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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節

  如果這些個幽冥之氣可以存在的時間更長久一些,甚至於可以引出一些上古凶物,也是說不定的。畢竟,如果只是這樣的幾隻小鬼,再有那麼幾個陰魂,對於這麼龐大的幽冥之氣,是吸不盡的。在這樣的情況下,它們也不過只能夠吸住一點邊角碎料罷了。對於它們的道行來說,這些個幽冥之氣實在是太過於龐大了。
  雖然我的手腳不能夠動彈,可是我的眼睛卻還可以轉動,我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周邊的動靜,可以看得出這中心處的幽冥之氣,在不斷的擴大,不斷的有淡黃的氣體,在其中翻騰、奔湧。
  一切都是無可挽回了,我不由得哀歎一聲。
  要是我道力尚存,怎麼著也不至於會有這樣的惡果。現在我的什麼靜電防禦罩,什麼雷元素之身,也都是半點用不上,哪怕單是論身體的韌性,只怕也未必可以扛得下來這樣的侵襲。沒有了道力的加持,我不敢想像那將會是怎麼樣的一個後果。
  眼見得已經有幾隻惡鬼,正佔據著這幽冥之氣的上風口,正在那裡吸收得不亦樂乎,我卻只有無可奈何了,沒有想到我劉陽英明一世,如今卻是成為了幾個鬼物的下餐的笑料。真是可悲之極了,我甚至於可以從它們的眼中看出來嘲弄與戲謔來,雖然它們的眼睛部位不過是一團黑暗。
  可能是從來沒有看到過我這樣的,這樣的悍不畏死,直奔這幽冥之氣的傢伙吧,尋常的生物,哪個見了這幽冥之氣,不是躲得遠遠?腿腳慢的了,便是會被這如同王水一般的幽冥氣,腐蝕得渣也不剩。所有的精氣神,盡化為這其中的肥料罷了。
  情況已經是無可挽回了,原先我雖然離這裡有些距離,可是這麼一步步地走過來,也沒有花多少的時候,就這麼無可阻攔的跨進了這個死地之中。耳中只聽得這些鬼物發出了不知是興奮還是驚呼的怪叫,淒厲而悠長。
  到如今我也是只能聽天由命了,如果我真的是命盡於此,那還有什麼好說的,一切皆消。
  我最後在眼中看到的東西,就是我的雲裳在乍一接觸到這外圍的幽冥氣之時,便是立時被融化了,就像是用開水潑在雪地上一般,那麼的立竿見影。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難以自控
  
  而且這個時候,我的全身都有如針在刺,刺得我已經在懷疑人生,所有的感覺幾乎在剎那間便是不復存在了。
  可能是這突然而來的刺痛太過於劇烈,我立時失去了所有的知覺,什麼念頭也是不復存在了。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我突然又有了感覺,只覺得週身暖融融的,又好像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力量想要噴薄而出。然而卻是覺得眼皮有千斤重,怎麼著也是睜不開來,在這樣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就是狂喜,我的天,我居然沒有死,以我的銀牌的實力,真的可以硬扛這樣的幽冥之氣,卻得以不死。這實在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了。
  於是我拚命的想要睜開眼來,卻是怎麼樣也是不能成功,我甚至可以感覺到我的眼珠子在動,可是就是沒有法子打開眼皮來。而且我也覺得手足似乎也有了知覺,雖然依然動彈不得,可是卻也不是先前那般的無法自制了。
