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道長用非常不確定的語氣回答我。
「我也不清楚。」
「這種丹術,自古以來就被列為禁制,但凡使用者,定會被百般唾棄,甚至會遭到整個陰行的追殺。」
說的沒錯,煉製魂魄,僅僅聽起來,就太過殘忍了。
寧楠楠的手機響了,她接了個電話,臉色變得很奇怪。
等她掛掉電話,我問她怎麼了。
「林懸,剛剛十三局的朋友,調查了一下謝雲天這個人。」
知道幕後黑手的姓名,十三局自然會調查的。
看寧楠楠這模樣,調查結果,似乎很出人意料。
「十三局的朋友說,查無此人。」
我愣住了,華夏現在戶籍制度十分完善,黑戶人數已經大大減少了,怎麼會查不到呢?
除非……
「謝雲天這個名字,是假的?」
畢竟出來作惡,用假名也能理解。
令我意外的是,寧楠楠否定了我這個推測。
「不是。」
「戶籍系統查無所獲後,他們在清朝時期的一本陰行舊籍中,查到了這個名字的記載。」
「舊籍記載,清朝道光年間,有一擅長超度怨靈的陰人,就叫謝雲天。」
「雖然有些荒唐,但十三局的朋友猜測,舊籍中記載的謝雲天,和現在的守夜人謝雲天,是同一個人。」
我驚的差點咬到舌頭。
「清朝道光年間到現在,多少年了……這個謝雲天,究竟多少歲?」
雖然我已經從黃道長口中得知服用魂丹可以延年益壽,但沒想到,效果會這麼好。
秦始皇活了五十歲算什麼,就算從道光帝駕崩開始計算,謝雲天至少也有一百六十歲了。
我問黃道長。
「以魂煉丹,恐怕不容易吧?」
所有惡鬼中,當屬怨魂最難對付。
怨氣越重的鬼,實力越強,哪怕是羅天大蘸,也無法將全部怨魂超度。
守夜人可以將怨魂扔入地獄之門,強行超度,但尋常陰人,遇到怨魂,只有將其打的魂飛魄散這一種辦法。
「不容易,」黃道長十分疑惑,「你們說這個謝雲天,將全城三萬怨魂都挑撥起來,他總不能都給煉製成丹吧?」
我對黃道長說。
「黃道長,你不用著急,這件事無論是整個道家,還是十三局,亦或者守夜人,都不會坐看謝雲天胡作非為的,等到三方勢力介入,向來會沒事的。」
黃道長歎了口氣。
「也只能寄望與此了。」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馬上就是正午了,你們二位,就留在觀裡吃飯吧。」
我們來串門,禮物都沒帶,哪裡好意思再留下吃飯。
我急忙拒絕。
「黃道長,不必麻煩了,我們剛到金陵,有些累了,先回酒店休息一下,改日再來拜訪。」
黃道長沒有強留,起身送客。
「那老道就恭候二位再來了。」
當然,這是客套話。
離開了天後宮,我和寧楠楠回到了酒店。
我們兩人都很累了,一點都不想再去找飯店吃飯。
寧楠楠掏出手機。
「林懸,我們叫外賣吧。」
「好啊。」
外賣這麼方便,何必再跑出去吃呢。
我走到寧楠楠身後,一把抱住她,在她腋下撓癢,寧楠楠怕癢,被我撓的笑個不停,眼淚都冒出來了。
「哈哈哈……林懸你幹嘛……哈哈哈……」
我糾正她剛剛犯下的錯誤。
「給你一點教訓。」
「我們都領證了,你應該稱呼我什麼?」
寧楠楠求饒。
「老公,我錯了,老公……」
這聲老公,叫的我心花怒放,我把寧楠楠往床上一扔,然後……就是不可描述的情景了。
激情過後,我點了外賣,我們在酒店裡用完餐後,好好的休息了一下。
入夜,寧楠楠提議。
「老公,我們去夫子廟玩吧?」
出來玩,一些名勝古跡還是要逛一逛的,我說好,兩人收拾一番後,出發。
夫子廟,是華夏歷史上第一所國家級最高學府。
夫子廟位於秦淮河的北岸,寧楠楠在來金陵城之前,就想夜遊秦淮河,此次去夫子廟,剛好能滿足她這個願望。
公交車我是不敢坐了,打車前往夫子廟。
一下車,被滿滿的遊客給震驚住了。
怪不得人們常說,在華夏旅遊,但凡是個景點,都是人山人海的。
現在可不是法定節假日,夫子廟就有這麼多人了,若是等待五一、國慶黃金周,還不得人擠人了。
我記得以前上學時,國慶節放假回家。
在齊魯省會泉城的火車站下車時,浩浩蕩蕩的人群,把我給嚇到了。
那架勢,絲毫不弱於春運。
寧楠楠牽著我的手,非常開心的遊逛夫子廟,來到河邊時,有一艘木船緩緩劃來。
這是遊船,花錢買票就能上的。
夜間的秦淮河,在兩岸燈光的籠罩下,格外的浪漫。
排隊半個小時,我和寧楠楠終於是上了船。
我們兩人坐在船頭,望著蕩漾的河水,內心十分愜意。
夜風吹動著寧楠楠的秀髮,也吹動了我的心。
寧楠楠把頭依在我的肩頭上,柔聲說道。
「林懸,你說我們一輩子就這樣走走停停,悠閒自在,該多麼美妙啊。」
我笑著回答她。
「可以啊,你喜歡旅行,那我就帶你環遊世界。」
「你不是會好幾國語言嗎?我們連翻譯都不用請了。」
寧楠楠滿臉笑意,美的我都快醉了。
撐船的老大爺笑呵呵的說道。
「真羨慕你們這些小情侶,年輕就是好哇。」
我正想打趣老大爺,卻見他表情微變。
他握住船槳的動作,變得有些僵硬。
我見大爺低頭往水裡打量。
寧楠楠好奇的問。
「大爺,怎麼了?」
大爺拽了拽船槳,船槳始終沒有離開水面。
他奇怪的說。
「船槳拽不動,不知道是不是被水藻纏住了。」
這裡是河不是海,哪有那麼大個頭的水藻能把船槳都給纏住的。
我扒著船身,府身看去。
我看到了水面下的船槳,被黑色的絲線給纏住了。
哪有這麼細的水藻。
我把身子俯的更低,藉著兩岸的燈光,終於是看清了水下的東西。
是頭髮。
細密且長的頭髮。
隨後,一張慘白的臉,浮出水面。
臉蛋已經泡的腫脹,勉強看得出是一張女人的臉。
兩隻堪比雞蛋大小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