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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5節

恩樂一聽到恩熙不想呆在這裡。立馬就挽留了起來:「為什麼不想呆在這裡?這裡多好玩啊,你看有好多妖獸,還有小白狐!」
說著恩樂把小白狐遞給了恩熙,恩熙卻嫌惡地看了一眼小白狐,沒有吭聲。恩樂身上穿著的那件獸皮小裙,看起來髒兮兮的,虞睿爹地為什麼要抱著她?還有這隻小白狐,一看就膽小如鼠,白色的皮毛肯定是在地上打滾才弄得黑一塊白一塊,醜死了。
見恩熙並不想接過小白狐,恩樂憨笑一聲,又把小白狐緊緊抱在了懷裡,小白狐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那個和小主人恩樂長得一模一樣的恩熙。心裡卻有些委屈,自己是遭嫌了嗎?
小姐妹分開三年了,一見面好像就有點不愉快,虞睿知道恩熙的性格可能有些原因,恩樂一直都笑瞇瞇的什麼都不放在心上。而恩熙則是小小的眉頭緊緊皺著,對周圍一切都顯得十分排斥,虞睿俊秀的眉眼裡有一絲擔憂,這樣下去,恐怕就真的像桃花擔心的那樣,恩熙會出問題。
看來在地府這三年,溫順的麒麟也沒能改變恩熙。
虞睿看了看天色,他口頭說著不想幫閻羅王張羅年祭的事情,但是他好歹現在也是轉輪王,有些事情不是想不做就不做的,他放下恩樂,寵溺地揉揉恩樂的小腦袋:「恩樂,虞睿爹地先帶姐姐回去了,以後來看你好不好?」
恩樂自然會說好,長得這麼好看的叔叔怎麼能說不好?這個虞睿爹地比自己的爹地好像就差一點點啦!恩樂點著頭,露出皓白的小牙齒:「好啊好啊,那要帶姐姐來玩哦!」
「再也不會來。」恩熙一聽恩樂這話,立馬出聲答道,說完也不管虞睿尷尬,轉身就走。而此時被這邊動靜驚醒的睚眥也趕了過來,看到虞睿之後渾身上下都帶著不爽,虞睿挑挑眉頭:「睚眥啊,好久不見,照顧好我的乾女兒啊!」
說完,虞睿大步走到了恩熙的身邊,將恩熙抱在懷裡,隨著聲音的消失,虞睿和恩熙也消失在了視線中,睚眥冷哼了一聲。
虞睿和恩熙離開後,大家繼續忙著年祭的事情,恩樂回想著恩熙和虞睿的樣子,覺得有趣極了,他們是除了爹地和媽咪之外,在妖獸大陸唯一看到過的。和恩樂長得很像的人,其他妖獸都長得奇形怪狀的,反而太普通。
黃泉路上,恩熙一路都在折騰路邊的彼岸花,彼岸花的內心也是崩潰的。好在虞睿想著要是彼岸花都被恩熙毀掉了,以後黑白無常就少了一個引路小夥伴,所以趕緊將恩熙給抱了起來繼續走,不一會兒麒麟就出現了,來迎接他們。虞睿將恩熙放在了麒麟背上,自己也坐了上去。
「恩熙,你不想你的妹妹嗎?」虞睿想起恩熙的表現,試探著問道,恩樂和恩熙不是普通的小女孩,她們不僅身體長得會比普通人類快,包括智商和情感都會比普通人類要早熟一些,尤其是恩熙,已經給虞睿一種很懂事的感覺了。
「我為什麼要想她?」恩熙揪著麒麟的犄角,語氣冷淡。她對於恩樂沒有任何想親近的感覺,而且那個恩樂一見面就想搶走虞睿爹地,算什麼妹妹?
