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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節


人在生死關頭時候的能力是驚人的,陳智從沒想過自己可以跑的這麼快,森林中的樹木在他的身邊飛速的閃過,呼嘯的風聲在他的耳邊傳來,他感覺自己後來的速度已經超越劉翔了。
最後也不知道跑到多久,也不知道那些人在背後開了多少槍,他們最後跑到了一個偏僻的山谷中,後面的槍聲和狗吠聲,再也沒有傳來。
「他們~~,不會跟來了吧?」,陳智大力的喘著粗氣,口詞不清的問道。他感覺他此時所有的體力,已經被抽乾了,現在隨時都能倒在地上。
豹爺也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之前的作戰能力和長途奔跑,顯露了他特種兵出身的體能底子。看來這東北王的稱號,不是浪得虛名。
「這個地方非常的偏僻,他們應該不會追來了」豹爺喘著粗氣說道,在皎潔的月光下,他的臉色慘白如紙。
陳智這時才看見,豹爺的身上出了很多血,有槍傷,應該是他用衝鋒鎗掃射的時候,被打中的。但當時豹爺的從容不迫,決看不出是中彈的樣子。
陳智看著只比自己大五六歲的豹爺,心中不免肅然起敬。
「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陳智說道,向四周望去。他很快找到了地方,在不遠處的山腳下,有幾塊大岩石,正好搭成了一個小縫隙。他們走過去看了一下,縫隙裡竟然是一個不小的山洞,外面有很多大樹,非常隱蔽,正適合他們藏身。
「這個山上的山洞可真多」,陳智說道,扶著豹爺鑽進了山洞裡
「我們先藏在這裡吧,這林子裡應該有很多大野獸,等會我們點上火」如果能挨到天亮,也許還有希望。豹爺氣息微弱的說道,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了。
剛走進去,陳智兩腿的肌肉就開始不聽使喚起來,他一下子躺在了地下,過度消耗的體能讓他再也動不了。豹爺也筋疲力盡的靠在巖壁上,閉上了眼睛。
就這樣躺了好長時間,陳智的身體終於恢復了一些,但渾身的肌肉還是有輕微的抖動。他看見靠在牆壁上的豹爺似乎也能動了,但臉上依然慘白。
陳智先出去採了些干樹枝,把篝火點了起來,洞裡很快就溫暖了,讓人的身心感覺舒服了很多。之前逃跑的時候,行李已經扔了,陳智身上沒有乾糧,壺裡的水剩的也不多,他們每人喝了一口,就已經見底了。
兩個人這時開始處理自己的傷口,陳智剛才中了些流彈,但都是擦傷,並不嚴重。豹爺的傷比較嚴重,他左側肩頭中了一槍,子彈打的很深,鮮血不停的向外流著,已經浸透了大半個上衣,難以想像他剛才是以什麼樣的意志力跑過來的。
陳智翻了翻挎包裡的醫藥包,只有一卷繃帶,並沒有止血藥,更沒有鉗子。他無奈的看了一眼豹爺,把繃帶遞了過去。
豹爺接過繃帶放在地上,把帶血的衣服慢慢蛻了下來。先在地上找個根短木棍咬在嘴中,拔出軍刺,讓陳智用打火機燙了下刀鋒。向自己左肩的傷口處刺去,傷口被挑動後,立刻鮮血直流。
陳智看著直皺眉,就看豹爺死死咬著木棍,熟練的把子彈挑出來後,用繃帶摀住傷口,讓陳智擰開子彈取出裡面的火藥,撒在流血不止的傷口上,然後用打火機點火一燒,「刺啦~~」一聲,就看豹爺一皺眉,血止住了。
與此同時,豹爺一下子靠倒在巖壁上,吐出嘴裡帶血的木棍,臉上的汗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浸濕的頭髮,貼在他英俊的臉上,在月光下如死人一般。
「原來他也知道疼啊!」,陳智看著豹爺用殘暴的方式處理完傷口後,有些心驚肉跳。他過去用繃帶把豹爺的傷口簡單包紮了一下。心裡想,「原來之前在港台槍戰片裡看見過的,那些殺手自己處理槍傷的方法,居然是真的。以前覺得太誇張了,原來在現實中,真的存在這麼有剛兒的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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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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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先休息會,我出去找點水,順便找個高點的地方,看看手機有沒有信號,好聯繫金叔」,陳智對豹爺說道。【看書閣免費小說閱讀】
