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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7節

何永福的話打消了我通過村長尋找坐缸肉身佛的念頭,一個外來的上門女婿即使掌管著村中的大小事務,估計也接觸不了村子裡的核心秘密。看來還是得指望白老太爺。
喝了點酒,我頭有點暈了,腦袋昏昏沉沉的靠在了桌子上。
結果剛靠下,那些奇怪的聲音又來了,我一下子就驚醒了。
李麻子挨著我睡,也被我給驚醒。我對他說了之前的情況,李麻子很仗義,決定陪我坐一夜……
反正沒法睡覺,我和李麻子索性拿起桌上剩下的酒和小菜,走到院子裡,坐在竹椅上,舉杯對月,侃起了大山。
我和李麻子回憶起這些年走南闖北收陰物的生活,感歎時間過得真快。
李麻子說我人生的第一筆陰物生意是他帶給我的,我必須得感謝他!
我輕輕歎了一口氣,是啊,時間過得真快。收拾繡花鞋時,我還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現在都是古董街的大掌櫃了……
我問李麻子,想沒想過退休以後的生活?
李麻搖了搖頭,說得為兒女多賺點錢,讓兒女都做富二代。他問我打算什麼時候退休?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一旦踏入陰物圈子,恐怕真像爺爺說的,一輩子都沒空歇息了。更何況還有龍泉山莊在我身後虎視眈眈,我必須得不斷成長,不斷強大,讓自己強大到可以有與龍泉山莊莊主一戰的實力,才能保護我身邊的人。
正當我和李麻子聊天的時候,屋內突然傳來何永福的一聲慘叫。
我和李麻子像被電了一樣,迅速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往屋內衝過去。
李麻子沖在我前面,他一把推開了房門。在他推開房門的那一刻,李麻子大叫了一聲,臉色變成青白色,那副模樣像是見到了什麼十分驚恐的東西。
我連忙閃進屋裡,雖然我見慣了各種血腥的場面。但是此刻屋內的情景還是令我毛骨悚然!
何永福雙手瘋狂地扯著自己的頭髮,由於太過用力,血淋淋的頭皮都被扯了下來。他雙手雙腳不停的摳著水泥地,十個指甲全部被摳的外翻了……
此時的他像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住了一樣,明明有意識,卻又不得不做出自殘的行為來。
何永福的臉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他痛苦地看著我們:「張先生,救我。」
李麻子急忙衝了上去,何永福的身材並不魁梧,但李麻子居然按不住他,我趕緊上去幫忙,卻同樣被甩到一旁。
到後面何永福的力氣似乎越來越大,伸著舌頭瞪著眼睛,猛的掐住了李麻子的脖子。
李麻子瞬間就翻了白眼,我驚慌的抽出斬鬼神雙刀裡的陽刀,拚命在何永福後背上敲了一下。
隨著噗通一聲悶響,何永福身體一陣抽搐,癱倒在地無力地掙扎起來。
我擔心他再次爆起,就找了根粗粗的麻繩,將何永福的雙手雙腳按照八卦鎖的形狀捆綁起來,即使這樣,何永福仍舊不依不饒的掙扎著,不肯束手就擒。
但見他時不時伸出舌頭,雙目赤紅,那模樣像極了一條蛇。
「張家小哥,怎麼會這樣?」李麻子看著何永福,有些咋舌的問道。
第九百七九章 蛇靈附體
第一眼看到何永福的模樣,我就想起了深山旅館裡的那三條巨蟒。
何永福的自殘和我剛才的自殘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發生在熟睡之後,我突然想起了:畜仙入夢!
t恤男曾經跟我說過,人死後為陰靈,畜生死後為畜仙,但因為畜生沒有人類高級,所以畜仙也很難傷害到人。
只能通過過入夢的方式,恐嚇恐嚇人類,讓人類給它們燒點紙錢,擺點貢品等等,之後就會被打入輪迴,不會留在世間作祟。
但這三條巨蟒居然可以在陰人村附近盤踞這麼久的時間,還可以隨隨便便進入任何一個人的夢鄉,讓對方做出自殘的行為,顯然不是一般的畜仙。
尹新月和王薰兒聽到打鬥聲,慌亂的從屋裡衝了出來。
當她們看到被捆成粽子的何永福時,不禁嚇了一跳,尹新月拉著我的手對我說道:「老公,我們快回家吧!這兒太危險了。」
聽尹新月這樣說,王薰兒擔憂的望著我。我知道她怕我丟下這單生意不管,聽尹新月的話回家。
我拍著尹新月的手,安慰她道:「別怕,這裡的小東西還不是我的對手!再說了,我們答應人家的事,就得信守承諾,對嗎?」
最後一句話是說給新月聽的,也是說給王薰兒聽的。
「九麟,我覺得這座村子裡不止有一個陰物……」王薰兒四處看了一下,眼睛定定地看著何永福道。
我點了點頭,覺得陰人村隱藏了太多的秘密,但一時半會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李麻子一聽是陰物,頓時放了心,又恢復了以往吊兒朗當的模樣:「你倆一個是陰物商人,一個是陰物世家。有你倆在,肯定沒問題。趕緊的把那什麼坐缸肉身佛找到吧!不然覺都睡不踏實,這一晚上所有人都被折騰夠了。」
所有人?聽見這個字眼,我的眼睛猛然一亮,就好像在毛線團中,好不容易找到了線頭。
是的,在房子裡住的還有村長夫婦,他們怎麼沒出來呢?那麼大的動靜,住在最裡屋的薰兒和尹新月都聽見了,他們沒理由聽不見。
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撒開腿奔向村長的房間。
越靠近房間,空氣中那股腥臭的血液味道也越來越濃。
我使勁拍打著村長的房門,拍得像打鼓一樣響,可是裡面的兩人像是聾了一樣,根本沒聽見。李麻子罵了一聲:「別敲了,直接踹吧!」
我看了一眼李麻子,這小子自從進了陰人村之後變得暴力多了,動不動就踹門。
我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地讓出位置,對著李麻子做了個『請』的動作。
李麻子咋舌道:「張家小哥,你才是高手,這種事情還讓我來?」
我冷笑道:「讓你多運動運動,夏老師不在,省得你一身的火沒地兒撒。」
李麻子抬起腳,罵了句「滾」。緊接著『砰』地一聲,薄薄的木板門就被踹得七零八落,破碎的木屑飛的到處都是。
門被踹開的那一剎那,屋裡傳來濃烈的腥味,我和李麻子不得不摀住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