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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節

「懷素懷素,叫我懷素,我不要叫小玉那麼土的名字。」懷素很不情願的從扳指裡伸出手來,一隻白皙修長的手穿過了塑鋼窗的玻璃輕輕在窗鎖上一挑。
「哎呀,反正你被玉扳指困在裡面,叫小玉還親切點。」冥曜不理會懷素的抗議,拉開窗子鑽了進去。
冥曜住在2號樓,和4號樓中間隔了一棟,小區的幾棟樓戶型都是一樣的,所以冥曜對房子的佈局很熟悉。
屋裡並沒有很多傢俱擺設,客廳的牆角對放著幾隻黃色的紙箱,看來兩個人搬來時間並不長,很多東西還沒來得及收拾,一片長長的爬行的血跡延伸到衛生間。
冥曜拿起放在電視機旁的照片,照片裡,一個面容清秀的女人緊緊抱著男人開心的笑著,看得出這個女人很愛他的老公。
應該就是她,雖然昨晚急著救小萌只是匆匆的一瞥,但冥曜對自己認人或是認鬼的能力很有信心。
放下照片,冥曜沿著血跡走到了浴室,推開門,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撲面而來,整個浴室的白色瓷磚地面都被血染紅了,牆上還有幾處似乎是噴濺的血滴。那女人應該是在這裡割腕自殺的。冥曜蹲下來看了看地漏,應該有不少血流到了下水道裡。
既然是自殺,那女人割腕之後為什麼又要爬到客廳裡呢。冥曜很迷惑,浴室裡的血很多,按理來說一個人已經流了這麼多血早就應該昏迷了,為什麼會有血跡延伸到客廳呢。
「小玉,小玉?」冥曜叫了幾聲,懷素卻沒有什麼反應。
「懷素小姐?」冥曜試探的叫了一聲。
「哼,幹嘛。」看不見懷素但是單從聲音就能聽出懷素的怨氣。
「有沒有什麼發現啊。」冥曜感覺疑點越來越多了,想聽聽懷素的意見。
「你不覺得血實在是有點太多了?」懷素從玉扳指裡面跳了出來,飄到了浴室的天花板上,「而且這裡有很奇怪的味道。」
「什麼味道?」冥曜看著空白的天花板,並沒有看出什麼來。
「黑魔法的味道。」懷素的臉變得嚴肅了起來。
冥曜低下頭,兩條眉毛皺在了一起。「看來真的要去警察局的停屍房看看了。」
第五章 蹊蹺的女屍
這一區的刑警支隊離著冥曜居住的小區並不遠,過了幾條街便到了,走廊上幾個刑警忙碌的穿梭著。
「不好意思,請問下你們大姐頭在哪。」冥曜拉住了一個經過的年輕警官。
「啊,隊長啊,你找她有事嗎,今天有個很奇怪的案子,她在忙,要我幫你找她嗎?」這年輕的警官看上去應該是新來的,並不認識冥曜,不過看冥曜似乎和頂頭上司很熟,自然不能太冷淡。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她吧,她在哪?」冥曜不想太麻煩,何況有些東西有旁人在一邊不太好說出口。
年輕的警官歪頭看了看冥曜,有點吃不準,認識頂頭上司好像還很熟的樣子,可是有些警局裡一些地方可不是誰都能去的。
「小張,我來吧,我們認識。」一個穿著白大褂帶眼睛的中年瘦子走了過來。
「啊,宮法醫你們認識啊,那我去忙了。」姓張的小警官看到局子裡鑒證科的領頭人物和來人很熟,便很放心的把冥曜交給了宮法醫轉身去忙了。
「你來了我就知道肯定有麻煩事,找徐敏是吧,來吧。」宮法醫親切的摟著冥曜的肩膀向樓下走去。
