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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節


「那幾個盜墓賊都給弄死了,直接打死埋在林子裡,到現在都沒人知道是埋在哪裡。」秀才雲淡風輕的說著。
但我聽到這話,不禁一愣,這他媽跟傳言不一樣啊,不說幾個人拿到錢之後就金盆洗手,從此退隱江湖,留下了一個「發家致富」的傳言嗎?
秀才看到我吃驚的表情,就笑了起來,說:「沒想到吧,這行要比你想像的水深很多,外界都以為是個圓滿的結局,其實就是被殺光了。其實我估計就算是拿出了完整的金屍,也是難逃一死,這麼多錢還不如買幾條人命划算,跟盜墓賊打交道的古董商都是老精明的了,從來不幹賠本的買賣。」
「我去,這他媽太嚇人了吧,我還以為是個傳說,現在看來不就是個悲劇。」我感歎著,心裡越發冰涼起來,這一行實在是太可怕了,防得了墓裡的機關,卻不一定能防住外面的人心。
秀才笑著,繼續說道:「這就是整個事情的經過了,後來大老粗他們就算是比較幸運的,回頭進了墓裡又把東西給偷出來,或許不止一塊。但馮雨軒就跟我承諾了一隻手,咱這千年不開張的古董買賣,要是能有個金屍手壓壓底,怎麼都是個牛逼的象徵,所以我才答應了。但是馮雨軒一死,這事就肯定黃了,馮偉那傢伙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把我打發了,這用屁股想都能猜到。」
「這倒也是,不過那具金屍後來怎麼樣了?」我還有些意猶未盡,就繼續問道。
第一百五十五章 臨近天亮
秀才看著我就笑了起來:「這就不知道了,那些古董商殺完人之後,就把剩下的金屍塊都帶走了,就算是有不足的地方,還是值得賣一賣的。而且在當時那種狀況下,就算是缺失了一塊,也沒有辦法去考察了,畢竟盜墓賊都死了,再去找麻煩也沒什麼意義,反正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到後來,這具金屍就一點消息都沒有了,我在道上也不敢去打聽,估計是被大戶收藏起來了,不可能就悶在手裡,這倒不用去多想。」
「哎,原來是這麼回事。」我歎口氣,忽然有些悲哀,這行當裡怎麼混都是在生死線上徘徊,能賺多少錢搞不好最後就能死多慘,這件事倒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我看著秀才,繼續說道:「當時那麼生氣就是因為這事?」
「當然了,這事放在誰身上不生氣,本來就是奔著那隻手去的,只要出去了就能把東西拿到,所有事都跟我沒關係了。」秀才說著說著,臉上忽然多了幾分無奈:「誰知道盜著盜著,大老粗這傢伙居然死了,還他媽是被自己人害死的。」
我一聽這話,不由得一愣,因為馮雨軒的死因是不對勁的,之前猴子跟我分析過,我才能明白,但是現在秀才能說出這種話,難不成他早就看出來了?
秀才看著我一臉驚訝,就苦笑了起來,說:「看來你也不是特別傻,還能看出這件事的。」
「那……那是猴子告訴我的,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我說話卻有些磕磕絆絆。
秀才臉上保持著笑容,就說:「這事很容易看出來,這世界上最難的事情就是騙人了,要想騙人還能不讓人發現,就要是特別聰明而且特別能裝才行。但這世界上,能做到這兩點的真的不多,所以到處都可以看到拙劣的謊言,只是聽到的人不願意去揭破罷了。」
「我去,這聊著聊著你還突然文藝起來了,不過……馮偉這傢伙為什麼要把自己老爸給弄死,甚至到現在就見不到他了。」我看著秀才就問道。
秀才搖搖頭,說:「不知道,我一開始遇到他們兩父子還真看不出什麼,馮偉這傢伙一直都是不怎麼說話的樣子,平時愣愣的,我也沒想到是這種人。估計是被大老粗壓得太狠,沒辦法就直接下狠手了,這他媽也算是強行上位了。」
我聽到這話卻感覺有些不對勁,就說:「不好說,如果是這個目的的話,馮偉這傢伙現在應該是活躍在盜墓圈子裡,接手了他老爸的買賣。但現在卻一點風聲都聽不到,甚至張家都找不到他,估計是遇到別的事情了,或者……就直接死在墓裡了。」
「死在墓裡不太可能,咱們幾個出來的都活著,不至於死了一個,或許是遇到什麼麻煩了,但咱們幾個也沒必要去管他,老老實實忙完這邊,或許就結束了。」秀才看著我,眼神有些閃爍,繼續說道:「不瞞你說,寶爺,我是真不想幹這行了,你看這次走穴,差一點就死在裡面。要不是運氣好,現在估計就沒人坐在這裡抽煙了,我打算幹完這邊,就自己回去找個地方隱起來了,如果還有什麼麻煩的話,我就直接跑路去南方玩古董了,那邊玩得要精一些。」
我看這傢伙的表情,卻有些無奈的感覺,就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嗨,這些事情誰能拿得準呢,咱們也沒什麼必要在這感歎之類的,抽根煙聊會兒天得了。」
「也是。」秀才把自己的煙盒掏出來,晃了一下只見裡面還剩下兩三根,他苦笑了一聲,就全部拿了出來,遞給我一根,說道:「最後的了,趕緊爽上幾口,過一會兒就天亮了。」
