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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節

  佑伯狗摟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橫亙在暗道的階梯上。
  而離開佑伯不足兩米的地方,有微弱的光透了進來。
  「他還沒出去,怎麼就死了?」明月蹲下身,輕輕的撩開了佑伯的頭髮,他那乾瘦的臉,就好似是骨頭上裹著一層皮。
  「陽光!他看到了陽光,以為自己已經出去了。」我說著朝著那光束的方向走了過去,發現這光束是從一個小孔之中透進來的。
  於是湊到了小孔前頭,朝外看去,赫然發現,這外頭好似就是這大帥府正宅的大廳,這大廳我很早之前來過,肯定沒錯。
  只是沒有想到,這裡卻暗藏玄機,我如今的位置,應該是在大廳的正面牆壁後,廳裡有不少人來來往往。
  很快,幾個穿著軍裝的人步履匆匆的走了進來。
  我突然發現了不對勁兒,本以為這大帥府是被什麼匪軍給佔領了,可結果卻看到了陸靖成的副將秦威,他跟在一個身材高大,滿臉絡腮鬍的男人身旁。
  「還未找到陸靖成麼?」那絡腮鬍男人有些惱怒。
  「葛大帥,那陸靖成想必是跑了,否則,這大帥府仔仔細細的搜了一遍,怎麼可能沒有找到呢?」秦威凝眉說著。
  「哼!你就是如此辦事的?」這葛大帥二話不說,直接就舉起槍來,對準了秦威。
  秦威連忙給他跪下:「大帥饒命,陸靖成雖然不知所蹤,但是,咱們抓到了那老婆子,有老婆子在這陸靖成怎麼敢不出現?而且,李家的遺孤不也抓住了麼?」
  「哼,再給你一日時間,城門早封他不可能出的了城門,你立即帶人在城裡也搜搜,還有,把李向易兄妹帶上來!」葛大帥說罷,就直接坐在了沙發上,如此一來,我便只能看到他的後腦勺而已。
  明月也湊了過來,瞇著眼朝著外頭看去。
  沒過多久,李向易和李向柔就被帶來了,他們被押著跪在這葛大帥的面前。
  李向易滿臉的傷痕,嘴角還帶著血。
  李向柔看起來倒是毫髮無損,臉上居然還帶著淡淡的笑容。
  「李向易,你跑的夠遠的?」葛大帥說著,靠在了沙發上。
  「葛木坤,你只是我父親軍中餵馬的馬伕而已,沒有我父親,你能活到現在?你奪了南陽八城還不夠,如今居然還殺到津城來了?」李向易看著眼前的葛大帥,恨不得衝上來殺了他。
  「對,李向易你提醒了我,當年,本大帥確實只是馬伕而已,不過如今不同了,成王敗寇,你必須接受。」說完葛大帥的腦袋朝著李向柔的方向看去。
  「那你就殺了我,不過放過我妹妹,她什麼都不懂,你放了她!」李向易這算是變相的懇求葛大帥。
  我的心中瞬間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並且,這預感很快就成真了。
  「本大帥身邊正好缺個女人,不如就納你妹妹做妾吧?」葛大帥說罷,就衝著他的手下示意。
  而他的手下立刻押著李向柔到了葛大帥的面前,葛大帥一把擁住了李向柔的腰際。
  我的雙手緊緊的握著了拳頭,而下一刻,李向柔所做的卻是讓我吃了一驚。
  李向柔不反抗也就罷了,居然直接順勢就坐到了葛大帥的腿上,這一幕,看的我是目瞪口呆。
  「大帥,我什麼都願意做,你就放過我哥哥如何?」她說完,抬起一隻手勾在了那葛大帥的脖頸之上。
  先不說著葛大帥是李向柔的殺父仇人,就他這年紀,應該都能給李向柔當爹了。
  葛大帥似乎非常吃這一套,一隻手掐在了李向柔的臀上。
  「好,那就請你哥哥到別苑去住,總之這大帥府多的空屋子不是麼?」他說完,擺了擺手,他的手下立馬將李向易給拖了出去。
  「柔兒,哥哥不需要你救,你快走啊!」李向易歇斯底里的吼著。
  而葛大帥擁著李向柔,那雙粗大的手,不老實的挪動著。
  李向柔也不在意,就依偎在他的懷中,很是反常。
  「大帥,天師大弟子,印塵師父來了。」
  葛大帥正要上下其手,就有人來通報,提到了什麼天師?我立即想到當日龍城被屠時滅妖閣好似確實有一個天師,叫善弘!
  
