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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8節

難道是上次我和莊寧來時並沒有注意,所以讓這些蝸牛爬到了我們的身上?而現在墓穴口的這些蝸牛就是被我釋放出來的?
似乎得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想都沒想地跑回了莊家。
進了房門我二話不說地脫=光了衣服仔細檢查起來,結果在肚臍眼裡發現了一枚黑色的蝸牛,它緊緊地吸附在我的皮膚上,像是在攝取我身體裡的營養一般,整個身體散發著奇異的黑亮光芒。
我心下一寒,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進入古墓的人會接二連三的死亡,甚至會傳染到自己的家人了。根本不是什麼所謂的詛咒,正是這些生長在古墓中的屍蝸,它們吸附在人的身上,攝取所需的養分,直到將宿主徹底徹底搾乾死亡。
我仔細研究了一下令人作嘔的屍蝸,顯然這東西不能隨隨便便的拔掉,否則說不定會讓我當場掛掉!
我反覆琢磨了一下,忽然想到莊大叔和文進爸的模樣。他們皮膚呈現著詭異的青綠色,死亡的模樣像是全身脫水一樣。如果屍蝸真的屬於水性,按照五行相生相剋的道理,應該用火來克制它才對。
但如果不是……
我忽然有些為難,這會兒要是有個什麼人讓我實驗一下就好了。要不就……莊大叔?不過如果給莊寧知道,非要拿刀捅我不可,我這成功塑造起來的高大形象豈不瞬間坍塌?
我左思右想,最後還是決定在自己身上做實驗。
我找了一根農村祭奠用的土香點燃了,等徹底燒旺了之後,輕輕的將燃著紅光的香頭點在了屍蝸的身上。起初它還毫無反應,我以為是火力不夠或者用錯了辦法,沒想到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屍蝸忽然發出一陣尖銳的嘶鳴。聲音很短暫,但卻異常清晰刺耳,伴隨著這古怪的聲音,屍蝸終於離開了我的身體,啪嗒掉了下來,我忙找了個破手套戴在手上將它撿起來研究了一番。
縮在黑殼裡的肉已經乾枯發黃,看模樣應該是死了。
看來這鬼東西的確是怕火!
居然真讓我瞎貓碰上了死耗子,用相生相剋的道理解決了它。如果我沒猜錯,這次出現在黑衣鎮的陰物應該和五行相關。
想到這裡,我不禁有些興奮,急忙找到了莊寧並把我的發現告訴了她。莊寧明顯的一愣,沒有避諱的當著我的面脫掉了外衣,在她的肚臍上果然也貼著一個黑色的屍蝸。
莊寧被嚇了一跳:「它是怎麼爬到我身上來的,我怎麼一點兒都沒感覺?」
「它應該是分泌了某種麻痺神經的東西,讓我們察覺不到它的存在。至於為什麼會吸附在肚臍上,因為這裡是人類最大的弱點。」
我用土香將莊寧身上的屍蝸也成功取了下來,又去病床前看望了莊大叔。
果不其然,他的肚臍上也有一隻屍蝸。只是相比於我和莊寧身上的要大上許多,顏色也更加鮮亮。
莊嬸嚇得臉色大變:「我的神呀,之前我替他擦洗身上的時候可沒發現這東西!」
我無聲的用土香去燒,發覺根本沒有作用。或許是這只屍蝸已經獲得了更多的營養,所以力量也很強大,沒有辦法,我讓莊嬸找了一根鐵簽,放到火堆裡燒紅了,這一次點在屍蝸的身上,只聽它吱吱亂叫,伴隨著聲音的停止,屍蝸也從莊大叔的身上掉了下來。
病床上的莊大叔一陣劇烈的咳嗽,雖然還是沒有意識,但氣息卻明顯比之前強了。
我和莊寧異口同聲地鬆了口氣!
莊寧和我商量了一下,都覺得要盡快把這一發現告訴鎮上的居民,這樣一來所謂的詛咒就不攻自破,也能救活更多的人!
