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

「怎麼會？」莉莉絲的眉頭微微一皺。「我沒記得我見過你，再說，你又怎麼知道你見到的是我呢？」
「我想，這種美得不像人的應該在這個世界上不太多吧？」冥曜的眼光中帶著一絲yu望，呼吸也有些急促。
「你的嘴巴倒是很甜，一定騙了不少女人。」莉莉絲的笑容，沒有絲毫的引誘的意思，但是在冥曜看來，這種看似未經人事的純真卻比那種特意去誘惑別人的那些笑容更加讓人衝動。「你在哪裡見過我啊，告訴我，看看我能不能想起來。」莉莉絲的那雙眼睛帶著一股吸引力，深情的看著冥曜的眼睛。
「是在……」冥曜的瞳孔放大了一下，又突然恢復了正常，停住了嘴。
「說嘛，快說，不要吊人家胃口。」莉莉絲撅起了小嘴。
冥曜的身體放鬆，將後背倚靠在椅子的椅背上，眼睛又恢復了清澈，微微一笑。「我說錯了，是我的一個朋友描述過一次。」
「朋友？」
「對，朋友。」冥曜笑著點了點頭。「歐凡，你應該認識的。」
「原來是他，怪不得。」莉莉絲笑了笑。「那自然是不同的。你們所看到的，是你們心裡最完美的女人的樣子，這一切都是你們心裡那種對於夢中情人的幻想而已。而我的真面目，你們是看不到的。」
冥曜感覺後背已經濕透了。剛剛差一點就著了這個女惡魔的道。從見到這個女惡魔的第一面的那種驚艷感，讓冥曜的心裡有了一絲罅隙，不知不覺便掉入的這個女惡魔的陷阱。這個女惡魔利用冥曜那一瞬間的失神，進入了冥曜不設防的心靈，用了什麼類似於心理暗示之類的東西，迷惑住了冥曜，讓冥曜的大腦隨著她的步調前進，失去了平常心。若是把張曉梅的事情說出來，很可能會給她帶來很多麻煩。
也許是冥曜太想看清楚這個女惡魔那對於他來說異常完美的樣子了，冥曜曾經有一瞬間想要將眼鏡摘下來看得更加的清楚。就在冥曜想要抬手去摘眼鏡的時候，雙眼突然一陣因為靈力不足所導致的疼痛，就是這股疼痛，讓冥曜恢復了清醒的意識。
「那麼不知道在你的眼裡，我是什麼樣子呢？」莉莉絲笑著看著冥曜的眼睛。她看到了眼鏡之後的冥曜的那雙清澈得猶如孩子般的眼睛，她便知道自己剛剛所作的心理暗示已經被冥曜破解了，心裡稍稍有些詫異。
「不用問了，我承認我是變態好了。」冥曜撇了撇嘴，將眼睛轉到一旁，躲開莉莉絲的眼神。他很怕一個不小心又中了這個女惡魔的陷阱。「所以你也不要再用誘惑我這一招了。「
「好吧。」莉莉絲歪著頭，饒有興趣的看著冥曜。「那麼冥先生，我們來談正事好了。我想你大費周折的將我召喚過去，不會是想要替天行道消滅我之類的這麼愚蠢的事吧？」
「我還沒有狂妄到這種地步。」冥曜搖了搖頭。「我自己的斤兩我很清楚，能夠將你的兩隻看門狗放倒我就很知足了。」
「那這麼說來，你是想要做交易了？」莉莉絲打量了冥曜一下，皺了皺眉頭。「可是我看不到你有任何特別強烈的yu望存在啊？」
「關於這個，倒是拜你所賜。」冥曜也說不出心中是種什麼滋味。「若不是你將我弄到這裡來，我也不會掉進那個血池裡，做了一個那麼真實的夢。」冥曜歎了口氣。「那個夢，打碎了我所有的夢想。」
「你錯了。」莉莉絲白皙的手指輕輕的在冥曜面前擺了擺。「血池，不過是一個工具而已，它能夠讓人看清自己心中所潛藏的真實想要的東西。血池不過是我用來將交易簡單化的東西。有很多人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的是什麼，我就會把他們帶到這裡，讓他在血池裡看清楚自己的心。而你也是一樣，我根本就看不出你想要什麼，你在血池裡所看到的東西，就是你所期望的。」
「可是那並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冥曜皺了皺眉頭。「那種東西，現在已經不適合我了。」
「這事我就沒法幫你了，你要問你自己。」莉莉絲笑了笑。「人心是很複雜的東西，隨時都在變。只有你自己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
冥曜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若是他沒有被趕出家族的話，那麼那種生活的確就是他現在的人生。可是在現在冥曜看來，這種生活並不好，起碼現在的他，已經無法去安然的享受這種生活了。經過了這10年，他的心已經變了。能夠重新回到家族之中，的確是他的夢想。可是這種生活，他已經無法再去忍受了。
「那麼我現在到底要的是什麼？」冥曜像是在問莉莉絲，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這要看你自己的心了。」莉莉絲帶著笑容看著冥曜，那眼神就像是看到了珠寶的普通女人。「我還真的很想和你交易，你的一樣東西我真的很感興趣。」
