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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4節

第一千五三九章 戰前準備
眾人又議論了一會兒,還有人猜想可能是先行進入古跡的日本獵手籐田剛,不小心碰到了什麼東西,引發了機關,或者驚醒了視頻中沉睡在黑暗海底的巨獸。
只是誰沒想到,這都是劉老六自編自演的一齣好戲。
倒不是說在座的眾人都是蠢貨、糊塗蛋,而是他自己先把底牌弱點都袒露了出來。
不光是陰物這一行,但凡行走江湖之人都素有『雙不顯兩不露』這一忌諱。
不顯財露富,不顯弱露強。
劉老六的底牌眾所周知,就是那一雙青魔鬼手,此時鬼手變紅,實力大減,又傷成了這樣,更是脆弱不堪。
他那只紫砂壺看似不起眼,可明眼人一見便知,那可是件療傷陰物!若不是真的傷痛難抑,恐怕也不會拿出來使用。
誰都知道劉老六可是個老江湖,要不是真的傷重如此,也絕不會犯下這麼多的低級錯誤。
更為重要的是,先前那一番驚變除此之外也根本就無法解釋,誰又能想到破冰船是被人一腳踩翻的呢?
在座的眾人可都是各行各業的頂尖高手,能讓他們如此不知所措的,恐怕也只有無上神級了。可無上神級簡直比五條腿的大熊貓都稀有,連傳聞都極少,更別說真正遇見,所以誰都沒往那邊想。
於是,無論屜氣也好,觸動了機關也罷,所有的疑點都理所當然的落在了水下古跡上。
威廉見大家談論的差不多了,就很恰當的又把話拉回了正題。
他向我和劉老六介紹道,就在我們倆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他們已經初步議定了行動方案。
由後援組打開古跡入口,並且隨時保持暢通。
水下組乘坐小型潛艇潛到底部,再換上高端潛水衣繼續探索。每個人除了各自帶上趁手的武器之外,再配備一套由全世界最高科技凝聚合成的裝備,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都要先和船上的後援組保持聯絡,在沒有得到確切的回復之前,切不可冒進。
另外,為了防止被遺跡中那股未知的力量打斷通訊,沈老太太送了我們每人一個塑封的小紙人,說是在危機時刻,可以幫我們傳回音訊,但是只能使用一次!
希爾拿出一個小鐵球,交給了我們當中看似實力最弱的麗娜,說萬一遇到了什麼不可控制的情況,必須逃跑的時候,就把鐵球擰開,能幫我們爭取到大約三分鐘左右的時間。
深水探測不像在陸地,水性也是極為關鍵的因素。
恰好,我們組裡的范沖、江大魚、梁明利這三人都是靠著江河吃飯的水上霸主。於是,也被事先分配好了,他們一人帶一個副手,隨時幫襯。
范沖帶著麗娜,梁明利帶著派克,江大魚帶著我,分成了三個小隊。
另外,遺跡太過古老,又太過詭異,說不定藏有什麼深不可知的危險,所以,行進間的順序也事先做好了安排。梁明利有鬼皮子護身,所以他和派克這一隊走在最前邊;江大魚的經驗比較老道,所以他作為水下組的組長,帶著我走在中間,方便聯絡支援;麗娜緊跟著我們,范沖提著大刀壓後。
計劃設計的極為周密,只是有一點沒說明,那就是真發現了什麼好東西,到底歸誰?
如果是按照威廉之前所說,誰拿到就歸誰,那走在前邊的不就佔了便宜嘛。
就算麗娜和派克看樣子對寶物沒什麼需求,那江大魚和范沖呢?他們倆怎麼會同意這個順序。
還有船上的救援組,尤其是希爾巫師和沈老太太,他們倆也這麼大公無私?純粹就是為了威廉的報酬來的?
我怎麼就覺得這裡邊有點不對勁。
我心裡藏著個結,卻也沒多問,威廉問我和劉老六還有什麼要補充的,我沒出聲,劉老六也輕輕的搖了搖頭。
威廉一見眾人的意見統一,很是高興的拄著枴杖站了起來:「好!既然我們大家都沒有意見,那就按照這個計劃實行了,大家分頭回去準備一下吧,半小時後,我們在甲板上集合。」
眾人一一退去,我扶著劉老六也回了房間。
一進了門,他就再也不是那個病病怏怏的劉老六了,大馬金刀的靠在了傾倒在地的沙發上,一邊掏出小茶壺美滋滋的喝著,一邊翹著二郎腿不住地亂晃,瞇著兩眼哼著京劇,另一手敲在沙發上打著拍子,愜意無比。
要是被那些人看到,非得驚掉下巴不可。
我以為他肯定還有什麼話要囑咐我,可誰成想,他理都沒理我,在那哼的入了迷。
「六爺……」我低聲問了一句。
「哎。」劉老六掙了開眼睛,反倒極為驚訝的問我:「你還不回去收拾東西,在這等什麼呢。」
「呃……」我剛要問的後半截話,硬生生的噎了回去:「那六爺您先歇著吧。」
「嗯。」劉老六閉上眼睛,應了一聲道:「一會兒你跟他們說,就說我傷的挺厲害的,外邊太冷風也大,我就不出去了。對了,再讓威廉那小子給我準備點好吃的送過來,我得好好補補。多來點美洲鮑魚,那玩意還真挺好吃的,在成都賣的可貴呢。」
我真有些無語,這老頭兒簡直無敵了。
我的東西早就收拾好了,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之後,也不等人來叫我,直接趕往了甲板。
甲板上的風很大,吹得信號旗呼呼直響。
威廉拄著枴杖獨自一人靠在欄杆上,目色凝重的望向江面,一言不發。
直到我走近他身邊,這才頭也不回的說道:「張先生,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第一千五四零章 下潛!無盡深淵
「什麼問題?」我有些奇怪的反問道。
「假如有一件東西,你只要得到了它,就會擁有無盡的財富和權利,億萬個普通人奮鬥幾百輩子也無法企及。可你一旦得到了它,就會失去你最愛的人,和她永遠的分離,終其一生都無法再見了,那你還願意得到它嗎?」威廉緩緩說道。
「在我眼裡,最愛的人就是最寶貴的東西,沒有什麼能替代,更別說割捨了。」我毫不猶豫的回答。
威廉聽完我的話,沉默了很久,這才輕輕的晃了晃頭道:「很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
說著,他抹了一把臉,臉上的眼淚都已經凍成了小冰碴。
那個鱘魚噩夢困擾了他們家族數百年,眼見著行動在即,馬上就要解開真相了,他不是應該滿心歡喜嗎?怎麼就突然生出這麼一番感慨來。
他到底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