第三十六章被擒
  
  葛大帥一聽到此言,立刻鬆開了李向柔,站起身,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裳,並且示意他手下的人下去。
  而沒過多久,果真一個披著白袍的光頭男人就從大廳外頭走了進來,他陰沉著一張臉,眼神十分冷峻。
  這打扮倒是跟胖和尚有些像,不過卻長的十分清秀。
  葛大帥看到他,瞬間從之前的飛揚跋扈,立刻變得十分諂媚,討好的走上前去,衝著這印塵就是一個俯身。
  「印塵大師,你怎麼有空過來?」葛大帥討好的笑著,恭恭敬敬的要請這印塵坐下。
  印塵卻是劍眉一蹙問道:「龍王何在?」
  他此話一出,我的心馬上就揪了起來,果然,他是衝著龍玄凌來的。
  「龍王?」葛大帥一臉疑惑的看著印塵。
  印塵面色當即就是一沉,緊接著就拿出了兩張畫像,一張畫的是我,另一張則是龍玄凌。
  這兩張畫像畫的可謂是惟妙惟肖,我想但凡是見過我們的人,都能立即認出來。
  「此次,天師為你佈陣,先後攻下南陽八城,和津城,你應該知道,天師要的就是這龍王!」印塵的語調陡然提高。
  我的心也跳到了嗓子眼,想著龍玄凌如今已經體虛昏迷,我們也無處可逃。
  「大師啊,我也只是前腳剛進這大帥府而已,還沒來得及抓捕呢,您歇一歇,我馬上派人去抓就是。」葛大帥對這個印塵可謂是卑躬屈膝,馬上叫人按照畫上的人像去找。
  「等等!」李向柔撇了一眼那畫像,突然開了口。
  印塵和葛大帥都看向了李向柔,李向柔指了指這畫像,說道:「這上頭的人,我見過,他們倆還另外帶著一個穿紅斗篷的姑娘,和一個紅衣少年。」
  「原來,那兩個妖孽是他們的人。」印塵說著,抬起了手,正廳外頭,立即有人提著一個大籠子進來了。
  我一看籠中的東西,心裡頭就涼了大半截。
  籠子裡,是一塊被裹著紅線的視肉,還有一條腦門上貼著符紙的金蛇。
  難怪他們一直都沒有回來,原來是被滅妖閣的人給抓住了。
  「哎呀,這是什麼啊。」李向柔說著,驚恐的躲到了葛大帥的身後。
  我看著眼前這個矯揉造作的李向柔,總覺得她怪怪的,心中想著,難道當日的倀鬼並未被驅除出她的肉身麼?
  印塵走到籠子前,伸出手撕下了染澈頭上的符紙,染澈立刻由金蛇變回了人,只是這身上是一絲不掛的。
  葛大帥看到「大變活人」嚇的往後退了好幾步,不敢靠近。
  「說,你的主人在何處?」印塵冷聲質問道。
  染澈看著印塵,突然衝著他笑了笑說道:「你不湊近一些,我怎麼告訴你?」
  印塵一聽,眼眸便是微微一沉,不過身體還是朝著染澈那靠近了一些。
  而染澈卻猛的朝前一撲,身體也再次幻化成了金蛇準備偷襲印塵。
  印塵卻猛一抬手,電光火石之間,就將撕下的符紙重新貼回到了染澈的頭上,染澈再次倒在籠子裡不能動彈。
  「這位大師,你別著急啊,他們這些人圍住大帥府的時候,那龍王和這姑娘還沒有來得及逃走呢,我想他們應該還在這大帥府裡。」李向柔說著,繞到了印塵的身旁,伸出手想要挽住印塵的胳膊。
  印塵卻鄙夷的撇了她一眼,看向葛大帥。
  「大師,若那些人真的還在大帥府中,那麼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會把他們給找出來的。」葛大帥俯身說著。
  那印塵卻好似不信這大帥的能力,而是讓他帶來的那些人幫忙去找。
  「大師啊,您這想必也是一路舟車勞頓,累壞了吧,我您安排了最好的屋子,您好好休息休息。」葛大帥討好的笑著,指向了這正廳的樓上:「這樓上是老夫人住的,算是這府中朝向最好的屋子了。」