我接過煙,抬頭看了一眼,的確是快要天亮的時候了,我們在這林子裡不知不覺,就度過了這夜晚的最後時刻。
不過,我回頭看了幾眼,只見身後的幾個人還在呼呼睡著,老兵睡姿很怪,一個人靠著樹體,腿卻蜷在懷裡,怎麼看都不是個很舒服的姿勢。但是按照我對老兵的瞭解,這睡姿估計還有什麼講究,但我卻一點都看不懂。
我扭過頭來看向秀才,只見這個傢伙抽著煙,就一個人撓著自己的脖子,估計也是被蚊子咬到了。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就說:「對了,咱們在墓裡面看到的那張人皮,我一直沒看出是什麼來,你有什麼思緒嗎?」
秀才一愣,就呼出一口煙,搖搖頭,說道:「這還真不知道了,那東西怎麼看都透著詭異,就像是儀式真的成功了,裡面的人就升天了一樣。但這東西真不好說,我這麼多年來,除了從書裡能看到什麼升天的記載,但是現實中,就連聽說都沒有過。」
「書上的不一定是真的,那張人皮看上去真的就像是人從裡面鑽出來了一樣,老兵分析的差不多,但就是沒什麼線索。」我說著,就把心裡的疑惑說了出來。
而秀才擺擺手,就說:「這種事情就別多想,誰知道那張人品是不是仿製的,搞不好就還不是人身上的,這都說不準。就是……慕容俊到底在不在那裡面就不確定了,搞不好咱們之前在山體裡見到的就是慕容俊呢?」
聽到這話,我立刻搖搖頭,說:「不可能,如果山體裡的怪物是慕容俊,那麼水底下的怎麼解釋,這個先後關係怎麼也解釋不通。」
秀才看著我卻笑了起來,說:「你這話說的太篤定了,什麼事情還不確定都是猜測,搞不好咱們的先後順序搞錯了呢。萬一正確順序是水底下的空間在前,然後再是山體裡面,這也說不準。而且,最主要的,山體裡的水晶台怎麼解釋,那麼珍貴的東西怎麼會放在實驗裡面,這也說不通。」
我聽到這話,就不由得一愣,卻發現這事情比我要想的複雜得多,秀才說的有可能是真的,我卻沒法去反駁什麼。
第一百五十六章 離開森林
見我不再說話,秀才就笑了起來,說:「就這些屁事也沒什麼意思,咱們從裡面出來了,沒拿到張三爺要的東西,就已經是結果了。其中的什麼人皮跟黑球之類的,咱們也不知道,畢竟都是古代人留下的東西,咱們又回不去,瞎幾把推測也沒什麼意思。」
我搖搖頭,就說:「這話不能這麼說,這些事情好好想一下還是有些意思的,咱們雖然回不去但還能考慮出一些源頭,將來要是記下來多麼有意思。」
秀才連忙擺擺手,就說:「別瞎幾把扯淡,咱們幾個又不是什麼考古學家,哪來這麼多心思,你這傢伙怎麼看都不像是盜墓賊。」
我笑了起來,說:「我本來就不是到盜墓賊,經歷和你差不多,能走到現在也是從來沒有料到過。」
「人生就這屁樣,走到一定步數了再回頭看看才發覺到不對勁,想回頭啊,門都沒有!」秀才說著,就笑了起來。
我歎口氣,這傢伙總是一會正經一會浪,聊起天來就感覺很不在調上。
不過,我們兩個人聊著聊著,天就漸漸的亮了起來,四周看上去多了幾分光線,卻有些異樣的感覺,其他幾個人還沒有醒來,顯然是累壞了,一時半會兒還緩不回來。
身邊的秀才看我一眼,就說:「差不多了,咱們也該走了,要不把他們都給叫起來?」
我搖搖頭,說:「別介,咱們又不急,待會兒再走也行,再說,到現在還沒看到猴子這傢伙出來,估計是真出不來了。」
秀才一聽這話,就笑了起來,說:「你這傢伙還真愣,還掛記著猴子,都一晚上了,不管怎樣都是完蛋了,與其想這些破事,還不如想辦法把我臉上的包給消下去。」
我扭頭一看,這傢伙臉上的包還是那麼顯眼,反而有些泛紅,看上去就腫起了一大塊,十分瘆人,真不知道這蟲子到底是多麼厲害,這一口居然能把秀才咬成這樣。
於是我就說:「別扯淡,你這臉上都成這樣了,我又不是什麼妙手回春的神醫,哪來什麼辦法給你治好,你還不如自己揉揉。」
秀才連連搖頭,就說:「這可揉不得,這都快疼死我了,稍微說句話都容易發痛,連碰都不敢碰。」
「哎,你這傢伙真是倒霉,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做了虧心事,今天來報應了。」我說著,就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土,坐了這麼幾個小時,的確有些發痛。
「對了,我記得之前你說過認識血面牆,在墓裡咱們逃跑的時候你提過一嘴,我還一直沒問你。」我伸了個懶腰,就低頭看向秀才說道。
秀才愣了一下,立刻笑了起來,就說:「你還真他媽好記性,這事還能想起來,其實我知道的真不多,關於這血面牆,我也是聽說過幾句,說是裡面一般都是封印著什麼鬼怪,總之不是一般的東西,如果摸到或者撞到的話,很容易中招。」
「當時聽老兵說,血面牆都是用顏料摸上去的,其實沒什麼用,怎麼聽你這一說,感覺挺恐怖的了。」我看著秀才說道。
秀才搖搖頭,說:「這真不好說,有人說是用顏料抹的,有人說是用人血抹的,各種傳言都有。以前也有人研究過,但這東西好像只會在一些特殊的墓裡出現,不是隨隨便便就佈置在墓裡的。不過,其實這東西對你也沒什麼意思,研究透了也琢磨不出這墓裡的道道,只要沒中招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