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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節

  等到我的靈力變強了,再擺脫龍玄凌。
  這麼想著便疲倦的閉了閉眼眸,本只是想休息一會兒,可沒有想到,因為昨夜一夜未眠,如今這麼一閉眼就睡死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因為轟隆隆的雷雨聲,我睜開眼朝著院子外頭看去,發現天空陰沉沉的,馬上就要下雨了。
  「下雨?」我念叨了一句,立馬站了起來,心中開始有些擔憂。
  朝著廳堂裡看了一眼,發現,這廳堂裡頭如今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村長?嬸子?道長?」我連續叫了三聲之後,從廳堂的牆後傳來了嬸子的回應聲。
  她手中拿著一把炒菜用的鏟子,走了出來,臉色比今早還難看。
  「嬸子,今早上山的人回來了麼?」如今外頭暴雨將至,我擔心顧少霆他們出事兒。
  「沒呢,這不,老頭子和道長又帶著一些人上了山,要找他們。」嬸子說完,視線朝著外頭陰沉沉的天空看了一眼,那臉上也寫滿了擔憂。
  「也上山了?」我一聽這情況,心立馬就提了起來。
  也想去看看,但是,嬸子說了,馬上就要下雨了,沒人敢在這種時候,再陪著我上山。
  他們村這段時間發生命案,都是在下暴雨的晚上,村裡人怎麼可能還敢陪著我出去。
  說完就到裡頭給我端了一碗麵出來,寬慰我說,顧少霆他既然屠妖館的大師,應該很厲害不會有事兒的,讓我先把面吃了。
  我根本就沒有胃口,但她的好意我也不好駁回,見我坐下準備吃麵,她又從裡頭端了一碗麵出來,朝著院子裡走去,應該是給前院木屋裡的男人送的。
  
第八十八章怪異少年
  
  從那男人稚氣未脫的長相來看,應該是這嬸子的孫子。
  「你別這樣,你別這樣啊!」
  我正因為沒有胃口,看著眼前的一大碗麵發愁,卻聽到了前院裡傳來了那嬸子近乎絕望的叫嚷聲。
  聽到這聲音,我立馬站了起來,快步走到了廳堂的門檻前頭,發現那小木屋的門是開著的。
  「阿貴,阿貴,你別這樣,你要是出事兒了,娘怎麼辦?你爹又該怎麼辦?」嬸子大聲的說著。
  娘?這嬸子年紀看起來至少已經五六十歲,鬢角都有些灰白了,而裡頭的那個男孩兒我今早看到過,最多也就十六七,他居然是嬸子和村長的兒子?
  「阿貴!」嬸子又大叫了一聲。
  我立馬就跑了過去,想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兒,結果這一到房間門口,我便藉著劃破天空的閃電,隱約看到了這小木屋裡的情況。
  這個小木屋裡頭四面的木牆上都貼滿了符紙,包括地面上,也是一樣,而那少年身上穿著白色的衣裳,衣裳上也都寫著符文。
  他此刻跌坐在地上,但依舊是用力的將自己的腦袋朝著木板上砸,那額頭上都滲出了血來,可他仍然沒有停下來。
  「快,快來幫幫我!」嬸子立馬示意我幫忙,她根本就拉不住自己的兒子。
  我連忙進去,幫著嬸子將那少年拉住。
  那少年被我們拉住之後,便徹底崩潰了,嘴裡大聲的喊道:「讓我死,讓我死啊,我死有餘辜的,我死有餘辜的!」
  「阿貴,你瞎說八道什麼?那事兒跟你沒關係,你要是死了娘也不活了!」嬸子說完,就抱著她的兒子嚎啕大哭。
  阿貴也抬手抱住了嬸子,兩人哭的十分傷心,倒是把我給看懵了,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嚇著你了吧,你先出去吧,我跟我兒子有話要說。」等到阿貴的情緒稍稍平復了一些之後,嬸子便看向了我,讓我先出去。
  我立馬點了點頭,退出了這個小木屋,而這外頭已經下起了雨來。
  這讓我對上山的那些人更加的擔憂,心中隱約有種十分不祥的預感。
  後來事實證明,我這種不祥的預感是對的,顧少霆他們在徹底天黑之前回來了,其實天空烏雲密佈,白天和黑夜也分不大清楚了。
  只是他們一身的狼狽,身上都是泥土,好在是沒有人受傷,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安之,陸師兄呢,我有話要問他。」顧少霆剛從外頭回來,就立刻要找那道長。
  「道長和老村長帶著人去山上找你們了,你們沒有遇到麼?」我望著顧少霆。
  顧少霆當即蹙眉,轉過頭看向大春問道:「你不是說上山的路只有一條麼?為什麼我們沒有遇到村長他們?」
  大春愣愣的撓了撓頭,嘴裡嘀咕著說道:「確實只有一條,真的,我?」
  大春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頭院子裡又傳來了「噗咚」一聲,原本已經關上的木門,突然被推開了。
  所有的人嚇的紛紛朝著顧少霆的身後躲,估摸著還以為是「鬼」來了。
  我側過臉,朝著大門的方向看去,看到那道長背著村長,從門外有些踉蹌的進來,他身上不僅僅濕漉漉的還帶著血跡。
  