  我感覺我的聽覺更加的靈敏了,因為周邊可是靜得不像話,我甚至可以清晰地聽出來有兩道呼吸之聲,一遠一近。
  先前的最後的記憶,我是親眼看到自己身前的衣服首先消融,那麼接下來的,必然是所有的東西都是被消得無影無蹤才是,可是現在我卻是感覺到自己的身上似乎是蓋著被子一類的東西,雖然很輕,可是我感覺到自己的觸覺只怕是比嬰兒還要敏感,我甚至可以準確地感覺出來身上的遮蔽物的重量。
  斷然不會有錯覺那樣的烏龍出來,所以我雖然眼睛睜不開,可是鼻中能聞到淡淡香味,也感覺不像是躺在天魔宮中的那些黑而硬的地面上。我這多半是為人所救了。
  我正這麼想著,果然聽得一個腳步聲音向我的方向走近,還沒有臨近,接著我便聽到一聲嬌呼,然後便有個聲音清晰地、如同尖叫一般的喊了出來:「少主,他醒了。」接著腳步聲細碎的往外急驟而去。
  我不由得長吁了一口氣,想不到我居然可以大難不死,先前我並沒有想到,自己會被神秘的力量所控制住自己的手腳,原先以為必死,可是到了現在,卻是發現身上似乎是多了一股另外的力量。這股力量卻是跟我身上的忘川河水在一起,水乳交融,密不可分。
  我突然醒悟過來。先前禁錮住了我的手腳的,似乎正是這些個忘川河水在作怪。因為在乍一看到那幽冥之氣的時候,我可是突然地覺得身上一跳,當時也是並沒有在意。因為我先是聽到莫名的神秘的聲音,接著就是覺得有一種恍如夢裡的感覺,許多的東西在我的眼前,都是變得很是奇怪了。對於身體上的反應,自然也是難以顧及,一時失察,所以才沒有想到這些。
  再者當時我可是驚慌不已,任誰在突然遭到這樣的怪事,只怕也是要驚異莫名吧。當初哪怕是面對著四大家族的族長,我也是並沒有這樣的驚懼。因為我知道四大家族的族長雖然厲害,他們卻也還是人。我一個人固然奈何不了他們,卻還是可以有法可想,他們都還是可以對付的敵人。
  可是在這樣的莫名的力量之下,我卻是最基本的控制自己的手足也是辦不到,在這樣的情況下,驚慌,就是無可避免的。這比之我最初到這地魔宮之時,更自嚴重數倍。
  因為我被擄到這地魔宮,至少人家在沒有利用完我的價值之前,可能還不會有生命危險,再者在這期間也不是不可以想辦法。
  不同的是,這樣的莫名力量,乍然間控制了自己,這樣的不可思議的事,才是最為要人老命的。這件事立時便讓我懵圈了。所以對於別的細微的變化,自然是沒有心思去想了。
  現在我只覺得這忘川河水在我的身上流轉,就如同溫度稍高的熱水,燙得我很是舒坦,再有就是這其中居然還帶著絲絲的涼氣,更加具有提神醒腦的功效。
  我有些琢磨不透,不知道這些個清涼之物是什麼,難道說是因為我走進了那幽冥之氣中間,所以便是得了那其中的好處不成?可是我又不是鬼怪之身,哪裡會有資格可以享受這些鬼物的饕餮盛宴呢?我實在是想不通。這力量雖然在我的身上流轉,可是眼下我眼皮子打架,也是沒有法子具體看到它們。
  到了這樣的時候,我什麼也是說不出來了,唯有盡全力運用身上的力量,甚至於連道力也試著使用了番,雖然依然是如同先前一樣使不出來,可是居然有了一絲的鬆動,似乎就像是一座大壩上面出現了幾條細縫般。可是這樣的發現已經令我欣喜若狂了。
  原先我早就對這個不抱任何希望了,卻是突然發現在這次奇怪的遭遇後,卻是有突破的跡象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等我回到先前林老大他們所在之地,再假以時日,未必不能夠打破此地的禁錮。
