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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節

「海清從小生在一個旁支家族裡,早已沒落,所以,那次考核,全家將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了哥哥身,希…希望他能進入主族,然後漸漸恢復家族榮耀,我們所有人,都是為了哥哥而來。
那天,看見那頭小熊拿著玉牌,哥哥…咳咳……明明知道周圍有一頭母熊在虎視眈眈,但是,我們找了這麼久,那是遇見的唯一一塊玉牌,所以,哥哥想要鋌而走險,但是沒想到,那頭熊激活了體內的狂暴血脈,一巴掌向著我拍來,王大哥,你知道那個時候我在想什麼嗎?」海清將蘇言的身子抓緊了一些,嘴角一直露著甜蜜的笑容。
第320章 記憶裡的樣子
「王大哥,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竟然有一種即將解脫的感覺,家族沒落,已經準備要把我和其他家族結為姻親,維持家族的地位,所以,那次明知道在紫陽山脈充滿危險,但我依舊申請跟了過來,因為我想幫助哥哥進入主族,那樣,我不會遠嫁了。
每一個少女都喜歡做夢,海清也是,所以,哪怕生死,也不想嫁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陌生人,直至你救了我,還看了我的身子,那時候真的好難過,到頭來,彷彿又回到了起點,被一個陌生的男子拿走了一切,那些我一直想保留的,終究是逝去了。」海清說道此處,突然笑了。
「可是,當我知道你是那個傳言到處在販賣玉牌的人時,又充滿了好,你難道一點也不想進入主族嗎,我們身沒錢,要不然,一定會買的,那時候咱倆坐在石洞外面,看著你沒心沒肺,有時候還偷偷自言自語,我想啊,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出生在一個不能左右自我的家族,受盡了委屈,孤獨而又沒有朋友。
你不想擁有玉牌,想氣家族那些老古董,全身在陽光的外表下,充滿了一股叛逆感,那時候,我在羞恥之下,竟然對你生出同情感,不斷猜測,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海清將蘇言摟得更緊了。
「然後,你給我吃蛋糕,照顧我,還將所有的玉牌突然集起來,讓我成為了司徒家此次歷練的第一名,甚至於被族長收為弟子。
王大哥,知道嗎,這些我從未奢望過,也沒想過,我只想當一個沒人關注,默默在角落裡仰望他人的配角,我擔心,我懦弱,我不會說話,我沒主意,像一個棋子,家裡人讓我往哪裡,我去哪裡,像個木頭似的,是不是很可笑。」安靜的洞內,彷彿一切都成了海清的傾聽者。
「我晉陞了主族,哥哥卻失敗了,不過,師尊破例讓哥哥也進來修煉呢,那時候,彷彿頭頂的一切烏雲都頃刻間消散了,處處充滿了陽光,有師尊的照顧,有各位師兄的疼愛,有哥哥的陪伴,有家人的歡笑。
沒人再敢逼海清,海清從小長到大,似乎終於可以自己做決定,還都是被人支持的決定,而這一切,都是你給我的,你把屬於你自己的榮耀給了我。」海清嘴角蕩漾著笑容。
「考核完畢後,我讓師尊在山脈裡找一個司徒王的,可是翻遍了整個山脈都沒有,我當時很惶恐,害怕你遇到了什麼危險。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在那之後的很長時間,我腦海裡一直出現你的影子,你那笑臉,你那什麼也不在乎的樣子,王大哥,你說我是不是生病了?」海清輕輕抬起頭問道,腦袋在蘇言的胳膊下縮了縮。
「有時候啊,心裡無緣無故鬱悶起來,一個人悄悄離開主家,來到那片紫陽山脈,來到那個山洞前,一坐是一整天,有時候呆呆的看著夕陽落下,真希望你突然出現。
