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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節

  再之後,島民會把男人的屍體裝進罐子裡進行海葬。據說這樣的屍體會沉入東海下妙莊王的東京城,再那裡,殉情的男友可以獲得重生,那裡沒有輪迴,只有永恆的美好,是殉情男女的第三國......
  老班長的話,聽的我頭皮發麻,如果不是親自經歷的話,很難想像到,世界上有如此忠貞的愛情,和如此詭異的鱸魚。
  老班長見我臉色難看,於是拍著我的肩膀說道:「其實也怪我呀!我沒想到在貴州會買到這種美人鱸,更沒想到這東西和苗族的蠱毒一樣,沾到一點兒,就會被鱸魚的『女人魂魄』附身,而且差點害了你的命。」
  「班,班長!」我心有餘悸的詢問道:「我體內,沒有這些東西了吧!我不會......再吐頭髮了吧!」
  班長笑著和我打哈哈道:「幸虧發現的早,我按家裡的老方,用白醋雞血酒把你身上的毒拔出來了。你放心......但是下次記住了!這個世界上,有許多東西是不能亂吃的,特別是來歷不明的野味,更是不要輕易碰觸。」
  老班長說道這裡的時候,又特地囑咐我道:「小田呀!今天的話,你可不要亂說,咱們是當兵的,都是唯物主義戰士,這種神呀鬼呀的東西是不能信的。明白嗎?」
  我感激的點了點頭,也明白了老班長在除夕夜欲言又止的實際意味。
  就這樣,老班長就成了我的師傅,我當廚子的功底,就是他一點一點兒教導出來的。
  後來,我才漸漸瞭解到,自己的老班長趙海鵬,可是我們連了不起的骨幹。
  他祖上是山東的御廚,據說前清時參加過滿漢全席的製作。到現在家裡都還保存著皇帝御賜的菜刀。師部還曾經讓他對全師的炊事員做過培訓,甚至在整個集團軍的「炊事界」老班長都是排的上號的人才,是廚子裡的狀元。
  再以後,我和老班長一步一步的學著廚藝,渡過了兩年義務兵的時光,並續簽了一期士官,也漸漸成了連隊裡的骨幹成員。
  然而,就在我滿懷希望,準備在軍營的大舞台上大顯抱負的時候。神奇的命運再一次和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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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殭屍肉
  我當兵的第三年,正趕上了我國軍事現代化進程的關健時刻。
  那時候,中央審時度勢,宣佈大裁軍,我所在的「機步師」成了軍區改編的重點對象,最後被精簡成了「機步旅」。我和許多戰友一起,提前退伍了。
  之後,我就和老班長天各一方了,我回了河北,他去了山東。雖然彼此還有聯繫,但是再也沒有見過面。
  從此,我離開了自己為之奮鬥過的軍營,回到了老家,脫下軍裝,穿上白褂,放下鋼槍(好吧!其實我沒摸過幾回槍......),繼續拿起飯勺。
  仰仗老班長交給我的「本事」,開始了我作為一個廚子的漫長生涯。
  起初的幾個月,我給城裡的飯店打工,靠著我在炊事班時積攢下來的功底,很快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崗位,本來也能獲得不錯的收入。
  不過,工作沒多長時間,我還是辭職了,因為我發現,這地方上的飯店太不講究了,我和他們的「習慣」合不來。
  我在部隊時,老班長經常教育我們,這廚子講究的就是一個良心,那個時候,也都是給自家兄弟做飯。那自然是怎麼好吃怎麼來,怎麼營養怎麼搭配,全然沒考慮過利潤的問題。
  可到了地方上,我才發現,生意場上的原則,完全是一切向「錢」看!只要有利潤,就一定最大化呀!
  打個比方說,我打工的飯店,已經是我們縣城裡硬件最好的飯店了,但即便如此,他們供應的罐頭飲料全是快過期的,能用九毛一斤的爛蔬菜,他們就絕對不會買九毛五的。
  其實,他們這麼做,我也能接受和理解,畢竟做生意嗎!節約成本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後來我驚愕的發現,他們居然敢給客人吃「殭屍肉」和地溝油!
