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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節

就在這個時候因為爆炸產生的巨大的氣浪沖了過來,將我們四個人和周圍的陶俑全部嫌犯在空中,然後向前衝去。我能感覺出自己的腳尖還在地上,想要使勁站在地上穩住身形,可就是用不上力,被巨大的氣浪向前推去。
突然我被重重的拋下來,這個時候不知道自己都被氣浪掀翻到什麼地方了。自己的腰和後腦勺被什麼東西重重的磕了一下,疼的我咬牙切齒,光張著嘴沒有聽到自己的痛苦的喊聲。我睜眼一看,我們竟然被巨大的衝擊波給掀到祭台的台階上來了。
這下子可是禍中得福了,本來以為最次直接被炸死,最次還不被氣浪給掀翻到陶俑堆裡面去。沒想到的是被送到台階上了,我們剛才費了那麼大的勁都沒前進動一步,現在炸藥給我們幫了忙。我一想到這裡,不知道其他的人怎麼樣。我趕忙爬起來向四周看去,徐平正橫在我的下面呢,剛才他殿後離著台階最遠,所以在我下面。唐雲馨和那個女孩子在比我們更高的台階上面,因為她們身體輕,又離得台階近一些,所以被衝擊波送的更遠。
萬幸,不幸中的大幸,我們四個人都安全無恙的全都到了這個台階上。我看台階上也有很多被氣浪沖上來的陶俑和陶俑的碎片,不等它們對我們形成威脅,我趕忙將它們全部踢到了台階下面去了。台階周圍和爆炸點中間這一段上面的陶俑大部分都已經碎裂了,但是正在慢慢聚集復原。我趕忙拉起最下面的幾層台階上躺著的徐平,向上挪了幾層,離地面有三四米才放下心了。我一屁股坐在台階上,現在頭被巨大的聲響和衝擊波弄得嗡嗡直響什麼都聽不到。
我坐在唐雲馨旁邊,示意她鼻子流血了,用力按壓一下耳朵後面的突起止血。一邊打著手勢,意思是說沒想到炸藥爆炸的威力這麼大,超出了我的想像。我指了指上面,意思是我們趕快到祭台上面吧,上面安全。
我拉起徐平,唐雲馨攙起那個女孩子,四個人爬到了祭台上面。我使勁的張了張嘴,然後捏著鼻子鼓了鼓氣,似乎是能夠聽到一些動靜了。這個時候能夠聽到格拉格拉的響聲,聲音很小,伴著嘶嘶不詳的聲音。
我趕緊又使勁按了按耳朵後面的下關穴,讓耳鳴盡快消退下去。慢慢的聽到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那種格拉格拉的碎裂聲已經停止了,但是那種嘶嘶的聲音還在,並且似乎是在慢慢擴大。
我四周看了看,但是頭盔上面的戰術燈只能照出不到10米遠的地方,根本找不到聲音的來源。我將眾人聚集在祭台重心,免得因為發生什麼特殊的情況而掉下去。我耳中這會兒都是那種越來越響的嘶嘶聲音,就好像千萬條蛇聚集過來一樣,在不斷地噬咬著你的神經。
這個時候唐雲馨似乎也恢復過來了,正在給那個女孩兒推宮過血。那個女孩兒似乎是因為剛才強烈的爆炸受到的衝擊波損傷了,有些昏迷,不過在唐雲馨的推拿下慢慢的恢復了一些。唐雲馨指了指我們爆炸的地方,又做了一個行雲流水的動作。我明白過來了,那種嘶嘶的聲音是地下水通過爆炸造成巖壁裂縫時產生的高壓水流,是高壓水流的聲音。剛才那些格拉格拉的聲音,不用問,就是巖壁碎裂的聲音。
唐雲馨讓那個女孩兒輕輕的靠在背包上,然後站起來大聲說:「是水流的聲音,剛才的爆炸已經將石洞的巖壁炸穿了,外面的水正在往這裡面近。」
我聽她這麼大聲的說話,我的聽力現在已經恢復七七八八的,聽這麼高的聲音在耳邊還真不適應,我也大聲的說:「我知道了,不用說的那麼大聲,我聽得見。」
唐雲馨見我張嘴,估計暫時性失聰還在起著作用,於是大聲的喊:「你說什麼,我聽不太清楚!」
我見這種情況,這就像是兩個聾子在一起說話,你說你的我說我的一樣。我乾脆不說了,伸出手去捏住她的鼻子,讓他暫時憋一下氣,讓耳膜內外的氣壓基本上相等後,聽力就會逐漸恢復正常。
估計捏的有點突然,正好又是她倒口呼吸的時候,唐雲馨一口氣沒喘上來憋有點受不了了,伸手把我的手打掉了,有些生氣:「你突然捏我的鼻子幹嘛,害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笑了笑,說了一句:「沒幹嘛,和你鬧著著玩!」
唐雲馨喘著氣剛要說我,估計實現我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思鬧:「都什麼時候,你還鬧著玩!唉,我能夠聽見你說話了,謝天謝地!」
見她恢復的也差不多了,我對她說:「巖壁已經炸穿了,現在水流正在湧進來。」