  可是眼下,我卻還是得要隱忍不發才行,畢竟現在可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雖然說先前他們似乎並沒有殺死過人,可是有的時候是不能單憑經驗吃飯的。偶爾破一下例,這好像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我的眼睛還沒有睜開,可是我已經聽得一快一慢的細碎腳步聲,已經向我所在的方位而來了。後面還有著隱隱的呼聲,我也沒有聽清,不過從音色上判斷,就是暄兒的那個侍女。
  難道現在跑過來看我的是暄兒,我不由得突發奇想,因為除了她,在這裡我好像並不認識什麼人啊。跟林老大固然是認識一場了,可是他們也沒有可能會跑到天魔宮去,將我從那野外給救回來啊,須知,他們可是被禁錮在這地魔宮中了。只怕是稍有異動,侍女們的鞭子就要朝他們的頭上招呼了。
  那麼在這樣的前提下,可以在外面救我回來的,那似乎只有暄兒與她的侍女們了,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有些汗顏起來,當時的情況想必是精彩得很。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得救
  
  我踏進了幽冥之氣裡面的時候,身上的衣物想必是化得渣也不剩了吧,那麼當時,到底是她的侍女動的手,還是她本人動的手,將我從那個地方給救回來呢。
  這個問題我還沒有想清楚,耳中卻是可以聽得那個細而迅捷的腳步聲,已經是到了我的身前。接著我便是覺得額上一涼,緊接著卻覺得它又溫又軟,這感覺如此熟悉,一股電流從我的皮膚立時激盪進了我的神經。這必是暄兒的柔荑無疑,因為先前在天魔宮外,暄兒正用這樣的一隻手觸碰過我的手臂。
  「喂,劉陽,你沒事吧,先前是怎麼了?我不是告訴你,不要亂跑,我馬上就來找你的嗎?」暄兒的話如同連珠炮一般的蹦了出來。
  到得這時我也是明白,我的眼睛雖然睜不開,可是眼皮上面的活動她可是看得清楚明白。我固然睨不開眼來,可是卻可以感覺到,這外面是有一種黑中帶紅的光彩,我知道,這是因為外面有光線的緣故。檔然,哪怕是隔著眼皮,我也是不能看到這樣的景象。
  所以我的眼皮的活動,想必她是看得清楚明白,幸喜這時我發現自己的舌頭已然可以動彈了,於是我吃力的開口了。雖然她一下子蹦出來許多問題,可是感於她的相救之恩,那我也是要捨命陪君子了。更何況,不知為什麼,我總對於暄兒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是說不出的親切。
  「先前,我見你沒有回來,於是我便向雲霧深處走去,只見得奇花異卉,煞是好看,不知不覺就走到一個奇怪的地方去了。接著,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最初我說話的時候,還有一點不利索,可是慢慢的,卻是發現很是流暢了。似乎是跟我身上的那股莫名的清涼之氣有關係。
  因為隨著我開口之後,身上的感覺是越來越好,這就彷彿是打開了一個缺口,將身上的那些疲憊之氣一併散發出去一般,就像是三伏天喝著冷飲一樣的痛快莫名。配合身上流轉的這股冰涼之氣,實在是再貼切不過了。
  「我叫你不要亂走,你怎麼不聽話呢,你知道嗎,天魔宮可不是隨便能夠出去的地方,以前父尊可是從來不會讓我們去玩的,因為那裡面隱藏的危險,可不是你這個什麼都不懂的新人能抵抗的。」依然是清麗如同黃鶯出谷的聲音,可是這聲音中卻滿是惶急。
  從這聲音中,我能感覺到她發自心底的擔憂,真有點受寵若驚的味道。
  我有點不明白,我只是在地魔中第一次看到暄兒,可是不知為什麼,她卻似乎對我青眼有加,先前她的侍女揮出鞭子的時候,也是好制止了她的侍女,還特地帶我到這天魔宮中藏著,大約為的只是不讓我與那些黑黑的『黑人』們待在一起吧,我有些不明白,她的這種種舉動所為的是什麼。
