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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節

我當初被指派的是調查齊國故城的排水系統,我當時詳詳細細的到當時遺留下來的排水口看過,和這個基本上差不多。因為見當時修建的很奇特,和其他的排水系統完全不一樣,我當時還特地到北京請教了幾位知名的城市規劃專家和水利專家。他們當時也對這種排水系統很感興趣,認為很可續嚴謹,很值得後人學習。後來他們就和我一起到淄城現場考察了,冰對這套古代的排水系統一一作了解釋。
齊國古城,東淄江,西靠系水,東西兩面城牆即以兩道河岸為基礎建起,淄江與系水就成了兩道天然的護城河,齊人的聰明與智慧由此可見一斑。齊故城排水系統的佈局,是經過周密設計和科學安排的。首先在大、小城南北牆外,都挖有很深的護城壕,與淄江和系水東西溝通,使其水系相連。其次又根據城內南高北低的自然地勢,開多處溝渠,在垣基施工中設有建造精巧的排水道口,以此將故城內外河流與城壕緊密地聯繫起來,構成了一個完整的排水網.
在排水系統的排水口,我們考察發現排水口由進水道、過水道和出水道三部分構成。進水道為排水道口的東段,東端略超出城牆,與城內排水溝連接,呈西窄東寬的喇叭口形。這其中的原由,主要是水流自東南方向而來,直衝水道北壁,所以多以石塊砌壁對付水流的沖刷。
排水道口的底部鋪有上下兩層石塊,下層排列無序,上層石塊砌作5條小渠,恰與過水道上進水口的5個進水口一一對應。水孔一般高50厘米、寬40厘米,因石塊不夠規整導致了水孔大小的不盡一致。出水口的形狀和結構與進水口大體相似,但由於內部石塊交錯排列組成網狀,水可以分層從孔內石塊間隙中跌宕流出,敵人卻不能從水孔中進入城內。出水孔設計3層,冬春枯水期只下層排水口就可以滿足需要;當夏秋季豐水期一到,中上兩層排水孔就會隨著水勢漲落而發揮調節作用,即使大雨積洪,也不至於造成水災。
後來很多專家都給與了極高的評價,那處排水口也成為淄城的一張名片。齊國古城完備的排水設施,使城內積水可順利排除,又有城邊兩條自然河流作調劑,城池內外互通有無,旱季不致乾涸,雨季又可免受洪澇之苦,從而確保國家統治中心的安然無恙。尤其三號排水系統的設計,把天然河流、人工護城壕溝與城內排水系統有機結合,結構嚴謹,構築堅固,既可洩水,又可禦敵,為世界同期排水建築史上所罕見,愈發顯示出東方大國建築設計師的匠心獨具。
我考慮當初趙佗在大霧嶺給自己選好陵墓的墓址,於是開始著手準備建設。但是由於山路崎嶇,另外加上山勢高達不易運輸建造陵墓的材料,要是僅僅靠大霧嶺中就地取材也遠遠滿足不了。另外還有建造陵墓的士兵、勞力以及將人們的吃喝糧餉問題,靠肩扛背駝的根本滿足不了這樣的需要。
也許趙佗在勘探墓址的時候發現這條霧溪,也許是後來想要為了運送物資的時候找到的,總之他們發現了霧溪的存在。他們發現霧溪的是一條半地下河,從巨大的冰川下面穿行而過能夠直接到達大霧嶺裡面。
但是因為霧溪有很大的局限性,比如說外面的水流很急但是很淺,裡面的河流大都處在冰層之下。更關鍵的是一點,穿行這面巨大的冰牆的位置很小很矮,就連最小的船通過起來也是很艱難。於是趙佗就想起了開鑿這樣的老辦法,他準備拓寬冰川下面河道。