唐雲馨點了點頭,耳朵裡還是有些不適應,自己使勁活動了一下下頜:「沒錯,水流都已經湧進來了,現在我們就差等了,等水漫過陶俑去。」
我們剛說完,突然轟隆一聲,像是什麼塌下來了,然後又聽到咆哮的聲音。我和唐雲馨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我們剛才炸碎的那塊巖壁,被外面的水壓給衝了下來,外面的地下水正蜂擁而至。
本來以為自己回不到祭台上面了,沒想到爆炸產生的氣浪正好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我們正在因為剛才的爆炸暈頭轉向的時候,聽到了巖壁被炸穿的聲音。
☆、第三十三章 進水
第三十三章 進水
經過千辛萬苦和九死一生,我們終於在巖壁上安放好了炸藥,最後成功引爆了。最後我們竟然藉著爆炸的衝擊波回到祭台上,算是成功的全身而退吧。現在巖壁上已經出現了一個大洞,地下水源源不斷的湧進來。
就是站在了一座大壩下面一樣,能夠感覺到撲面而來的水汽。地下水因為經過層層沙石岩層的過濾,乾淨的很,沒有像是水庫或者是海水中的那種腥味,那種植物什麼的在水中腐爛的味道。這撲面而來的水汽,反而帶著陣陣的清香和甜味。
聽著水流像是開了閘一樣呼呼的湧進來,整個石洞內就像是小浪底水庫或者是三峽水電站在開閘放水,千軍萬馬咆哮的聲音齊聚而來。我和唐雲馨大驚失色,聽聲音,水流量不小,大大超出了我們的預期。
我急忙從地上揪起了徐平,看他還是有些暈暈乎乎的,我使勁拽著她的領子搖晃了幾下:「老徐,還有照明彈嗎,趕緊向著剛才我們埋炸藥的地方打一發看看情況。」
徐平稍微清醒了一些,還是沒有反應過來,水流聲越來越大。我連比劃帶吆喝,估計水汽也讓徐平清醒了很多,他打了個手勢表示明白了。於是又拿出了一顆照明彈向著我們剛才放炸藥的地方打了過去,我們看著照明彈徐徐的劃過洞內。
藉著照明彈的光,我們看到,剛才埋炸藥的地方已經被找出一個直徑快要兩米的大洞,外面的水呼呼的往裡面噴。水流濺射出的距離竟然有3米多。不少細小的巖縫中也在往外激射著水柱,因為沒有那個大洞那麼大所以出水不是很順暢,水柱竟然能夠噴出去十幾米遠,都快到我們這裡了,像是高壓水槍一樣。
徐平見到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估計完全清醒過來了,忙著問我:「咱們是不是把三峽水庫的大壩給炸塌了,怎麼這麼多水。你當初說水井不就是用的地下水嗎,也是從地下含水層中的水嗎,水井咱見的不少,也沒這個動靜啊。」
我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大的動靜,本來以為也就是像泉城的趵突泉一樣,咕咚咕咚的往外冒。我們就在祭台上等著,估計半天的功夫就能將這個石洞淹個差不多。現在不用半天,我估計不到一個小時,就能達到我們的目的了。
唐雲馨看著還在不斷擴大的出水口問我:「冰陽,這水來的太快太急了,我們要提前做好準備,免得來不及逃走。」
我點了點頭,示意徐平和唐雲馨趕緊收拾一下背包什麼的,等我的命令。一旦到了相應的水位,我們就拿下暖魄,跳到水中逃命。我藉著沒有熄滅的照明彈的光往下看,祭台下面的陶俑已經淹到腿肚子了,離那個出水的大洞最近的那些陶俑被沖的七零八落,很多已經倒在了水中。看來這一招很好使,這些泥人不會游泳,要不然早就都飄起來了。這樣一會兒就能淹到相應的水位,只要到了胸口那裡,再讓它們得瑟都得瑟不起來了。畢竟是泥捏的東西,到了水中只有挨淹的份,五行相剋生生不息。
我還在那裡美著呢,突然唐雲馨從背後一下子把我撲倒在地,接著聽到我站的地方有石頭落在地上的聲音。唐雲馨爬起來,我還趴在地上轉過頭去看了看,驚出一身冷汗。一塊水壺大小的石頭正好砸在了我剛才站腳的地方。要不是唐雲馨推開我及時,估計我現在的腦袋就被砸到肚子裡面去了。
接著聽著又是一陣格拉格拉的聲音,而且有像是將一塊木板給撅開的聲音。那顆還沒有熄滅的照明彈還在緩緩下降,我看到那個正在噴水的洞口還在往下掉著碎石,看來還想要繼續擴大。一條巨大的裂縫從那個出水的洞口開始延伸,一直向上延伸,在往上我就看不到了,不用問,這條裂縫已經延伸到穹頂上去了。
現在這個祭台上也不是很安全的地方了,我讓所有的人將背包全部都定在頭頂上,以防上面再往下落石頭。這個時候那條大裂縫還沒有往外噴水,估計外面的巖壁還沒有被裂透,不過這是遲早的事情。估計待不了多長時間,整個長生洞府就會坍塌掉,被水完全淹沒。
