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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3節


王珂也察覺到了妻子的不對勁,費解地看著她。陳冰清乾巴巴地笑了兩聲:「沒……沒什麼,我就是在想,這些年找了那麼多次,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你能找到嗎?」
「你們找不到,是因為雇的人不對。」我胸有成竹的說完,便打發他們離開。
王珂夫婦狐疑地走後,我連忙跑到書桌前找到那張耗子留下的名片,把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片刻才被接起,耗子那賊溜溜的聲音響在耳邊:「你好,這裡是幫你忙公司,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們辦不到的,不知道有什麼能幫到您?」
我忍不住哼了兩聲:「是我,敬老院抓你的那位。」
耗子想了想,不解地問道:「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還有事兒嗎?」
我擔心把實情告訴他,他會立刻掛掉電話玩人間蒸發。畢竟他那張粗陋的名片上連個正經地址都沒有。我想了想,索性哄騙道:「有筆大買賣介紹給你,做不做?」
「大買賣?」耗子一聽,頓時來了興致:「什麼大買賣?有多大,結錢快嗎?」
「當然了,不是好活我能介紹給你嗎?」我故意說得自信十足。
耗子忙笑道:「那可太好了,我最近手頭正緊呢。什麼樣的買賣,怎麼做呀?」
「電話裡說不清楚,這樣吧,我給你個地址,你到這裡來跟我面談。」我告訴他一間茶樓的地址,讓他一個小時後到那找我。
耗子滿口答應了。
結果等我閒庭信步的走到茶樓時,這小子竟然已經在等我了,看來腰包是真緊了,為了錢都開始拚命了。
我衝他笑笑,領他去了二樓的雅間。
耗子不安地打量了下四周:「這地方喝杯茶要花不少錢吧?」
「放心吧,我請客。」我大方地讓耗子入座,點了一壺碧螺春,又叫了些茶點。耗子看我的眼神瞬間更亮了:「哥們,上次走的匆忙,也沒來得及細問,您在哪兒高就呀?」
這是要打聽我的家底了。為了震懾住他,我也沒有隱瞞,指著前方不遠的古董一條街道:「看到那條街了嗎?整條街都是我的生意……」
耗子一愣,然後哈哈大笑:「哥們,您要是不肯說實話,我也不能把您怎麼著,但您也別信口胡謅啊!您知道那條街是誰的買賣嗎?我告訴您一聲,免得您以後出去胡吹丟人,那條街的主人叫張九麟,在武漢古董圈子裡那是扛把子一樣的人物,您吹之前是不是也得打聽打聽啊!」
我乾脆從錢包裡掏出身份證往桌子上一丟:「睜開你那耗子眼好好看看,老子就是張九麟!」
耗子懷疑地接過身份證看了兩眼,頓時一副活見鬼的表情,震驚的張大了嘴巴:「張……張大掌櫃,真是您啊!這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人一家人了。」
「呸!誰和你一家人,別和我拉關係。」我白了他一眼:「這次叫你過來,是有話問您,你要是能幫上我的忙,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真的?」耗子賊眉鼠眼的湊過來:「有事兒您說話,我肯定為您拋頭顱灑熱血,不撞南山不回頭!」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耳熟,倒是和李麻子如出一轍。
恰好茶點送了上來,我讓耗子吃了兩塊,這才說明了此次的用意:「你還記得敬老院那個陳伯交給你的任務吧?你給我仔細回想一下,從他給你打電話到你們見面,最好事無鉅細的給我說明白。」
耗子不解地撓了撓頭:「張大掌櫃,那老頭怎麼得罪你了?你為什麼非盯著他的事不放。」
第一千三四三章 埋屍地點(加更)
耗子這種人屬於典型的不見棺材不落淚,如果不嚇唬他一下,他必定不會老實。
我一本正經地盯著他道:「還記得陳伯雇你找回來的那柄降魔杵嗎?那東西是件不折不扣的陰物,你走後沒多久陳伯就用降魔杵自殺了,現在降魔杵又找上了她的女兒,所有和那東西有關的人都會死於非命,是你讓那東西出土的,你說它能放過你嗎?」
耗子嚇得臉色一白:「這件事兒和我可沒什麼關係啊!我完全是照著那老頭說的做,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威逼之後,接下來就該是利誘了,我拍了拍耗子的肩膀:「有我在,你怕什麼?我的專業就是解決陰物,再說了,就算降魔杵要找,也會先找陳伯的女兒。你知道她是做什麼的嗎?本市最大的廣告公司就是她開的,她托人找到我,只要我能幫她解決掉這個麻煩,就給我這個數!」我隨手在耗子面前比劃了一下,看的耗子一愣:「臥槽,這麼多?」
我沖耗子擠了擠眼:「你要是能幫上我的忙,我分你一成!」
「真的?」這一下耗子眼睛裡幾乎可以放射出激光了,他感激涕零的撲到我的身前:「張大掌櫃,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我要你命幹什麼?一個李麻子就夠我煩的了,再多出一個你來,還要不要我活了?
