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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節

  在場有不少人點頭,顯然是認可這句話的。這是陰商以外陰行流派,對陰物的認識。
  器中有魂,指的陰物中藏有魂魄。
  可生異能,指的是陰物能給人帶來影響。
  魂器合一,指的是陰物中的魂魄無法被驅散、超度。
  「黎當家,按照你的說法,這可不是一件陰物啊。」
  黎源眉頭皺了起來:「小兄弟,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給他解釋,也是給眾人解釋。
  「黑釉花瓶中,的確藏有魂魄,但它並沒有與花瓶融為一體,只是寄住其中。」
  「這花瓶可以比喻成一個房子,有一鬼覺得這地方不錯,就住了下來。」
  「這種惡鬼寄生的器具,只能算的上凶物,不能稱為陰物,否則某些有驅鬼的本事的流派,可就要發大財咯。」
  我最後一句,是結語,也是暗諷劉畔這個紙紮匠。
  如果鬼入器具就能變成陰物,那紙紮匠的紙紮,豈不個個都是陰物?
  
第178章 解決劉畔
  
  黎源還是有些不信。
  「鬼存人間,需要不停吸食陽氣才能存活,若是黑釉花瓶中的魂魄是暫居的鬼,它這麼多年是怎麼存活下來的?」
  正如人需要吃飯維持生命,鬼同樣也需要,只不過鬼吸食的人身上的陽氣,這也是鬼會害人的根本原因。
  黎源話中的意思很明確,師爺和滿佔大師立下的賭約過去了這麼多年,若是花瓶中魂魄是暫居的鬼還是當初的那一隻,它早就而死了。
  總不能是新的一隻鬼恰好又住進黑釉花瓶,讓我們給趕上了?
  當然不是!
  我笑著給黎源解釋。
  「黎當家,你忘了,我們這是在哪裡?」
  黎源愣了一下,隨即面露苦笑。
  這是在景區!
  今日瓷房是被滿佔大師包了場,可往日,卻是人山人海,每日登上二樓展覽的人數不勝數。
  黑有瓷瓶中的鬼,就如同泡在糧倉中,沒被撐死就算好的。
  這鬼也聰明,面對眾多遊客,一人身上只吸一點陽氣,對人影響並不大,最多覺得身體乏力,只認為是逛累了。
  景區裡從未發生過靈異事情,自然沒有陰行高人發現它的存在。
  黎源正是想通了這一點,才會哭笑不得。
  這可真是一隻宅鬼!
  我趁熱打鐵:「大家都知道,陰物器魂合一,陰物中的魂魄與器具乃一體,無法分離。」
  將陰物中的魂魄驅散,是陰商獨有的手段,其他流派,自然是辦不到的。
  「諸位都是陰行中的佼佼者,驅鬼的手段自然是懂得的,不信的人,不妨親自來試一試。」
  「我來吧。」
  黎源親自操刀,他從兜裡掏出一張疊成菱形的白色紙張,投入花瓶中。
  「噗!」
  一聲輕響,花瓶中有煙冒出。
  忽然間,整個一樓的氣溫驟降,恍惚間,我看到一隻女鬼朦朧的身影從花瓶中飄出。
  這女鬼在黑釉花瓶中不知蟄伏了多少年,吸收了多少人的陽氣。其本事之大,若是只有我自己在場,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好在今日半個陰行的高人都在,女鬼不敢放肆,只是幽怨了望了我一眼,好似在責怪我為何要告破她的秘密,將她從自己的家中趕走。
  女鬼離開了,賭局也該結束了。
  我問滿佔大師。
  「大師以為如何?」
  滿佔大師還沒開口,劉畔先張了嘴。
  「就算這件黑釉花瓶不是陰物,那肯定是還有一件陰物藏在瓷房中沒人發現!」
  這叫啥?狗急跳牆。
  「閉嘴!」
  訓斥劉畔的不是我,而是黎源。
  黎源一雙眼睛瞪的好似銅鈴:「你的意思是,我們所有人都是瞎子?」
  劉畔是晉州陰行的人,他如此胡鬧,第一個臉上掛不住的,自然是黎源。
  劉畔不敢說話了。
  滿佔大師歎了口氣:「看來真是老朽錯了。」
  我不知道滿佔大師是如何卜算錯的,只能猜測他占卜時,算的是懷有魂魄的器具數量。
  滿佔大師搖了搖頭。
  「當初為了這事兒,我和馬德飛還爭執了一番,現在想想,還真是讓我臉頰發燙啊。」
  滿佔大師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我盯了他半天,這是發自內心的笑。
  打賭輸了……這麼開心的?
  「老朽卜算了一輩子,從未出錯過,如今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卻能嘗到一錯,真是心中百味,值得開心!值得開心!」
  滿佔大師這心境,我實在是佩服。
  笑完了,滿佔大師扭頭對小黑說。
  「為師願賭服輸,今日回去,你把五神獸石磚找出來,送給這位小友。」
  我畢竟是晚輩,履行賭局本是為了給師爺爭一個響亮的名聲,分出勝負就好,綵頭不要也罷。
  我正準備開口婉拒,卻感覺有人拉了下我的袖口,我微微扭頭,是馮偉。
  馮偉一臉嚴肅的擺了擺頭,他這是讓我不要拒絕。
  馮偉不是一個貪圖財物的人,他這樣暗示我,定然是有深意。
  我臨時改了口。
  「那晚輩就替師爺謝謝大師了。」
  滿佔大師面前眾位賓客。
  「天色已晚,我已經讓徒兒設好了宴席,請大家賞面赴宴。」
  「老朽年紀大了,一天下來有些實在是有些乏了,就不陪大家了,讓大徒兒劉壽康陪大家喝喝酒。」
  「再次感謝大家來給老朽祝壽,老朽先告退一步。」
  眾人客套了兩句,滿佔大師離開了。
  大巴還在景區外等著,上車後,會把眾人直接拉到酒店。
  有人準備行動,卻被我喊住了。
  「大家先別著急走,晚輩還有事情沒辦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的身上,當然,還有劉畔的身上。
  我和劉畔的賭約,還沒履行呢。
  劉畔滿臉難堪,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林懸,這次算我輸了,我給你機會坐下來談談我們之間的恩怨怎麼解決。」
  這個時候,他仍舊嘴硬。
  我笑了。
  「劉大教主,來瓷房之前我說過,若是賭局我贏了,我們『商量』個解決恩怨的辦法。」
  「現在,我請你永遠離開我的視線。」
  我說話的語氣,生硬冰冷,不講情面。
  劉畔一臉怒容。
  「我混晉州,你混齊魯,本就不易見面,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劉畔這算是屈服了,但我想要的卻不是這個。
  「我信不過你。」
  「你?!」
  劉畔被氣的一口氣沒喘勻,臉憋得通紅。
  「那你想怎樣!」
  我笑呵呵的對劉畔說:「我已經和你『商量』過了,日後你會再也進不了我的視線。」
  我這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不說劉畔,就連一旁的馮偉也沒聽明白。
  他悄悄問我。
  「兄弟,你這是啥意思?」
  不用我解釋,他馬上就明白了。
  景區外,警笛聲由遠及近。
  劉畔瞬間白了臉,他想跑,可景區是封閉的,哪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