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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節

黑子頓了一下,有些遲疑的繼續說道:「有些……不太容易接受了。」
「但是當時……我和你見面的時候可是一點事情都沒有的,你那時候還很不錯,什麼都是很正常,看不出什麼問題來。」我說著,想要把氣氛引到一個簡單的問題上,至少不要這麼悲傷。
黑子似乎看了我一眼,就繼續說道:「那時候還好,我猜到了什麼,畢竟在墓裡面昏迷之前的記憶是中了機關,受了會死的傷,但是醒來便離開了墓穴,可能只是一種幻覺,在古墓裡的什麼煙霧帶給我的幻覺。所以那時候我並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的根本,如果不是有些人找到我,我也不會變成這樣,可能就迷迷糊糊的活下去了。」
「那麼……你當時讓我不要進去,就是這個原因嗎?」我開始聯想到了一切,就繼續問著黑子。
而他只是應了一聲,就繼續解釋著:「差不多吧,我也害怕你會在裡面看到什麼,裡面絕對不會有什麼好東西,也不可能有對我有利的東西,你進入古墓對我來說,是沒有好處的。所以只要你不進去,那麼我就是沒有任何風險的,等到最後拿到你給我的分紅,差不多就可以休息一下,去做別的事情了。」
說到這裡,他停了一下,立刻就繼續說道:「但是你不聽話,或者說沒有辦法,但總之還是下去了,把一切都給發覺到了,甚至看到了我都沒能看到的殘酷的事實,這一切在那一刻都變了樣。你知道嗎,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不管是這些痛苦,還是這些困難,都是在那個地方,你進入到墓裡的一瞬間,便開始了的,便無法逃脫了的,這是你自找的。」
「我沒辦法,」我心裡歎了一口氣,似乎能把這種無奈給擺脫掉,但實際上也還是做不到,「當時的情況太複雜了,我沒法說什麼,只是……這一切都太可怕了,那麼你有什麼思路沒有,這些事情都是很奇怪的,你已經不是原來的黑子了。簡單來說,到底是在墓裡面的那具屍體是假的,還是說你現在的身體是假的,現在都是說不准的。」
「我知道,這是我一直在苦悶的事情,」黑子把手上已經滅了很久的煙扔到地上,繼續說著:「但是最苦悶的就是沒有任何思路,而且沒有自由,沒辦法去把這些事情給查清楚,只能這樣繼續跟著他們,或許還能找出什麼線索來。」
「他們?」我一愣,立刻就明白了黑子所指的人,也就是馬玉他們。
聽黑子這樣說,似乎他的自由的確是完全限制住了的,比我想像的還要嚴格,之前我所猜想的,這傢伙在這裡已經待了這麼長時間,但經過這幾句話之後,我似乎察覺到這傢伙在這裡並不是那麼輕鬆的事情,可能所承受的是一些我所無法想像的感覺。之前我被刑立他們帶去遼寧,有那麼一兩天也算是限制住了基本的自由,如果不是因為一些想要找出答案的事情,可能那時候我也會是很痛苦的狀態,被人限制住了自由,這是我所討厭的事情,可以說是除了死,最討厭的事情。
即便是從大學畢業,我也沒有選擇跟隨著自己的同學,去一些地方上班,根本原因也是討厭那種限制自由的感覺,儘管是所有人都已經習慣了的工作,我也討厭那被看做是合理的限制自由的形式。
所以,如果把黑子的遭遇放在我身上,我恐怕是承受不住的,只能逃走,逃不走便只能用更偏激的辦法,比如絕食,或者自殺,在某種情況下,限制自由比死亡可要可怕。
第二百二十七章 李王爺的左手
於是,這一刻,我開始發覺黑子所承受的東西,已經不是我所想像的那麼簡單,或者說我本來想像的就不簡單,而這個傢伙承受的要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可怕。
他是可憐的一個傢伙,很可憐。
這時,我看向了馬玉那邊,卻發覺他們都已經差不多醒了過來,正在聊著什麼,似乎還在商量著接下來的路。而馬玉卻發覺到了我這裡的目光,我實在是不知道這傢伙為什麼在那種有燈光的地方,還能看到我這陰暗角落裡的視線。
或許……也是因為這樣,這傢伙便放心的把黑子放在這裡,放在一個自己可以控制,但是卻可以給黑子一點點自由空間的地方。
當然,這自由的空間是隨時可以剝奪去的,所以,便不能稱之為自由,是另一種形式的限制,但是卻給獲得一點「自由空間」的黑子多了一些安全感。這種方式可以稱之為欺騙,但也可以說一種安慰,但兩種說法都是隱藏著許多的痛苦,並沒有什麼兩樣。
這時,馬玉卻開口了,衝我擺著手,大聲說道:「你們兩個差不多了吧,給你們的時間已經很多了,速度快點。」
我點點頭,我知道這傢伙可以看到,所以就不必用語言來回應,我並不想讓這個角落因為我變得吵鬧,至少給這個可憐的傢伙多一點「自由」。
而馬玉繼續開口說道:「只能再給你們十分鐘的時間,咱們馬上就要出發了。」
我再次點點頭,心裡想著,這十分鐘依舊很足夠了,而且很慈悲了,對於我們兩個來說,大部分要問清楚的事情都已經結束了,或者說這傢伙並無法給我太多答案,他並不是操局者,只是一個在裡面掙扎的傢伙。
黑子這時候開口說道:「還有十分鐘?還可以抽兩根煙,不錯了,你要麼?」
我一愣,點點頭,剛才那根煙已經不經意間滑落在了地上,在不知道是什麼情緒下的狀況裡,那不重要的東西已經掉在地上,連踩一腳的必要都沒有。
我接過黑子遞過來的煙,這傢伙很聰明,點上之後再遞給我,已經知道我手上沒有打火機的事情,就一切都做得很迅速。
我看著他,便說道:「不過,我還有一個事情要問你,應該算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事情。」
「沒有什麼事情是無關緊要的,你說吧。」黑子抽著煙,很不在意的說著。
「那個……李王爺的左手裡面到底是什麼?」我問著,這個問題似乎並不重要,但是對於我來說,還是想要知道這傢伙當時為什麼想要那手中的東西,而且我已經不可能再去把這件事情弄清楚,這時候索性問出來是最好的選擇。
黑子卻遲疑著,沒有說話。
這讓我有些緊張,難不成這件事情真的如黑子所說,沒有什麼事是無關緊要的麼?