  「暄兒,讓你擔心了,我知道錯了。」我立時坦然承認錯誤。
  事實上,我可以逃出生天,心底早已經燃燒起了滔天烈焰,因為不管怎麼說,也不管是身上的什麼東西救了我,我現在可是對於一切都是無比的感激,對於暄兒的埋怨,聽在耳中,簡直是如同天籟,只盼是她講得越多越好,聽在我的耳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坦。
  「咳,你這個人也真是,少主明明叫你在那待著,你就是不聽話,你是不知道,在天魔宮有多危險,還要到處去亂闖。你不知道,當時少主在外面找不到你,可是嚇得臉上變了顏色,我從來沒有看到少主有這麼擔心過的。天魔宮對於我們來說是禁地,你過去亂闖,死了你倒是不打緊,只是到時尊主問起來,我們可是吃罪不起……」這聲音又急又快,我聽得出來這是暄兒的侍女的聲音。
  對於這個護主心切的小妮子,我倒也是沒什麼反感的,我可以逃出生天,對於現下的一切可是滿懷感激。有的時候,哪怕是埋怨,也可以聽得人舒坦無比的。這無關人性啥的,這純粹是因為心情。哪怕是同一句話,在心情不同的時候,接受到的信息,完全是天差地別的。
  現在我的心情顯然是絕佳的。
  不過這個小妮子的話並沒有再如同竹筒倒豆子般的突突下去,因為另一個聲音制住了她:「別說了,你這丫頭,嘴上就沒有一個把門的。以後尊主的事情,你平時少提,要是被尊主知道了,連我也保不了你。」這個聲音如同黃鶯出谷,聽來宛如天籟。
  「少主,我知道了。」小妮子的聲音低了下去。期間我還聽到了細碎的聲音,憑感覺像是在揉著衣角。
  因為我先前對於雲裳也是較為好奇,對於它們在皺折的時候發出來的細碎的聲音,可是熟悉不過。先前我的聽覺就是較常人更為靈敏,現在我不知道為何,更上一層樓,對於這些個近在咫尺的聲音,就更是聽得明白了。
  「唉,也怪我,當時急急忙忙把你丟在那裡,也沒有來得及和你說清楚,這天魔宮外面的危險,以致於你誤闖到了裡面去。這天魔宮中的事物煞是古怪,明明是好看的東西,可是其中必有著大凶險,如果沒有預防的話,那可是會要命的。」暄兒輕輕的說道。
  這個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我聽得極為真切,鼻中可以嗅到她的淡淡香氣,聽得她這般如訴如怨的聲音,也是不由得心底大慚。如果不是我自己想要到處走走,哪裡可能會碰到這樣的危險呢。當時我的手足可是絲毫動彈不得,整個身軀就像不是自己的一般,一點兒也不受自己的指揮。以至於後來才會有那般的冒險。
  當時我甚至於覺得自己只怕是難逃這次浩劫了,想不到我居然會在這樣的一個地方,莫名的失去了道力,最後卻是為不知名的力量控制,生生走到了幽冥之氣的中心去,去為它添上一份肥料,這可真的是何其可笑,何其悲涼。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信任的原點
  
  聽得暄兒這樣說起,我也不是滋味來著,畢竟要不是一時好奇,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當時我的手足都是沒有法子自控了,就像被磁石吸到的鐵釘般,不由自主,無力抗拒那樣的巨力。
  我自然不好在這個問題上面糾結下去,不過我好像也只是一個新來者的身份,如果暄兒真的生活在這裡千年,那麼在這樣長的時間內,什麼樣的新人,她沒有看過呢?為何對於我這般的青眼有加?我覺得這裡很不尋常。
  再有就是,為什麼她可以安安靜靜地,一千年都待在這麼一個地方,難道,沒有興起過去別的地方看看的念頭?須知,人的好奇心是天生的,那是怎麼樣的禁錮也難以改變的。這就是本性,豈是管教所能逆轉的?
