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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節


一瞬之間,陳智感覺自己和豹爺之間的距離被拉開了,對面那個人,不再是和他在大興安嶺裡,生死相依的兄弟,而是仍然是,讓人望而生畏的東北王,豹爺。
「你知道這次大興安嶺的任務,我們損失了多少人嗎?」豹爺探起身來,深灰色的雙眸像刀子一樣**陳智的眼睛。
如果你忘了,那我提醒你。我們這次一共死了800多人,包括組織派來的9名藍帶武士和37名白帶武士。這對我和組織都是觸傷元氣的大損失。
我希望你以後,能把人的生命當成這世界上唯一重要的東西,不要問多餘的問題。以後,你會負責整個任務的佈局,我不希望這樣慘重的傷亡事件再次出現。我是組織至高命令的代言人,在損害組織利益的時候,我有權利處決你們隊伍中的每一個人,而且我絕不會手軟,明白嗎?
「明白」,陳智立刻點了點頭,他也不知道豹爺為什麼會忽然說出這種話,但他知道,什麼也別再問了。
「關於控石的事情,你還可以問問你父親」,豹爺拿起煙盒,抽出一支煙,隨意的說道。「當年,你父親工作過的那個青年鍛造廠,很有可能是在秘密的鍛造控石。所以,你知道地下室裡,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黃金了吧?」
一提到這個,陳智眼睛立刻就亮了,這件事情,早已經是他最大的謎團了。
當年國家為什麼會秘密派遣了那麼多高級的技術人才,來到這個北方的小城市,他們又為什麼要在地下室裡做秘密研究呢?後來又是些什麼人,盯上了這些科學家,然後一夜之間將他們殺死,用「摩馱羅」將其換掉,這些「摩馱羅」又是哪裡來的呢?
陳智絕對不相信,當時那個「摩馱羅」鬼母,盯上他是因為他是一個科學家的兒子,如果沒猜錯的話,鬼母應該是衝著他母親的血脈而來。
胖威很快就跟著老觔斗回來了,手裡拿了厚厚一沓子圖紙,不停的給陳智打眼色,意思是這會敲著了老觔斗一筆狠的。
「你們回去吧!」豹爺似乎有些疲憊,仰頭抬頭躺在椅子上,擺了擺手說道:「那把手槍送給你吧!算是禮物」
「啊!是」陳智還沒反應過來,胖威拉他一下說道,「豹爺送你禮物,多有面子,快說謝謝。」然後對豹爺說道:「我們不打擾您老休息了,您看您老大病初癒,還這麼操心,我們於心不忍。我們就先走了。」說完,向豹爺微微鞠了個躬,扯了陳智走了出去。
秦月陽皺著眉毛,似乎想去問候豹爺幾句,但看豹爺的樣子非常疲憊,沒敢說話,只好跟著陳智一起走了出來。
從避世閣裡出來之後,胖威像往常一樣約三子到家裡喝酒,三子卻無奈的拒絕了,非常委屈的說,老觔斗回來之後就不許他到處亂跑了,昨天還罵過他,說他總是跟胖威鬼混不學好,沒有出息。
「靠!這個死老頭子,總是看不上我,跟我怎麼就沒出息了。」胖威氣的夠嗆,又和三子嚼咕了一些老觔斗的壞話,之後無奈的跟陳智一起回家了。
在車上,胖威嘴裡還在不停的抱怨,老觔斗心眼壞,太摳門之類的話。陳智心裡想的,卻滿是他的父親,因為,一直以來,他都有一個問題要問他的父親。
回到家的時候,陳智的父親正在自己的房間裡對著電腦炒股票,這段時間,這老頭一直都是如此過日子。也不知道賺沒賺到錢。
陳智走進來的時候,他爸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是對著電腦說道:「什麼事啊?」
陳智默默的走過去坐在床上,看著他老爸的背影說道:「爸,我是來問你一些事情的」。
「哦」,他老爸這時才停住敲鍵盤的手,轉回頭看了他一眼,摘下老花眼睛說道:「什麼事啊?」。
「爸,你能詳細的跟我說說我媽嗎?」陳智問道。
「你媽媽?你媽媽就是個很普通的人啊,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來。」陳智老爸驚訝的問道。
「沒什麼,就是忽然很想知道,自己的媽媽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還有她來自於什麼樣的家庭背景?」陳智問道。
「哦!」陳智老爸,垂下眼睛開始回憶起來。「你媽媽是個孤兒,她沒有什麼親屬,我們是上學時認識的。她是一個很低調的人,學的是幼教專業,平常也沒有什麼太多的愛好,就是喜歡和我在一起,所以我來到北方之後,她也跟著過來了。
之前她在幼兒園工作過,你兩歲那年,碰到了一起意外事故,去世了。那年她和幼兒園同事一起去外地出差,車開在盤山道時碰到了山體滑坡,所有同事無一倖免,至於那場事故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但我趕去外地時,親眼看到了她的遺體。之後那「摩馱羅」就找來我們家了。」
「那你聽說過她有兄弟姐妹嗎?」陳智接著問道。
「你媽媽曾經跟我說過,她雖然是個孤兒,但她有個弟弟,後來失散了,從沒見過。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因為一直到結婚的時候,她們家裡也沒什麼親屬來。她就是那樣一個人,文文靜靜,話也不多,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了。」陳智老爸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有些動容,若有神傷的說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不願提起的往事
