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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3節


可就在月末的最後一天,錢秘書滿臉淚痕的再次登門,他兩手發顫的遞給我一張請帖。
是白色的。
不用看,我也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錢秘書兩眼通紅,斷斷續續的說道:「這一個月裡,王市長加班加點,幾乎都沒合過眼,終於把所有惠民工程全部落實完工了。臨走之前,他拉著我的手說,終於完成了夙願,沒有辜負國家和人民,也沒有辜負張大師的一片苦心!」
「他就那麼笑呵呵的看著武漢的未來新地圖,走了……」
「直到最後一刻,他都是笑著的,很開心,很滿足。」
錢秘書摘下眼鏡,抹了抹淚水道:「張大師,這次真的多虧您幫忙。王市長請你幾次你都不見,現在這最後一面,還請您……」
「我會去的。」我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說道。
幾天後,我早早的來到了殯儀館,可那麼大的殯儀館卻被人山人海的百姓堵死了!
全武漢的百姓都朝著一個方向,每人的胸前都自發的別著一朵白花,每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悲傷,有的更是像失去了親人一樣,淚水連連。
我被夾在人群中,慢慢向前移動。
街道兩邊全是花圈,輓聯,無數人整整齊齊的肅立兩旁,卻靜靜的沒有半點聲音,只有偶爾傳來一兩聲忍不住的抽泣。
天空下起了雨,灰濛濛的烏雲罩住了整個天空,可是沒有一個人離開!沒有一個人撐傘!仍舊那麼默默的站著,默默的哭泣著。
足足上萬人,佔滿了殯儀館外的街!
遠遠的,王市長的靈車慢慢的開了出來。
滴!突然間,周圍所有的車輛突然自發的一起鳴笛,那聲音劃過了棟棟高樓,劃過了武漢市的天空,這是大家用實際行動為王市長送行。
靈車緩緩駛近,我猛然發現,在那靈車的前方好像有一道騎著白馬的朦朧身影。
那身影雖然十分老邁,留著鬍鬚,卻身披白袍,手持銀槍,威風絲毫不減當年。
這是……常山趙子龍?
按理說王市長已經死了,戰甲中的趙雲也應該繼續沉睡才對,可這是怎麼回事?
我愣了下,隨即就明白了過來,趙雲是一代名將,王市長是一世好官。
趙雲的夙願是能回師北伐,為蜀漢流盡最後一滴血,王市長的夙願是發揮自己最後的餘熱,為武漢市盡最後一份力。
他們其實都是一路人,王市長利用戰甲完成了夙願,其實也了卻了趙雲當年的遺憾,所以趙雲才會來送王市長一程!
就在我沉思之際,趙雲的陰靈忽然橫起龍膽長槍,兩道足以殺死一切的目光鎖定了我。
他足足看了我有好幾秒,忽然挺槍縱馬,直直朝著我衝過來。
我大驚失色,生怕趙雲的陰靈把我當成了敵人,可趙雲的身影卻和我擦身而過,不見了蹤影。
正在這時,小戒靈那清脆無比的聲音在我耳畔響了起來:「恭喜主人,成功萃取了趙雲的陰靈,並獲得了趙雲的武將技:龍膽!當受到傷害時,會自動釋放出龍膽戰甲來護佑週身。」
嗯?這是……
我稍稍一愣,隨即就知道了這是怎麼回事。
趙雲在北伐之際病死,滿懷遺憾的陰靈隨著吐出的那口鮮血寄居在戰甲上,這一藏就是千年。
如今,在我的幫助下讓他發揮了餘熱,又資助了他的後人,趙雲心裡肯定是非常欣喜的!
而常山趙子龍素來都是有恩必報的偉男子,當年劉備對他稍有賞識之意,他就肯為之一生奮戰,至死不忘!
如今我幫了他這麼大的忙,他自然會主動萃靈給我。
「趙將軍,多謝了!」我暗暗撫摸了一下永靈戒,永靈戒彷彿聽到了我的話,閃爍出一圈銀光。
雨越下越大,彷彿蒼天也在落淚,但我知道,不管是王市長的精神,還是趙雲的精神,都會永遠的流傳下去。
第一千一八四章 胡阿婆(加更)
正在這時,一個小警員從山坡上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初一道長,我們找到胡阿婆了,姜sir問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走!」t恤男點頭揮了揮手。
我們坐上了警車,沒等我問,t恤男就介紹道:「這水怪性格暴虐,殺人如麻,你也看到了,只要被它盯上的全都屍骨無存。可胡阿婆卻接連遇到了兩次,全都奇跡般的倖存了下來,甚至第一次,她明明不慎落入水中,反而被水怪救上了岸。」
「哦?還有這樣的事。」我一聽這話,感到無比驚奇。
「對!」車窗外的風,把t恤男的劉海吹的微微掀起:「幾年前,聽說有倖存者,我還以為只是個偶然。加上胡阿婆居無定所,一時間尋找不到,我也就沒太放在心上。可就在前天夜裡,上游幾個洗衣服的阿婆全被捲入河中,被水怪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唯獨胡阿婆平安無事,只是順著河水漂出了三四里,又被大浪送回了岸上。」
我思索了一下問道:「那胡阿婆是不是有什麼特別之處,所以令水怪非常忌憚她?」
「這也是我所懷疑的。」t恤男答道:「可根據警隊走訪的資料,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鄉下阿婆,丈夫在一次車禍中喪生,已經離世幾十年了,之後一直就靠撿破爛為生,居無定所。現在警隊找到了她的住處,我們這就過去看看。」
警車接連拐過了好幾條窄巷,在一條灰濛濛的小街停下了。
街面很狹小,兩邊擺放著亂七八糟的垃圾和破輪胎,警車根本就沒法開進去。
我們倆下了車,在那個小警員的帶領下,彎彎繞繞的走了好半天,這才上了一棟陳舊的爛尾樓。
爛尾樓的走廊裡,站著幾個香港警察,其中有一個身材高壯,滿臉胡茬的警長,扭頭一見是t恤男,連忙跨步迎了上來。
「初一道長,我們剛才詢問過胡阿婆!她說當年正在河邊洗衣服,突然就被一道大浪捲進了河裡,眼下就要淹死,卻又莫名其妙的被送上岸,除此之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警長的普通話不太標準,說話時,很是奇怪的看了我兩眼。
「嗯。」t恤男點了點頭,繼續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