  「好了好了,我現在不是沒事了麼。」我笑道。我覺得我現在渾身有勁,一手扔飛一隻大象,也不是什麼事。
  之前說話時,我就已經睜開了眼睛,先是覺得眼前是一片模糊,接著便慢慢清晰起來,我驟然發現眼前的東西都很近,感覺很是奇怪。可是當目光瞄向旁邊的時候,才發現,我是將這些東西看得太細緻了,將目光的焦距稍微收起來後,才發現我的目力似乎有了質的飛躍。
  我所處的地方無疑就是黑魔宮,這裡面可是沒什麼光線的。可是當前的地方,卻是有幾個不明的物體在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叫人看得相當的舒坦。
  可以是我的目力較以前更為犀利的緣故,我甚至於可以看得清楚遠處的細節,一隻在空格子下方撲騰的類似蛾子的東西,它的左面的翅膀上,一片亮綠色的絨毛變得黯淡,想是在什麼地方蹭掉了,因為它的另外一隻翅膀上面,可是綠得耀眼的。真想不明白,為什麼它會飛到這地魔宮中來。
  這裡可是沒有什麼樣的光線的,如果是普通人在這裡,那可是什麼也不能看到,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為過。然而能夠進到這裡的人,卻無一不是有著過人的能力的,哪怕就是暄兒的侍女,手腳上的功夫也是不凡。我雖沒有見過暄兒的出手,可是從她的神情氣度上,卻直覺的知道她的功夫必然不差。
  原以為她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哪想得到,她居然在此地生活了千年。千年時光,豈是等閒。所以,哪怕只是修習最為基本的術法,只怕也已經是登峰造極了。平常時候用的,最為根本的,還是那些基本術法。只是後來隨著功力的提升,哪怕只是使用出最為基礎的術法,那也是威力非凡。
  「你知不知道,先前你是倒在什麼地方了?」暄兒反問道。
  接著不待我回答,她又自顧自的回答道,「當我們發現你的時候,發現你居然倒在一條『黃泉氣』的上面,這些氣來自於地府,那些死去的靈魂所攜帶的怨氣與執念,它們在喝過孟婆湯之後,這些戾氣便都留了下來,按說,這些氣息只會留在地府裡面才是,可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些戾氣自然也不會總是安生的待在地府之中。」
  我聽得她這般說,看來她所說的『黃泉氣』,也就是先前將我吸引而去的『幽冥之氣』,只是她換個說法而已。先前我不受控制,被慢慢的吸進去的那個地方,必然是幽冥之氣的散發點,斷然不會有別的東西了。
  「然後呢。」我問。
  我已經大約可以猜出來她將要說些什麼了,不過在這樣的時候,我還是先當一回小學生的好,估計她可能還在生氣,要不然,也不會這樣的埋怨的語氣了。
  「然後這些戾氣總是會在不定的地方洩露出來,當它所到達一界之後,便是那一界的災難。它存在於哪一界的時候,哪一界原有的遊魂野鬼,必將為它所滋養,再有就是,從這些黃泉氣之中也是可以誕生出厲鬼。它們的威力極大,為什麼這黃泉氣所到之處,一切東西都是生機斷絕,就是因為它本身不但是極毒之物,其中還能滋生強大的厲鬼。須知,它本身就是由戾氣構成。」暄兒耐心講解道。
  「本來,在天魔宮裡出現有黃泉氣,對於我們來說,也沒有什麼,可偏偏你這個不怕死的,卻自己跑到了那裡面去,可把人嚇死了。」
  暄兒最後的這話可是讓我大為奇怪,我立刻問道:「為什麼?我們不是被抓來的奴隸嗎,生死你們還在乎啊。」
  「什麼奴隸不奴隸的,我聽父尊說了,只是讓你們過來做工,並不想要你們的性命,你剛來可能不知道,我們這裡可是沒有死過人的。」
  「沒死過人,什麼意思,難道幾千年來沒有死過人,開什麼玩笑?」我不由得大奇。
  因為暄兒說她都有一千歲了,那麼想必她的父尊的年紀只有比她更大,除此之外,必然還有別的人來著。
  「不是說我們沒有死過人,是說你們這些來做工的人,沒有死過。」暄兒不滿道。
