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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節


「這是個好主意,要不要報警,讓警察過來一下!」徐平問道。
「先不用報警,再說了,又沒丟什麼東西,警察最多就是做個筆錄就走人,你還能指望他們做什麼。要證據就只剩你腦袋的包了,警察還會以為咱倆喝醉了鬥毆打架鬥毆了,再蹲一次小隔間。要去你去,我不奉陪,這輩子一次就夠了,我可不想有第二次!」我一邊和徐平開著玩笑一邊用膠帶小心的將玻璃上的指紋粘下來,等天亮了找幾個做鑒定朋友給處理一下。
「另外,也不要和領導說,不然領導會以為咱哥倆失職,要咱們吃不了兜著走!」我又特別囑咐了一下。
「好,就按你說的來,你感覺對方是什麼人,從她剛才襲擊我的手法來看,她肯定是練過的,但是力度似乎又不夠,沒有那種狠勁和殺氣,似乎並不想至我於死地。」徐平問我,現在他感到很迷惑。
我弄好了指紋,小心將其裝到我上衣內口袋中,然後轉身對徐平說:「老徐,你過來,我問一個事情,這個招數是什麼裡的,我怎麼感覺很熟悉。」
說著我繞到徐平身後,用打鬥時對方制住我的手法將手扣住徐平的右肩膀。然後又把我們交手時的一兩個動作做了一遍,幸虧我還記得。但是因為那個人在我的身後,又是很暗,是不是很正規我就不得而知了
「這是部隊裡面專用的擒拿手,而且是類似我們特種部隊才能學習的,我以前還拿這個和你餵過招。哎,不對,這種擒拿術不是每個當兵的都能夠學習的,因為手法太狠,都是制敵於死於殘的手法,所以有嚴格的教授流程,我以前不是和你說過嗎!」徐平給我解釋到,他不清除我為什麼突然問他這個,這個場合又不是切磋武藝的好時機。
我鬆開手,原來如此,怪不得打鬥被制住的時候感覺這個招式似乎在哪裡見過,原來是軍隊的擒拿術,難不成是軍隊的人或者是軍隊裡出來的。
「你怎麼突然問我這個,難不成剛才那個人和你用這個擒拿術過的手,不對呀,要是那樣你的一條胳膊早就折了。全中國學習這種擒拿術的部隊擺著指頭都能數的清,而且練會這個的人絕對超不過千位數,它需要練習的人有不錯功夫底子和天賦,不是說你肯努力就能練會的,說實話我都不是很熟練,我只記得套路,連貫的我根本下不來……」徐平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
聽徐平說到這裡,我感到眼前開朗的多了:「不是她剛才下不去狠手對付你我,是她根本沒這個力氣,剛才我就跟你說這傢伙是個女的,她擒住我的力道和撞向你的力道都不夠,所以現在咱哥兩個都沒事!」我拍了拍徐平的肩膀,說實話,我現在胳膊還疼得很,真要是個有足夠力氣的男的話我的膀子早就給拿下來了。
「徐平,你人不認識這些東西?」我拿出了剛才找到的紙片和那個拉鏈扣,既然剛才徐平說剛才那個女的是軍隊的擒拿術,說不定這些東西也是軍隊的,這樣的話徐平這個老兵油子就會認識,說著我把這兩樣東西遞到徐平手中。
「什麼鬼畫符,上面畫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徐平看到紙片上的鐘鼎文,接過去看了看,剛才那種沒心沒肺的嘻哈表情不見了,換成了眉頭緊蹙的嚴肅表情,像他這種直性子不像是裝的。
我知道徐平認出這兩樣東西是什麼,而且看來不只是打了一次的交道:「你認識?告訴我這到底什麼玩意兒!」