?「你怎麼了?為什麼忽然問起你媽?你最近碰到什麼事了嗎?」陳智的老爸懷疑的看了陳智一眼。
「沒什麼,我就是忽然有些想我媽了」,陳智說完眼睛轉了一下,避開了他爸的眼神。他沒有跟他父親,提起姜子牙和她母親家族血脈的事情,因為他實在不忍心,讓受了半輩子苦的父親,再捲入這場恐怖的紛爭之中。
「爸,最近後背上的皮膚炎症好點了嗎?上次給你買的藥堅持擦了嗎?」陳智岔開話題,想起他父親前幾年裝瘋酗酒,酒精過敏引起的後背皮膚感染,現在還沒好,關切的問道。
他父親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陳智的問題。他盯著兒子的臉,按著陳智的肩膀說道:「你記住,千萬別捲入權利紛爭之中,我們只是老百姓,在大紛爭面前很容易粉身碎骨。你告訴我,你還知道什麼了?」
「哦…」陳智忽然感覺有些緊張,他看著他父親炯炯有神的雙眼,遲疑了一下說道:「爸,我再問你一件事情,當年你是因為什麼原因,被分到那個青年鍛造廠裡去的,還有你們當年在那裡,到底在研究什麼東西?」
聽到陳智問這個,他父親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低下了頭,沉思了一會,忽然抬頭問道:「看來你知道控石的事了,對嗎?」
父親的反應,讓陳智吃了一驚,給陳智問楞了,他忽然明白到,他似乎忘記了,他的父親也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人。
陳智只好點點頭,承認說,「我是知道了控石的存在,而且我也摸到了實物,當初你們在地下研究所裡,是在鍛造那種金屬嗎?」
陳智的父親沒有回答陳智的問題,而是眼珠子飛快的上下掃射了陳智一遍,最後停在了陳智小手指的戒指上,說道:「摘下來我看看」。
「果然是高智商的老頭啊!根本就瞞不了他。」陳智心裡感歎道,無奈的摘下戒指遞給他爸,問道:「爸,你把關於控石的事情全都告訴我吧!」
陳智老爸沒說話,快步走出去看看外面,然後把門鎖上,回頭對陳智輕聲說道:「你要記住,關於控石的事情你不要多打聽,你要相信我,這個世界絕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有些真像,是我們這些普通人不能觸碰的。
對於控石,我知道的不多,但我聽說過這種東西相當危險,誰擁有了它等於就是擁有了全世界。
那時候我就像你現在這個年紀,我當時的上級領導,讓我們這些特級工程師來到這個小城市,秘密的研發這種金屬。上面當時對這個項目相當的重視,撥來了大量的黃金,和人力物力。但我們在地下室裡研究了很久,並沒有取得一絲進展,因為當時我們沒有控石的樣本,簡直就是摸石頭過河。
在1992年時候,傳來了你的爺爺因病去世的消息,我匆匆趕回北京,但發現當時命令我們這些人,來地下研究所的那個上級領導,早已經神秘失蹤了。這個項目變成的黑項目,無人知曉,再然後,就在我裝瘋離開鍛造廠之後,地下研究所的所有研究人員全被換了,我們現在知道,他們全都死了。也就是說,當時那個項目涉及到的人,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活著。」
陳智的父親說到這裡,似乎很惶恐,他低下頭在陳智耳邊小聲說道:「兒子,聽我的,有時候裝糊塗才是最聰明的行為。對過去的一些事情,千萬不要尋根究底,否則你就危險了。陳智老爸說到這裡,還心有餘悸的看了看門口,說到:「你以為最安全的地方,往往是最危險的。隔捨須有耳,窗外豈無人。」
陳智看著自己年邁的父親,那驚慌的模樣,心裡明白這些年他是被嚇怕了,之前的經歷是他永遠無法癒合的瘡疤。如果讓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陳智母親的家族而來,不知道這個老頭會有什麼反應。想到這裡,陳智覺得自己很不孝。
「放心吧!爸,再也沒有什麼危險的事情了。你這輩子吃太多苦了,以後的事情你就別管了,都讓我來操心吧。」他拍著老頭子的肩膀,安慰著說道。
吃過晚飯後,陳智自己到院子裡踱步走了幾圈,整理了一下自己這半年多的生活,真是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當時自己沒有在那廢舊的書本裡,找到那張十五年前的紙條,估計現在他還在某個工廠內,繼續做個普通工人吧。那當時的機緣巧合,對他來說,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呢?很難說的清楚。命運本身就是一個自我操控,卻又變化莫測的東西。
之後的幾天,陳智開始變得忙碌起來。老觔斗通知他們的日期,是25天以後出發,日本雖然並不遙遠,但是準備工作卻很複雜。
在這段日子裡,陳智看了大量的歷史文獻,以及日本當地的風俗文化,北海道,是日本最北邊的一級行政區,也是日本除了本州以外最大的島,略小於愛爾蘭島。曾經非常的荒蕪,居住著外來的阿伊努族人,但後來變成了京都罪臣的流放之地。
在北海道的南岸,有一個叫做函館的海邊小城,它南臨太平洋,是日本的重要港口。那個被巨大巫術力量封印的區域,就在這個城市沿海區域的正下方。
這塊空白區域之前從未被人發現過,但經過組織破除了地表上層的巫術封印之後。居然探測到,在沿海一帶的正下方,隱藏了一個巨大的海底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