  「可是我剛到得這裡,便見到你們動不動就鞭打人,動不動就火刑,難道這些不是虐待人,這樣的待人,還沒整死過人,當我是小孩啊。」我反駁道。
  畢竟我可是被這地魔宮的人以什麼『迭仙迷』給弄來這裡的,而且這些人好像對我的日常有著很深的瞭解,要不然,我也是不會這麼容易就著了道。如果是好好的邀請人,卻又哪裡會用得上這樣的奇怪手段呢。所以這在第一印象上面,我就對於這裡沒有了好感。
  再有就是之後我在醒來時候,從赤目的口中得知了這個『迭仙迷』的威力,不由得咋舌不已。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人的話,被這玩意兒蒙住,那還不是直接到地府去報道了?說是什麼普通人聞到之後,長睡不醒,這可不就是掛掉了嗎,這玩意可真是歹毒無比啊。一個會用這樣的東西去害人的組織,真的可以讓人相信嗎?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大丈夫相時而動
  
  雖然說我自己並沒有真正的見過那個所謂的火刑,可是我從當時的赤目所表現出來的恐懼神情,已經可以明白它的可怕之處了。雖然沒有見過赤目用道法時的樣子,可是從他的那種威猛的神態,還是可以瞧得出來他以前的道力必然不弱。
  一個人的脾氣如此不好,可卻還是可以活到他這樣的一把年紀,這樣的人要是說他沒有本事,只怕也是不大可能。因為要是手底上沒有硬工夫的話,早就被人給打死了。
  他能夠這麼的狂,還可以狂這麼久,那麼,必然是有幾分門道的。我好歹也是天盟的盟主,這點眼光還是有的。
  這樣的有本事的人,固然未必一定是好人,可是這個地魔宮中的人,卻是用『迭仙迷』這樣的非正常手段,將這些個有本事的人給擄了來,給他們做什麼工,動不動就加以火刑,動不動就揮出鞭子,如果這樣的行為不叫做虐待,那麼什麼樣的行為才是呢?
  對於暄兒所說的其它,我可能不大明白,可是對於這點,卻是感觸良多,所以立時便將疑問給提了出來,我也想要看看暄兒到底要怎麼樣的說下去。因為這可是明擺著的蠻橫與霸道了。除此之外,陰險,也是逃脫不了的,要是不陰險的話,又何以會用這種強力的迷藥將人給捉來呢。
  「你知道什麼,這不是虐待人,這是為了要讓你們可以在這裡活下去。」暄兒小臉通紅,爭辯道。
  我幾乎被她這話給氣笑了,沒事用鞭子抽人家,沒事就請人家去火刑上面去待著,這樣的行為,可真的是太友好了一點,只怕世上沒有幾個人可以消受得了這樣的『大恩』。
  這樣的行為,只怕是有累世的血仇,才會有這樣的行為吧,這就是要讓人生不如死的活著啊,天天生活在這樣的暗無天日的地方,只怕還不知道平時是給他們吃什麼的呢,可是哪怕是這樣,平時卻還是要做工,動不動還會有鞭子招呼到身上來,還有那每月一次的火刑,況且這樣的『獎賞』,每月只怕還不知道有多少的額外『贈送』呢。
  明明只是一件強蠻與霸道的事情,卻偏偏還有別的說辭,事實上我也是相當的有興趣的,而且我不經意間發現,臉蛋發紅的暄兒,倒是別有一番模樣,這不由得更加的堅定了我的促狹之心。
  其實,我只是想要逗一逗她,待在她的身邊,和她說說話,問問她一些關於這地魔宮中的事,還有那天魔宮中的一些事。當然,最為重要的,要是可以從她那裡問出來,怎麼樣的離開這個地魔宮的路徑,那可就是再妙不過了。不過先前暄兒已經說過一回,她也不知道要怎麼樣離開這裡,所以在這個問題上面,我是沒有什麼奢望了,因為哪怕我再問起,她的回答只怕會一如先前。所以,這話倒還不如不問,問了徒傷神。
  再有就是,我初來乍到的,在這裡可說是一個熟人也沒有,先前在林老大那裡,林老大倒好像是知道一些什麼,可是其時又有個赤目在旁邊,而且有一些關鍵的東西,林老大卻又不願意說,說是什麼為了我好。這可真的是讓人撓心撓肺,不得安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