記
  
  我隨後繼續說道:「崇明,你說我們這群人是不是有些自不量力了?」
  火光在他墨綠色的眸中一閃一閃的跳躍,他嘴角淡笑了下,「即使自不量力我們也得來不是嗎?既來之則安之,這只是個開始就灰心了?」
  我搖了搖頭,「倒也不是灰心,只是覺得這種不受掌控,步步是陷阱的感覺有些無奈。」
  路小棠隨之接過話說道:「我倒覺得這次來的挺好,救小愛綺為首,也許老天爺還能發善心,懲罰一些逆天而為的人,在這能活下去全靠命,真要是一次能讓那些惡人死絕,我覺得也不白來一回。」
  小棠這番話說的咬牙切齒,我知道他因為花姨的事情恨極了李朝陽,他也希望李朝陽能死在這兒,可是我更怕那些無辜的性命葬送於此。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不該為別人的人生而買單。
  崇明突然問道:「你知道瀟岐有寫日記的習慣麼?」
  他這個問題倒是把我問得一愣,我搖了搖頭,「什麼時候的事兒?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沒見過他寫日記啊!」
  崇明笑了笑,「我也是這次出來才知道,有一個牛皮的筆記本,他總是抱著本神神秘秘的寫東西,不過我沒有看過內容。」
  那還真是個新鮮事兒……
  我回道:「我小時候也很想記日記,腦子裡面東西隨時可能會忘掉,可是寫到本上就不一樣了,以後老了翻翻能勾起很多已經模糊的記憶,只不過自己堅持不下來。」
  崇明隨之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擁有的時間太多,所以都不會那麼珍惜罷了……」
  聽他們說話全部得靠猜,有時候又怕自己想的太多,猜歪了路數,就像這句話又引發了我一陣的深思。
  路小棠的上衣基本乾透,他率先穿好和我們招呼了一聲,便去四處看看。
  我覺得口很渴,不停的往嘴裡面倒水,崇明皺了一下眉頭,將水從我手中拿走,「不能這麼喝水,我們要在這裡困多久都還不知道,你這麼喝水後期的水源是一方面,你喝太多的水身體也受不了。」
  道理我都懂,可是還是覺得很渴,我靠在後面的石頭上,嘴唇乾裂的泛白,臉上也毫無血色,身體一陣陣感覺到眩暈和虛。
  崇明湊到我身邊將我的頭放到他的腿上枕著,他的手指撥開我額前的碎發,「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點了點頭,嗓子干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一點都不熱,估計不是發燒。
  隨後他把上我的脈搏,表情越來越凝重,我聽到他自己呢喃,「怎麼會這樣?」
  我強撐著問了句:「怎麼了?」
  「脈很虛,是失血過多的的脈象,你是不是哪裡受傷了?」
  我在他腿上搖了搖頭,「沒有受傷,就是很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