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神城 > 第66節 >

第66節


我搖了搖頭,表示還沒有想出來。這個時候幾個人都沒有說話,各自坐了下來,邊休息邊想辦法。
唐雲馨建議說:「我們先從那具屍體上找找線索吧,也許能夠發現出去的辦法!」
徐平說:「拉倒吧,唐小姐,他要是有辦法出去,還用得著死在這裡嗎?」
我倒是挺同意唐雲馨的建議的:「那可不一定,也許他不是被困死在這裡的呢,也許他是自己願意死在這裡的呢。不管怎麼樣吧,找找看,有總比沒有好。」
☆、第二十四章 帽子裡面的文章
第二十四章 帽子裡面的文章
我還是沒有從這個女孩兒身上問出一些什麼,所以只能作罷。我看著下面不斷圍著照明彈轉動的陶俑,心中隱約猜出了這些陶俑的活動的秘密。在我們想要進一步瞭解陶俑以便從這裡逃出去的時候,我們在祭台上發現了一具古屍。
我們又重新走到屍體前面,準備從屍體上找一下有沒有相關的線索。這具屍體身上穿著古人的那種大袍子,腰上繫著一根鑲嵌著玉片的腰帶。我小心翼翼的解下這根腰帶,腰帶應該是用金銀絲織成的,拿在手中堅韌無比,如果是絲質麻質的拿在手中一搓早就成灰了。想一下在馬王堆漢墓中出土的那幾件絲帛,密封在棺槨中沒有遇到空氣還是鮮艷無比,一遇到空氣就開始氧化變黑,顏色都退掉了。
這具屍體上的衣服也是如此,長時間暴露在空氣中,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氧化的不成樣子。一開始在石台那邊還算完整,但是經過我和徐平這麼一抬就有些破爛不堪。週身上下似乎除了這條腰帶,就再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了。我腦袋中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這麼想,這個時候還在想錢,是不是窮瘋了。我又仔細的在這具屍體身上找了找,並沒有發現什麼。我示意唐雲馨將手電筒照一下頭部,看看這上面有什麼東西。
屍體因為嚴重失水,臉上只剩下皮緊貼著骨頭,牙往外呲著,眼窩深陷,倒是有點瘆人。他都上帶著的東西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小心的將這個東西摘了下來,這是一根簪子和一個上面鏤空並前有動物圖案的圓環。這是用來束頭髮的東西,電視中經常看得到。
唐雲馨見我將這個束頭髮「怎麼了,這東西有什麼問題!」
我將這個梳頭髮的東西發到手心中對他們說:「這個東西叫做武冠,顧名思義就是武士或者是習武之人帶的冠頂,而且是身份很高的人才能帶的。這個東西只有在春秋戰國和秦漢時期最為盛行,後世就很少有帶的了。這就說明這個人最起碼也是漢朝的人,不能晚於西漢。一般武冠上面就是常見的鶡形雕刻,這上面除了鶡竟然還有熊頭。漢朝的時候不會以熊最為勇武的象徵,倒是南方的少數民族會有這種圖騰崇拜,據說蚩尤的化身是一頭巨熊。」
徐平有些不信:「就從這麼一個小小的綁頭髮的圓環上能夠知道這麼多。」
我點了點頭,豈止是這麼多,還能更多。中國的冠服制度能夠告訴我們很多事情。中國冠服制度初步建立於夏商時期,到了周代逐步完善,春秋戰國之交被納入禮治。冠服制度是封建社會權力等級的象徵,作為封建社會統治階級精神支柱的儒學,則把恪守祖先成法作為忠孝之本,強調衣冠制度必須遵循古法,特別是作為大禮服的祭服和朝服,不能背棄先王遺制,故稱法服;它具有很大的保守性和封閉性。
我們先不說服裝的問題,就單單說這個帽子,現在的帽子就是帽子。現在的帽子除了實際功能外,就是美觀的作用,不會再有其他的說法。而古代不同,從一頂帽子上就能看得出你是哪裡人,你的年齡是多少,家裡有什麼人,你的地位是高是低,你是文人還是武將,你是當官的還是平民百姓。
最早的帽子不叫帽子,而是叫「頭衣」。在我國古代,人們把繫在頭上的裝飾物稱為「頭衣」,主要有:冠、冕、弁、幘四種,其中「冠」是專門供貴族戴的帽子,漢代的時候,冠的種類非常多。古人會在男子二十舉行「加冠禮」,女子在十五歲舉行「行菎」或者是「行笄(笈)」。這樣就表示成年了,所以男子一般在20歲左右叫「弱冠」等等。