豹爺點點頭,把手機遞給陳智。陳智的手機之前在村裡留給秦月陽了。
外面的天上月光非常明亮,但四周的森林裡卻漆黑一片,陳智看了一眼手機,沒有半點信號。他拿著水壺沿著山林中的暗影走去,尋找個更高些地方。
他先爬上了一個山坡,確定四周沒有追兵後,露出頭來,試了一下手機信號,還是不行,根本一點可能都沒有。陳智有些絕望了,沒有辦法他只好爬了下來,向樹林中走去,尋找溪水。
山中並不缺乏水源,陳智順著水聲很快找到了一條山中的小溪,他急忙跑過去,如飲甘泉一般猛灌了好幾口,這一天的疲於奔命他已經喉嚨冒煙了。
陳智裝了滿滿一壺泉水,藉著月色,在水中洗了洗臉。這時,陳智才發現,這小溪中的水非常渾濁,往上流一看,一股帶顏色的液體流了下來,似乎…是血。
陳智向上游的地方看了一眼,遠處是一片樹林,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清。
陳智拎著水壺回到洞中的時候,豹爺正在火邊烤著火,陳智把水壺遞了過去,豹爺接了過來大口大口的喝著,他剛才失血過多,現在需要大量補充水分。
「你剛才在外面看見他們了嗎?」,豹爺放下水壺,看著陳智問道。
「沒有」陳智搖搖頭。
豹爺的眉毛皺了一下,這個回答似乎出乎了他的意料。「那只部隊很厲害,找不到我們不會罷休,他們的隊部裡有獵犬,我們身上的血味很大,按理說他們現在該追到這附近了。」
「也許這裡太偏僻吧!」陳智答道,在在自己斜跨包裡翻出半盒煙,給豹爺遞過去一隻,自己也點上一隻。
豹爺抽了口煙,沉默了一會,說道,「這山谷裡很奇怪,我們這一路跑來也沒看到什麼動物,而且剛才你走後,我出去看了,這山谷裡太安靜了,不對勁。
豹爺又抽了一口,吐著煙,灰色的眼睛淡然的看向火中,低聲說道:「我怕的是,這裡也許有別的東西,讓他麼不敢進來。看來這個晚上,我們不好過。」
既然沒有追兵,陳智就把篝火燒的旺了些。一般的野獸晚上都會怕火,豹爺在洞裡暫時應該沒有危險。陳智決定再出去一次,一是因為沒有吃的東西,看看能不能抓到野兔子,二是,他想去那溪水的上流走一走,看看那裡到底有什麼。
陳智走在這山谷中的時候,感覺這個山谷是有點邪門,不僅看不見大動物,連個兔子和山鳥都看不見,就只有一片死氣森森的樹林。這在深山中是非常不正常的,陳智的四週一片詭異的寂靜,除了風聲和樹葉聲什麼都聽不見。
那個小溪離得並不遠,很快,陳智又走到了那個小溪邊。
陳智蹲下去掬起溪水看了看,水中那渾濁的顏色,的確是鮮血,而且還在不停的向下流著。
「哪兒來的血?是上游死了只動物嗎?不可能,一個動物不可能流出這麼多的鮮血,那是什麼?難道是…」
其實陳智一直有心裡準備,神秘組織的那只武裝隊伍身手不凡,他們早晚會找到這裡來,豹爺身負重傷,他們基本是沒有活著的希望了。但是過了這麼久,連那只隊伍的影子都沒看到,甚至連狗叫聲都沒有。好像剛才那只隊伍,在這原始森林中消失了一樣。
陳智沿著溪邊向上遊走去,月色皎潔,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靜的讓人汗毛根發寒。
身邊的樹林越來越密集,他走到了一個樹木非常高大的地域,看到那條小溪拐了個彎,插進了這片密集的樹林中。
陳智打開手電,在黑暗中走進了樹林裡,這片樹林的樹木與大興安嶺常見的樺樹不同,這些樹木的枝幹非常茂密,而且樹幹又粗又搞,陳智走進樹林之後已經看不見天上的月光了。
往前走了沒到200米,他忽然看到了前方的黑暗中,有一團黑影,像是一個面圍牆。
陳智打著手電,向前走去,在一片枯死的後面,陳智看到了那面牆,這牆可真不知道什麼年代的了,風吹雨淋的只剩個牆的樣子,上面長滿的綠苔和野草,牆的中間有一個大洞。
陳智蹲下來,從洞中走過去,就看到前面出現了一個佈滿雜草的石頭樓梯一路往上。陳智走上樓梯,不到二十米,就看到了一座非常破敗的古廟,雜草橫生,被一棵折倒的枯樹掩蓋在裡面。
這裡實在太黑了,陳智的手電光下,只看得到古廟的一些飛簷瓦片和腐爛成黑色的牆壁,廟頂看似坍塌了一半,匾額上能辨認出是古代的篆體字「山神廟」。
這個山神廟不大,只有一個主殿。兩邊的山坡都非常陡峭,想必這個古廟早已被人們遺忘在歲月的長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