「我先說這個。」徐平從一隻手裡拿起紙片,「這種紙張是軍用紙張,是專門野戰或者是在野外行軍時用的,這種紙一般是用來畫地圖記錄電報和發佈命令。在室外很容易遇到雨雪天氣和河流,所以普通的紙張杯水一泡就會爛了,這種紙張不會怕水;而且這種紙張還有一種特性,不論是什麼筆在上面書寫後都會擦不掉,具體什麼原理我就不知道了。因此這種紙一般在傳遞命令時只使用一次然後燒掉防止落入敵人手中,這種紙在社會上是根本見不到了,只有部隊和少數政府部門有。」
「我再說一下這個拉鏈扣。」徐平很鄭重拿起那枚精巧的龍形狀的拉鏈扣,我知道這個東西可能給我的信息遠比那張紙要多得多,我認真地聽著,「這個拉鏈扣也是軍隊的東西,而且只有一支部隊才會裝備這種服飾,全中國這麼多支部隊都沒有,只有他們才有。這是首都衛戍部隊的東西。」徐平頓了頓,彷彿想起了一些事情,「如果再把範圍縮小一下,這是首都衛戍部隊中央警衛團的特有標誌,他們是特種部隊的特種部隊,當初如我沒有退伍的話很可能就會調到那邊去……」
☆、第四章 被抄寫的鐘鼎文
第四章 被抄寫的鐘鼎文
因為看到這些從軍隊中才會用的東西,徐平這個軍隊出身的感慨萬千。我知道這些東西會引起徐平的傷感,就沒有在說什麼。
說到這裡,徐平苦笑了一下,似乎想起了部隊裡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我怕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告訴他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不要再想讓自己不開心,可是怎麼這也張不開嘴,因為我知道徐平是條真漢子,軍旅生涯讓他打碎了牙齒也要往肚子裡咽,一些事情不是我這個上大學和同學混吃玩樂的學生能想像得到的,這些還是我到了社會上,逐步的瞭解的,軍人就是這樣的,委屈永遠是自己的。
徐平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沒事,我繼續說,這支部隊因為是中央的警衛部隊,所以從全國各個軍區挑選政治過硬、素質過硬的軍人加入保證中央的安全,除了軍隊裡少數幾個實權人物誰也調動不了。如果我沒說錯的話,剛才那個人一定是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衣。」
徐平說到這裡我點了點頭,於是他接著說道:「這種緊身衣是特製的,指專門在黑夜中偷襲敵人用的似乎能躲避對方的熱偵查和普通成像監控,等等,你意思說她是軍隊的人……」徐平似乎突然反應過來,一臉驚愕。
我點點頭:「就算不是軍隊的也是和軍隊有什麼聯繫的,所以我剛才就說既不報警也不要和領導說,我們再找找看還有什麼線索再說!」
我們兩個走出去拉下展廳的電閘,展廳又重新陷入一片黑暗中,今天晚上是不用睡覺了,我和徐平一人拖了一個板凳坐在展廳的門口,各自合上眼休息一下。我不知道徐平在想什麼,我的腦中跳出了很多疑問:為什麼她擁有軍人才有的東西?如果她是軍人肯定會帶有槍支類的但是並沒有向我們下黑手?她是軍隊的人而且是首都那邊幹嘛飛的來我們這個小縣城博物館找東西?為什麼她直接拿出一紙命令那樣就算帶走展品也不會有人阻攔的?為什麼……
還有好多疑問,我彷彿看到一張巨大的網張開我的面前,我只是那個網裡面一個小格中一條小魚,只能拽住附近的幾條線,怎麼也找不到邊。我同時也有一種感覺,我捲進一個大麻煩中了,而且爬出來很難。算了,不想了,等天亮再說吧!