第八十九章屍妖
  
  道長的衣袍上雖然有血,但是,受傷的並不是他,而是他背上的村長。
  今天原本村長叫了村裡五個男人陪著一同上山找顧少霆他們,結果大家一看到天空陰沉就不敢上山了,村長只能自己硬著頭皮跟著道長一起去。
  可結果碰上了「鬼打牆」,明明就只有一條大路,卻莫名其妙的多出了好幾條岔道來。
  「鬼打牆?」幾個男人一聽這個詞,都嚇的面色發青。
  「她的死,真的跟你們村沒有關係麼?」道長將村長扶到了木椅上,面色凝重的盯著村長。
  村長立即低下頭去,抿著青紫的嘴唇不說話。
  道長又看向大春他們,他們這些人明顯都帶著些心虛的成分,一個個本能的都學著村長的樣子低垂著腦袋,一聲不吭。
  看著他們這副樣子,道長便連連搖頭。
  「若是她的死跟你們無關,她是不可能有這麼重的戾氣,還化作了屍妖!」道長說著提高了音調呵斥道:「你們從一開始就沒有說實話,再這麼下去,村裡只怕還要出幾條人命!」
  「不!我們不是故意的,她的死跟我們沒有關係,一定是那男人把她拋棄在山裡,所以?」村長猛的抬起頭,激動的想要辯解。
  之前,他們就說過,死去的女人是跟戲班裡,另外一個男人私奔了,可是屍體卻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村裡的水井中,現在怎麼又說拋棄在山裡了呢?
  這其中,一定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事到如今,你們還不肯說實話?」道長已經動怒,臉上那道長長的疤痕讓他看起來更加的猙獰。
  「果然,已經成了屍妖?難怪,我們沒有找到那女人的屍體。」顧少霆立在一旁,喃喃自語的說了一句。
  原來,今天顧少霆帶著村裡這些人上山去挖那女人的屍體,就是想看看,那屍體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變化。
  去了之後,挖到了棺材,但是,棺材卻是空的,裡頭的屍體早就已經不翼而飛了。
  如今看來,應該是那屍體煞氣太重成了屍妖。
  「屍妖和魅有什麼不同?」我想到銀杏死後,屍體也能行動自如,不過妖聞錄裡說那是魅。
  「屍妖和魅相比,煞氣更重,三魂七魄在死後不肯離體,一般若非血海深仇,屍是不可能成妖的,成了妖那便是要見血,一定要殺了仇人,並且,殺死仇人之後他們不會就此消亡,身上的妖氣會越來越重,一直以屍妖的狀態存活下去。」道長看著大春他們,一臉嚴肅的說著。
  之前銀杏完成了心願,便魂魄離體徹底死去,而這屍妖殺人之後,非但不會「死」,還會增長妖氣,今夜又是暴雨,道長希望這些人可以說出實情,他也好想辦法化解那屍妖的怨氣,將她「送走」。
  只是,哪怕道長這麼說了,村長他們還是無動於衷。
  「轟隆隆!」
  院子外頭,又是一道狹長的閃電劃過,把整個前院照的有如白晝。
  「嗚嗚嗚!」
  絕望的啜泣聲,在那雷電閃過之後,再度傳來,這是阿貴的哭聲,他很驚恐,我的直覺告訴我,那阿貴應該跟那姑娘的死有密切的關聯,否則,他為何會嚇成這個樣子?
  
第九十章捆屍繩
  
  道長聽到哭聲,立即走到了廳堂的門檻前頭,視線朝著那木屋看了過去。
  老村長也不再保持沉默,嘴裡低低的叫了一聲阿貴之後,就突然站起身,然後便朝著前院衝去。
  其餘的人不敢動,就站在顧少霆的身旁,我好奇的想要跟出去看看,不過被顧少霆伸手攔住了。
  「安之,我現在需要你幫我。」顧少霆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好。」我不假思索的一口答應。
  顧少霆又看向道長,開口說道:「師兄,你那有紅線麼?」
  「嗯。」道長點了點頭。
  「哎呀,大師,快,快去幫我看看阿貴。」顧少霆正跟道長說著話,結果,前院裡就傳來了村長那歇斯底里的叫喊聲。
  顧少霆立即走出了廳堂,道長也後腳跟了出去。
  眼看著這兩個大師都走了,廳堂裡的人自然也跟在他們的屁股後頭,一同到了木屋前。
  我踮著腳尖,朝著木屋裡看,看到那阿貴渾身抽搐,好似十分的驚恐。
  他的嘴裡不住的說著:「她在唱,她在唱啊,爹娘,你們聽,她在唱戲。」
  阿貴的話音剛落,我便也隱約聽到了昨晚的戲曲聲。
  是一個女人低沉幽怨的聲音,從她的聲音中,我聽到的是絕望。
  「師兄把紅線給我,安之,你跟我一起出去!」顧少霆接過道長給的紅線,便對我說了一聲。
  我也不知道跟他出去做什麼,但依舊是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後,倆人是從村長家的後門出去的。
  顧少霆讓我拉著紅繩的一端,他則是抓著那一大捆的紅繩繞著村長家,走了一圈。
  相當於是把老村長家圍在了紅繩裡頭,我抓著紅繩,發現這紅繩有些粘稠,好似在什麼東西裡頭泡過的。
  繞好一圈之後,顧少霆便打了一個死結,示意我跟著他一起進去,要把剩下的紅繩交還給道長。
  道長此刻正在木屋裡,拿著一隻毛筆,老村長則是將自己兒子的上衣都脫了,然後由道長在阿貴的胸膛口畫下一個猩紅的符咒。
  符咒畫好之後,原本驚恐萬分頻頻要用頭撞木板的阿貴立刻就冷靜了下來,也不說話,就呆傻的坐在木板床上。
  道長說,他這符咒只是起到安魂的作用,一個人越是害怕,魂魄就會越虛弱,那屍妖也就越容易找到他。
  「那今晚?」老村長說著看了看顧少霆,又看了看道長,臉上的擔憂之色沒有退分毫。
  「由我守著他吧,你們都到廳堂裡,由師兄保護你們。」顧少霆大抵也覺得這個阿貴最為危險,所以,要親自在這守著。
  並且,為了保險起見,還讓我們出去之後在木門的門把上也拴上紅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