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他之後,我還想著寒暄兩句敘敘舊呢。
可是還沒等我說什麼,黎光就直接拿出了證件。
「前兩天出了一樁子命案,我這次來,是找你來瞭解情況的。」
黎光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
命案?
我愣了下。
這是什麼情況?
我怎麼就牽扯到人命案子裡面了?
「怎麼回事?」
我問黎光。
黎光沉吟片刻,拿出了幾張照片。
「這是你賣出去的嗎?」
照片上,是一塊染血的紅色磚頭。
這種磚頭很常見,小巷子裡隨隨便便就能找到幾塊。
「是我賣出去的。」
我點了點頭。
隨後,我渾身繃了下。
「那個孩子殺人了?!」
板兒磚的確是一件陰物,可是這陰物的效果還真說不上有多麼強大。說白了,這就只是拿來壯膽的而已。
畢竟,我是幫人解決問題的,而不是幫人復仇的。
如果被欺凌者變成了新的校霸,那也就有違我的初衷了。
所以,賣給他陰物的時候,我再三斟酌,這才選擇了板兒磚。
難道,這樣也能把事情搞砸了?
黎光沉吟了兩秒,點了點頭。
「……」
「嘶!」
我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不應該啊!
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一兩天就能改變的。
一個生性懦弱的人,別說是給他一塊板磚,就算你給他一把刀,他也未必敢暴起傷人。
「怎麼回事?你給我詳細的說說看。」
我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黎光停頓了片刻,給我講了下案子的經過。
買我板磚的那個孩子叫張聰,是德州學院的一個學生。
張聰回到學校,起初的幾天時間,拿著板磚還真是起到了一些效果。經常欺負他的那幾個混混,也都不太敢來欺負他了。
可是,這並沒有成功的化解掉他們之間的矛盾。
他的硬氣,反而激起了那幾個混混的凶性。
幾個混混自己沒敢動手,卻糾結了一群社會上的閒散人員,趁著一次外出的時候,把張聰圍了起來。
這一行為,也直接導致了慘劇的發生。
張聰拿著板兒磚,打的那些混混不敢上前。
最後,在衝突之中,他重傷了一個混混。
板兒磚不偏不倚的打在了那混混頭上,混混當場死亡。
「你說的這些……是真的?」
我有點狐疑的看著黎光。
就像我前面說的那樣,一個生性懦弱的人,就算手裡拿著刀,恐怕也不敢上前去打架。
況且,當時張聰已經被那麼多人圍了起來,即便他真的有膽量動手,也未必能傷到誰吧?
黎光點了點頭。
「案發現場是有監控的,這方面是不會有虛假的。」
「當時我們出現場的時候,也都被那裡的場景嚇了一跳。你能想像嗎?死者的半個腦袋都被砸扁了。」
我皺了皺眉。
「張聰現在在哪兒?」
本來,我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可是聽黎光說完之後我才發現,這和我起初猜測的好像有些出入。
張聰身上……恐怕也出現了一些變化。
「已經被拘留了。」
黎光應了句。
沉思片刻,我鄭重的說道。
「帶我去看看!」
黎光皺了皺眉。
「這有點不合規矩……」
「黎哥,這個案子恐怕你們已經不能繼續跟下去了。」
我沉聲說道。
「張聰身上,很有可能出現了一些我們現在還不瞭解的變化,這很重要!」
聽我說完,黎光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在掂量輕重。
良久,他才勉強同意帶我去看看張聰。
「黎哥,張聰這個案子,如果走正常途徑的話,會怎麼判?」
路上,我問黎光。
「從理論上來說,他這屬於是正當防衛。」
黎光應了一聲。
「至於最終會怎麼判,那我也說不準。」
走了幾道手續之後,我在審訊室裡面見到了張聰。
張聰手手上戴著手銬,低垂著頭坐在那裡。
「張聰,有人來探視!」
黎光喊了一聲。
進門的時候我瞥了一眼,果然,張聰的小臂上爬上了幾道鬼紋。看來,正是這鬼紋給他帶來的力量。
「林大師?」
看到我之後,張聰有點意外。
我點了點頭,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你也別太緊張,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我是知道的。你放心,警方一定不會冤枉你的!」
我說話的時候,黎光看了看我,似乎是想說什麼似的。
我給他投過去一個眼色,示意他先不要說話。
「能給我說說當時的情況嗎?」
我問張聰。
張聰回憶了下,把之前發生的事情簡單描述了下。
他所說的,倒是和黎光告訴我的沒有太多的出入。
不過,我要問的並不是這些。
「你胳膊上的紋身,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我狀若無意的問他。
「紋身?」
張聰看了看自己的胳膊。
「就是在我被他們圍起來的時候,當時我心裡特別的害怕。生怕他們會傷害我,後來,那幾個人衝過來要打我,我就還了手,一不小心把人打死了。」
「當時我都被嚇蒙了,我都不知道我有這麼強的力量。」
「過了好長時間,我才發現我胳膊上多出了這個紋身。林大師,這是您那塊板磚的效果嗎?」
張聰目光灼灼的看著我。
或許,在他眼中我已經變成了無所不能的世外高人形象!
我輕笑了一聲,也沒有解釋什麼。
又和他簡單交談幾句,我和黎光離開了。
「你剛才那話,好像是在說他是無辜的?」
出來之後,黎光不滿的說道。
我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