緊張讓我繼續開口:「那屍體被東西壓住了,整個墓室都進不去了,所以我就想,跟你問一下,你知道的,我是很好奇的一個人,這一點雖然很討厭,但是也沒什麼解決的辦法……」
「是個長條,」黑子開口了,打斷了我的話語,他繼續說著:「應該是石頭做的,上面有一個浮雕之類的東西,看起來算是個工藝品,但是聽他們所說,這東西是很重要的,只是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便沒法給你個很好的回答。」
「那麼,你當時為什麼要那個東西呢?你到現在也不知道的話,那時候應該是更不瞭解了。」我說道,但心中的激動已經開始蔓延了,一定沒錯的,是那個浮雕長條,我也有的,但我一直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一直好奇著,無比好奇著。
秀才似乎在看著我,嘴上吸了一口煙,狠狠地嘬了一口,似乎這個問題並不是多麼難以解答,所以沒必要太著急說話。
但很快,他就開口說道:「好奇,我跟你差不多,當時那些老傢伙都對那個東西感興趣,似乎都想要帶走,但是李王爺很聰明,自己收起來說了幾句漂亮話就收入囊中了。但是那個東西絕對是不簡單的,所以他們都死了之後,我就拜託你讓人給我帶出來,但是沒想到你也進去了,所以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
「哦,」我答應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但腦子裡立刻開始盤算起來,這個浮雕長條到底是什麼東西?
按黑子這麼說,這個浮雕長條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其實不用他說,我也是知道的,但是即便是那些老頭子,都對這東西有興趣,那麼定然是很不簡單的了。一定還有許多的秘密隱藏在這個浮雕長條裡,我只是沒有發現,或者說沒有發現的方法,這是我現在比較好奇的地方了。
而且,在陝西黑狗墓裡,居然還有這個東西,就實在太恐怖了,對了,我們現在所處的古墓或許也會有這個東西,我在之前的壁畫裡面見過。而這樣看來,我所盜過的三個古墓都存在著這個東西,都有這個共同點,絕對不會是什麼巧合,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聯繫的。
而關於那個墓可以復活死人的事情,我卻有些不太在意了,也可以說是已經接受了,黑子已經出現在我的眼前,而那具屍體我也是看在眼裡的,這一切都是我看到的事實,再怎麼否認也不可能了。
那個墓的確有把人復活的辦法,只是,這個效果很奇怪,有些人可以,有些人不行。
因此,有許多人都對這個墓產生了興趣,能有如此效果的古墓定然是所有人都注意的地方,它可以做太多事情了。但是,為什麼這些傢伙都在尋找浮雕長條,這個東西和黑狗墓的效果絕對有一些聯繫,但聯繫是什麼?
這是我接下來想要知道的事情。
但現在,我需要帶著黑子這個傢伙,離開這個地方,這裡對於我來說已經沒有多少意義了,除了秀才那個傢伙,其餘的事情似乎都不重要。
第二百二十八章 黑子變了
可是……接下來該如何查起便是問題了,對了,還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關於老兵來到這裡的目的,以及刑立他們,這些傢伙都很默契的到達了這裡,或許這倆還有一些很重要的信息,搞不好就是關於浮雕長條的。
這樣想來,我還有許多的事情需要查清,但是這一切都需要我自己來努力了,最開始我的目的便是找到黑子這個傢伙,想要把疑惑全部解開。但現在看來並沒有這麼簡單,想要把一切查清楚需要更多的信息,而黑子能解答我的,只有一部分,可以說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作用。
這讓人有些失望,但是這卻是很無奈的事情,在這個可憐的傢伙身上,我無法用什麼理由去抱怨,也沒法跟他說什麼安慰的話語,這些話都在嘴邊準備著,但就是無法說出口。這原因我不清楚,但是也沒辦法解決。
這時候,黑子抽完了手上的煙,開口說道:「差不多該走了,別等著這十分鐘了,早過去或許能聽一點東西。」
我點點頭,就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把這傢伙拉起來,而黑子顯然是遲疑了一下,緊接著輕笑了一聲,就拽著我的手站了起來,嘴上說了句:「謝了,不過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這話忽然讓我有些緊張,從我過來開始,便一直都是我在提問題,難不成這傢伙還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