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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節

「這不是想前輩您了嗎?」
「前輩?」鼠前輩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不敢當,剛才不是還一口一個死老鬼的叫我嗎?」
「額……」我尷尬地笑了笑:「那都是誤會,誤會。」
鼠前輩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拿我怎麼辦,只能帶著我進了屋。
鼠前輩住的地方還是跟過去一樣,黑壓壓的,和老鼠洞幾乎沒什麼區別。
鼠前輩打開了燈,往太師椅上一坐,懶洋洋地問道:「你小子登門,準沒什麼好事兒!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耽誤我的正事兒,我一會兒還得打麻將呢。」
「您不是不出門嗎?和誰打麻將?」我詫異的問道。
鼠前輩順手拿起手機,照著我的腦袋上敲了一下:「虧你還是個年輕人,現在都有網絡了,誰還出門打麻將啊?萬一被仇家找到了怎麼辦。」
我連忙把老港和一字鐘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鼠前輩不等我說完,眼睛裡已是精光四射,興奮地問道:「真的?還有這樣的上等貨?拿來給我瞧瞧。」
我把手中的紅布包拆開,小心翼翼地將一字鍾遞到了鼠前輩的面前。
第三百八七章 門前不栽鬼拍手
鼠前輩接到手裡,從衣服的口袋裡掏出一個放大鏡,前前後後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遍,頗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清朝嘉慶年間的東西,洋人製作的自鳴鐘,用的是當時盛行的槐木,做工還算精巧,洋人的手工藝也就那麼回事兒,不過上了年代,也算是件難得的寶貝。只可惜……」他把放大鏡對準了鍾頂的那個『一』字,惋惜地說道:「這個刻痕太明顯了,一個價值連城的寶貝,就這麼毀了。」
他把一字鍾放在床上,神色詭異的說道:「小子,我做了一輩子陰物買賣,做到今天,卻從來不接鐘錶一類的陰物,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我問道。
「棘手,難辦,出力不討好。弄好了皆大歡喜,弄不好輕則身敗名裂,重則命都沒了。」鼠前輩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初生牛犢不怕虎,但也不能瞎幾把作死。你這小子做事還是欠考慮,幸好你不是我孫子,否則我一天揍你三頓!」
我只能嘿嘿地賠笑。
「至於你剛才說的時光倒流,應該是你家陰陽傘的功勞。一字鍾會讓你永遠活在那一天,而陰陽傘卻可以打破陰陽,正好可以與之抗衡。想當年為了這把傘,我跟你爺爺……」鼠前輩說到這裡,忽然止住不說了,搖頭苦笑道:「我他媽也是老糊塗了,總說這些幹什麼?」
「您的意思是說,之前發生的一切,其實都是陰陽傘給我的警告?」我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可以這麼理解,但也有可能是一字鍾太過於厲害,陰陽傘為了保護你,將你送回了事情發生之前也未可知。」鼠前輩歎了口氣:「這一字鍾乃是用槐木製成,九麟,我問你,這槐字怎麼寫?」
鼠前輩很少叫我九麟,他脾氣古怪,前一秒還是老逗比,下一秒就板著一張臭臉,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所以我對他真是又敬又怕。
他忽然這樣稱呼我,一時間我有點兒轉不過彎來。
鼠前輩揚著嗓子罵道:「說話呀!啞巴了?」
我想了想到哦:「槐字是一個木字加一個……一個……」
鼠前輩賊眉鼠眼地看著我:「一個什麼?」
「一個鬼字。」
「沒錯。」鼠前輩點了點頭,聲音帶著些許的興奮:「自古以來,這槐木都被人視作不祥之木,就是因為它的名字裡帶了個鬼字。平民百姓大多對此樹頗有畏懼,只因它喜歡生長在墓地之中。民間素有『前不栽桑,後不栽柳,門前不栽鬼拍手』之說,這鬼拍手說的就是槐樹了。」
我受教地點了點頭。
鼠前輩繼續說道:「洋人對中國文化不瞭解,看到槐木堅韌耐用,就做了鐘錶。恰好那時候的清朝認為外國人做的一切都是寶貝,外國貨千金難求,誰家有那麼一兩樣,腰板都要比旁人直一些,誰還有心思顧慮它是什麼木做的?」
說到這裡,他拍了拍一字鍾說道:「槐木向來是邪神厲鬼的最愛,再加上又被做成了鐘錶這種不祥的東西。九麟,你這次可是接了個爛攤子啊!我勸你還是趁早收手,不要沾渾水了……」
鼠前輩雖然做人猥瑣,但我知道他是真心實意的對我好,所以才會這麼大膽上門求援。聽了他的話,我忽然笑了笑,然後從他的手裡接回了一字鍾:「鼠前輩,您是知道我的,別的優點沒有,就是執著,我認定了的事兒,別說是撞南牆,就是長城,我也得給它撞個豁口出來。這次的事兒,實在勾起了我的興趣,您越是這麼說,我越是要收了這件陰物。」
鼠前輩氣得抄起了手機,幾次要揍我,最後還是無奈的歎了口氣:「你這混小子,執著是優點啊?小小年紀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再這麼下去,早晚有你哭的時候。」
「沒事兒,我解決不了,不是還有您嗎?」我順便拍了拍鼠前輩的馬屁。
誰知道馬屁拍得不受用,鼠前輩沒一點兒開心的樣子,反而表情蕭索的說道:「我們這些老傢伙,半截身子都埋進棺材了,幫得了你這次,下次呢?大下次呢?你啊……」
他的話音顯得那麼無奈,又是那麼的擔心。
我衝他笑笑:「先別想那麼遠,您先幫我解決了這次再說唄。」
鼠前輩默默無語地站起了身,逕直往後屋走去。
難道有什麼寶貝能降服一字鍾?鼠前輩肯定有很多厲害的寶貝。
我急忙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鼠前輩進了書房,一屁股坐在了電腦前,電腦屏幕的光芒映在他的醜臉上,顯得格外詭異。
「鼠前輩……」我喊了一聲。
鼠前輩沒理我,輕輕點了下鼠標。
難道網上有什麼資料?
我慢慢貼過去伸脖子一看,頓時一臉的黑線。
鼠前輩已經進入騰訊遊戲平台,開始了麻將對決。
「前輩,性命攸關,您還有心思打麻將?」我有些不滿地叫道。
鼠前輩不為所動地說道:「這事兒和我沒什麼關係,我理它做什麼?哎呦臥槽,這傻比開藍鑽踢我。」
「鼠前輩,您好歹看在我的面子上幫幫忙啊!」我說道。
鼠前輩看都不看我:「你的面子?我和你很熟嗎?您哪位啊?」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真不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