雖然趙佗只是一介草頭天子,偏安一隅稱王稱帝,但是手底下拿出個三四萬人來還是很容易的。雖然比不上他的老上司秦始皇在驪山修建陵墓是那種「遣驪山刑徒70萬餘人穿鑿三泉」大手筆,但是估計動作也小不了哪裡去。再加上驅使當地的土著民族,像是甌越人等等,修建陵墓的不會少於10萬人。
但是由於霧溪從進到大霧中後就在冰層地下流動,所以很難把握霧溪流經冰牆下面的位置。於是就有了我們之前見到的冰牆下面十幾處火燒的痕跡,估計是想要找出霧溪流經冰牆下面的位置。
功夫不負有心人吧,終於讓趙佗打通拓寬了霧溪在冰層下面的河道,大量物資和建材源源不斷的從南越王國各地運往大霧嶺。在此期間,大量的金銀財寶也是進了進去,包括我們要找的承天寶匣。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於建成了世界上獨樹一格的陵墓。
但是他建好了陵墓發現,自己因為修建陵墓而開鑿出來的霧溪現在竟然成了一個大麻煩。雖然在建造陵墓的時候開鑿的霧溪是功不可沒,但是現在它竟然成了一個很大的破綻。不斷把自己陵墓的完整性給破壞了,就是說讓自己陵墓的隆起外洩。更重要的是為後世盜墓賊開了一個現成的大門,這個霧溪在冰牆的入口就成了歡迎盜墓則前來盜墓的最佳通道。於是趙佗開始忍無可忍,想要想辦法把這個破綻給堵上。
趙佗一開始估計是想直接就把霧溪在冰川下面的入口給堵死算了,一了百了省的死後有人打擾自己的清淨。但是他又發現自己的陵墓正好處在一個巨大的盆地中,而且降水豐富,又有很多的冰川融水。如果說堵死了霧溪的出水通道,那麼自己死後陵墓就像是被放在一口大缸中。隨著盆地中的積水越來越多,自己所在的風水寶地就徹底的成了一個灌滿水的大水缸,那麼自己就是那口大缸中的王八。
我們走在冰蓋上,一條巨大的冰川阻擋住我們的去路,冰川的另一邊就是大霧嶺了。
☆、第七章 死胡同
第七章 死胡同
我們沿著霧溪向上,這條河流應該是當年趙佗王為了修建陵墓才進行人工修整的。我們走著走著,發現身邊的河流沒有了,隆隆的水聲從腳下傳來。原來不知不覺走了一塊巨大的冰蓋上,腳下的的霧溪已經被冰罩住了。
我們沿著冰蓋向上繼續行走,最終被一座巨大的冰川阻擋住了腳步。冰川的那一邊就是大霧嶺了,就是趙佗選擇的萬年之地。只不過趙佗這樣的設計,讓我這個略懂風水的人也感到奇怪。
估計當時也有風水先生和趙佗說,龍穴聚氣是不錯,但是如果有活水流就更好了。這樣就更加堅定了趙佗要保留霧溪的打算,但是如何既讓水溜出去,又不讓自己的陵墓被盜,這成了趙佗的一個大問題。後來不知道誰給他出了這麼一個主意,說原先的齊國的都城淄城,有這麼一種排水系統,是這樣這樣的,咱們可以這樣修建。等您百年之後,我們就按照這樣的方式把霧溪處理好,那麼可以包您萬年無憂了。
看來這個趙佗很可能是借助了只一點,所以在這裡修建了這樣的建築。我現在是越來佩服古人的智慧了,僅僅是一條措施,就解決了很多事情。不像是現在社會為了一件事情,就有多個措施進行,美名其曰為了保障,實際上就算了吧。像是本來一個下水道就能搞定的事情,非要把馬路路面翻過來好幾次。
我把我的對霧溪還有西面這些石塊組成的排水系統跟他們一說,所有的人都覺得有道理。倒是黃洛瑤和木清溪這兩個姑娘,要等回淄城的時候要好好去看看。說實話,真要是為了參觀去而看那個排水系統,和看一個水溝子沒什麼區別。
我對大家說:「下面的水道估計已經被這些石塊完全封死了,我們從上面就能看得出,起碼要往外延伸了50多米。我不知道下面的排水孔有多麼大,看上面的這些小孔的話,絕對比淄城的那個排水系統的排水孔要小的多。那真的是那樣,我們除非是水耗子,否則別想游進去。」
