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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節

我的視線立即集中上去,這麼一看,頓時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那竟是一張狗皮,狗皮表面泛黃,毛都掉的差不多了,很完整,甚至四隻腿的皮也十分完好,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好像金蟬脫殼一般。
而且那皮十分光滑,都快和人皮不分上下了。
白眉禪師小心翼翼的走上去,用手摸了一下狗皮,歎口氣說道:「畜生再怎麼想變人,終究還是畜生!」
我不理解白眉禪師這句話的含義,就連忙問他。白眉禪師告訴我,那野狗精,試圖變成人的模樣,所以在一點點的蛻皮。不過即便它再怎麼像人,可它不能直立行走,終歸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畜生。
它為了更像人,甚至親手建造了這麼一處庭院。不過人類的智慧,又豈是一條野狗能學全的?這小建築雖說高仿了人類的建築,可到底只是一堆玩具罷了。
我身為人的優越感孑然而生。, .
第一百五七章 孤獨的老狗
t恤男又仔細檢查了一遍小庭院,確認沒有別的什麼重要東西了,便下令村民把狗皮燒掉,把這棟小建築也給搗毀。失去了日月精華的供給,野狗精自然也無法再強大了。
於是人群立即動手,開始搗毀那小小的庭院。
在人們幹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山頂上忽然傳來一陣嗚咽聲。
那聲音語調怪異,此起彼伏,很是淒慘,聽起來好像是在輕聲的哭訴。
它在哭訴什麼?
這淒涼的聲音,竟引的我心中難受,十分壓抑,不由自主的浮想聯翩起來。
我似乎看到,一隻孤苦伶仃,被人人喊打的老狗,和自己費盡心血建造起來的小房子生死相依。
而即便如此波瀾不驚的生活,也被人給打破了。它最心愛的寶貝,強行被人給擄走,甚至這幫人連它的房子都不放過,要將它這小小的棲身之地給搗毀。
此刻它應該十分難受吧?
以後,它就再沒有家了,只能無依無靠的四處流浪,四海為家……
「張嘴。」這時候t恤男忽然在我耳畔說了一句。
我下意識的就張開了嘴,t恤男立即往我嘴裡丟了一把黃豆:「嚼碎,別嚥下去。」
我於是立即咀嚼了起來。
黃豆又乾又脆,我咬的咯崩咯崩響,感覺腦子裡的悲傷情緒似乎全都被這股咯崩咯崩的聲音給佔據了,傷心和同情不見了,只有對野狗精的恨。
我很詫異,剛才我是真的同情起來野狗精,還是被鬼迷心竅了?
我看其他的村民也都情緒低落,似乎有點不情願拆掉這棟小庭院。
t恤男冷冷的說道:「都在嘴裡含一把黃豆,咀嚼了,別嚥下去。」
村民們卻是很呆滯,好像沒能聽到t恤男的話似的。
t恤男微微歎了口氣,而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一起念《道德經》吧!」
我點點頭,放下手中的鋤頭,和t恤男盤膝坐在地上,大聲念著《道德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
隨著《道德經》的響起,村民們的失落情緒也都逐漸消失,轉而憤怒的揮舞著手裡的農具,三下兩下就把這棟小小的建築給搗毀了,甚至一點渣渣都沒剩。
我鬆了口氣,看著t恤男:「接下來怎麼做?」
t恤男說道:「回去吧。」
我們於是跟著t恤男往回走。
一直回到了村子裡,那野狗哀鳴的聲音,依舊在繼續,那聲音,越來越像是一個人在哭泣了!
t恤男讓所有村民都集中在村子的祠堂裡,他擔心村民們會被野狗精逐個擊破,這樣大家在一塊,相互之間還能有個照應。
t恤男把我叫到一旁,告訴我情況有點變化,他和白眉禪師必須出去一趟,讓我和李麻子守著這裡。遇到情況,用黃豆自保就可以了。
我立即擔心的問t恤男要去幹嘛?
t恤男說道:「你有沒有聽到,野狗精的嗚咽聲像什麼?」
我說道:「有點像人在哭。」
「還有呢?」t恤男問道。
「像是……狼在叫?」
是啊,那條野狗的叫聲,的確和狼非常相似。
t恤男點點頭:「沒錯,的確像是狼叫,這野狗快成狼了。」
我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差點沒笑出聲來。狼就是狼,狗就是狗,狗再怎麼牛逼,也成不了狼吧。
t恤男卻搖搖頭:「蛇還能化蛟變龍,狗為何不能成狼?狗成了精,自然會繼續向狼發展,而現在,那野狗精距離成狼,還有最後一步。若是不加以阻攔,一旦它成了狼,村民就真的遭殃了。」
我聽了心中無比的震撼,一條狗,成精了會變成狼?這是哪門子理論?
我連忙問t恤男,他和白眉禪師,這次該不會是要去直接找野狗精吧。
t恤男看了一眼祠堂的外牆,對我說道:「知道為什麼那野狗精不敢下山找我們的麻煩嗎?」
我搖搖頭,說可能是因為村民們念力比較強,它已經不能控制村民的思想了吧。
t恤男說道:「這是其中一方面,還有一方面的原因,是我和白眉禪師在。它採取的戰術,是持久戰。咱們的糧食和水,早晚會被消耗乾淨,不過它卻沒這方面的顧慮,所以我們要採取主動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