「我的東西？」冥曜愣了一下，接著笑了。「我的壽命已經不長了，沒有多少給你了。而我的愛情，似乎沒有什麼價值吧？」
「壽命不過是我交易中的一種貨幣而已，若是有價值相當的東西作為代替品，我倒是不在意的。」莉莉絲嘴角帶著嫵媚的笑容，不再是那清純可愛的樣子，再次變成了迷死人不償命的妖精。「至於你的愛情，的確是沒有什麼價值。你的愛情混亂不堪，甚至我都不屑於把它稱作是愛情。」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了。」冥曜撇了撇嘴，被人評論自己的愛情沒什麼價值的確很不爽。「我下生的時候就有算命先生說了我命犯桃花的。」
「周旋於多個女人之間曖mei不清，你的愛情就算是白送我都不要。」莉莉絲不屑的哼了一聲。「不過你身上的確有一樣東西我很感興趣。」
「是什麼？」
莉莉絲伸出舌頭舔了舔鮮紅的嘴唇。「你的那雙眼睛，我真的很有興趣。」
「你還真是會挑啊。」冥曜挑了挑眉毛。「我的眼睛可比我的愛情值錢多了。」
「那是自然。我是個商人，自然不會做虧本的買賣。」莉莉絲擺出一副奸商的摸樣，搓了搓手。
「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想問你。」冥曜轉移了話題。「為什麼要收走交易人的愛情？」
第一百零九章 奢侈的愛情
「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在意。」冥曜岔開了話題。「為什麼你每次都要收走交易人的愛情？對於一個惡魔來說，愛情這種東西有什麼用？」
「沒有用麼？」莉莉絲歪著頭，看著冥曜。「那麼你告訴我，愛情對於你們人類來說，又有什麼用？」
冥曜一愣，他倒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愛情這種東西對於你們人類來說，只不過是奢侈品而已。」莉莉絲說出了一句冥曜聽不懂的話。
看著冥曜一頭霧水的樣子，莉莉絲輕輕的搖了搖頭。「你們人類，已經將愛情玷污的面目全非了。人類的愛情，現在已經摻雜了太多太多不必要的東西，金錢，yu望，許多許多。這已經不算是愛情了。」
「沒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吧。」冥曜覺得莉莉絲說的有些太危言聳聽了。「人間還是有真愛的。」
「是的，我知道還是有的。」莉莉絲打斷了冥曜的話。「可是那種真正的愛情，已經很少很少了，幾乎就要絕跡了。」
「愛情是一種付出，一種單方面意願的付出。」莉莉絲頓了頓，接著說道。「而現在人們的結合，卻摻雜了太多不必要的東西，對於金錢的要求是最多的。愛情已經變了味道，從一種單純的單方面付出，變成了一種要求回報的付出。這已經不算是愛情了。」
「的確，在現在的社會現實面前，愛情比剛出生的嬰兒還要脆弱。」冥曜點了點頭，對於莉莉絲的話，他沒有任何可以反駁的餘地。
「愛情的背後引申物便是婚姻。」莉莉絲緩緩的繼續說道。「現在的婚姻已經變成了被很多人利用成為逃避痛苦、獲得財富權利的工具了。愛情已經失去了作用，現在的婚姻代表的，就是交配而已，一種單純的繁衍行為。」
「我們只是普通人。」冥曜歎了一口氣。「物質是最基本的生存條件，沒有了麵包，還有什麼心思去談愛情。」
「我從來沒有否認過愛情不需要物質的支持。」莉莉絲不同意冥曜的話。「愛情需要物質。當你的愛情足夠濃，就可以把所有的物質掩蓋，當沒有了愛情的時候，一絲利益得失也會看得清清楚楚。」
「人生短短幾十年，想讓自己過得好一點沒什麼錯。」冥曜歎了一口氣。「你不是人類，你不會明白這種感覺的。」
「所以我才說，愛情對於人類來說，是奢侈品。」莉莉絲的眼光中帶著一絲冥曜看不明白的東西，似乎是一種嫉妒。「人類的壽命也不過是幾十年而已，愛情對於他們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對於你這種不知道生存了多少年的惡魔來說，愛情變顯得尤其重要了。」冥曜笑了笑。「你怕孤獨，所以需要一個愛你的人來陪伴著你渡過漫長的生命。其實你也是在要求回報而已，要求一個可以陪伴你的人。」
「也許吧。」莉莉絲沒有否認冥曜的話。「所以我收走交易人的愛情。當人類成群結隊的放棄對愛情的支撐時，愛情理所當然的失去存在的價值而遠離人類。我這麼做，也可以保存一點對於愛情的紀念，否則我怕再不久的將來，我都忘記了愛情是什麼樣子。」
冥曜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在交易人的愛情還沒有被污染的時候便收走他們的愛情，有些殘忍。人生雖然短暫，可是沒有了愛情的人生是不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