但眼下耗子是解決問題的關鍵,我只好耐著性子點了點頭:「好好好,你趕緊坐下冷靜冷靜,然後把事情的始末說明白,一點點枝葉細節都不要落下。」
耗子嗯了一聲,一邊喝著碧螺春,一邊回憶起來:「我記得特別清楚,那老頭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是下午,當時還下著雨,催債的人剛走,我正愁怎麼應付過去,老頭的電話就進來了。我當時還以為這是老天在幫我,想都沒想的就答應了,甚至連他讓我辦什麼事兒都沒有細問。」
「老頭當時說話就有些不清楚,電話裡也沒有具體說,就是想要委託我幫忙找一具屍體,然後從屍體上拿回一樣東西。當時我被催債人逼得有點兒狠,實在沒辦法,只好答應了。老頭就告訴了我敬老院的地址,讓我抓緊時間過去一趟。他的語氣十分緊迫,這件事兒對他來說似乎特別著急,我心想越是著急越好抬價錢,就答應他第二天中午去敬老院和他見面。」
「然後呢?」我認真地聽著,想從他的話裡找到一些對我有用的信息。
耗子繼續道:「我第二天如約去敬老院見到了老頭,老頭給了四五個地址,說屍體很有可能就埋在這幾個地方,看樣子他自己都不確定。我隨口提了個價錢,他居然想都沒想就同意了。我當時特別意外,誰買東西還不講個價?早知道老頭這麼好說話,我就該把價格開得再高一點了。我又是後悔又是心疼地接過了老頭給我的地址,就趕緊從敬老院離開了。走之前老頭特別交代我要盡快,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看來陳伯已經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所以想要在自己臨死之前完成這件事。如果錮魂釘的作用是封印惡鬼,那麼他的用意再明顯不過,他想釋放自己小女兒的靈魂,讓她可以自由自在,甚至是轉世投胎。
這件事對他的意義重大,也讓他在所不惜,所以只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他都會同意耗子的要求!
「老頭給我的地址特別奇怪,有兩處已經開發成了高檔住宅小區,剩下的幾處不是在郊區就是在野外,高檔小區我進不去,但荒郊野外就任我橫行了。我挖了兩處什麼都沒有找到,心裡還琢磨那老頭是不是的了老年癡呆,拿我涮著玩呢?只不過當時催債的人催得特別急,我只好賭上一把,咬著牙挖了下去,結果真的就在最後一個地址挖到了屍體。那個破地方地圖上都沒有顯示,特別的隱秘,單是找位置就花了我三四天的功夫。那塊以前應該是個湖,不過已經乾枯了,我就在湖邊的一棵大樹下挖到了屍體。」耗子說完,眨巴眨巴眼睛:「就這麼多了,剩下的你都知道了。」
我嗯了一聲:「那陳伯有沒有告訴你,他為什麼要找那具屍體?」
「沒有!」耗子十分果斷地答道:「他沒說,我也不會問。你想啊,這裡面說不定有什麼官司呢,要是正常死亡,幹嘛不把屍體埋到公墓,怎麼會隨便找個犄角旮旯埋了?我又不是警察,這種事情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吧。」
「要是讓你再去一次,你還能找到那個地方嗎?」
聽我這樣問,耗子有點兒傻眼:「啊,你還要去啊?」
「打蛇打七寸,不找到屍體怎麼能解決問題?枉你還說跟著土耗子混了幾年,看你這德行,也沒學到什麼真本事。」我鄙夷地瞪了他一眼。
耗子尷尬地嘿嘿直笑:「我那點兒小伎倆,哪能入您老的眼。那地方雖然難找,但我肯定能找到,您要是想去,我就給您帶路。」
我對他的態度十分滿意,又問了一些關於他和陳伯交流上的問題,無奈陳伯當時已經重病,話也不利索了,和耗子說過的話都有限,更別提有價值的線索。
我只好作罷,留了耗子的電話就離開了茶樓。
那具屍體既然是陳冰清的妹妹,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失蹤?是誰把屍體運到埋屍地點藏起來的?又是誰將遊方和尚留下的降魔杵插在了她的天靈蓋上?陳冰清說她妹妹是溺水而亡,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文章?陳伯又為什麼會在得到降魔杵後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