屍蝸的消息一經傳播,鎮上的居民都傻了眼。
這裡的習俗是,死去的人要在棺材裡停放三天才能下葬,不信邪的文進堅持要檢查父親的遺體,
果然在他的身上發現了罪魁禍首屍蝸。
而且據說那只屍蝸已經達到了嬰兒拳頭大小,黑黝黝的,讓看到的人頭皮一陣發麻!
鎮上居民對我的態度也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一個個熱情的奉我為菩薩下凡,這讓我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彷彿自己真成了救苦救難的救世主。
但以大龍為首的一些人對我卻變本加厲,一副恨不得立刻將我趕出黑衣鎮的模樣。
甚至他還叫來了幫手,自己的老爹——程鎮長。
第一次見到程鎮長就是在文進爸爸的葬禮上,整個人給我一種十分古板的感覺。他個頭不高,但盛氣凌人,尤其是那雙眼睛宛如叢林裡的豺狼,精明的讓人心裡發寒。
直覺告訴我這是一個不太好搞定的小老頭!
果不其然,文進父親的葬禮一結束,他就對我下了通牒:「張先生,你來鎮上幫了不少的忙,我們黑衣鎮的居民都很感謝。不過我們有我們的規矩,不喜歡和生人打交道,你還是離開吧。」
莊寧對他的態度十分不滿,正想說點什麼,卻被一旁的莊大嬸強行按住了。
我心裡也有些窩火,幫了你們這麼大的忙,感謝的話一句不說,開口就攆人,有他媽還有良心嗎?我不太客氣地衝他笑了笑:「鎮長不會覺得這件事到此就結束了吧?真正厲害的東西還沒出來呢。」
第一千四八章 程鎮長
程鎮長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臉色一點都沒變:「我們自有應對的辦法,不勞你費心。」
莊寧再也克制不住,甩開莊大嬸的手衝上前叫道:「好啊,程伯伯,不知道您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如果真有辦法為什麼還讓鎮裡那麼多人死去?如果不是我朋友及時趕來,我爸爸估計也死定了。都這個時候了,您還放不下自己的架子嗎?到底是傳下來的老規矩重要還是人命重要?」
似乎是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這讓程鎮長的臉色很不好看:「男人說話,什麼時候輪到女人插嘴了?」
「程伯伯,我因為尊敬您才叫您一聲伯伯。您既然是鎮長,就更應該為鎮上的居民著想,這件事兒非同小可。」莊寧十分誠懇地說道,又對冷眼圍觀的其他村民道:「如果後面鎮子裡再死人,你們還靠誰來救?」
程鎮長上前一個耳光就甩了過去:「危言聳聽,你到底想幹什麼?」又嚴厲地瞪了莊大嬸一眼:「你的女兒還要我替你管教嗎?」
不知是不是這個耳光的原因,平日裡怯弱的莊大嬸異常勇敢地瞪著程鎮長道:「我女兒是鎮上唯一的大學生,她的話是有道理的。如果不是她和她的朋友及時趕回來,說不定鎮裡人就死光了!我相信我女兒的話,她也是為了黑衣鎮好。」
莊寧感動地看著母親,熱淚盈眶。
莊大嬸的一番話觸動了鎮子的居民,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可不是嘛,要不是這個年輕人,我男人這會兒也沒了。男人要是沒了,家裡的頂樑柱就塌了,以後讓我可怎麼活?」
「鎮長也是奇怪,出事的時候躲在家裡不敢出門,這會兒來了活菩薩,他卻耀武揚威的要攆人。我們黑衣鎮雖然不喜歡外地人,但也懂得知恩圖報!」
「你們沒聽那小伙子說,還有更厲害的東西嗎?要是把人趕走了,回頭再死人可怎麼辦。」
「你們還記不記得柴婆?那瘋婆子的預言已經成真了一半,要我看這個年輕人只怕有些道行,說不定能破了這次的事兒。」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聲音越來越大,程鎮長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到最後他不得不嘶吼一聲制止混亂的場面:「嚷什麼嚷?我還沒死呢。」
周圍頓時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