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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節

9月份的天氣雖然有些涼意,但是太陽光還是很強烈的照在地上,讓剛從教學樓裡走出來的葉小萌有些恍惚。她抬起手,遮在眼前。「程秀能去哪呢?以前去哪裡都會說一聲啊。」模糊的視線裡,一個同樣紮著馬尾穿著校服的女孩低著頭,慢慢的從操場走了過來。
「程秀,你幹嘛去了,昨天怎麼沒回家。」看到密友,葉小萌連忙迎了過去。
「小萌……你……你怎麼……」程秀看到小萌似乎嚇了一大跳,面色蒼白的樣子不禁讓葉小萌一愣。
「小萌……你……你沒事吧。」程秀不知為什麼,面對朝夕相處的密友有點緊張。
「沒事沒事,放心。」葉小萌以為程秀說的是昨晚是七月十四的事,她體質敏感的事情程秀也知道。「你不在家不過冥曜回來陪我了。」葉小萌不想把昨天晚上幽魂的事說出來,她怕程秀會擔心。「你昨天晚上去哪了,也不來個電話。」
「我去朋友家玩,玩得太晚了就在那住下了。」程秀似乎有心事,眼神閃閃躲躲不敢看葉小萌的眼睛。
「哦~~~我知道了,你膽子好大,是不是去那個一直追你的男生家了,要死了。」葉小萌看到好友的樣子,心裡猜測。「一定是男生,小浪蹄子發sao了。」
「啊,哪有,是女生家啦,你不要亂說。」程秀的臉紅了,羞澀似乎沖淡了剛才的不自然。
「我餓了,陪我去買點東西吃吧。」葉小萌挽起好友的胳膊。
「還有一節課就中午了,你就不能忍一下。」
「不行,我餓的時候必須要吃東西,要不熬不下去。」
「豬啊,吃那麼多,冥曜不要你。」
「哼,不要他要,追我的男人多得是。」
兩個女孩說說笑笑的走向小賣部,教學樓三樓上,一抹玻璃的反光只是一閃,很快便消失不見……
第四章 自殺的女人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電話裡傳來甜美的電腦聲。
「不行,聯繫不上。」冥曜放下了電話。
「那個叫程秀的女孩不是和你還有葉小萌住在一起的嗎?」懷素厭惡的甩著手指,的確,任憑那個女孩你要讓她用手去碰人身上的屍油都不會開心,女鬼也不除外。
「嗯,不過昨天她並沒有回去,既然上面的血是她的,那她在這事件裡到底是扮演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冥曜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點上了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
「說起來,程秀是3個月前搬來的,小萌說是她同校同學兼好友,放假了父母又都不在國內一個人住害怕,我看小萌難得交到一個朋友,就讓她住在我那裡了。難道幾個月之前就有人要算計我們了麼。」脫掉鞋子,冥曜把腳放在的辦公桌上,讓自己舒服一點。
懷素瞪了他一眼,對他的姿勢很是不滿。「我看你是看到人家小姑娘長得漂亮才答應讓人住的吧,關葉小萌什麼事,色鬼。」
「你有那個女生的電話麼,葉小萌的打不通你打那個女生的試試。」之前懷素還對電話這東西抱著一種很害怕的態度,總以為電話會把自己的魂魄吸走,現在慢慢覺得有電話這種東西實在是太方便了。
「不用。」冥曜掐滅了香煙。「白天的學校人多,陽氣旺盛,小萌不會有什麼事,何況我不太會說謊,會露出馬腳的。」
懷素白了冥曜一眼,小聲嘟囔著:「你最會騙人了,每次說帶我去看電影都放我鴿子。」
「嗯,你說啥?」懷素的聲音很小,冥曜並沒有聽清楚。
「沒事,那現在幹嘛?」懷素有點蠢蠢欲動的感覺。