然後,有一天跟著師父去官家,看見了一個背影,那一刻,我知道是你,可是兜兜轉轉,沒找到,興奮過後的絕望,讓我一整天都悶悶不樂,海清從來每奢望過什麼,也不敢多想,只求你活著。
最後,當看著秘境裡你的樣子時,海清好高興,悄悄跑到後面哭了好一會兒呢,那一刻,海清似乎是世界最幸福的人,感覺到處都充滿了甜蜜,看著你在裡面的一切,都讓我隨之高興,遇到危險,海清心都要跳出來了。
看著你被毒,看著秘境崩塌,海清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我哭著向闖進去,卻被師尊給攔住,我想救你,哪怕陪你一塊死我也心甘情願,可是,我被師父打暈了過去。
醒來後,我在官家呆了十天尋找你,然後跑到冀州各個出現裂縫,出現妖獸的地方找你,海清找了好久好久,那些日子,我真的絕望了。」說道此處,海清眼睛通紅。
「師尊看著我的樣子,心疼我,於是用秘術給我占卜,只是一個模糊的方位,那個方位,不知道是屍體還是人,但是,海清還是偷偷溜了,誰也沒告訴,這麼一直找來,王大哥,海清找了你好久好久,但是,只要你沒事,我高興,海清,只想讓你活著。」海清說完,氣息一陣萎靡,似乎在用盡所有的力氣在講話,講那些藏在心裡,誰都沒告訴的話。
夜色很深了,海清將蘇言抱得更緊了,彷彿這是她的一場離別,直至很久後,她緩緩起身,看著蘇言平靜,彷彿只是睡著了的樣子,蒼白的臉露出一絲紅暈,然後輕咬著嘴唇,慢慢俯下身,在蘇言的臉龐親了一口。
兩行清淚自眼角劃過,滴在蘇言的臉,這一吻,久久未離開。
「王大哥,再見了,希望你快快樂樂的,那樣,海清也是幸福的,」海清臉蕩漾著甜蜜的笑容,然後輕輕起身,看著蘇言的樣子,似乎要將他的一切都牢牢記住。
下一刻,靜謐的山洞內,牆壁的籐蔓突然瘋狂的扭動起來,海清衣衫無風自動,長髮飄飄,一絲絲肉眼可見的綠色能量從四面八方而來,全都湧入她的體內,洞外,許多植物更是彷彿要活過來一樣,扭動著,在微風颯颯作響。
直至,海清的背後出現了一棵巨樹,而此刻,海清的臉再無蒼白,有的只是紅潤,她直接將胳膊已經沒有完好之地的皮膚再次割開了好幾道,兩道胳膊的血液滴滴落在蘇言的雙腿部分,然後塗抹……
身後的綠色巨樹,原本不斷循環飄落的綠葉,似乎在短短片刻,經歷了由春到秋的變換,沒有了綠葉,只有不斷減少的枯黃落葉,直至半個時辰後,原本蔥蔥鬱郁的巨樹,隨著最後一片葉子落下,已經成為了光禿禿的一片。
而此刻的海清,已經看不出來本來的樣子,滿頭白髮,臉充滿了皺紋,佝僂著身子,這那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這根本是一個邁入暮年的老嫗。
海清,用最後的生命,徹底恢復了蘇言本來的樣子。
一股死寂之氣充滿了海清全身,她虛弱的看著蘇言,嘴角擠出來一點笑容:「王大哥,海清,說到做到了,你一定會沒事的,天,要亮了,海清要走了,你可能不再會記得,有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喜歡過你,讓她那個時候的樣子,永遠停留在你記憶裡。」
海清伸出彷彿猙獰蚯蚓般的手,摸著臉,然後笑了,貪婪的看著蘇言的樣子,一絲一毫都不想放過,然後慢慢轉過身來,虛弱的向外面走去,艱難的推開一條縫隙,
東方的魚肚白順著縫隙照射進來,映照著那個佝僂,停在洞口捨不得離開的影子,隨著封口的緩緩封閉,整個山洞再次變得黑暗,那顆鑲嵌在石壁的晶體,也在這些時日下,散盡了最後的餘光,彷彿燃盡的蠟燭一般,四分五裂,成為齏粉散落下來,沒入角落。
沒入那個根本沒人注意的角落內,彷彿,一切從來沒出現過……
第321章 哪個缺德玩意兒踢的(求月票)
