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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節

說實話,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我肯定對付不了夢魘的。
畢竟鬼,我抹點口水還能看見,這個夢魘,我不睡著的話,它就不出現。
等它出現在我的夢中,我就受它控制了。
而且就算是我在清醒的時候碰到夢魘,我又該怎麼殺了它,拳打腳踢,還是用牙咬?這玩意跟鬼一樣是無形的,來無影去無蹤的,想咬我也咬不到啊。
所以我才沒有站出來,傻乎乎的說別找高人了,由我來對付它。
「假如不是幼魘,而是有了氣候的魘的話,那麼對付它的高人,不是沒有,不過這些高人,都是遠離俗世的隱者,想找的話,很麻煩,幸運的話,十天半個月能請來一個,要是麻煩的話,說不定一年半載也見不到一個。」
聽了徐老頭的話,我想想那間空空如也的房間,心說壞了。
徐老頭怕水窪裡的不是幼魘,那些尿今夜鎮壓不住它,所以留下我在工地這邊住,讓我給他擋槍。
我都怕了,更別提趙校長了。
趙校長本來是冰冷的體質,這時已是滿頭大汗,我心說等這個歷經磨難的學校建成,他的老寒病,說不定就能治好了。
「死了兩個人,工地都鬧成了這樣,我也很愧疚,要是再等十天半個月,還不知道要出多少人命,那到時就算學校的項目不黃,我也受不了這樣的折磨!」
趙校長說到這裡,身子一晃,差點栽倒在地。
徐老頭一伸手,就扶住了趙校長。
「這個夢魘,是和水猴子一起,同時被放進水窪裡的,小黃下水撈水猴子的時候,由於根本沒有睡覺,所以夢魘對他也沒招,我掛在旗桿上的木牌,其實是個陣法。
這個陣法,雖然殺不死夢魘,但是能限定夢魘,一天之內出不了水窪,要不然不等莊稼漢撒尿,它早就跑了。
就算夢魘脫離了水窪,我的陣法,也能限定夢魘在三天之內,離不開這個工地,所以小趙你暫時不用擔心,只要沒人在工地上睡覺,最近就不會出人命。
而且,咱們不還是能賭一把的嘛!
只要今夜夢魘被尿液限定在水窪裡,不能出來作怪,那就證明它只是幼魘,那麼明天晚上,我就能將他一擊斃命。」
徐老頭說完,一臉的坦然,以他的脾氣來看,我感覺這個夢魘,是一隻幼魘的可能性比較大。
趙校長也鬆了一口氣,畢竟希望還在。
人就是這樣,只要一刻不絕望,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也會往好處想。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要是搞砸了呢?
「臥槽,老徐,夢魘今夜有可能出來,你還讓我留下來住,你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面推的嘛!」
我跳著腳對徐老頭說。
「今夜,讓小黃回去吧,這裡太危險了,我留下來陪徐先生好了,假如尿液鎮不住夢魘,它出來想要在工地殺人的話,我也能給徐先生幫個忙。」
趙校長說完,脫下西裝,露出已經被汗水濕透了的襯衫,又揉揉兩邊的太陽穴,坐到了椅子上。
徐老頭聽了趙校長的話,一拍桌子,豎起了大拇指。
「小趙,沒想到你一個讀書人,緊急關頭也能這麼有種,沒有臨陣脫逃,我真沒有看錯你!」
徐老頭說完,又斜了我一眼,說黃大隊長,你一個還沒經歷過人事的小毛孩子,這個時候貪生怕死我理解,你走吧。
我看看趙校長,他對我微微一笑,也對門外揮揮手。
趙校長的眼神裡,是憐憫,怕我出事。
徐老頭的眼神裡,是滿滿的鄙夷。
鄙夷我受不了,憐憫,我更受不了!
我也一拍桌子,說老徐,你這是什麼意思,誰貪生怕死了?我說我要走了嘛?
「你都怕了,不走,難道還能留下來啊。」徐老土陰陽怪氣的說。
「臥槽,老徐你別狗眼看人低,你也不去老街上打聽打聽,我扒衣老爺是什麼人,怕這個字,到現在我也不會寫!」
「那你的意思,就是要留下嘍?」
「廢話,趙校長一個文弱書生都能留下,我有什麼不敢的!」
趙校長看我堅持要留下,手擺的跟風車樣。
趙校長非常堅決的對我說:「小黃,我知道你的一片好意,不過你還年輕,不要冒這麼大的風險,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以後我也不好跟你家裡交代。」
徐老頭說小趙,你怎麼能打擊年輕人的積極性!
然後這老傢伙一把攥住我的手,說好小子,有種!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之前就算我狗眼看人低了,老徐我給你賠禮道歉了。
徐老頭說完,又對趙校長擺擺手,說小趙,你可以走了。
「小黃被你留下了,為什麼要趕我走?」趙校長很不解的問。
「小黃是什麼體質,你又是什麼體質,我跟小黃留下,就算睡著了,夢魘想上我們的身,不是那麼容易的,但是你留下,只要打個瞌睡,夢魘輕易就能上你的身,到時你拿起刀來殺我們,我們是殺你還是不殺你?」
我也跟老徐一起勸趙校長:「你留下幫不上忙,還是走吧。」
就在這時,趙校長的秘書,帶著殯儀車來了。
趙校長的秘書,是個乾淨利落的女子。
二十六七歲的樣子,穿著一身職業裝,手裡抱著文件夾。
看到我和老徐,秘書對我們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