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場意外,撥動了兩人命運的琴弦。
有一天,瓜爾佳·琉璃照舊來買糖葫蘆。
一夥兒亡命匪徒,打上了她的主意。
這群匪徒想要擄走瓜爾佳·琉璃,來向瓜爾佳氏換取贖金。
他們的確是抓住了瓜爾佳·琉璃,卻沒想到,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和他們拼起了命。
小販自然是謝雲天,他身上中了三刀,拖住了匪徒,等到巡邏官兵聞訊趕來,救下了瓜爾佳·琉璃。
謝雲天拽起袖子,他的手臂上,兩條蚯蚓一般的疤痕,展露了出來。
「後背還有一道更深的,差一點,就要了我的性命。」
救下瓜爾佳·琉璃的謝雲天,倒在血泊之中。
是瓜爾佳·琉璃,讓家僕把謝雲天扛了回去,請了京城最好的大夫,救下了謝雲天的命。
當謝雲天醒來後,瓜爾佳·琉璃問他,為什麼肯拼了性命救她。
謝雲天支支吾吾半天,不敢說出實話。
望著漲紅臉的謝雲天,聰慧的瓜爾佳·琉璃,猜到了他的心意。
謝雲天在府中養傷的日子,二人常常接觸,英俊的謝雲天,打洞了瓜爾佳·琉璃的芳心。
郎有情,妾芳心暗許,這本應該是一段令人羨慕的愛情。
但在那個年代,謝雲天的出身,便是原罪。
不知是不是僕人告密,兩人的情事,被瓜爾佳·琉璃的父親知道了。
他給了謝雲天一塊金元寶,算是答謝他救瓜爾佳·琉璃的恩情。
隨後,他讓僕人,把謝雲天……扔了出去!
謝雲天講到這裡,眼中是滿滿的無奈。
「在那些大人物的眼裡,我連他們家的一條狗都不如。」
或許換做別人,會看清事實,放棄追求。
但謝雲天沒有。
他鐵了心的要娶瓜爾佳·琉璃。
想要娶到瓜爾佳氏的小姐,謝雲天首先要有一個相匹配的身份。
只有一個途徑。
考取功名。
謝雲天用那塊金元寶,進了京城的書塾。
連字都不會寫的他,開始研讀四書五經。
書塾裡的所有人都嘲笑他,連教書先生,都看不起他。
謝雲天不在乎,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人最怕認真。
謝雲天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其餘時間都在努力讀書。
除了努力,他讀書的天賦,也展露無疑。
不過一年時間,謝雲天便成了京城最有名的大才子。
甚至有貴人願意幫他做保,越過「縣試」、「府試」、「院試」、「鄉試」,直接參加次年三月的京城會考。
所有人都看好謝雲天,認為他能鯉魚躍龍門,一飛沖天。
很多達官貴人主動結交謝雲天,想把自己家中未婚的女兒許配給他。
謝雲天一一婉拒。
他想娶的,始終是瓜爾佳·琉璃。
然而命運弄人,還沒有等到來念,噩耗便傳來了。
瓜爾佳氏要把瓜爾佳·琉璃送進宮。
皇權時代,有誰,能和皇帝搶女人呢?
謝雲天如遭晴天霹靂!
失去希望的他,每日借酒消愁。
幾日後,又一個噩耗傳來。
瓜爾佳·琉璃不願入宮,上吊自殺了。
傳聞,瓜爾佳·琉璃在臨死前,用血在桌面上,寫下了謝雲飛的名字。
她仍舊愛著謝雲飛。
接連受到打擊,謝雲飛崩潰了,在一個暴雨之夜,他準備服毒自殺,與相愛之人去黃泉作伴。
在毒酒即將服下之際,出現了一個人,阻止了謝雲飛。
我猜到了一種可能。
「是鬼差?」
「對,是鬼差。」
說到這個鬼差時,謝雲天的臉上,寫滿了恨意。
「鬼差告訴我,他可以幫我找回瓜爾佳·琉璃的靈魂,讓我們重聚在一起。」
「但他有一個要求,立下契約,成為他在陽間的代言人。」
「成為守夜人!」
「幫他渡十萬八千隻怨魂。」
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十萬八千隻魂魄!
還得是怨魂!這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要渡到什麼時候才能完成?
「我答應了。」
「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別說十萬八千魂魄,就是一百八十萬,只要能與琉璃再相聚,我也答應!」
「我成為了守夜人,開始超度遊蕩在大地上的怨魂。」
「可很快,我發現,進度實在是太慢了。」
「那怕我每天超度三個怨魂,也要一百年才能完成任務。」
「就算那時我還活著,也已經老的不成樣子,琉璃見到,該會多麼傷心。」
「於是我……偷偷用魂魄煉丹,延年益壽,永葆青春。」
「我用了很多很多年,終於超度了十萬八千隻怨魂。」
「我找到鬼差,向他索要琉璃的靈魂。」
「那鬼差卻說,我煉製魂丹,犯了大忌,他要將我打入地獄,永世受苦,不得輪迴!」
謝雲天攥緊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
「不服用魂丹,我如何能完成任務!」
「那個鬼差,自始至終都沒想過將琉璃的靈魂還回來!」
「他在利用我!」
「於是……我殺了他!」
第554章 穿越歷史
當謝雲天親口說出他殺了鬼差時,我打了個哆嗦。
我身旁的余秋大叔,手也顫抖了一下。
殺死鬼差。
我連想都不敢想。
謝雲天不僅想了,還做了。
我曾想過,謝雲天究竟如何殺死鬼差的。
畢竟他的力量,是鬼差賜予的。
今日我聽完他講述的故事,便能理解了。
守夜人的力量,首先取決於賜予他地府鬼印的鬼差的實力。
我的上司是龐判官,這就注定我的起點比絕大數守夜人要高。
其次,守夜人的力量,取決於他手中寶冊上名字的數量。
能被寶冊記錄的,只有怪和怨魂。
至今,我的寶冊上只有寥寥數個名字。
而謝雲天,超度了……十萬八千怨魂!
在這個過程中,他積攢的力量,早已超越了身後的鬼差,殺死鬼差,並非不可能。
「我將鬼差殺死後,又後悔了。」
「只有鬼差能從地府中,取來琉璃的靈魂。」
「這麼多年來,我想盡辦法,都尋不到與地府接觸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