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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1節


斜對面是一片拆遷地,全都扒的亂七八糟的,這傢伙到那去幹什麼?
在我的詢問之下,老闆娘解釋說那一片的確是拆遷地,卻有一群拎著鐵錘的農民工在那幹活。
看這傢伙的穿著,倒是有點像農民工。
難道是他在工地上隨手撿了枚銀元,然後賣給了馬紅軍?
我把視頻暫停,對著那傢伙照了張像,然後買了幾盒好煙,直向拆遷地走去。
拆遷地裡煙塵四起,四處都響起一陣一陣敲打牆壁的聲音。
一群光著脊樑的農民工兄弟,正揮舞著大錘狠命的砸擊著拆遷餘下的邊邊角角。
我親切的走上去,一邊給眾人發著煙,一邊調出手機上的照片,問他們認不認識照片裡的人?
可他們看過之後,卻紛紛搖頭,表示沒見過。
我正有些灰心,突然有一個蓄著兩撇小鬍子的傢伙說道:「這人我倒是見過兩回。」
「哦?」我一聽立刻欣喜道:「在哪裡見過?」
他朝前一指道:「前面那棟樓還沒扒,附近工地上的人經常在裡邊賭錢,我閒著沒事也去過兩回,好像看過他。」
再問其他的,這兄弟也不知道了。
我把手裡的半盒煙交到了他手上,和馬紅軍直奔而去。
接連尋了兩個單元之後,終於聽到了一片嘈雜的吵鬧聲。
我們倆循聲走去,一群灰衣土臉的人正圍坐在地上打撲克,面前堆著些散碎的零錢。
看來這賭局也不大,不過當看到我們兩個陌生人過來時,眾人都警惕的朝我們望過來。
我掏出煙來,一邊給眾人發著,一邊掏出手機,向他們打聽。
這回終於有人認出來了。
說照片裡的人是他們鄰村的王大旺,剛在這干了兩天半,就嫌太累走了,具體去了哪,他也說不清。
我塞給那兄弟幾盒煙,問清了王大旺的住址,一路趕了過去。
王大旺的家也不太遠,就在城郊的一個小村子裡,中午時分就到了。
本來以為這一下終於可以找到那傢伙了,可沒成想,經人一問才知道,這王大旺是個酒鬼外加賭棍,他老婆嫌他沒正事兒,一氣之下,帶著孩子回了娘家。
老婆走後,他更是破罐子破摔,短短幾個月就把房子和地都輸光了。早就不在村裡呆了,現在他人在哪也沒人知道。
不過,前幾天有人在建材市場附近看過他,好像在那邊打零工換酒錢。
馬紅軍一聽,更傻眼了,哀聲歎氣的說道:「哎,都怪我隨手亂買,現在可好,連個人影都找不到,這可怎麼辦啊!」
「別著急。」我安慰他道:「咱們真正的目的是要找鬼,鬼都找得到,何況找個人。」
我說著掏出手機,給上次餓鬼菩薩事件中認識的鍾小胖打了個電話。
他的大排檔就在開在建材市場,對那一帶很熟悉,說不定他能幫我找到什麼線索。
鍾小胖一聽我說,格外熱情的連口保證:「張大師,您就放心吧,只要人在這一片,我就肯定能幫您找到。」
時間不大,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我接起來一聽,卻是鍾小胖的哥們三剛子:「張大師,人我找到了,送到哪去?」
我一聽十分高興,連忙說了地址。
馬紅軍一聽人找到了,也極為欣喜的連連搓手,誇讚著道:「還是張大師有辦法啊!」隨即又恨的直咬牙:「這兔崽子,險些害死我,決不能輕饒了他!」
我和馬紅軍坐在村口的大樹下等了兩個多小時,遠遠的開過來一輛麵包車。
車到面前停了下來,三剛子跳下車道:「張大師,人給我你抓到了,怎麼處理?」說著往後一招手,兩個黑社會抓小雞一樣,從車上拎下一個乾瘦的傢伙來。
這傢伙被拇指粗的繩子綁了個結結實實,眼睛蒙著,嘴巴上也堵著一團臭襪子。
看來這三剛子,還真不是省油的燈,以為我和這傢伙有什麼深仇大恨,直接把人給綁架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說找到就好,三剛子跟我道了個別,帶著手下上車回去了。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痛苦的嗚嗚聲,回頭一看,卻是馬紅軍正踢著綁在地上的王大旺。
不過,馬紅軍到底不是三剛子,怎麼說也是個文明人,即便再恨,也只是朝他屁股上踢幾腳。
他的確被這傢伙害的挺慘的,再說給這傢伙點教訓也好,省的一會兒問話的時候,他再耍什麼花腔不老實。
我點了一根煙,站在旁邊看著。
等到馬紅軍的氣出的差不多了,上前揭開蒙在王大旺眼睛上的黑布,拽出了他嘴裡的臭襪子。
「大哥,我錯了。」王大旺一被解開,立馬求饒。
「說說你錯在哪了?」我蹲在他面前,朝他臉上吐了一口煙霧。
「我……我……」他好像也不知道錯在什麼地方,又得罪了誰,連聲支吾了半天,突然一扭頭看見了站在旁邊,氣的滿臉通紅的馬紅軍,這才說道:「我不該賣假錢。」
「你那錢不是假的,你再好好想想,到底錯在哪了?」
王大旺一愣,更迷糊了,彷彿再說那錢既然不是假的,你們又抓我幹什麼?
「錢是哪來的?」我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