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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5節


但遍體鱗傷的岳飛說,自己的回答只有四個字。
何鑄好奇的問是哪四個字?岳飛當即脫下上衣,將後背展露出來,上面正是母親刺下的『盡忠報國』四個大字。
看到這四個字,再聯想起岳飛為國家民族拋頭顱灑熱血的那一幕幕,何鑄的眼睛慢慢濕潤了,他心底的良知慢慢被喚醒。
他終於明白眼前這個人,是他一輩子都遙不可及的。
這是一個國家的希望,一個民族的靈魂!最重要的一點,他是被冤枉的。
何鑄一把撕掉了寫滿了罪狀的紙張,然後親自下堂為岳飛穿好衣服。告訴岳飛自己雖然糊塗了一輩子,但今天要做一件大事,一件哪怕滿門抄斬,得罪皇帝也要做的大事。
那就是為岳元帥洗脫冤屈!
於是岳飛寫下了一封血書交給何鑄,何鑄親手捧著岳飛血書,去求秦檜,去求皇帝。
可趙構和秦檜處決岳飛的心意已定,哪裡肯聽?
何鑄在大殿之上,悲徹痛哭,大聲吼道:「岳飛盡忠報國,乃是我大宋棟樑!怎可以莫須有的罪名擅殺大將,真是乾坤世界,無由再復啊。」
他在殿上連聲高呼,引得滿殿朝臣無不掩袖而泣。
何鑄身為秦檜的心腹,居然能夠在關鍵時刻保留自己的良知,每每讀《岳飛傳》、《宋史》,看到這裡的時候,我都極為驚歎!
當然,僅憑一個何鑄自然動搖不了趙構的殺心,最終岳飛還是以莫須有的罪名,在一個風雪之夜被勒死在風波亭中。
而何鑄也因此遭到秦檜的仇恨,被接連貶官,遠黜邊地。
但也正因為此事,何鑄的名字永遠的留在了史冊之中!
據說,當年岳飛一案,滿朝文武全都避而不談,見死不救。就連岳飛的部將王貴,傅選等人也落井下石,幫助秦檜指認岳飛如何謀反。
一時間岳飛眾叛親離,唯獨何鑄一個人站出來為他四處洗脫冤屈,這份恩情是令岳飛永世難報的。
所以岳飛死後,一縷陰靈才會寄居到血書當中,世世代代保佑著何家人,就像何鑄當年拚死保著自己一樣……
何安父子對這段歷史也不陌生,聽我解釋完後,再一見血書,也立馬明白了一切。
「秉直中正。」何老爸兩手捧著那塊令牌,眼睛有些濕潤了起來:「原來先祖讓我們老何家世世代代都做狀師律師,公平公正,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是因此而起啊!」
「也正因為如此,岳飛的一縷幽魂才會一直寄居在血書當中,為你們何家的子子孫孫遮風擋雨,
但凡有什麼邪氣,災難全都無法靠近何家子孫的身邊。這也算是對你們何氏一族世代秉承公正最好的答謝吧!」我說完,把手裡的血書遞還給了何安。
何安的眼角已經濕潤,雙手接過血書,滿帶著哭腔道:「張大師,你能讓我見見岳元帥嗎?我想當面向他表示感謝,感謝他世代守護著我們何家。」
「好!」我重重的點了點頭。
面對這樣正能量的一家人,我絲毫沒有理由拒絕他們的請求。
我同何家父子剛從老屋出來,村民也都陸續趕了過來。說是孩子們的病全都好了,水潭裡的罪魂屍骨也全都處理完了,若不是正巧被我趕上,這全孩子們可就遭殃了!
他們都拿著雞鴨土酒,希望我一定要收下,尤其是那個長相粗壯,還要揍我的大嫂,更是極為熱情的想讓我給孩子們當乾爹。
那水潭中的屍骨,應該都是當年秦檜派來刺殺何鑄的人,在岳飛陰靈的護佑之下,全都死於非命並被囚禁著。
此時,在我的主持之下,這一處陰邪之地終於被徹底除去,小村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第二天,何安滿門老小帶著血書,跟我一同踏上了奔往杭州的列車,杭州西湖畔,正是岳王廟的所在。
路上何老爸表示,為了響應習主席十九大的號召,已經聯繫了文物保護部門,要將這封血書捐給岳王廟,讓世世代代的中國人都看看岳元帥是如何盡忠報國,如何含冤而死的!
即便從此以後沒有了岳飛的保護,他們一家也能將『秉直中正』的精神永遠延續下去,做一個好律師。
我也遵循承諾,在岳王廟前召喚出了岳飛的陰靈,讓何家人見他最後一面。
那一天,岳飛的陰靈穿著金色的鎧甲,面色剛毅,看著廟前『還我河山』四個大字久久不語。
那一天,何家男女老少齊刷刷的跪在了岳王廟前,磕頭謝恩,哭聲震天!
(ps:根據宋史記載,岳飛背上刺字應為『盡忠報國』而非『精忠報國』,所以這裡沿用了正史說法。)
第一千三七八章 中世紀音樂盒
秋色愈濃,門前的梧桐葉落了一層又一層。
這一天,閒的無聊的李麻子帶了些河蟹、小龍蝦跑到我店裡品紹興黃酒,我們倆正喝的興起的時候,門嘎吱一聲被推開了。
我倆扭頭一看,有一個黃發碧眼的老外,滿臉帶笑的擠了進來,隨即鬼鬼祟祟的回頭看了一眼,緊緊的關上了門。
「你們好!」這傢伙衝著我們揮了揮手,操著一口半生不熟的漢語向我們打招呼。
「嘿,我說哥們兒,你走錯門了吧?」李麻子瞥了他一眼,很是不待見的說道。
「沒錯,沒錯,我是來賣東西的。」老外說完,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盒子在我倆面前晃了晃:「聽說你們這裡專收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來看看這個感不感興趣。」
「沒興趣,你個老外能有什麼好冥器。」李麻子端起酒杯,小悶了一口,不以為然的說道。
「看看再說嘛。」那老外倒是一點也沒生氣,很有耐心的湊上前來,把小盒子放到了桌面上,慢慢的打開。
那盒子破破爛爛的,只有拳頭那麼大,呈灰黑色,好像剛從哪個垃圾場裡撿來的。
打開之後,裡邊站著一個小人。
這小人穿著一身歐洲風格的拖地長裙,兩手很是優雅的提著裙角,微微昂起頭,好像是個正在放聲高歌的小美女。
這東西品相不佳,多處掉了漆,還散發著一股酸溜溜的怪味,李麻子頓時失了興趣。
「什麼破玩意啊!」他很是不屑的掃了一眼:「你真拿我們當傻子?就這破玩意扔在大道上都未必有人肯要,你還想高價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