起初,髮冠是套在束起的髮髻上的一個罩子,人們戴髮冠只是為了美觀的需要,樣式也沒有什麼具體的規定。大約在商朝,開始出現冠服制度。到了漢代,衣冠制度又被重新制定,通過冠帽就可以區分出一個人的身份和等級。
大約在商朝,開始出現禮冠制度。到了漢代,衣冠制度又被重新制定,通過冠帽就可以區分出一個人的身份和等級。漢代主要的冠帽有:冕冠、通天冠、長冠、進賢冠、武冠和法冠等等。不同身份、不同場合所戴冠帽有嚴格規定,帝王在參加祭祀大典的時候要戴冕冠;在朝會和宴會上,帝王一般戴通天冠;長冠是參加祭祀時官員所戴的冠帽。武冠是各級武職人員在朝會時所戴的禮冠;進賢冠專門為文官和儒士所佩戴。
咱們看老版的《三國演義》的時候看到,唐國強演的諸葛亮一開始出來的時候一襲白衣,仙風道骨。頭髮是用一根青白色布條綁著,那個叫做逍遙巾也叫荷葉巾,是身上沒有功名的人帶的。不過到了後世,因為這種逍遙巾是諸葛亮未出茅廬前所帶,邊傳這是諸葛亮所創造的的,所以也叫諸葛巾,被一些不去做官高人隱士還有一些沽名釣譽的人帶著。
等諸葛亮做了劉備的軍事,被劉備封為軍師將軍的時候,又換了一種。這種帽子稍微向後傾,上面豎著有一些波浪一樣的突起,這種叫做進賢冠,但是諸葛亮帶的這種進賢冠和帝王帶的那種通天冠很像。其實最常見的進賢冠也是《三國演義》中的那些謀士上朝時帶的那種兩邊有紗巾的,頭頂上是有一個部位像是橋樑的那種帽子。
在唐朝的時候禮冠制度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峰,高祖李淵(公元618年至636年)於武德七年(公元624年)頒布新律令,即著名的「武德令」,其中包括服裝的律令,計有天子之服十四、皇后之服三、皇太子之服六、太子妃之服三、群臣之服二十二、命婦之服六。
唐朝時期群臣的光帽子就有袞冕、鷩冕、毳冕、絺冕、玄冕、平冕、爵冕、武弁、弁服、進賢冠、遠遊冠、法冠(獬豸冠)、高山冠(側注冠)、委貌冠(與皮弁同制)、卻非冠、平巾幘、黑介幘、介幘、平巾綠幘,一共有19種之多。
然後我舉起手中的這個武冠又繼續解釋。武冠,即「武弁」。古代武官之冠,亦稱武弁大冠、繁冠。漢侍中、中常侍加黃金璫,附蟬為文,貂尾為飾,名趙惠文冠。或加插雙鶡尾,豎左右。稱「鶡冠」。相傳乃戰國趙武靈王效胡服時始用。秦漢因襲不變,乃作武士之冠。尤其是在西漢時期,只要有軍功的人,都可以帶著種武冠。
《古禽經》:「鶡冠,武士服之,像其勇也。」鶡性好鬥,至死不卻,武士冠插鶡毛,以示英勇。《後漢書?輿服志下》「(武冠)加雙鶡尾,豎左右,為鶡冠雲。」 鶡冠具體形狀,大抵與河南洛陽金村的戰國狩獵紋銅鏡上騎士之冠相同。西漢磚、石刻上,也見有具體描繪。但是到了三國之後,這種武冠就不見了蹤跡,至於那個好勇善鬥的鶡鳥,倒還是作為武士的象徵。明清時期的武官補子上曾經見過,就是官服上表示官階大小的那個圖案。
我拿著這個武冠說:「所以說這個人是應該是秦漢時期的人,應該還是南方的武官。不過說起來秦漢時期,我倒是比較傾向於西漢這個時候。相遇秦始皇的大一統,西漢的大一統更有說服力,這種雕刻鏤空技術我在西漢的墓中見的比較多。」
徐平在旁邊說:「哎呦我的娘啊,一個帽子就有這麼多的說法,古人真麻煩。不過你說的靠譜嗎,我則麼聽著這麼懸呀!」
我正要發作,我什麼時候說的不靠譜過,倒是旁邊的那個女孩子說了:「他說的沒錯,這的確是西漢時期,應該是漢文帝漢景帝漢武帝這三個時期,而且的確是南方的武官。」
徐平很驚奇,這個女孩子竟然幫我說話:「你怎麼知道的,也是從這上面看出來的?」
只見她有了搖頭,拿出那條金絲玉帶,我不是將這條玉帶交給徐平了嗎,怎麼到了她的手上了?只見她翻過玉帶,將玉帶的背面朝上。我突然看到玉帶的背面的鎏金帶鉤上看到幾個字,剛才一時大意沒有看到。
她歎了一口氣:「我還沒有他那麼厲害,能夠通過服飾之類的推論出這麼多東西,看來以前真是小看他了,以為就是一個只會做辦公室的小科員,中國當官員的一多半都是酒囊飯袋的廢物。」
