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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3節

我疑惑地看向女鬼,輕聲問她需要我怎麼做。誰知她咧嘴笑了笑,身上突然湧現出強烈的怨氣,甚至連皮膚都變成了絳紫色。
與此同時附近的溫度驟然下降,地面上殘留的雨水刷刷地變成冰渣。
「張家小哥,怎麼辦?」
李麻子為了防止被凍在地上,一邊跺腳一邊問道。
女鬼在一瞬間釋放出這麼強的陰氣完全超出了我的意料,就連尾玉都開始不安分的在口袋裡四處躥起來。
她沒有主動攻擊,只是站在遠處冷冷的盯著我,眼神裡除了凶狠與仇恨竟然還有一絲複雜,我知道她在猶豫要不要動手?
如果現在打起來的話,我們即便贏了也不過是兩敗俱傷,還不能幫她完成心願。
我沖李麻子使了個眼色,兩個人一起開始往外跑,女鬼竟然沒直接追上來。期間我無數次想回頭看看她有沒有追都強行忍住了,我怕刺激到她。
等我們重新回到大門口後才敢停下,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她並沒有追上來才徹底放下心。
這時校園深處傳來那空靈、哀傷的歌聲:「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他奶奶的,這女鬼到底啥意思,成心遛咱哥倆玩兒?」
李麻子罵罵咧咧的說道,他想不通女鬼玩的什麼路數。
一開始我也沒懂,但隨著女鬼歌聲傳來,我突然反應了過來,她把我引到操場就是想讓我看到剛才那一幕。
她能夠在瞬間達到巔峰狀態,所以並非是畏懼我,而是不想傷害到別人。
至於女鬼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我覺得她自己都不清楚,她八成有著雙重性格:一方面仍然在等待自己的愛人,同時又在漫長的等待中變得迷茫、怨恨!
解決這種陰靈的辦法很簡單,用事實讓它們認清現實,從而接受現實。
第七百七三章 陰物商人的規矩
第七百七三章 陰物商人的規矩
接下來幾天我都在搜集這所學校的資料,最終得知這所學校前身是晚清政府修建的學堂,清末新政後改為現在學校。
從新政到辛亥革命這將近十年的時間,學校內不少人都公費到了日本、美國留學,這些留洋學生在海外文化的熏陶下,逐漸有了民-主思想。這也解釋了學校內為什麼會有驅逐韃虜,恢復中華的字樣,這在清朝可是大逆不道的話呀!
而眾多資料中令我最興奮的是在一百年前,這裡的確有一位終日等待情郎的女學生。
雖然只是野史資料,也沒附上照片,但我相信野史也有一定的依據,或許這個女學生就是我們遇到的藍衣女鬼。
我讓麻子去搜集更詳細的資料,比如這所學校知名校友,或者歷史大事件等等。
可惜這所學校被封閉了半個多世紀,再加上當時的老人大多去世,以至於過了一個多星期,李麻子還是沒找到線索。
這段時間又陸續有人碰到女鬼,雖然她沒主動害人、最多上前去看看來的是不是自己的心上人?但還是有個膽小的男生被活活嚇死。
為了這事警察局局長專門打電話過來,表示只要不違反原則,局裡隨時可以給我大開綠燈,前提是我得馬上把女鬼搞定。
既然局長都下了令,我也不準備等下去了,犯不上為了完成死人的心願再去搭上幾條生命。
到了晚上,我領著尾玉來到望子坡,等藍衣女鬼出現以後,我開門見山的說道:「放下你的執念吧!這樣下去只會害死更多的人。」
「我不能離開這裡,他會找不到我的!」
女鬼認真的說道,聲音很單純很乾淨。可她忘了自己是生活在一百多年前的人,她的愛人早就死的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儘管不願傷害她,但我只能狠心把現實說了出來,表示希望她振作起來,放下早就失去的感情,去投胎迎接新的生活。
「不…他沒有死,他不會死的!」
女鬼一會哭一會笑,臉色也是一變再變,即便是個活人都讓人掉雞皮疙瘩,更別說她是一隻鬼了。
我搓了搓手掌,試探著問道:「我幫你投胎好不好。」
「啊……」
女鬼看著我,眼神閃爍著似乎在考慮我的話。誰知她只考慮了一個瞬息雙眼就變得血紅,身體變成殘缺不全的模樣,用僅剩白骨的手朝我抓過來。
隔著大老遠我就已經感受到她指甲上的寒意,只好拿出峨眉刺朝她胳膊刺去。
畢竟還沒放棄和談的希望,我這一刺沒用出全力,只想著暫時把她打退就好,沒想到她竟硬生生地用手掌接住了峨眉刺,另一隻手繼續朝我抓來,直接抓穿了我的衣服。
隨著光噹一聲悶響,她才被迫收回胳膊。
我從內兜掏出已經有點變形的殺胡令,不由一陣後怕!
殺胡令何其堅硬,竟然被她的怨氣瞬間傷到,看來不用點真本事很難制服她了。
趁著她錯愕的功夫,我重新念出咒語驅動峨眉刺,這次沒有手下留情,峨眉刺直接撕裂空氣刺向她的胸口。
女鬼伸手準備抵擋,卻又很快把手退回去,像是感受到威脅似得把身子閃到一旁。
她瞪著猩紅的眼珠子盯著我,搖身一變手上就多出一把油紙傘,隨機瘋狂的朝我撲了過來。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把傘了,卻沒想到女鬼還能把它當做武器?
看著她衝來的樣子,我第一時間想的不是躲閃,而是設想如果陰陽傘在這裡,與她的油紙傘相比誰會更勝一籌。
很快她就衝過來刺向我的胸口,油紙傘頂部有一截金屬管,上面閃著冰冷的銀光。
我有意感受下它的威力,乾脆將峨眉刺迎了上去,想把傘卡在兩齒之間。
當兩者接觸的一剎那,我只覺得自己像觸電了一般,忍不住將手收回來。與此同時被夾住的傘竟然靈活的擺動起來,彷彿蛇一樣來回游曳了幾下輕鬆從峨眉刺上掙脫,轉而攻向我的脖子。
這一切說來繁瑣,其實就是幾個呼吸間的事,等我再反應過來,傘已經接近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