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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3節

糟老頭說著化作一道煙不見了,一清道長說了聲走吧!走的時候我把砍開的鎖又給掛上了,屋裡東西雖然不值錢,但要是失竊了也是我的責任。
我們找了家飯館吃飯,一清道長和t恤男都是吃素的,我也不好意思一個人大魚大肉地吃,只好也跟著吃素,我問一清道長:「道長,你不是都已經還俗了嗎?怎麼還守著齋戒?」
「還不還俗的,對我都沒有區別,修行是一輩子的事情。」他看了我一眼,說道:「後生,其實我覺得你資質不錯,現在也還年輕,你要是能把酒肉色這三樣戒了,潛心修煉幾年,本事不會比我低。」
「我?我一個有家有室的人,還是算了吧。」我微微一笑道。
「哼,這點狠心都下不了,我看你一輩子也就做個小商人了……」說完,一清道長點了根煙。
世上有種人,開口閉口都是損人,一清道長就是這種人。我也不跟他計較,岔開話題問起苟明義的近況。
一清道長說他侄子現在在廣東找了份工作,下個月就要結婚了,一說起這事他就高興得紅光滿面,苟家總算能夠延續香火,對他死去的兄弟也算有了交代。他還打算請我們下個月去參加婚禮,我這人最不喜歡湊熱鬧,於是便婉拒了。
這時,我突然踢到一樣東西,以為是一清道長的腿,正準備道歉,桌子下面竟然傳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道長,道長!」
「什麼事?」一清道長從容道。
「外面有陽光,小人不便現身,望道長贖罪!」原來桌子下面是一個陰靈,那陰靈恭恭敬敬地說道:「土地已經查到那戶人家的去處,特派我來稟報,他們去了商丘。」
「河南商丘?」我驚訝道,怎麼會跑到那裡。
一清道長擺擺手道:「行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那陰靈卻沒消失,支支吾吾地說道:「道長,小人有一事相求。」
「說!」
「小人橫死已有十年,由於沒找到殺害小人的兇手,地府一直不放小人投胎。道長金口玉言,能不能替小人念上一段超度的經=文?這番大恩大德,小人來世做牛做馬也會報答。」
這就是個抬抬手的小忙,我本以為一清道長會答應,但我實在太高估他了,只見他把煙一掐,罵道:「滾!」
那陰靈當即化作陰風消失了,我說道:「你給他念段經又怎麼了?」
「你不明白,這種小鬼一旦賴上你就沒完沒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清道長答道。
我哼了一聲,修行之人要是都這個嘴臉,還不如不修行。
我們立即動身去商丘,我總覺得小紅帽到這裡來有什麼名堂,商丘歷史悠久,出過許多帝王將相和文化名人,光周圍發掘的諸侯大墓就有十幾個。
這趟是來找人,所以也沒有遊山玩水的心情,一到地方我們先找地方坐下,天黑之後一清道長找了個十字路口,燒了幾沓黃紙,把附近遊蕩的陰靈全部叫出來幫著找人。百鬼夜行的場面真叫一個壯觀,效率也挺高,幾小時後就有陰靈來敲賓館的門,說小紅帽一家在睢陽區的一個招待所裡。
我本來都洗了澡準備睡下了,一清道長非要馬上動身,我們拗不過他,就穿上衣服打了輛車直奔睢陽區。
路上我問t恤男:「我有件事情一直想不通,如果小紅帽是楚子謙,那她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借屍還魂,還是某種攝心術,楚子謙總不可能是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吧?」
t恤男說道:「假如真是借屍還魂,你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不可能沒發現異常。」
我點頭,借屍還魂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點不正常,畢竟身體不是原裝的,但小紅帽一舉一動都很自然。
t恤男想了想道:「我覺得應該是奪舍。」
「臥槽,這也太牛逼了吧!」
奪舍我以前是聽說過的,但也只當是一個傳說,據說道行極深的人能夠逃過生死,就算肉身毀滅,魂魄也能附到胎兒身上重新回到人間。
這跟尋常意義上的投胎是兩碼事,投胎是受陰曹地府支配的,投胎之後也不會保留前世的記憶。但奪舍不一樣,是自己隨便挑選著投胎,而且記憶原原本本地保留下來。
楚子謙如果真是奪舍再生,那這人實力一定很強悍,不過他幹嘛不找個有錢有勢的人家投胎,去找一個小女孩?
也許他這樣低調,是為了躲避煉器師一脈的追殺,那天他不就被一名煉器師找到了嗎?
我們很快找到那家招待所,一看名字我笑了,「馬爾代夫招待所」,小紅帽還真沒騙我!
招待所裡很冷清,當我們來到三樓走廊時,立刻察覺到一股陰氣,於是我把彎刀抄在手上,t恤男也拔出八面漢劍,一清道長只有一對拳頭,我心想你活該!
我們來到一扇門前面,那股陰氣就是從裡面傳來的。
t恤男一劍把鎖頭刺穿,門推開之後,裡面黑漆漆的,突然我聽見一聲尖叫,只見小紅帽的媽媽披頭散髮地衝出來,手裡舉著一把血淋淋的菜刀!
第九百二七章 錄像裡的紙人
我舉起彎刀擋了一下,不知為什麼,小紅帽媽媽的力氣很大,瘋狂的朝著我攻擊。
我感覺快要招架不住了,這時t恤男突然一劍刺過來,把小紅帽媽媽紮了個前胸透後背,她捂著胸口趔趄幾步,往後一仰就不動彈了。
我驚訝地道:「你怎麼把她殺了?」
t恤男淡淡地道:「你再看看地上是什麼!」
屋裡躺著小紅帽一家的屍體,地上到處是血,我打開天眼一看,原來是三個紙人,額頭上分別粘著一根頭髮。幻象和現實在我眼前不斷交替,一清道長一腳把門邊一堆石子踢散,幻象這才徹底不見。
我這才注意到,屋子裡看似隨意地擺了一些石子,好像某種陣法,一清道長冷笑道:「這小妮子有點能耐,竟然會使奇門遁甲,把我請來的過路鬼都騙過去了……」
我說道:「也就是說,這家人不在這裡了?」
我們下了樓,之前在櫃檯上打瞌睡的服務員被腳步聲驚醒,操著河南話對我們喝斥道:「你們是做啥的,誰讓你們進來的?」
一清道長揮揮手:「別理他。」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就問服務員:「勞駕,打聽件事,301的一家三口住了多久?」
「你打聽這做甚?」服務員給了我一記白眼。
我掏出五十塊錢塞給他,服務員立即眉開眼笑,跟我說他們住了有三天了,我又問他注意到什麼異常的沒有?服務員回憶道:「來的時候是那小姑娘登記的,她爸媽在旁邊一直笑著不說話,俺還在尋思這對夫妻是不是智商有啥問題。」
一清道長突然插了一句:「有當時的監控錄相嗎?」
「有是有,不過這一時半會的,調出來怪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