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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節

  黃道長用非常不確定的語氣回答我。
  「我也不清楚。」
  「這種丹術,自古以來就被列為禁制,但凡使用者,定會被百般唾棄,甚至會遭到整個陰行的追殺。」
  說的沒錯,煉製魂魄,僅僅聽起來,就太過殘忍了。
  寧楠楠的手機響了,她接了個電話,臉色變得很奇怪。
  等她掛掉電話,我問她怎麼了。
  「林懸,剛剛十三局的朋友,調查了一下謝雲天這個人。」
  知道幕後黑手的姓名,十三局自然會調查的。
  看寧楠楠這模樣,調查結果,似乎很出人意料。
  「十三局的朋友說,查無此人。」
  我愣住了,華夏現在戶籍制度十分完善,黑戶人數已經大大減少了,怎麼會查不到呢?
  除非……
  「謝雲天這個名字,是假的?」
  畢竟出來作惡,用假名也能理解。
  令我意外的是,寧楠楠否定了我這個推測。
  「不是。」
  「戶籍系統查無所獲後,他們在清朝時期的一本陰行舊籍中,查到了這個名字的記載。」
  「舊籍記載,清朝道光年間,有一擅長超度怨靈的陰人,就叫謝雲天。」
  「雖然有些荒唐,但十三局的朋友猜測,舊籍中記載的謝雲天,和現在的守夜人謝雲天,是同一個人。」
  我驚的差點咬到舌頭。
  「清朝道光年間到現在,多少年了……這個謝雲天,究竟多少歲?」
  雖然我已經從黃道長口中得知服用魂丹可以延年益壽,但沒想到,效果會這麼好。
  秦始皇活了五十歲算什麼,就算從道光帝駕崩開始計算,謝雲天至少也有一百六十歲了。
  我問黃道長。
  「以魂煉丹,恐怕不容易吧?」
  所有惡鬼中,當屬怨魂最難對付。
  怨氣越重的鬼,實力越強,哪怕是羅天大蘸,也無法將全部怨魂超度。
  守夜人可以將怨魂扔入地獄之門,強行超度,但尋常陰人,遇到怨魂,只有將其打的魂飛魄散這一種辦法。
  「不容易,」黃道長十分疑惑,「你們說這個謝雲天,將全城三萬怨魂都挑撥起來,他總不能都給煉製成丹吧?」
  我對黃道長說。
  「黃道長,你不用著急,這件事無論是整個道家,還是十三局,亦或者守夜人,都不會坐看謝雲天胡作非為的,等到三方勢力介入,向來會沒事的。」
  黃道長歎了口氣。
  「也只能寄望與此了。」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馬上就是正午了,你們二位,就留在觀裡吃飯吧。」
  我們來串門,禮物都沒帶,哪裡好意思再留下吃飯。
  我急忙拒絕。
  「黃道長,不必麻煩了,我們剛到金陵,有些累了,先回酒店休息一下,改日再來拜訪。」
  黃道長沒有強留,起身送客。
  「那老道就恭候二位再來了。」
  當然,這是客套話。
  離開了天後宮,我和寧楠楠回到了酒店。
  我們兩人都很累了,一點都不想再去找飯店吃飯。
  寧楠楠掏出手機。
  「林懸,我們叫外賣吧。」
  「好啊。」
  外賣這麼方便,何必再跑出去吃呢。
  我走到寧楠楠身後,一把抱住她,在她腋下撓癢,寧楠楠怕癢,被我撓的笑個不停,眼淚都冒出來了。
  「哈哈哈……林懸你幹嘛……哈哈哈……」
  我糾正她剛剛犯下的錯誤。
  「給你一點教訓。」
  「我們都領證了,你應該稱呼我什麼?」
  寧楠楠求饒。
  「老公,我錯了,老公……」
  這聲老公,叫的我心花怒放,我把寧楠楠往床上一扔,然後……就是不可描述的情景了。
  激情過後,我點了外賣,我們在酒店裡用完餐後,好好的休息了一下。
  入夜,寧楠楠提議。
  「老公,我們去夫子廟玩吧?」
  出來玩,一些名勝古跡還是要逛一逛的,我說好,兩人收拾一番後,出發。
  夫子廟,是華夏歷史上第一所國家級最高學府。
  夫子廟位於秦淮河的北岸,寧楠楠在來金陵城之前,就想夜遊秦淮河,此次去夫子廟,剛好能滿足她這個願望。
  公交車我是不敢坐了,打車前往夫子廟。
  一下車,被滿滿的遊客給震驚住了。
  怪不得人們常說,在華夏旅遊,但凡是個景點,都是人山人海的。
  現在可不是法定節假日,夫子廟就有這麼多人了,若是等待五一、國慶黃金周,還不得人擠人了。
  我記得以前上學時,國慶節放假回家。
  在齊魯省會泉城的火車站下車時,浩浩蕩蕩的人群,把我給嚇到了。
  那架勢,絲毫不弱於春運。
  寧楠楠牽著我的手,非常開心的遊逛夫子廟,來到河邊時,有一艘木船緩緩劃來。
  這是遊船,花錢買票就能上的。
  夜間的秦淮河,在兩岸燈光的籠罩下,格外的浪漫。
  排隊半個小時,我和寧楠楠終於是上了船。
  我們兩人坐在船頭,望著蕩漾的河水,內心十分愜意。
  夜風吹動著寧楠楠的秀髮,也吹動了我的心。
  寧楠楠把頭依在我的肩頭上,柔聲說道。
  「林懸,你說我們一輩子就這樣走走停停,悠閒自在,該多麼美妙啊。」
  我笑著回答她。
  「可以啊,你喜歡旅行,那我就帶你環遊世界。」
  「你不是會好幾國語言嗎?我們連翻譯都不用請了。」
  寧楠楠滿臉笑意,美的我都快醉了。
  撐船的老大爺笑呵呵的說道。
  「真羨慕你們這些小情侶,年輕就是好哇。」
  我正想打趣老大爺,卻見他表情微變。
  他握住船槳的動作,變得有些僵硬。
  我見大爺低頭往水裡打量。
  寧楠楠好奇的問。
  「大爺,怎麼了?」
  大爺拽了拽船槳,船槳始終沒有離開水面。
  他奇怪的說。
  「船槳拽不動,不知道是不是被水藻纏住了。」
  這裡是河不是海,哪有那麼大個頭的水藻能把船槳都給纏住的。
  我扒著船身,府身看去。
  我看到了水面下的船槳,被黑色的絲線給纏住了。
  哪有這麼細的水藻。
  我把身子俯的更低,藉著兩岸的燈光,終於是看清了水下的東西。
  是頭髮。
  細密且長的頭髮。
  隨後,一張慘白的臉,浮出水面。
  臉蛋已經泡的腫脹,勉強看得出是一張女人的臉。
  兩隻堪比雞蛋大小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