  地溝油我就不多解釋了,那壞處大家都知道。可要和這「殭屍肉」比起來,那真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所謂的「殭屍肉」,是指從外國走私來的進口牛羊肉。
  乍一聽,大家可能以為這飯店對咱中國同胞不錯,還給咱吃進口的東西。一盤小小的肉菜裡都是美國巴西的進口牛肉,聽上去都有面子。
  可實際上,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別以為這種進口的肉就比國產的肉好,其實恰恰相反,這種肉之所以叫殭屍肉,是因為他們是外國人吃剩下的,最劣質,甚至病死的牛羊屍體,經過簡單的消毒處理之後賣給咱中國人的。
  說白了,都是洋垃圾呀!
  而且,這樣的東西,您都吃不著新鮮的。那些肉,往往是滯銷貨,在冷庫裡個個冷凍超過十年以上,是真真正正的牛羊「殭屍」!
  最誇張的一回,我甚至看見過1981年檢驗的俄國羊肉。
  那是什麼概念呢?就是說這肉的歲數,比我都老,那會兒別說我了,連「俄國」都沒出生,前蘇聯都還沒解體呢!這樣的肉,知道真相的人,誰敢吃?
  在後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正所謂眼不見為淨,也就找了個由頭辭了職,決定先回村休息一陣,再從長計議。
  而且我發現,在軍隊的三年生活已經徹底改變了我的靈魂,特別是連長和班長他們的純純教誨,更讓我把『良心』兩個字看的比什麼都重要。
  可能也因此吧,我和這個有些浮躁的社會,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不過好在,飯店的老闆似乎也挺理解我的想法。我走之前的最後一天,他多給了我一個月的工資。還拍著我的肩膀說,從軍隊到地方,的有個適應的過程......要是想回來,我們隨時歡迎。
  我知道,他的話是對我廚藝的肯定。也是對我的建議。
  那天晚上,我早早的買了回鄉的車票,然後就跑到飯店宿舍裡收拾東西,一直忙活到入夜,我才翻身躺在床上想休息一會兒。
  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亂糟糟的,一閉眼,軍隊時的記憶全都像放黑白電影一樣從我腦子裡劃過,在床上躺了很久卻怎麼都睡不著覺。
  我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到了晚上10點多,我在床上輾轉反側,滿頭大汗,最後索性不再睡了,一個跟頭坐起身子,去浴室沖了一個涼水澡,這才感覺身上舒服了許多。
  之後,我晃晃悠悠的去了飯店前台,想和值夜班的姑娘「交流交流感情」,順便消磨下時間。
  可沒想到我剛一到前台,還真的碰見事兒了!
  當我走進飯店大廳的時候,我突然聽見前台那裡吵吵嚷嚷的。期間還夾雜著女孩子的哭泣聲。
  我立刻感覺到事情不對,趕忙衝前台的方向看過去,發現有四男人,正在前台和漂亮的服務員糾纏著什麼。期間有一個男人更是興奮,高聲粗氣的,把櫃檯的桌子拍的啪啪響。
  我知道,前台碰見找茬的主兒了。以我的經驗,那四個人,不是醉鬼就是流氓呀!
  於是我掄起袖子,就要過去解圍。
  畢竟,我是剛退伍的兵,軍營裡那股兒子熱乎氣還在,而且這酒店待我不錯,平日裡我和前台小姑娘也沒少「交流感情」。
  眼下有人找茬,我作為一個前大廚,前子弟兵,不能不出手拉上一把。
  所以我想都沒想,就徑直走過去,一下子把身體橫在那些人和前台服務員之間。
  我的出現,讓那四個男人非常意外,尤其是其中三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更是不由的後退了一步,臉色猛然巨變,似乎十分忌憚我的出現。
  「各位兄弟!有什麼事和我說,犯不著為難一個小姑娘。」我說著話,轉身看著一臉感激的漂亮服務員,繼續誇誇而談道:「小紅呀,到底怎麼回事!和哥說!哥給你做主!」
  那值班的前台叫葉小紅,這姑娘一見我來了,當即如見到救命稻草一般抓住我的手臂,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了我。
  原來,今天晚上,這小紅娘和平常一樣工作,值夜班,十一點多時,她送走了最後一波客人,正準備關門歇業。
  可就在這個時候,飯店突然又闖進來這四個人,他們一進門就說肚子餓,要吃頓飯。
  不過,按照我們飯店的規定,十一點左右送走最後一波客人之後,整個飯店就要關門歇業了,自然是不能納客的。而且這個時間廚子已經下班了,就算是招待他們也炒不了菜。
  於是,值班的小紅只好婉拒了他們的要求。
  最後的結果很明顯,他們依舊是不依不饒的,說什麼「飯店既然開業,就得接客......讓你們老闆來......沒有廚子,那你們還開什麼飯館。」一類的胡話。到最後,居然開始罵娘了。
  我一聽,當時火氣就上來了。心想這不擺明了欺負人嗎?幸虧老子來了,要不然我心愛的小紅,還不被他們欺負成小綠了?
