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

　　「嗯我知道的。話說你打電話過來不是為了關心我的吧？有什麼事儘管說！」冬瓜直白的問道。
　　「還真有事。我現在在查白家的事情。你幫我查查七十年前有一個叫梨園的戲班。我感覺這個戲班很古怪，白家之所以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跟這個戲班的班主脫不了關係。」
　　「梨園戲班？好我知道了。馬上就去查。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你。」
　　「好。對了，再幫我查一個人，也是七十年前出現過的。那人自稱是茅山道士，名字可能是青天，道號丹傑。但是我懷疑這個名字是不對的。你查下看看吧。」
　　「七十年前的人？到現在應該死了吧！」冬瓜打趣道。「話說你就給我這倆名字？很有難度的啊，你還有沒有其他線索了？」
　　「沒有了。你也知道是七十年前的事。白家老太爺又不在了，白家老爺子當年還小。很多細枝末節的東西早就淹沒在歷史的長河裡了。盡力去查吧。我懷疑這個道士跟梨園戲班也有關係。」頓了頓我又說道：「這就算是你的考驗了。以後這種事情還會更多的。你適應適應咯！」
　　「行吧。我早就知道這活不好幹，可是誰叫我答應你了呢。等著，今天我就給你查出點東西來！」冬瓜信心滿滿。
　　「行，期待你的消息！」
　　掛了電話後，我們三個人又開始了一番討論，討論的核心，當然還是大爺爺了。
　　「白姑娘。問你個事啊，你怕死嗎？當你知道你只能活到=三十歲的時候，是什麼想法？」這個問題，我其實老早就想問了，一直沒有問出口。
　　白玉露瞬間就沉默了，笑容也沒了。她歎了一口氣後說道：「我知道自己只能活到三十歲的時候，是大學畢業的那一天。那天本來是很開心的。我憧憬了很多，有關於今後事業的，有關於未來老公、家庭的。但是回到家，我爸爸就跟我談了這個事情。當時我就覺得完了，人生沒有奔頭了。再怎麼努力，也只是一場空。」
　　「所以，從那一天開始，我就不停的找刺激。我挑戰了所有的極限運動，每一次的刺激，都會讓我感覺我是真真切切的活著，而不是一個等死的人。一次偶然的機會，我接觸了飆車，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唯一慶幸的是，我沒有去嘗試吸毒、濫交那些墮落的東西。因為我知道，我是想活著，而不是急著去死！」
　　
第三百九十一章 戲劇院
　　
　　白玉露說著，笑了。「你知道嗎劉陽，當我遇到你的那天，你說有可能打破我們只能活到三十歲的詛咒的時候，我有多開心嗎？我開心的做夢都笑醒了。如果你真的能做到，這輩子，只要我願意，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聽到白玉露的話，我笑了。做什麼都行？那豈不是……想著想著，我突然反應了過來。
　　「只要你願意，我做什麼都行？意思就是我提出的要求，還得你批准了之後才行？這跟沒說一樣嘛。」
　　「怎麼能一樣啊？你提出的要求，只要我願意，我肯定會滿足你的嘛。」白玉露賊兮兮的笑著。
　　「合著你不願意的話，我說了等於白說？」我沖白玉露翻了個白眼。
　　「嘿嘿。那得看你提什麼要求了啊，要是你提出跟我飆車，我肯定會願意啊！」
　　我無語的沖白玉露豎起了中指。這女人，報恩還搞套路！
　　天徹底亮了之後，白金風起來了。看見我們三個人在堂屋聊天，說道：「你們怎麼都在這裡？露露難得起這麼早啊！」
　　白玉露見白金風誤會了，也不解釋，得意洋洋的就承認了：「我可是很勤快的，起這麼早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偷偷的說了句不要臉！還好沒人聽到。
　　白金風找了個空位坐下來後，直接了當的問道：「你們昨晚招魂還順利嗎？」
　　「順利的簡直不能再順利了。只是，有用的線索比較少。就知道一個梨園戲班。」隨後，我把細節跟白金風說了一遍。
　　「這麼說的話，這個梨園戲班很關鍵啊！要是知道這個戲班的班主是什麼人，說不定事情就都搞清楚了。」
　　「對，關鍵點就在這裡。」
　　突然，沈萬三說道：「你們覺得村子裡的那些老人，會不會知道梨園戲班的事啊？」
　　我眼睛一亮，這倒也是個辦法啊。說不定那些老人知道呢。
　　白金風想了想說道：「梨園戲班是七十年前出現的了。村裡的老人，最年長的也不過才七十來歲。當年，他們肯定還很小，兩三歲的小孩，能記事嗎？」
　　「只有七十來歲？就沒有八九十的老人嗎？」我問道。