這個時候徐平問我:「那麼按你的說法,這個水道已經被完全封死了,那咱們怎麼進去。對了,我們不是帶著炸藥嗎,用炸藥找怎麼樣?」
看來真的是高看徐平了,一旦想不出主意就用炸藥去炸,等你完全在萬珊珊那裡碰壁之後,我看你是不是也用炸藥去炸。只是下面的這個排水系統已經足足被用石塊給砌了50米了,那麼上面的石牆究竟有多厚呢,我估計冰牆有多厚石牆就有多厚。要是貿然用炸藥以開山採石的方式強行突破的話,估計造成的麻煩遠遠比我們想像的要大。
我搖了搖頭,堅決反對這麼暴力的行為:「不能用炸藥,先不說我們能不能炸的開,就是我們帶的炸藥夠不夠還是個問題!」
徐平毫不在乎的說:「沒問題,3公斤黑索金足夠炸塌這裡了。實在不夠,咱們就再耐心等幾天,等我開車回羊城在弄它幾公斤來,我就不相信炸不開它!」
我實在是無奈了,我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炸藥不是隨便亂用的,我解釋說:「我不是說炸藥不夠用讓你回羊城重新去拿炸藥,我的意思是你真要炸,你首先要知道這面冰牆有多麼高,多麼厚,多麼寬。如果你不知道,你炸個什麼勁兒!」
我看來徐平還是沒有反應過來,還是繼續說他的打算:「管那個幹什麼,咱們就做定向爆破,直接就在一個點上連續炸。是在不行就用湯姆遜簡易爆破法,這樣就簡單多了,咱們幾個人就能幹得了,而且省時間。」
我算是無奈了但還是要解釋打消了他的想法:「什麼爆破方法都不行,我的意思是你對這面冰牆什麼都不瞭解。你貿然安裝炸藥,這樣開炸,很容易會引起連鎖反應。我所知道的,一般引爆炸藥不能超出一公里。但是這面冰牆有多高,如果說超過一公里了呢?如果真的在一公里以上,萬一全部炸塌了,我們是不是會被埋在冰下面。如果真的是那樣,那你就等著百年以後的探險家來挖我們吧。除了這個外,會不會引起其他的連鎖反應,冰和玻璃一樣,只要有一道裂紋,那麼會很快就佈滿整個冰面。外界只要有稍微的振動,我們萬一正在通過的時候也會被埋在的。」
我費了一番口舌,說的我是口乾舌燥的終於將徐平的爆破之心給打消的七七八八的。但是他嘴裡面還是嘟嘟囔囔的,估計現在是口服心不服。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在萬珊珊面前表現一把,因為槍支彈藥爆破衝鋒是他的強項,誰讓他是特種兵出身。但是現在不是他逞個人英雄主義時候,萬一中間一點小差錯,我們就會被送了小命。被送的小命不是一條,而是四條。
這個是夠萬珊珊說話了:「我覺得李大哥說的有道理,不能隨便用炸藥炸。萬一真白的引起連鎖反應,造成冰川塌方,會是災難性的後果。」
還是萬珊珊說話管用,徐平聽了萬珊珊的話,立馬就轉了風向了連忙說:「你說的很對,真的炸塌了,我們就會被活埋的。」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徐平你堂堂七尺男兒太不爭氣了。這個時候估計黃洛瑤和木清溪都已經看得出徐平的心思來了,都在那裡捂著嘴偷笑個不停。唐雲馨也是不同意用炸藥炸,但是要怎麼進去就成擺在了大家前面的難題。這就好像一個人快要在沙漠中餓死了,在他的前面就有豐盛的飯菜飲品,但就是爬不到前面,活活急死人。