  當時,我就扭過了頭,指著其中鬧騰的最凶的一位,很認真的喊道:「兄弟,我給您兩百塊錢,您去別處吃成嗎?別鬧事哈......」
  我的話,意思非常明確,面對著那個鬧得很凶的男人——我認慫了,而且選擇了自掏腰包,息事寧人。
  其實,這不能怪我。
  畢竟,我對著說話的人,個子比我高一個半頭,渾身肌肉,那男人的身材很魁梧結實,帶著鴨舌帽的臉雖然看不清楚,但是也感覺陰森森的。
  可就在這個時候,那男人一生冷笑,緊接著伸出大手來,猛然抓住了我的肩膀。
  緊接著,我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力穿透了我的肩膀!
  我頂著刺骨的疼痛,感覺到我的示弱並沒有換來什麼效果,而且這人鐵定了心要鬧事兒了。
  不過事到臨頭,我也不怕!既然他仗著自己身材魁梧,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來吧!
  就在他捏住我的瞬間,我同樣採取了行動,把手迅速往上衣兜裡摸去。
  那裡邊,有我從不離身的「瑞士軍刀」。
  參軍時,也是學過格鬥術的,而且在全師的比武大會上也拿過名次。別看我又瘦又小,但是我這一刀下去,足夠讓這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廢掉。當然,這是我的殺手鑭,更是萬不得已的舉動......
  可這個時候,那男人卻說了一句讓我涼到心底的話!
  「你的刀對付不了我!敢掏出來,我就掐死你!」
  聽著那冷冷的聲音,我心中咯登一下!心想這下完了,我還沒動人家就知道我要幹啥,看來是碰見高手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那男人突然鬆開了我,又說出了一句讓我更加驚訝的話!

第五章 :疑問
  那男人鬆開我之後,摘掉了帽子,同時說道:「還記不記得!你反抽匕手的絕活是誰教你的?你的瑞士軍刀,又是誰送的?」
  「我靠!」我猛然抬頭,看著那男子俊朗的五官,不由脫口接茬道:「......你是王吼!」
  「哈哈哈!」我們兩個人在所有人的面面相覷中,冰釋前嫌,緊緊抱在了一起!
  「王吼!你他媽還活著呢!」我發自內心的喊道!
  「田不二!你小子還做飯呢?」那人報以同樣熱情的回答。
  之後,我轉過身,一邊拍著王吼的肩膀,一邊對值班的葉小紅喊道:「小紅,是誤會,這位叫王吼,是我戰友。你別管了,我們得好好喝點......」
  之後,我和王吼的朋友們一起,找了一個寬敞的桌子坐下來,準備開懷暢飲。
  王吼,是我的戰友,也是我的同鄉。
  當年我參軍的時候,他是我們村和我坐同一趟軍列的九人之一。
  這小子的命比我好,因為人家身體素質過硬,所以軍訓結束之後,就被分到了我們師最精銳的機械化步兵團,後來聽說經過層層選拔,又加入了精中之精的偵察兵連。據說全軍大比武的時候,還得了全軍區第二,是全師重點培養的對象,馬上就能提干了。
  再後來,我就退伍回來了。有將近一年的時間,絲毫沒有他和另外八名戰友的音訊。
  沒想到命運如此的住弄人,就在我最失落的時候,又遇見了大兵營裡的戰友,我怎能不高興呢。
  當時,我就坐了一回東,先給他和他的三名朋友每個人都開了一瓶啤酒,一邊打著哈哈,一邊詢問著他最近的狀況。
  隨後,王吼告訴我說,他這一年來的經歷,遠比我要曲折痛苦的多。
  起初他是師部看中的紅人,而且已經要提干了。可沒想到就在提干命令下發的前一天,軍隊裁軍的命令突然下達了。
  當兵的要服從大環境,這提幹的事情,也因為師裡的改制和整編而泡湯了。
  再後來,他所在的偵察連進行了撤編,除了少部分技術骨幹被分配到陸航大隊以外,所有戰鬥人員不管是義務兵還是志願兵,都全部提前退伍了。
  僅僅半個月時間,王吼就從儲備幹部,打回了志願兵,又從志願兵變成了退伍軍人。這樣的落差,一開始讓他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