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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0節


等陳伯女婿開車離開後,陳伯女兒的笑臉在艷陽下一點點的消失了。
她冷著一張臉,眼神裡沒有一絲多餘的感情,彷彿撕去了一直遮擋在臉上的面具,露出真容。她輕輕歎了口氣,顯得有些累,面無表情的回到了陳伯的房間。
尹新月見我走神,好奇地湊過來問道:「怎麼了?香菜都要被你洗成臭菜了。」
我沖陳伯的女兒使了個眼色:「那個女人有點怪怪的。」
「哪裡怪了?」尹新月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會不會是你太敏感了?自從你做了陰物生意之後,看什麼都怪怪的。」
「不不不,這次不是陰物,就是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不對勁。」我看著陳伯女兒的背影,一臉費解。
尹新月笑道:「算了,別想啦,你盯著別的女人就怕我不舒服?」因為她的玩笑,我也就無心再去理會別的,安心陪在她身邊摘菜洗菜,忙了一個多小時,到了午飯的時間。
老人們的飯量都很少,但因為來人陪他們說話的原因,大家都很高興,胃口也比平時大了不少。
陳伯的飯菜由胖團長親自送過去,回來時她說:「陳伯的女兒已經走了,陳伯蔫蔫的沒什麼胃口,等他好點了我再去餵他。」
走了?女婿前腳走,女兒後腳就離開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飯後大家聚在活動室裡閒聊,老人們都在回憶年輕時的苦難生活,我聽得無趣,悄悄找了個機會跑到外面曬太陽。
正在百無聊賴之際,忽然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簾。那個人又瘦又小,賊眉鼠眼的像是一隻耗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難道是來偷老人們東西的?
原本不打算管閒事的我想到這裡就再也坐不住,悄悄地尾隨了上去。
只見那個耗子一樣的人貓著腰去了陳伯的房間。我微微一愣,卻仍舊情不自禁的貓到了陳伯的窗下,此刻窗子半敞著,剛好可以聽到裡面的對話。
我小心地探出頭,只見耗子般的男人半跪在陳伯的床前,獻寶似的從懷裡掏出一個髒兮兮的布包。原本精神萎靡的陳伯看到那個布包後立刻眼睛一亮,有些焦急的想要撐起自己的身子,無奈怎麼都使不出力,只能張著發出咿咿呀呀的怪聲。
耗子笑嘻嘻的展開布包,露出裡面一根被包裹的很嚴實,很有年頭的降魔杵。
前端雕刻著一個代表著佛教護法的怒目金剛,後端則是寒光閃閃的三稜刺,這降魔杵是純銅打造,又因為年代久遠,生了些許銅銹,而且刺尖上還有些殷紅的血跡,顯得格外詭異。
我看著降魔杵,心中一動,這明顯是件陰物,而且上面的血跡似乎在提醒我這是一件十分難搞的陰物,陳伯一個古稀老人,為什麼會和這種東西攪和在一起?
第一千三三九章 錮魂釘
帶著這樣的好奇,我繼續偷窺下去。
只聽那耗子男人賊溜溜的貼到陳伯的耳邊,小聲道:「我按照您老吩咐的位置找了過去,挖了大半夜,總算找到了您說的東西。不過大概是您記錯了,我沒挖到什麼棺材,而是挖到了一床腐爛的破棉被,裡面裹著一具女人的屍體,我按照您的指示,把插在她頭上的這枚降魔杵拔了下來……」
原本瞪大了眼睛的陳伯忽然嗚咽著哭了起來,他吃力的舉起手,似乎想要將那根染著血漬的降魔杵握在手裡。
我忍不住皺了皺眉。
降魔杵屬於佛教的聖物,是菩薩降服魔王的時候使用的兵器,號稱有鎮壓萬鬼的功能。
但聽耗子男人的話,他手中這跟降魔杵居然是從女屍的天靈蓋上取下的,那就說明這根降魔杵的作用不再是降魔了,而是封印靈魂,懂行的前輩都稱這種降魔杵為:錮魂釘!