這樣一來一去已經是凌晨4點了,外面開始稍微有點光亮了,我和徐平在這裡坐了大半宿。再也沒有什麼人前進博物館了,就這樣我們一直等到其他同事來交接班,徐平聽了我之前和他說的話,也沒有將昨晚事情和其他人說。我下了班我硬拖著極不情願的徐平去醫院檢查,檢查完畢結果出來了有點輕微腦震盪其他並無大礙,徐平拿到結果後一個勁的嘮叨我多此一舉,畢竟是好朋友鐵哥們,看到這樣我也放心了,於是在路口和徐平說了再見各自回家休息,此時不提。
我回到家中,家裡沒有什麼人,母親已經逝世,父親在學校給的紫竹院那邊住,爺爺奶奶嫌冷清搬去和叔叔一起住,順便照看看叔叔的小孩兒;至於我更是孤家寡人一個,都26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母親在世的時候一直罵我:當初在大學學的漢語言文學和電子商務,陰盛陽衰那麼厲害,連個女孩子都追不到,我總是嗤之以鼻,現在後悔了,這麼大的個房子連個作伴的都沒有。我躺在床上本來想休息一下,把昨晚的覺給補過來,但是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就睡意全無,我乾脆起床坐在桌子前研究昨晚上撿到的東西。
我將紙片、拉鏈扣和沾有指紋膠帶放在桌子上,拉鏈扣和膠帶對於我來說什麼西索都沒有,看來還是要再去找一下其他的人幫忙。我拿起那張紙片上,看著上面的鐘鼎銘文,她並沒有完全抄完,上面只是描畫了一部分:「王祭天主,於龍池得承天寶匣,諸身銘文上及周多不識,遍及天下能人考之,琅琊安生見上言之乃長生之道,王悅,命安生尋長生之道,以求王位永祚……」寫到這裡就已經斷了,她沒有抄完。
這些意思是說:威王在淄水的天齊淵祭祀齊國的主神天主,在龍池這個地方有人挖到了一個銅匣,當時的人都叫它承天寶匣,銅匣四周刻滿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文字和圖畫,威王和自己身邊的大臣都不能解讀出上面的意思,於是威王下令在天下重金懸賞能解讀這種文字的人來解讀,琅琊人安生這個人說自己能看得懂於是見到了威王,對威王說這上面寫的是讓永久不死的長生之道,威望很高興,於是給安生很高禮遇並命令安生去尋找長生之道,讓自己在王位永永遠遠待下去永享人家的榮華富貴???剩下的就沒有用看來對方沒有抄完,明天上班要去祭天盤看看剩下的字。
我想了想,起身從書櫥上找出齊國相關的資料書籍來,要看看上面有什麼記載。不斷翻出有關齊威王的相關資料來,對於這個齊威王我算是瞭解的不少,很多故事都是出於他,像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還有稷下學宮的建立等等。在他執政齊國的時候齊國的國力達到了鼎盛,還有大批人才聚集在他的宮殿之上,像是孫臏,鄒忌等等。歷史上知名的桂陵之戰和馬陵之戰都是發生在威王時期,這是在路史冊的經典戰役。
齊威王(前378年-前320年),戰國時期齊國國君。媯姓,田氏,名因齊,齊桓公田午之子。公元前356年繼位,在位36年。以善於納諫用能,勵志圖強而名著史冊。 他是田齊的的第四位君主,在位期間齊國的鍋裡在戰國七雄裡是最為強大的。
不過查了這麼多並沒有看到有關齊威王祭天的相關史料,按照春秋戰國時期的禮俗,應該沿襲了西周的,如果遇到大事會通過鑄造青銅器鐫刻鐘鼎文來記錄的,但是齊國的資料中似乎並沒有有關齊威王鑄造祭天盤的記錄。還有一個很大的疑點,能夠祭祀皇天后土的只有天子,也就是當時的周天子,雖然已經是名存實亡,但是還是諸侯共尊的天子了,雖然不尊敬周天子在多數,但是這件事的確在當時是件大事,不會沒有記錄了。
合上書籍,我想這些都是官方里出的書,還有很多資料並沒有發表出版,因為有些事情是不符合平常人的思維的,也不是歷史的主流思想,會顛覆相關的歷史價值。這些正是出的東西大多會是可信的,但是很多事情都說的模模糊糊並不明確。必須到檔案館還有其他相關的單位去查找一下,因為很多孤本書籍還有很多出土的東西都在那邊。打定了主意,日後一定要查清楚。我便不再像這些事情了,思路又回到了今天晚上的事情了。