黃洛瑤這個時候問我:「師兄,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我看了看周圍,感覺周圍已經開始變暗了,手錶上的時間也已經5點多了,我擺了擺手說:「咱們先回去,從長計議,眼前這條路是走不通了,要再想別的辦法。」
我們往回走的時候,唐雲馨突然問了我一句:「如果說在過去士燮曾經進去過,那麼他們是怎麼進去的。」
我沒有回答,只是催促大家抓緊時間離開這裡,因為一旦天黑,這裡就算打開霧燈也不一定能看得到對面的人。另外這個地方神秘的有些可怕,還是先退出去再說吧。我們六個人按照之前留下的記號往外走,這樣不至於因為像是沒有蒼蠅一樣耽誤很多時間。但是還是因為霧氣太大了,還是在中間迷路了好幾次。我慶幸之前做出要留下記號的決定,要不然後果還真是不得而知。
當我們走出大霧走到淨水巖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不過已經走了出來,剩下的雖然也是山路,但是好在一個是很近,另一個是有現成的路可以走。天黑了下來,我們打著手電筒在黃洛瑤還有木清溪的引導很快回到山寨中。回去的時候黃洛瑤的家人已經在很焦急的等著我們了。見我們平安歸來,都鬆了一口氣。他們很熱情的給我們準備飯菜,今天雖然比不上昨天的那麼豐盛,但是好在沒人灌酒,我可以細細品嚐瑤家的飯菜了。
吃完飯,我們黃洛瑤:「你之前告訴我說的大霧嶺不是會在七月初的時候有幾天雲消霧散的時候,應該快了吧。」
黃洛瑤點點頭說道:「快了,就在這幾天了。」
我繼續問他:「能不能拿出一個具體的時間?」
黃洛瑤沒有說話,走了出去,我不知道她要去幹什麼。等了一小會兒,黃洛瑤領著一個老人進來了,我一看知道這是黃洛瑤的爺爺。黃洛瑤領著她的爺爺來,肯定是要問老人家了,畢竟在這裡生活了一輩子,對大山的習性瞭解的比自己有時候都要透徹!
黃洛瑤對我們說:「我爺爺是老獵人,一輩子就在雲霧大山上打獵和採草藥。他對雲霧山和大霧嶺的性格瞭解的一清二楚,問問他就知道。」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在大山中看天象,他們的經驗要比任何一個專家任何的天氣測量儀都要管用。我把我要問的事情讓黃洛瑤向這位老人又重新說了一遍,不然兩邊交流起來實在是費勁。
老人聽完後嘰裡咕嚕的說了幾句,黃洛瑤告訴我們說:「我爺爺說在後天估計大霧嶺就能散開了,大約能夠散開五天左右!」
我問老人說:「只有五天,那麼五天後呢?」
這些話都是經過黃洛瑤翻譯過來的,要不然太難懂了,誰知道方言怎麼這麼難懂。
老人嚴肅的說:「五天後就是七月十五了,那個時候大霧嶺就不是白色的霧了,而是黑色的霧,還是電閃雷鳴。那個時候是鬼門關打開的時候,是大霧嶺裡面的鬼魂出來享受貢品的時候。」
這個鬼門關打開是可取不可信,估計那個時候應該是天象大變的時候。我想了想繼續問他:「那您有沒有爬到大霧嶺外圍的那些山上過。」
老人想了想說:「有過,在我四十多歲的時候曾經爬上過筆架山。那次是因為洛瑤的奶奶生病了,需要山上的玲瓏草做藥。但是玲瓏草只生長在大霧嶺周圍的那幾座高山上,而且就生長山頂中的雲霧中,別的地方根本沒有。大霧嶺周圍的山在我們這裡是不允許隨便的往上爬的,我是偷偷爬上去的。」
「那您也是在大霧消散的那個時間爬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