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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0節


「這陰物可是鬧鬼連連?」我問道。
「沒有,沒有,這是我家祖傳的,只不過……只不過現在情非得已,只好賣掉它了。」年輕人垂頭喪氣,好像有什麼難言的苦衷。
「那好吧,你拿出來,我先看看再說。」我說道。
他應了一聲好,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小鐵盒來,那鐵盒很是破舊,看來是飽經歲月,外表都是摩擦痕跡。
打開鐵盒,裡邊還有一個黃布包。
他手捧著黃布包,恭恭敬敬的擺放到我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展開。
只見那黃布包裡並排插著九根針!
第一千二一零章 靈樞九針
那九根針粗細不一,長短不齊,全都散發著道道金黃色的光芒!
我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中醫針灸專用的金針。
針頭上的紋飾也極為古老,應該是盛唐時期的三葉紋。
我把那九根金針一一拿出來檢查,發現個個小巧精悍,同時有一股草藥的香氣裊裊飄散出來。
這香氣絕不是噴上去的,而是從金針內部散發出來的。就像是劊子手常用的鬼頭刀,自然會留有一股殺氣,如果世代相傳,方圓數百里的野鬼都不敢靠近。
我放下金針,又看了看黃布包。
布包也極為古老,隱隱散發出淡淡的黃色光暈,看樣子應該是古代的上好絲綢,絲綢上畫著唐朝獨有的花田圖,而在布包的左下角,用紅色絲線繡著三個小字:贈思邈。
思邈?
莫非是鼎鼎大名的唐朝藥王孫思邈?
這東西從工藝上來看,的確是唐朝的古董不假,可如果真是孫思邈的遺物那可就更不得了了,絕不是幾百萬所能衡量的。
「這東西你是怎麼得來的?」我把金針放回原處,轉頭問道。
「這是我家祖祖輩輩傳承下來的,我們家世代都是中醫,最拿手的就是針灸術了!可是……可是現在卻沒人求我們治病了,都把我們當成江湖騙子,但凡有病,無論大小,直接去西醫那裡掛號開刀。再說,我是跟著爺爺和父親學的醫術,根本就沒有行醫執照,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在家門口免費替人瞧病,還被醫院的人找上門來砸了攤子。所以……這東西恐怕再也用不上了。」
說到這,年輕人有些失落的低下了頭。
「就算沒用,你也可以留下當個紀念,沒必要拿去賣呀。」我可惜道。
「我……」
年輕人頓了下,很是難堪的說道:「我們孫家懸壺濟世,世代行醫,可傳到我這一代卻無論如何都傳不下去了!我每天看到這盒金針就覺得對不起老祖宗……」
「另外,我母親年紀大了,思戀家鄉,一直吵著要搬回老家去住。可我除了行醫之外,也不會什麼別的本事,原想能憑這一手針術混出一番天地,就把老家的房產變賣了跑到武漢來闖蕩,可沒想到……哎!」他說完重重的歎了口氣,彷彿極為不甘。
「那麼說,你不但會用這神針,而且技藝還很精湛?」我好奇的問道。
「精湛不敢說,不過家學針灸的確厲害!我已經學了大半,一般的小病針到病除,即便是疑難雜症也只需施針三次就能奏效。」年輕人說的很是篤定,兩眼之中也流露出極為自信的光芒。
「你這針倒是不假,的確是古代醫師所用,至於你的醫術……這樣,你就拿我試試!我看看你的水平到底如何,要是真有本事的話,這針也別賣了,我保證讓你在武漢安安心心的治病救人。」我說道。
「好!」那年輕人兩眼發光:「張大師哪裡不舒服?」
「肩膀。」我指了指兩肩:「我這肩膀一直很酸痛,去醫院很多次了都沒用,你幫我看看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經常在荒山野嶺尋找陰物的關係,我的肩膀得了很嚴重的風濕,時而酸痛,時而麻木,接連看了好幾個醫生,各種外塗內服熱帖冷敷全都試了個遍,卻依然沒見什麼起色。
尹新月勸我到北京看看,我推說這是個小病,也就一直沒動。今天既然碰到了孫思邈的後人,正好可以試試。
「好咧!」年輕人說著麻溜的挽起了袖子,走上前來,然後輕輕的捏起一身金針,在我脖子後方紮了進去。
我只感覺到皮膚一陣發癢,絲毫沒有疼痛。緊接著,他就摸起了第二針!
他扎的極快,幾乎都不用思考穴位,幾根金針就依次紮在了我的後頸兩肩上。
「張大師,我這是家傳的靈樞九針,重在九脈合一!第九針是關鍵所在,請您含住一口茶水,暫時先不要嚥下。」年輕人吩咐道。
「哦?」我一聽更好奇了,照他所說喝了一口茶水,含在嘴裡。
他隨即捏著最長的一根金針,繞到我面前來,對準我頭頂的神庭穴,輕輕的念動了起來。
這根針足足有二十厘米長,隨著他不停念動,徐徐而入。我感到頭頂陣陣發麻,隨即後頸兩肩處也隱隱的發起熱來,而且癢的要命,好像又成千上萬隻螞蟻在爬。
隨著長針繼續鑽入,癢痛的滋味越來越難受。
突然間,他猛地一按!
長針往下,好像扎到了什麼要害之處,疼的我猛的打了一個激靈,嘴裡含著的茶水也噗的一聲吐了出去。
「這就是你所謂的家傳針灸嗎?」我有些惱怒的諷刺道。
「張大師,您看!」年輕人半點沒有生氣,而是驕傲的指了指地面。
我轉頭一瞧——剛剛吐在地上的茶水上蒙上了一層白霜,一股冒著白煙的冷氣正徐徐上升。
「這怎麼可能?」我有些詫異。
剛才所喝的明明是溫水茶,怎麼一轉眼就變成冒著寒氣的冰水了?
「張大師,您的雙肩大寬穴中蘊有寒氣,我剛才是用金針把這股寒氣逼入咽喉,這才會化水而出。您再看看,現在雙肩還疼嗎?」說完,他把那九根針都取了出來,一一插回黃布包裡。
我驚愕的看了看他,再左右動了動臂膀。
果然,原來那一股麻酥酥的痛癢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