「你說誰是酒釀飯袋,誰是廢物。」我站起來,唐雲馨趕緊把我給拉住,示意那個女人繼續說。
「這個玉帶的帶鉤上寫著『南越武鑒』,這應該秦末漢初時期的南越武帝趙佗的人。剛才他說那個武冠上面除了鶡這種圖案,還有熊的圖案,這些都是南越的東西。」這個女孩兒指著玉帶說。
我看了一下,果然在玉帶的帶鉤上面用秦小篆在後面刻著「南越武鑒」,整條玉帶很具有嶺南的特色,花草和奇獸的花紋。我又看了一下這具乾屍上面的服飾,果然,上面也是還能隱約看出花紋。看花紋的樣式也是少數民族和邊疆的風格,不像是秦漢時期的很規整的對稱的花紋。
一般當時長江以南或者說是楚地以南,都是蠻荒地區,在秦漢時期剛開始開發,再加上那個時候是漢民族剛形成的時候,所以中原的文化和蠻夷少數民族文化像話交融。搜索一服飾什麼的還保存這本民族本地區的特色,都是一些天馬行空的想像。
我們竟然在這具古屍上面發現了南越王國的痕跡,這讓我們大惑不解。
☆、第二十五章 供桌
第二十五章 供桌
為了躲避陶俑大軍的圍攻,我們躲上了祭台。在祭台上面我們發現了一具不知道什麼年代的古屍,為了找到陶俑弱點,為了從這個鬼地方逃離,我們想要從這具古屍上找出些什麼。
我因為是科班出身,很快就從這具屍體上面發現,這不是中原人的服飾。那個女孩兒也同意我的判斷,並遞給了我一個東西。
看著唐雲馨和徐平在在求證似的看著我,我點了點頭說:「他她說的沒錯,這上面的確寫的『南越武鑒』,與此說明這是南越武帝趙佗的人,另外服飾之類的都是嶺南地區的風格,具體的還需要慢慢考究。」
想到這裡我轉過頭來,對這個女孩兒說:「看不出你還是一個行家,讓一般的人就算是相關專業的人看這些東西,也很難辨認,這些秦朝的小篆也不是隨隨便便能夠看得懂得。」
那個女孩子將玉帶又交給了徐平,徐平接過來收好。不用問,肯定是徐平這傢伙見色忘義,那個女孩兒說要看看,他肯定屁顛屁顛的就給人家了。這個不靠譜的傢伙,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不能這樣說,這樣說似乎是連我自己都要罵了。
唐雲馨突然問我:「南越武帝趙佗,似乎聽說過,好像是秦朝的時候的一個很出名的人物,不知道在哪裡見過了。」
我說:「是秦末漢初的一個人,是嶺南的統治者,等出去後再細說。我現在奇怪的是為什麼這個地方有趙佗的人,難道趙佗也知道其中的事情。」
我說到這裡,心裡一想,完了,這下壞事了。我們千辛萬苦的到了這裡,難不成趙佗比我們捷足先登,已經將這裡的東西拿走了。是呀,這個祭台是存放重要東西的地方,這個洞府內沒有比這裡最安全最為神聖的地方。我們上來的時候沒有看到我們想要的東西,難不成我們要的東西已經不見了。要是真的去了嶺南,那麼就沒有確切的線索了,嶺南這麼大的地方,要去找一個盒子,比大海撈針還要費勁。
我將我的想法和唐雲馨以及這個女孩子一說,兩個人也表示,不排除這個可能。我們決定現在這個祭台上面找一找,然後再再想辦法盡快離開這裡。
突然徐平說:「老李,快過來一下,這個地方似乎有字,你們過來看看!」
我聽見徐平在放貢品的石台那裡喊我們,原來這個徐平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哪裡去了。估計是剛才看我們討論過來討論過去,去都是自己不懂得東西,就乾脆自己在胡亂找事幹。我們一看,徐平這個傢伙正在蹲在石台這裡,往地下看著什麼。
我們三個人連忙跑了過去我,我問道:「在哪裡,什麼字!」
徐平對我說:「在這個石台下面的地面上,就是剛才那個死人躺著的地方,還不少呢,你快過來看看。這些字它們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們。」
剛才那具乾屍躺過的地方,我和徐平光顧著抬走這具屍體了,沒有注意石台下面的地面上究竟有沒有字。又因為想從這具乾屍上面找出離開這裡的線索,所以都圍著這具屍體打轉了,也沒有地面上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