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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節

估計兩口子嚇壞了,不注意撞倒了磨豆腐的傢伙什。
然後老街就變得很靜,小米網吧的捲簾門,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拉了下來。
我心說這街兩邊的人,沒誰敢大著膽子過來圍觀。
老頭的那些兒女,連著後面的晚輩,一個個悄悄踮起了腳,都拉出了隨時準備逃跑的架勢。
小米擺擺手,說你們不要害怕,這只是正常的迴光返照。
壽衣老頭不理任何人,兩隻渾濁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說道:「大老爺,我孫子不懂事,昨夜冒犯了你,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他一條生路。」
老頭說完,又扭過頭,兩眼在人群裡掃來掃去。
「你這個敗家子,讓你爺爺臨死也不得安生!」壽衣老頭的兒子喊了一句,一腳把人群裡一個青年,踢到了老頭面前。
青年留著一頭長髮,嚇得渾身發抖,跪下去一個勁喊爺爺。
這個長髮青年我認識。
就是當初在街口,被我咒死的瘦高個小偷,其中一個打掩護的同夥。
老頭把長髮青年拖到我面前,摁著長髮青年的頭,讓那小子結結實實給我磕了三個響頭,咚咚咚三響之後,青年腦門都是血,一下暈了過去。
我這時也明白了,昨夜打我的人裡頭,肯定有這個長髮青年。
昨夜的事到底和顧蛋有多大的關係,看來我很快就會知道答案。
至於老頭躺在床上,怎麼會知道他孫子招惹了我,這個我也不去猜了,畢竟剛才他都把不可能扔飛的磨盤扔飛了,知道這點事,也沒什麼奇怪的。
人家老頭誠心誠意的,祖孫都給我磕過冒血的響頭了,無論長髮青年得罪我有多深,我也不能再計較了。
這時小米又戳了戳我。
我連忙對壽衣老頭說:「老人家,你放心的去吧,我答應你,只要你孫子跟我實話實說,以後我絕對不會找他的麻煩。」
我這句話一說完,壽衣老頭就像洩了氣的皮球,閉上眼睛一頭栽到地上。
他的兒女立馬圍上去,試試鼻息之後,哭喊著我苦命的爹啊。
我說你們別在這裡哭了,抓緊把老人抬回去,辦喪事吧。
老頭的兒子穿的挺利索,人也算通情達理。
「小先生,孩子有什麼得罪之處,等我辦完喪事,一定帶他上門,給你負荊請罪。」老頭兒子說。
我說不用你們上門,到時我過去一趟,我要問他一點事。
老頭兒子對我點點頭,然後和一幫親戚本家,扛著老頭的屍體,抬著昏迷的長髮青年,離開了。
直到一幫人走的遠了,才有很多老街的人,打開自己的門,縮頭縮腦的走出來,互相打聽著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街街口的牌坊上,突然出現一隻黑貓,正站在牌坊的正中間。
我指著黑貓投下來看上去變了形的影子,大喊一聲鬼呀。
一陣辟里啪啦關店門的聲音響起,所有的人又都躲回了自己家。
小米走到被壽衣老頭扔出去的磨盤邊上,蹲下身子用力搬了一下,磨盤嵌在石板裡,紋絲不動。
我過去兩手抓住磨盤,使出吃奶的勁,才把磨盤搬上來。
「黃山,現在你知道殭屍的厲害了吧,要知道,剛才那個老人,屍變還不徹底,剛才你要是不答應他,他那口氣嚥不下去,立刻就會變成殭屍。」
聽小米這麼說,我就問她,殭屍和鬼,到底有什麼分別。
小米說這個我倒是知道,不過這可不是看偏方看來的,而是劉瞎子,不,劉大師告訴我的。
原來人都有魂魄,人死之後血液停滯,魂就會離開身體去地府轉世投胎,賴在人間不走的靈魂,就是人們常說的鬼。
而所謂的魄,平常就在人的皮肉內臟裡,不像魂那樣能夠離體,只能跟著皮肉一起腐爛消亡。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人活著要爭氣,死了要洩氣。
假如人死之後,最後那一口氣,沒能順利的洩出去,就會讓魄控制屍體,恢復死人的本能,變成一具殭屍。
這就是最常見的屍變。
殭屍的力氣是很大的,剛才那個壽衣老頭,一口氣吊著,上不去下不來,是在屍變的關口上,還不算殭屍,就能扔飛一個千斤磨盤。
想想吧,要是真正的殭屍,力氣會有多大。
我說這又怎麼了,剛才那個老頭,不還是給我磕頭。
小米說殭屍沒有靈魂,無知無覺,是怨毒最深的怪物,我的詛咒只對同時擁有實體和靈魂的人或者精怪能起到作用,詛咒不了鬼和殭屍。
這肯定也是劉瞎子說的,應該不會錯。
我擦擦額頭的汗,慶幸剛才沒有激怒壽衣老頭,把他從屍變的邊緣拉了回來,沒讓他變成殭屍。
我又問小米,你剛才說是我的通房丫環,什麼叫通房丫環。
小米說通房丫環,就是古代睡在主人外間,隨時等待召喚,給主人侍寢的小丫頭,當然,也可以和正牌夫人或者偏房小妾,一起服侍主人。
我笑笑說:「我曰,還有這等好事,古代的老爺,真是艷福不淺。」
小米對我招招手,又指了指遠處的網吧。
「要不今晚你去我那裡,我給你當一回通房丫環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