  「我來這,不是為了休息,葛木坤,若是你不能為天師辦事,那麼天師可以捧出另一個大帥,並非非你不可!」印塵說罷,又朝著那李向柔看去:「你是寄生靈吧?」
  「大師,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李向柔一聽,頓時是臉色大變,嘴上說著聽不懂,但是卻準備朝著門外跑。
  結果被陰沉一把拽住:「放心,你如今與這肉身合二為一,也不算是陰物,我不會為難你。」
  一聽此話,「李向柔」的嘴角立刻浮現出了笑容。
  看著她那陰冷的笑容,我的心頭頓時就是一涼,想著自己之前太大意了,就連她在我們面前演戲,我居然都沒有看出來。
  「那大師有何需要小女子幫忙的,就只管說。」李向柔眼中含著柔光,看著那印塵大師。
  「告訴我,如今那龍王的情況如何,越詳細越好。」印塵背著手對李向柔說道。
  李向柔連連點頭,將在山上如何與我們遇到,又如何來到這大帥府的事兒,全部都說了出來,並且,還告訴這印塵,龍玄凌的身體虛的很,她成功佔據這肉身,龍玄凌卻沒有發現。
  說到這,她還得意的笑了笑,說著或許也是因為她自己的道行已經夠高了。
  「他的元神受損,自然是虛的很,諒他也不可能從我的眼皮子底下逃掉!」印塵似乎是信心滿滿,一定會抓到龍玄凌。
  我緊緊的咬著嘴唇,明月輕輕的拽了我一下,示意我往左側邊走,我這才發現,這側邊上還有一個螺旋形向上的階梯。
  明月帶著我,順著石階往上走,很快一個已經銹化的十分嚴重的鐵門,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並且,明月還未將鐵門給打開,我就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兒。
  這血腥味兒應該是新鮮的生血,我有些擔心,不知道鐵門的後頭是什麼。
  「明月!」我拉住了明月那已經抬起的手,將自己聞到的血的事兒告訴了明月。
  可沒有想到,明月聽到我這麼說,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是迅速的將這鐵門給打開了。
  而鐵門被推開之後,我看到裡頭昏暗的地面上,躺著一個人。
  明月哪怕是在這麼昏暗的密室裡,居然也一眼就認出,對方就是陸靖成。
  
第三十七章中槍
  
  明月俯下身去,先是壓低了聲音叫了一聲大帥,緊接著便略微有些顫抖的伸出手去,在陸靖成的鼻子底下試探了一下鼻息。
  確定陸靖成還有氣之後,這才衝我招了招手:「洛姑娘,你不是懂醫麼?你快給我們大帥看看他究竟如何了?」
  「嗯。」我說著蹲下身去,結果一把脈,發現陸靖成的脈搏十分虛弱,再仔細一檢查,他的傷口居然在腰上。
  他的腰部有槍傷,此刻,正有鮮血,在汩汩的往外冒。
  我立刻給陸靖成點了穴道,先止住了血,可手頭上卻沒有紗布可以為他包紮,明月扯下自己的衣袖讓我給陸靖成纏在腰上。
  「先把陸大帥帶回去安頓好。」我壓低了聲音對明月說。
  如今,外頭的情況如此緊迫,染澈和千歲也被抓了,我們必須冷靜想辦法將他們一一救出來。
  「外頭就是老夫人的屋子了。」明月說著就站起了走到了石壁邊上,她挪動了一下石壁上掛著的畫框,這畫框被挪開之後,就有微光透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