　　「有是有，但是早就老年癡呆了。八十四歲的人了，能不能活過今年還是個問題。」白金風說道。
　　「這就難辦了，一條路被堵死了。只能寄希望於冬瓜了。」我黯然說道。
　　「咱們市裡我記得不是有個戲劇院嗎？專門戲曲演出的。那裡有很多唱戲的人，說不定他們知道這個梨園戲班呢？」白玉露說道。
　　經她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好像有這麼一個專門的戲劇院，以前我還從他們大門口路過呢。裡面全是唱戲的。身為圈內人，他們很有可能知道。
　　「去試試看吧。總比咱們在這瞎聊著強。」我說道。
　　說走就走。我們直接開車往戲劇院去。
　　到了地方之後，正好是他們上班的時候。大門口進進出出的，非常熱鬧。
　　「去問誰呢？」我們在車裡看著這許許多多的人，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找誰。
　　「直接去找他們領導。以我們白家的聲望，應該會見我們的。」白金風說道。
　　於是，我們去門衛打聽了一下。
　　看門的是個老頭子，大概也七八十歲了。抱著個收音機正聽著戲曲。也是一個戲曲發燒友。
　　「大爺！這裡的領導在嗎？」由於我們是以白家的名義來拜訪的，所以讓白金風打了頭陣。
　　門衛大爺正聽戲曲聽的起勁呢，被白金風給打斷了。門衛大爺看了我們得有一分多鐘，才說道：「你們是哪個單位的？找哪個領導啊？有什麼事啊？」
　　白金風衝門外大爺笑了笑，說道：「大爺，我是百家飯集團的總經理，想請咱們戲劇院去我們集團公司進行一場演出呢。您告訴我該找誰呢？」
　　白金風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只要能找到領導，不管是什麼領導，不會不給百家飯集團面子的。
　　「你們是百家飯集團的？真是少年有成啊！我孫子還天天在家打遊戲呢。你怎麼這麼能幹啊，都是總經理了。還是百家飯集團的。」門衛老爺子沒有回答白金風的問題，反而感歎了幾句。這人老了之後啊，就是喜歡多說點廢話。
　　白金風聽著門衛老爺子的誇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門衛老爺子正說著話，突然起身走出了門衛室，喊住了一個正要走進大門的中年人。
　　「陳團長，留步留步。」門衛老爺子拉著陳團長來到了我們面前。
　　陳團長看了看我們，對門衛老爺子說道：「怎麼了？什麼事這麼急啊？」
　　「來來，我給你介紹，這個是百家飯集團的總經理。說想請咱們戲班子去他們集團公司演出。這事不得跟你說啊？」
　　「百家飯集團？哎呀，失敬失敬！我一直都喜歡去百家吃飯，不管是早飯午飯還是晚飯。吃來吃去還是百家的東西最好吃！」陳團長一聽說百家飯的大名，立刻笑容滿面，上前跟白金風握手。
　　「來來，幾位跟我去辦公室詳談吧！」陳團長迎著我們往辦公樓走去。一路上我們看到了很多戲曲演員，大部分都是中老年人，偶爾有一些年輕人。有幾個老人我看著都面熟，都是上過春節聯歡晚會的人。當然了，是本市的春晚。
　　陳團長的辦公室在二樓，走了沒多遠就到了。進了辦公室，陳團長放下包就給我們泡起了茶，非常的客氣。
　　「幾位請喝茶。還不知道幾位怎麼稱呼呢？」陳團長泡好了茶，問道。
　　白金風介紹了我們幾個之後。陳團長迫不及待的就問了去集團公司演出的事情。
　　「這個事先不急。我們此次前來，還有一個事想向陳團長咨詢一下。」白金風說道。
　　「什麼事你說。」陳團長說道。
　　「我想問問您，知道不知道七十年前有一個戲班子，叫梨園。」白金風直接問道。
　　「梨園戲班？」陳團長楞了一下。「七十年前？哎喲，這年頭比我還要長啊。」陳團長說著，開始仔細的回憶。
　　
第三百九十二章 戲班的一員
　　
　　陳團長想了半天，吸了一口氣說道：「梨園戲班，我好像在哪裡聽過還不知道看到過的。你們等等啊。」
　　陳團長說著，起身走到電話跟前，撥通了電話說道：「喂，小張啊？李強強來了沒啊？你讓他來我辦公室一趟啊。順便去檔案室把七十年前的檔案拿過來啊。」
　　掛了電話，陳團長坐了下來說道：「我印象中，李強強的爺爺好像就是梨園戲班出身的。等下他來了之後，你們問問他吧。然後我幫你們再查查檔案，說不定會有記載呢。」
　　「那就謝謝陳團長了，給您添麻煩了。」白金風客氣了一下。
　　陳團長大手一揮，臉上的肥肉都跟著顫抖了幾下，說道：「哎，客氣什麼啊。如果你們喜歡我們的演出，多給我們點演出機會就可以了。你們也知道，我們這行，唉，不好混啊。都沒有人喜歡聽戲了。」
　　我們不知道該怎麼去說戲曲的事，只好陪著笑東一句西一句的說著。還好李強強在這個時候來了，才讓我們不至於那麼尷尬。