「又是哪個案子讓你注意到了奇怪的地方?你每次來都不會只是喝茶聊天吃飯這麼簡單。」宮法醫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卻是分局裡的一把好手,有好幾個案子同事們都苦於缺少證據,卻愣是讓他找到了突破點,所以局裡老的少的都很服他,其中幾次冥曜也幫了忙,一來二往大家都很熟了。
「是今天上午步行街小區有個女人自殺的案子,就在我住的樓後面一棟,我想來看看。」冥曜不用隱瞞什麼,大家知根知底的,說不定可以從宮法醫哪裡得到點什麼情報。
「嗯,那個案子我聽說了,不過屍檢的不是我,詳細的報告我不太清楚,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宮法醫推開了停屍間的門。
一股冷風吹來,冥曜打了個寒戰,「我寧願和小玉這樣的漂亮女鬼呆在一起一年也不願意和死人靠在一塊一分鐘。」
一個女刑警正在看報告,齊耳的短髮看上去英姿颯爽,聽見門響轉過頭來。「你是為了這個女人來的吧,正好我要找你呢,這下倒省了我的事了。」
「徐敏,有什麼發現嗎。」幾天不見,冥曜發現徐敏的眼圈黑黑的,一定是好幾天都沒合眼了。「你又熬了好幾天?」
「沒辦法。」徐敏活動了一下肩膀,有些酸痛。「剛把那個搶劫的案子結了今天又出事了,這女人住在你家小區裡,你知道點什麼?」
「不知道,她是剛搬來的,我沒見過,能讓我看看屍體麼?」冥曜現在對這件事也是一頭霧水,在沒全搞清楚之前他不想說太多。
徐敏瞅了他一眼,她知道冥曜不會無緣無故的關心單純的鄰居的案子,也不說破。「也好,正好宮法醫也在,說不定會看出點什麼。」
一具女屍靜靜的躺在手術台上,面色蒼白的有點滲人。
「我剛才看了報告,很奇怪。」宮法醫摸著自己的鼻樑,他在思考的時候經常會這樣。
「全身失血達到80%,一般情況下絕對不可能達到這麼多,血液中的血小板會癒合傷口,絕對不會出這麼多血。」
冥曜仔細看了看女屍的臉,總覺得有股黑氣飄散不去,有人在場也不好問懷素,畢竟他對外的身份是私家偵探而不是神棍。「等出去再問吧。」冥曜拍了拍胸前裝玉扳指的口袋,讓懷素注意一下。
「你看她的右手。」徐敏走到女屍跟前。「手腕上有7道傷痕,每一道都很深,這不是因為猶豫不絕才割這麼多次的。而且我們問過她老公,她並不是左撇子,那為什麼要用左手自殺。」
宮法醫看了看剛送來的X光片。「斷得很厲害,一個人跌倒絕對不會把脖子摔成這樣的,這應該是外力造成的。」
「看到牆上的噴濺痕跡了嗎?」徐敏從檔案夾裡拿出一張現場的照片。
「嗯,是這個嗎。」冥曜並不想讓徐敏知道他已經在現場親眼看過這些,徐敏是個喜歡鑽牛角尖的人,絕對會公事公辦的先關上他24小時讓他長長記性以後不要再隨便出入案發現場。
「對,就是這個。現場的同事做過模擬,以死者的身高,要從這個位置割腕是很奇怪的,你會在自殺的時候把手舉高來割嗎。」
「我去看看血液檢查的報告出來了沒有。」宮法醫看得出冥曜有些話想問又不能問,找了個理由離開了停屍間。
「所以,這個案子不是自殺,是他殺,對嗎?」冥曜幫徐敏把答案說了出來。
徐敏給了他一個「廢話」的眼神。「我們知道的都說了,那你把你知道的也說出來吧。」
冥曜攤了攤手。「其實我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才來問你們的。」
徐敏看了看冥曜,一副我不相信你的樣子。「那你為什麼來問這個案子。」
「直覺,男人的直覺。」冥曜開始打馬虎眼。
「滾一邊去,讓我知道了你知道什麼卻瞞著我看我怎麼收拾你。」徐敏有點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