我靠在椅子上思考著,現在困擾我的最大問題是她到底要來找什麼,抄這些有什麼用。既然她沒有抄完這些鐘鼎銘文,也沒有將紙片帶走,她遲早會回來的。不過今天晚上她估計不會來了,昨天晚上已經打草驚蛇,她肯定以為我們這邊會加強警戒,也會在博物館周圍監視的。另外我感覺出這個女人對博物館是比較熟悉的,其他的展櫃並沒有去就是奔著威王祭天盤去的。這倒不是說她的歷史知識缺乏,反而我感覺這個女人對歷史很瞭解。
就這樣坐在桌前使勁的思考著,但是僅僅只能停留在很少很小的幾個問題上,根本沒有碰觸這個問題的根本。最關鍵的還是她要威王祭天盤的鐘鼎祭文幹什麼,再就是她是誰。我可以斷定他根本不認識鐘鼎文所以才要去描寫這些文字,不然如果能看懂的話,這麼短短的幾個字幾分鐘被也背過了,幹嘛這麼費勁的去抄寫呢?說實話畢竟這種文字全中國懂得不會超過五位數去。
抬頭看了一下表,已經十點多了,沒想到這麼一坐就是三個小時。這件事情還沒有完,反正睡不著,重新穿上衣服,不用等到明天了,上單位裡一趟,查一下昨晚到底是誰闖進了博物館。我就不相信她就不會留下其他的蛛絲馬跡,估計昨晚上的安全錄像還在,應該會在門口錄上這個女盜賊的面孔或者是身影。博物院的攝像頭都是紅外線的,這麼高級的玩意兒還對付不了一個賊,她又不是神仙會隱身術。
沒錯,就要查一下昨晚上錄像,這樣還能找到相關的線索。一個做考古文物研究就是這個毛病,逮著一件事就要非要查到底,冰晶弄清歷史的真相就是我們考古者的使命,有時候想一下,這是偏執狂的表現。
騎著自行車往單位走,快中午了,順便在路邊買了幾個包子吃。到了單位,我放下自行車,先去博物館那邊看看,順便注意一下周圍是否還有其他的可疑人員。我剛走到博物館門口,看到了博物館的常德明副館長正好往外走,看架勢是準備去吃飯。
我走上去打了一下招呼:「常館長,準備去吃飯呀。」
聽到我的聲音,常館長回頭看我笑著說:「小李呀,這不快中午了,去買點吃的。怎麼了,小李臉色這麼難看,不就是值個夜班嗎,年紀輕輕就這麼不經折騰,娶了媳婦可就麻煩了還不要了命!在家不好好休息,怎麼又來了?」
☆、第五章 威王祭天盤
第五章 威王祭天盤
我想要回文物保護局博物館的時候,正好碰上博物館的常館長。我因為有事需要他幫忙,所以趕緊上去和他搭話。
雖然是兩個單位但是在一個地方工作都很熟,常館長人又隨和一些,經常照顧我們這些後輩,在領導裡面,常館長是最受下屬歡迎的一個。所以見了面,我們很喜歡和他說話,也經常開玩笑。
「我回來拿點東西。我還正好沒媳婦兒,您給介紹個;您說您這麼大的官,叫他們幾個給您捎過來就行了,還自己去。」我也順著話茬說,順便拍一下領導馬屁,在中國拍馬溜須是必須的,不然讓領導幫忙辦事可就不好辦了,我待會還要用著他呢。
「哪能,我還沒老還沒到走不動的時候,再說那些傢伙們哪裡知道我想吃什麼,還是自己去比較方便一些,想吃什麼就買什麼。」
「常館長,今天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吧?」我趁著常館長高興問道。
「可疑的人?沒有,小李你怎麼這麼問,昨晚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常館長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馬上換了一副很嚴肅的表情。
「哪有,要有的話早就報上去了,再說博物館裡不是都沒事嗎,只是昨晚我們在裡面巡邏時聽到幾聲響,但是就是沒找到什麼東西,怕是放進什麼東西來了,您要派幾個人查一下。」我連忙說道,聽到聲音是真,但是我把裡面主要的事情都給敷衍過去了。
「沒出事就好,要出了事我這館長也得回家抱孩子去,估計是有什麼動物跑了進去,這樣吧,下午我批個條子,你拿著它到保衛科和辦公室那邊,查一下錄像,看看有什麼情況!」常館長說道。
「行,那我等您吃飯回來去拿條子。」我心中竊喜,我正是準備要這個東西,沒有條子保衛科的錄像是沒法查的。
說著常館長去吃飯了,我也向博物館裡走去,走進大廳,我特地站在識別門禁仔細看了看,發現門禁並沒有破損,這就更確定了我的想法,昨晚那個人是通過正常程序進來的。我透過玻璃門仔細向外看,看看周圍有沒有嫌疑人,但是看了一會兒並有什麼新的發現於是我就走了進去。中午展廳沒有人,我走到威王祭天盤前,仔細閱讀剩下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