就是把降魔杵視作一根釘子,從死者的天靈蓋釘入,只要有錮魂釘的壓制,屍體的靈魂就永世不得超生,只能世世代代的困在葬身之地,無法動身。
那個死者跟陳伯是什麼關係?為什麼陳伯要僱人拔掉這根錮魂釘?他想要釋放的靈魂是誰?
帶著許多的疑問,我屏住呼吸繼續聽了下去。
雖然陳伯極力想要將錮魂釘拿在手裡,但耗子男人卻賊笑著挪開手,不緊不慢地提醒道:「老爺子,您交代給我的事兒我已經辦成了,當初說好的條件呢?」
陳伯一愣,立刻指了指自己的身下。
耗子男人點了點頭,伸出手探入陳伯的身下,不一會兒就取出一個用手帕包好的小布包,耗子男人精明的解開,露出一疊厚厚鈔票。
他頓時笑得沒了眼睛,也顧不得其他,急忙將錮魂釘塞到了陳伯的手中,自顧著點起錢來。
陳伯則握著那根錮魂釘老淚縱橫。
耗子男人點了一遍錢發現數額都對,心滿意足地彎腰對陳伯道:「老爺子,這次的買賣就算完了,你要是還有什麼事兒需要幫忙就找我,我保證給你辦得明明白白。」
陳伯像是沒聽到似的,握著錮魂釘發呆。
耗子男人也不以為意,笑瞇瞇地將錢收好,又賊溜溜的躥了出來。我不敢耽誤,急忙追了過去,故意放輕了腳步,等衝到他身後的時候一把扣住他的嘴,這一下兔起鶻落,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耗子男人的那聲尖叫硬是被我按在了嘴巴裡,他掙扎了幾下發現於事無補,只好任命地被我拖到了角落裡。
我放開他的嘴,冷著一張臉看著他。
耗子男人嚇得縮了縮肩膀:「好漢饒命,不知道是哪條道上的?兄弟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事惹到了您?您說話,我馬上就改。」
我輕輕哼了一聲:「你是什麼人?剛才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耗子男人小心地打量了我幾眼:「你問我,我還想問你是什麼人呢?你不是敬老院的人吧?抓我做幹什麼?信不信我報警。」
我忍不住笑了兩聲:「好小子,你還敢報警?好呀,你報吧!現在就報!我看警察來了你怎麼辯解,你口袋裡還揣著陳伯的錢呢。」
「這筆錢是他自願給我的,因為我幫他……」耗子男人機靈地閉上了嘴,顯然他和陳伯的交易是不能見光的。
「說啊,怎麼不說了?你幫他幹嘛了。」我抱著胳膊冷冷看著他。
耗子男人躲閃地退開了兩步:「你到底是誰啊?幹嘛要管這件事。我又沒坑蒙拐騙,那老頭自己下不了床,委託我幫著辦了件事,那錢就是我的辛苦費。」
「辛苦費?是封口費吧?什麼事兒還要去挖屍體。那屍體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殺的?」我故意越說越嚴厲,嚇得耗子男人急忙搖頭:「不是,當然不是!我怎麼敢殺人呢?我根本不認識那老頭和那具屍體,連埋屍體的位置都是老頭親口告訴我的,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好人?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長著好人的臉嗎?
我決定繼續嚇唬耗子男人:「我已經盯了你半天,看你鬼鬼祟祟的就不是好人。你剛才給陳伯的東西是什麼?從哪來的?你不把話說明白,我就將你送到警察局。」
耗子男人哀嚎一聲:「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愛管閒事!」他任命地從口袋裡掏出陳伯剛才給他的錢,數出十張來遞給我:「行了吧?」
敢情是把我當成了敲詐的。
我無語地歎了口氣,掏出錢包取出一疊錢看都沒看的甩給他:「只要你把話說明白,這些也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