冥曜穿上鞋子和大衣。「去查一下昨天晚上那只女鬼的來歷。」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帶上我,帶上我啦,在這裡都快悶死了。」懷素的一雙大眼睛一閃一閃的望著冥曜。
冥曜歎了口氣。「好吧,不過你不准再在街上搗亂,讓其他的人看到麻煩就大了。」
「不會不會,上次是因為我想看看商店的衣服適不適合我嘛。」懷素連忙保證。
「你是爽了,大庭廣眾之下一件衣服飄在空中,你讓我怎麼收場,電視台都來了,還好我跑得快。」冥曜對這件事一直有點耿耿於懷。
「哎呀,這次不會了,真囉嗦,快走吧。」懷素身上閃了一下,一抹幽藍色的光鑽進了辦公桌上的一隻玉扳指裡。「要不是不能離開扳指百步之外,我才不求你呢,哼。我自己就去把商場的衣服試個遍。」懷素暗自心想。
冥曜無奈的搖了搖頭,把玉扳指裝進貼身的口袋裡,走出了辦公室。
昨天的那只女鬼很是蹊蹺,冥曜感覺這是一隻死了時間不長的女鬼,神智還不是很清楚。按理說,死了時間不長的人是不會離開自己死去的地方很遠的,但最近好像沒有聽說小區裡有年輕的女人橫死。冥曜也很摸不著頭腦,想了想還是回到小區去打聽一下。
坐出租車回到了居住的小區,冥曜看到3號樓樓梯口上圍了很多人。
「麻煩問一下,出了什麼事了麼。」冥曜走了過去問道。
「啊,小冥啊。」答話的是居委會的大媽,60多歲,很喜歡打聽些八卦之類的。「402的那家剛搬來的老婆昨天晚上自殺了,這男人也不像話,一夜都沒回家,都快中午了才發現自己老婆死了,天煞的東西。」
110和120忙碌著,冥曜擠到看熱鬧的人群前排,兩個人用擔架抬著死者走了下來,屍體上蓋著白布看不到臉,只能看出是一個女人。一隻右手伸在布外,手腕上5.6道傷口上的血已經凝結,但看上去仍是那麼觸目驚心。
一個30歲左右的男子跟著警察和醫生走了下來。「那個就是可憐女人的男人,聽說在外邊有小老婆。」旁邊的人議論著。
男人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悲傷,反而有種讓人看不明白的情緒。
「他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懷素小聲的和冥曜說。
老婆自殺老公卻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冥曜皺了皺眉頭。「看來要去停屍房看一下,是不是昨天的那個女人。」
「要不要我去現場看看。」懷素在玉扳指裡待得時間長了覺得有點悶,就決定找點事來做一下。
「不用,等下警察就走了,我和你一起去。」冥曜轉過身離開了樓洞口,來到樓後的草叢裡。
警車和救護車閃著警笛離開了小區,那男人因為要做筆錄便跟隨警察去了警局。人群慢慢散去,畢竟看個熱鬧還可以,誰都不願意在剛死過人的地方多呆,怕惹上晦氣。
「都走了,該我幹活了。」冥曜從兜裡掏出三張黃色的符。一張貼在後腦,兩張張貼在腳底。
「貼在後腦像個殭屍一樣,你貼在背上不就行了,反正這裡人不多,只是以防萬一而已。」懷素似乎對冥曜的不修邊幅意見很大。
「貼哪不是貼,反正貼上了別人又看不到,別那麼多意見了,一會快點給我開窗,這兩張疾行符我用地攤上買的硃砂畫的,不純,時間長了就不好用了。」冥曜並不想告訴懷素肩膀上有傷的事,免得她又大呼小叫的要給他拔毒。上次讓懷素拔掉,屍毒沒拔掉反而疼得更厲害了,所以冥曜堅決不再相信懷素自稱的醫術高明。
蹲下緊了緊皮鞋的鞋帶,冥曜抬了一隻腳踩在了樓牆上試了試,還不錯,站的住。就這樣冥曜彎下身,從樓牆上直直的「走」到了402的廚房窗前。
「小玉,該你了,幫我把窗鎖弄開。」冥曜拍了拍胸前的玉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