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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節

當看到女鬼血水淋漓的嘴角,只剩下半截的舌頭,薛老師一個中老年婦女,再也承受不了這種恐怖的場景了,一聲沒吭就暈了過去。
我搖了搖頭,心說誰讓你那麼好奇的,但願以後的日子裡,你夜裡睡覺的時候,最好不要夢到現在的場景。
看到薛老師被嚇暈了過去,本來一直打著哆嗦,傻了一般的廖金輝,這時才反應過來。
廖金輝明白,薛老師肯定看到了非常恐怖的場景。
所以他根本就不敢去看鏡子,連眼睛都不敢睜開了,兩隻手抖得像工地上的振動棒,顫聲問我:「小黃,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
廖金輝之前都是喊我小黃同志,客氣但是有距離感,這個時候喊我小黃,那是為了表示對我的親近。
我心說早知現在你何必當初,為難我一個小孩子,還對田甜那麼凶。
田甜雖然跟我不對付,但是我跟她吵架可以,我去氣她可以,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享受我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今天不讓你吃點苦頭,扒衣老爺就不姓黃了。
我打定主意,讓廖金輝在未知的無限恐懼中,再多呆一會,就對他搖搖頭,說你稍等一下,我先把薛老師救過來。
廖金輝已經是待宰的羔羊,只能點了點頭。
我掐著薛老師的人中,好不容易把她喚醒了,又走過去把小會議室的門開了一條縫,把薛老師從門縫裡塞了出去。
「薛老師怎麼了?」田甜著急的問。
「她受到了驚嚇,現在還沒緩過來,你扶她過去,找間屋子讓她歇著,等我喊你你再過來。」
田甜扶著薛老師,遲遲不肯離開。
「丫頭,怎麼,你也想進來看看?」我把門縫開大點,對田甜說道。
田甜被我嚇得,扶著薛老師就跑,結果跑了幾步,她突然停下了,轉過身子來看我,兩隻眼睛通紅,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問我:「黃山,你不會有事吧?」
看田甜的眼淚,馬上就要出來了,我知道她一個是心裡非常害怕,一個是擔心我的安全。
沒想到這小丫頭,心裡還有我,難道真應了那句話,打是親罵是愛,這幾天的摩擦,在她心裡,還摩擦出愛情的火花了?
呸呸,胡思亂想什麼呢,她比我大了八九歲呢。
而且,我還有冰山美人,什麼就叫打是親罵是愛了!
當時我自我感覺良好,唯恐田甜會愛上了我,就裝作不理解她的柔情,一言不發的關上了房門。
沒有田甜守門,我怕有別人闖進來,就把門又反鎖了。
鎖門的動靜,驚到了廖金輝,他睜開了眼睛。
我鎖門的舉動,在廖金輝看來,就像是我要關門打狗。
他身子一晃扶住了會議桌,差點摔倒在地:「小黃,你不會連著惡鬼和我一起殺了吧?」
想到剛才田甜剛才擔心我的樣子,我就更氣廖金輝之前,對她說話凶巴巴的了。
我扯著廖金輝的衣領,把他拉到了鏡子前面。
122 冤情應須知
廖金輝在鏡子前面捂上了眼,說我不看,我不看。
這時我發現,女鬼在他肩頭又消失了,於是我拿起飯勺,又在廖金輝的肩膀上,潑了一勺血水,女鬼馬上又冒了出來,趴在廖金輝肩膀上,貪婪的吸食。
女鬼不斷吸食血水,補充了不少陰氣,此時看上去更加清晰了,由於換著地方吸食血水,她的頭不停的動,無形的頭髮飄起來,竟然讓我覺得很有質感。
我抹了點口水在手指上,又掰開廖金輝捂著眼睛的兩隻手,在他兩邊的眼皮上都點了一點。
為什麼我非要讓他看到女鬼?
第一,我必須讓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得罪扒衣老爺,又得罪了扒衣老爺吵架的對象,我只是讓他經受一點恐懼,不傷他性命,就是對他的仁慈。
第二,有些人疑心病很重。
萬一我幫廖金輝驅離了女鬼,等他回到省城徹底安全了,要是疑心病重,說不定會以為,今天我是聯合薛老師和田甜,給他設了一個套,什麼恐怖的女鬼,吸食著血水,都是不存在的。
那樣不知道他還會給趙非林,下什麼絆子。
今天我就要徹底讓他徹底相信,女鬼是存在的,我不是騙他。
「廖主任,你睜開眼,看一下吧,你不看,我現在就走了,因為你不看,這個女鬼就會以為你看不到她,那樣的話,無論我使什麼招,她都不會離開你。」
我把謊話都編到了這個份上,廖金輝想不看也不行了。
廖金輝站在鏡子前面,慢慢睜開了眼睛,然後身子一歪,要不是我早有準備,一把扶住了他,他的頭就會撞到會議桌邊上去。
廖金輝被我扶著坐在了椅子上,雙手抱頭抖個不停。
他還沒從鏡子裡女鬼的驚嚇裡清醒過來,目光遲滯,額頭髮暗。
過了一會,廖金輝緩了過來,哆哆嗦嗦想點上一根煙,結果他手抖的厲害,打火機都摁壞了,一根煙也沒點著。
我在窗邊把窗簾拉開一條縫,看著外面將要落山的夕陽,故意說了一句:「馬上就要天黑了。」
廖金輝扔掉打火機,問我:「小黃,天黑的話,會怎樣?」
「無論多兇惡的鬼,哪怕是鬼王,也怕陽光,但是鬼躲在你身上,就是有了一道屏障。
陽光能傷到她,但是並不能讓她消散,反而會拚命吸食你的精氣,用來抵禦陽光的照射,所以你一曬太陽,肩頭就會痛。
但是天黑了,沒了陽光的阻礙,就是鬼魂狂歡的時候了,你身上的女鬼,有多麼兇惡,你剛剛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