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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4節


「他最後一次出現在鏡頭裡,是騎著輛摩托車一直沿著城西公路出了城,雖然換了身衣服,戴上了帽子,可仍被路口的攝像頭拍到了。」張小愛說道。
「那他的身份查明了嗎?」我急切的問道。
這人倒是很有本事,不但在現場沒留下任何線索,作案手段殘忍無比,又在作案之前,神不知鬼不覺的剪斷了攝像頭,還偷了摩托車化妝出城……
若不是我昨晚正好在網吧裡遇見過他,並且看他一直反覆觀看血案現場的錄像,覺得他可疑,還真是很難牽扯到他身上去。
「暫時還沒有。」張小愛搖了搖頭:「他在網吧上網時,用的是假身份證,根本就無從查起。」
「這兩起案子是他幹的,應該是沒錯了,可是他為什麼非要殺刁老大和黑龍呢?」我仍是不解。
「對啊。」羅洋接道:「如果他也是為了幫那個被刺死的軍官報仇,也早就應該動手了,不至於苦等兩年。再說,前四起命案都死於陰靈,後兩起命案則死於人為,如果說兇手都是一個人,顯然有些不對勁啊。」
「明明用陰物就能解決,為什麼要親自動手呢?難道是察覺出我們已經發現了什麼,怕我們提前找到他,因此迫不及待的先下手了?」
「不,還有一種可能!」我想了一下道:「那就是這兩個兇手互不相識,是為了各自的目的殺人……對了,是刺頭!」
「刺頭不是死了嗎?」張小愛納悶的問道。
刺頭是第二個被害的未成年人,他們可是親眼所見,現在怎麼又牽扯到了刺頭的身上?這也太聳人聽聞了吧?
「你再跟我詳細說一遍,刺頭的情況。」我轉頭對張小愛道。
「刺頭今年十四歲,小學三年級輟學之後,一直在社會上當混混。他父母離異,母親遠嫁到南方,父親犯有重傷害罪入獄十年……」
「對,他就是刺頭的父親!」我說著指了指死去的光頭大漢道。
「為什麼?」張小愛愕然。
「那天晚上,他一直在看刺頭被殺時的錄像,如果是一般的好奇,也只不過看一兩遍也就算了!可他這麼反覆觀看,肯定是別有原因的。」
「他雖說是個囚犯,可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十年沒見的兒子,再見時身首異處,他會是什麼心情?以他的脾性又會做出什麼事來?」
「刁老大一從少管所出來,就帶著黑龍到處追殺當年的同案犯,並且為了裝凶狠,還四處散播假消息,說刺頭、王猛、莽牛都是被他幹掉的。那晚上我就親耳聽見,他那樣嚇唬張凱。如果刺頭的父親信以為真,極有可能……」
「殺了刁老大和黑龍為兒子報仇?而且用這種方法迷惑警方,轉移視線?」張小愛也頓時明白過來。
「正是這樣!他畢竟是個犯罪老手,又在監獄裡熏染多年,作案的手段極為老練,事先安排好一切、盡力的模仿其他幾起案子,做得天衣無縫完全有可能。只可惜,老天不饒有罪人,最終讓他死於一場交通意外,還被兩個肇事司機拋屍稻田!」我歎息了一聲。
「照你這麼說,他這是準備要去殯儀館看他兒子?」張小愛接道。
第一千二六零章 包公祠
「對!」我點頭應道:「他為什麼帶走了刁老大的人頭?就是想去祭奠兒子!這正是通往殯儀館的路。」
張小愛和羅洋紛紛點頭,對我的推斷極為欽佩,看來發生在凌晨的三起案子終於真相大白了。
可另外四起案子,仍舊毫無頭緒。
不過至少證明,我先前的判斷沒有錯——案件依舊和陰物有關!
我們三人離開了稻田,剛坐上了警車,張小愛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她剛接過來,電話那頭就傳來一個咆哮的聲音:「你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前幾起兇殺案還一點頭緒都沒有,怎麼又連續蹦出好幾起!犯罪分子到底猖狂到了什麼地步?他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公安局長,還有沒有你這個刑警隊長?真要把清江市變成屠宰場嗎?」
「告訴你!我剛剛已經在市委張書記那下了軍令狀,要是三天之內破不了案,我一撂到底!你也給我滾蛋,別他娘的給人民警察抹黑。」
「是!」張小愛咬了咬嘴唇,大聲回道:「黃-局,您放心,三天之內,我保證破案!給您和清江市民一份滿意的答卷。」
「好!那我就等著你的慶功宴。」
張小愛放下電話,看了看我,可憐的求助道:「你也聽見了,我真的沒有時間了!」
「是我們!」我說道:「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兇殺案了,一旦涉及到陰物作祟,就不單單是你自己的事。」
隨即,我轉頭沖羅洋道:「羅警官,先前你說秦衛國有個妹妹,馬上查一下她的住處,我們現在就趕過去。她現在是最大的嫌疑人了!」
「好!」羅洋應了一聲,趕緊掏出手機,讓同事幫他翻閱一下兩年前的卷宗。
不一會兒,信息反饋了回來:秦衛國的妹妹叫秦萌萌,今年十五歲,就住在城北郊外的秦家屯。
當下,我們決定分兵兩路,我和張小愛先去秦家屯查看一番,摸一下狀況;羅洋則回警隊,調派特警在村外實行包圍。
羅洋下車之後,我在路邊買了些煙酒,水果,隨後,一路疾馳趕到了秦家屯。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們把警車停在了離村三里外的小樹林裡,張小愛脫去了警裝外套,和我假扮成情侶,向村中走去。
這村子很大,足有二百多戶人家密密實實的住在一起。
村口建有一座廟,廟牆上的青磚被風雨吹磨一片斑駁,房簷下掛著一塊破舊的橫匾,字跡早已剝落,可是隱隱約約仍能辨認得出,那上邊寫著「包公祠」三個大字。
廟門關的嚴嚴實實的,看不出裡邊是個什麼狀況,不過從門前走過的時候,卻有一股檀香味撲鼻而來。看來,祠堂依舊有人使用,香火未斷。
我們剛進村不久,就見一棵大柳樹下坐著幾個老太太,一邊忙著手裡的針線活兒,一邊納涼閒聊。
「大娘,這是秦家屯嗎?」我上前問道。
「是哩。」一個胖大娘放下手裡的活兒,掃量了我們一眼,很是熱心的說道,「你們是誰家的親戚啊?」
「哦,我有個戰友叫秦衛國,好久沒見了,今天特來看看他。」我說著晃了晃手裡的禮物。
「找衛國的?」另一個大娘站起身來道:「你一點兒都不知道?」
「知道什麼?」我假裝發懵。
「衛國早在兩年前就犧牲了。」先前那個胖大娘長歎一聲道:「他在城裡送貨,好心幫人,卻被一群小流氓給活活給扎死!哎,死的那個慘啊,聽說被紮了二十多刀,沒有一塊內臟是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