　　「這個就是李強強，是我們團裡的台柱子。你們問問他吧。」陳團長介紹了一下之後，接過李強強帶來的檔案，去一旁查了起來。
　　李強強年約四十，面白膚淨，很有氣質。他一開口，嗓音非常的乾淨，果然不同凡響。
　　「不知道幾位想問些什麼呢？」
　　「打擾您了，是這樣的，聽陳團長說，您的爺爺曾經是梨園戲班的一員？」白金風禮貌的問道。
　　李強強臉色微微一變，也就一秒時間，又恢復了正常，反問道：「你們問這個幹嗎？我爺爺都已經去世了。」
　　「非常抱歉提到了您的傷心事。是這樣的，我們家族跟梨園戲班的班主有些淵源。七十年前，他們去過我們老家的村子演出，跟我太爺爺約定了一件事。我們一直在找這個班主的後人，想履行約定，卻怎麼也找不到。所以才來碰碰運氣的。」
　　李強強的臉色這才稍微的好看了一些，但是他還是沒有回答，繼續問道：「七十年前的約定？那你們可以放棄了。這個戲班子早就散了，誰也不知道當年的班主去了哪裡。而且都七十年了，那個班主應該早就去世了。」
　　「我其實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畢竟時隔七十年，老版主肯定不在世了。但是我們還是希望能夠找到他的後人，履行約定。這也是我太爺爺去世的時候的一個心願。還請麻煩您幫忙回憶回憶。」白金風說的非常的誠懇。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真的呢。
　　我湊到白玉露的耳朵，輕聲說道：「你哥哥說起謊來面不改色啊，老手了啊！」
　　白玉露沒有搭話，看了我一眼，笑笑。
　　「原來是這麼回事。既然是你們家的事情，我也就不細問了。我爺爺當年是在梨園戲班待過一陣子。但是裡面的情形我知道的的不是太多。」李強強說道。
　　「那您都知道些什麼，能否告訴我們呢？」
　　李強強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來看陳團長，見他正在聚精會神的查看著檔案，便附身靠近我們，輕聲說道：「我聽我爺爺說過，這個梨園戲班，有古怪！」
　　我心中一動，忙問道：「有什麼古怪？具體說說呢？」
　　「我也是聽我爺爺說的。他說這個戲班子鬧鬼。他發現了好多次了。而且這鬧鬼還不是一般的鬧鬼，跟梨園戲班的班主有關係。所以後來我爺爺就就在梨園戲班唱戲了。」
　　「鬧鬼？一個戲班能鬧什麼鬼啊？」我搖著頭，一點也不相信的說道。
　　李強強嘿了一聲，又回頭看了看陳團長，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別不信啊。你見過給鬼唱戲的戲班嗎？」
　　「給鬼唱戲？怎麼唱啊？跑墳地裡去唱？」白玉露好奇的問道。
　　「不是。我聽我爺爺說的。是在他當學徒的時候發生的。他說有一次去鄉下村子演出的時候。他在場下倒茶賣點心什麼的。開始還沒覺著有什麼不對勁。後來發現有一桌客人很奇怪。大熱天的，每次從他們身邊路過的時候都覺得很涼快。開始我爺爺還沒有起疑心。到後來，他發現這桌客人總是從懷裡掏東西吃。」
　　「自帶零食很正常啊。」我說道。
　　「是，自帶零食什麼的很正常的。但是一般人帶來了之後都會把零食放在桌上的。他們不，他們不放在桌子上，只用手抓著吃。就是因為他們這樣吃東西，我爺爺才覺得奇怪，多留意了一下。」
　　「這一留意就看出了問題來了。他們吃的東西，居然是手指頭，人的手指頭，還帶著血呢。我爺爺那時候嚇壞了，躲在角落裡都不敢動彈了。這時候梨園戲班的班主來了，他看到我爺爺不對勁，就上前詢問。」
　　「我爺爺原本準備說他看到的事的，卻發現班主的衣襟上沾著血。這下我爺爺可不敢說了，只好說是累了，想偷懶。班主沒有起疑心，又問了兩句走了。」
　　「那天晚上，我爺爺都沒敢睡覺。這一次之後，我爺爺就留意著梨園戲班的情況。發現古怪的事情很多。比如演出的時候，總有那麼幾個人在吃著手指。比如深夜的時候，沒有人的後台裡，班主一個人在那說話。比如這個戲班的保留節目是一出自編自演的聊齋。」
　　「總總跡象表明，這個戲班有古怪。我爺爺不敢多待，找了個理由就離開了。離開之後，班主來看過一次我爺爺，但是那次之後，我爺爺的身體就一直生著病。直到去世。」
　　李強強說完，又看了看陳團長，發現他依舊在查看著檔案，才輕輕吐了一口氣。頓了頓，李強強又說道：「如果你太爺爺真的跟那個班主有什麼約定，我相信，應該是魔鬼的交易。我勸你，不要去找那個班主的後人了。以免遭來什麼不好的事。」
　　「謝謝！不過太爺爺臨終遺願，我必須得完成。」白金風到了個謝，繼續說道：「您知道那個班主叫什麼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