多少次又多少次,回憶把生活劃成一個圈,而我們在原地轉了無數次,無法解脫,總是希望回到最初相識的地點,如果能夠再一次選擇的話,以為可以愛得更單純。
但是,愛過後才知道,淚是為了揮霍.笑是為了他人,我們漸漸學會了偽裝,習慣了偽裝,偽裝了生活,偽裝了靈魂,更偽裝了自己。
整個山洞內靜悄悄的,只有開始漸漸有了呼吸,直至越加平穩的蘇言,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會醒來的。
晨風吹過,蘇言依舊在昏迷沉睡,但洞外的石頭卻悄悄挪移開來,直至進來了一個半透明的人影,那是一個劍眉星目的老者模樣,他懷所抱的,赫然是已經開始散發腐朽之氣的海清,此時的海清,似乎在短短不到一個時辰,又更加蒼老了許多。
那位老者漫步走了進來,皺著眉頭看著躺在地,睡得正香的蘇言,久久後,又看了看懷的海清,歎了一口氣。
「癡兒,癡兒呀,我算過你有一場劫難,但沒想到,你的劫難會來自他,更沒想到,你為了救活他,連自己的修煉根基都差點毀掉,清兒,你又何必呢,他不值得你這樣,他甚至記憶力有沒有你都不確定,你這……哎,如若不是老夫我偷偷在你身留下了一絲魂力,只有在你最危險的時候才會出來,但是,我寧願一直不出來。」
司徒劍南看著宛如步入暮年的弟子,看著呼吸微弱的她,心都要碎了,在剛才,他醒了過來,看到的是躺在亂石堆裡昏迷的海清,而周圍已經有十幾頭亡魂凶獸正在相互鬥爭爭奪這具晚餐。
他循著痕跡走了過來,看著蘇言,真想一劍將他殺了算了,從當初考核收了海清後,他察覺到這妮子有些不對勁,一直心不在焉,修煉也不好好修煉,但奈何體質特殊,又被自己激活,修煉才沒落下,直至在官家她的歡笑,她的痛哭,讓他知道,一切的一切,源頭都來自這個臭小子。
但有一點他沒想到,官家秘境那樣的崩壞,這小子當時的修為也是最弱的,那麼多人死了,他竟然還能活著,真是不可思議。
不過,自己見了他兩次,兩次都是在死亡邊緣試探,這一看不是好命之人,還連累的自己弟子受這樣的罪,如果不是看在清兒的努力沒白費的話,此刻的司徒劍南,只需輕飄飄一指,蘇言死的不能再死了。
此時海清的樣子,算自己全盛,估計也只有三成的可能救下她,只可惜,他只是依附在海清身的一縷印記殘魂,本身沒有太大的修為,看來,只能先找找幾位老友幫幫忙了。
說道印記,當初在丹華峰時,曹瑛本起了愛才之心,是因為若有若無察覺到這縷至強印記,才放棄了和她的接觸。
司徒劍南看著蘇言,似乎想起了什麼,輕輕將海清放下來,然後閉眼睛,十幾道銀白色的絲線從身散發而出,而後不斷鑽入蘇言身體各個地方,甚至於還有著這蘇言靈魂印記的儲物袋都可以進去,沒放過。
幾息後,數道靈魂探手而回,讓的司徒劍南自嘲一笑:「看來還是我太貪心了,黑龍寶鏡,噬心蠱這兩樣逆天之物,他身竟然一個都沒有,如果不是他自己隨意忍丟了,是已經被識貨的人搶了去了,罷了罷了,這兩樣算得到,稍微走漏一點風聲,估計也是其他幾個家族,甚至於皇族那邊派人來索要,終究是個麻煩事。」
「心性還是不穩,我原以為自己已經看淡了世事,可當誘惑放在面前時,卻依舊走前去,哎,老了老了。」司徒劍南自言自語道,然後抱起海清搖搖頭,便向外走去,剛出去,又抱著海清走了進來,來到蘇言面前,二話不說,對著他的大腿是一腳,力道之大,直接讓蘇言翻了兩個身。
「這一腳是為了海清,長得賊眉鼠眼,一看不是個好東西,在無生秘境裡,種種老夫都看在眼裡,真不知道這丫頭看你哪裡了,」
司徒劍南話語剛落,抬起腳對著蘇言是來了第二腳,讓的蘇言直接撞在了石壁,耷拉著腦袋滾下來,睫毛輕顫。
「這一腳是老夫替自己踢的,好端端與世無爭的心性愣是讓你給破了,我保持這樣淡薄寡慾已經快三年了,三年呀,我容易嘛我,呸!」
司徒劍南說完,啐了一口,直接氣呼呼的抱著海清離開了,似乎多看他一眼,都覺得會忍不住當場將他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