沒想到這裡的水壓這麼大,地下含水層的水量這麼豐富。仔細一想也是,這個山谷周圍全都是2000米以上的高山,所以將這裡的水系與外界的水系完全隔離開來。這裡的降水也很豐富,再加上常年的高山冰雪融水全部都彙集在這裡。這裡的隔水層大部分都是堅硬的花崗岩和玄武岩,不像是石灰岩一樣一般的地下水流能夠沖刷出一條地下河。附近也沒有很大的泉眼和很順暢的地上河,這種種條件加起來讓這裡形成一個很特殊的地貌。
這個地方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高壓水罐,容積是一定的,但是四周的水還是源源不斷的往這個水罐中加水。一開始這個水罐的外殼能夠承受住足夠的壓力和水量,但是長年累月下去就不一定了。到了一定的臨界點,這個水罐就會在某處發生破裂,讓水罐中的水流出去,然後水罐中的水量和水壓又恢復到可承受的範圍之內。
這樣週而復始,滿了就會溢出去,少了又會繼續添加。可是這個水罐中有一個很大的空的水桶,佔了一定體積空間,這個水桶外殼的質量沒有水水罐外殼的質量好,最終這個水桶不等水罐裂開溢水就會被強大的水壓給擠爛了,然後水桶所佔的空間就會被水給佔滿。
現在我們所在的這個巨大的山谷就是這個巨大的水罐,而這個長生洞府就是水罐裡面的那個空水桶。我們人為的把和這個水桶給鑿破了,外面水罐中水正在呼呼的湧進來。因為造出來的洞口還是很小,水進來的不是多麼痛快,那麼水罐中的水就自己想辦法讓這個洞更大一些或者是直接讓這個水桶碎了算了。我們就是這個水桶中的下螞蟻,本來有這個空間我們能活,但是一旦這個空間沒了,我們就要被淹死在這裡了。
這裡是地下100米,一旦石洞塌方,我們就永不見天日了。這樣下去,我們面對的就不是下面的那些陶俑了,我們就要面對的是祖國大地母親了。
整個洞內因為不斷的裂縫坍塌還有巨大的水流衝擊,開始慢慢的震動起來了。整個洞內全部充斥著水流的聲音,整個祭台也在水流和洞內震動雙重效果下慢慢的搖晃起來。祭台搖晃的越來越厲害,馬上要有坍塌的可能行。
徐平頭頂上頂著背包,踉踉蹌蹌的走到我和唐雲馨身邊問我:「老李,這裡怎麼晃的這麼厲害,是不是要塌了呀,你不是說只是在巖壁上炸個小孔引進水來,我們逃出去不就行了嗎?」
我氣的大罵他,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追究這件事:「讓你用手握爛一個完整的雞蛋,就算是這個世界上再他媽厲害的大力士都做不到。要是這個雞蛋殼碎了一小塊,就算是一兩歲尿床的小孩子都能他媽的做得到。現在這個長生洞府就像他娘的一個碎了雞蛋殼,外面又被幾千斤的東西給壓著,不碎了才怪。」
唐雲馨這個時候說:「咱們是不是該走了,在這樣下去,很快就要塌了。」
我對徐平說:「你身上還有照明彈嗎,再給我打一發,我看看下面的情況。」
徐平摸了摸腰上對我說:「還有兩顆,是都打出去,還是留下一顆!」
我對徐平說:「就往外發射一顆吧,本著節約過日子的本質,還是節省一顆最好。」
徐平點了點頭,在搖晃中迅速裝好照明彈打了出去,照明彈向著穹頂最高處飛去,然後慢慢地在上面的小降落傘的作用下下降。我先看了看那個往外出水的洞口,現在那個洞口已經直徑有4米,但是水勢依然不減,有繼續猛增的樣子。那些裂開的巖縫上也開始往外噴水,這個我不看我也知道,因為我們腦袋上面也正在往下滴水,像是下著大雨一樣。搖搖擺擺的到了祭台邊緣,看到下面的陶俑已經完全被淹沒了,現在已經淹到祭台上三分之一處。這個洞窟雖然大,但還是比不上地下水湧進來的速度,這種進水量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想。
我回到祭台中央,這個時候祭台晃動的更厲害了,眼瞅著要塌了。那個舉著暖魄的石人在祭台的晃動中,也給人一種哆哆嗦嗦的樣子,但是上面的暖魄卻是穩當得很,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我對唐雲馨說:「是時候了。你們馬上到石台那裡,我在這裡拿暖魄。但你們看到我拿下暖魄的時候,趕緊跳下水,向著出口那裡游。現在出口那裡已經淹沒在水下了,老天爺保佑,希望洞口沒有被堵死。」
唐雲馨問我:「那你呢,我和你一起吧,相互還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