虞睿被這個反問給噎得無語,就好像他會想念自己的母親,也會偶爾想起魂飛魄散的虞錦天一樣。一種很純粹的血緣關係而已,他想了想:「因為她是你的妹妹,而且還和你長得一模一樣,不覺得很神奇嗎?」
恩熙的小臉上滿是不高興,這一點也是她最不高興的。恩樂為什麼和她長得一樣?她有的東西為什麼恩樂也有?想到這裡她就特別不願意,對於虞睿的問題也不想回答。
麒麟走過了黃泉路,準備過奈何橋,恩熙看著奈何橋上的鬼魂,忽然問道:「虞睿爹地,妖獸死了也會有魂魄嗎?」
「嗯,會有,但是不是從這裡通過,怎麼了?」虞睿不知道恩熙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那我們是什麼?我也會死嗎?」恩熙歪著頭問:「死了也會有魂魄嗎?如果魂魄不見了,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了?」
一個小孩子問這些問題,有點兒怪怪的,但是虞睿還是耐心地解釋:「會,但是恩熙的命會很長很長,也許以後會和你桃花媽媽一樣,永生呢!」
恩熙本來期待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去。那就是說,恩樂也會和她一樣命很長,也許還會永生,她想了想又問:「那麼能殺死嗎?」
虞睿總覺得恩熙問這些問題有些意有所指,他揉揉恩熙的小腦袋瓜子:「想什麼呢。你年紀小小的想這些幹什麼?」
恩熙癟了癟嘴,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我就是討厭她。」
虞睿立馬明白了恩熙說的是誰,他嚴肅地將恩熙抱著面對著自己,看著恩熙清秀的小臉蛋,他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恩熙。你要記住,恩樂是你的妹妹,你應該愛護她保護她,不能傷害她,知道嗎?」
恩熙漆黑的眼眸裡沒有太多的情緒,只是看著虞睿「哦」了一聲,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虞睿心裡想。
其實虞睿的話,反而讓恩熙心裡更加不高興了,為什麼虞睿爹地要幫恩樂說話?但是看著虞睿那嚴肅的樣子,恩熙不敢繼續頂嘴,她一路都不再說話,被虞睿帶回去以後就把自己關起來生悶氣了。
虞睿要忙著佈置年祭的事情,一時也顧不上,只能讓麒麟幫著照顧恩熙。
「睚眥。我去那邊玩了!」恩樂想了一會兒虞睿爹地和恩熙之後,抱著小白狐對睚眥說道,睚眥既然都已經來了,也就不會馬上又回去睡覺,年祭對於妖獸來說是一種跪拜形式,因為妖獸不可能跳大神。
「嗯,不要走太遠。」睚眥囑咐道,不知道何時開始,它自己都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保姆……
恩樂和小白虎撒歡似的跑走了,恩樂無窮無盡的精力讓畢方一陣汗顏,它一隻妖獸都自認沒有恩樂這個小傢伙精力充沛,它還要忙著其他的事情,所以也就沒有跟著恩樂去了,可是唯獨這一次沒有跟著恩樂,恩樂差點出了大事。
妖獸眾多,年祭顯得繁雜漫長,恩樂小小年紀沒那個定性跟著睚眥它們去祭拜女媧,只好蹲在不遠處玩地上的石頭,四處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妖獸,許多沉睡的妖獸都甦醒了,恩樂見都沒見多,也就當看了個稀奇。
自然也有完全不知道恩樂是誰的妖獸,一隻多即鬼鬼祟祟地靠近了恩樂,如狼狗一般的形象卻顯得猥瑣而詭異,紅色的嘴噁心地流著口水。趁著其他妖獸都沒注意到這邊,它齜著牙齒,白色的尾巴捲了起來。
小白狐察覺了不對勁,對面走過來的多即似乎心懷不軌,它焦急地叫喚了起來,恩樂聽懂了小白狐的意思,立馬站起來想跑。
一股奇怪的腥臭味將恩樂包圍,嗆得她差點哭了,她感覺周圍一片漆黑,小白狐也瑟瑟發抖,它知道這是被多即的妖氣包圍了,如果不出去,外面的妖獸未必看得出恩樂在裡面。
009:殺雞儆猴
「小白狐你怎麼了?」恩樂忽然發現懷裡的小白狐渾身瀰漫著一種幽白的光,她不懂什麼妖力妖靈之類的,只覺得小白狐有些異常,擔心它有事,焦急地問道。
小白狐的眼睛變成了幽綠色,閃著奇特的光芒,而牙齒也漸漸地齜了出來,彷彿面帶凶怒。恩樂嚇得不輕,她的小白狐怎麼了?
小白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覺得渾身都有一種力量在往外爆發,奇怪的靈力從骨骼裡開始滋生,它有些害怕,可是從外面看來,它完全是在開始妖化,看不出內心的恐慌,不同於之前的妖氣薄弱,強大的靈力讓多即都有些害怕了。
「多即。」猛然間,一個悠遠而空靈的聲音如同曇花一現,在恩樂的耳邊響起了一聲。隨即就消失了,那種聲音以恩樂現在的年紀完全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後來想起來才知道那叫做「神聖」,好像佛聲一般。慈悲卻又不可褻瀆。
聲音一消失,恩樂身邊圍繞的黑暗也消失了,那只多即就像突然被雷劈了似的倒在了地上,通紅的眼睛裡不知道帶著什麼情緒。身體迅速僵化,死了。
小白狐感覺渾身都虛脫了一般,那種莫名的力量隨著危險的解除而瞬間消失,恩樂傻乎乎地看看地上多即的屍體,然後問小白狐:「小白狐,剛才是你在說話嗎?」
小白狐虛弱地搖搖頭。
奇怪,那麼那個聲音是誰的?恩樂迷迷糊糊地去找到了睚眥,告訴它死了一隻妖獸,不知道怎麼死的。
睚眥嗅到了恩樂身上有多即殘留的妖氣,其他妖獸聽得恩樂的話,都紛紛圍了起來看熱鬧,其實吧,妖獸跟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睚眥自然明白為什麼恩樂身上會有多即的妖氣,沒想到還真有不怕死的傢伙,不過多即已經死了,睚眥看著多即的屍體。卻沒打算就這樣放過它,妖獸死後也是可以進入輪迴的,至於來世成為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睚眥將多即的屍體吞入了肚中,恩樂看得目瞪口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睚眥吃妖獸,被睚眥吃掉的話,多即就連輪迴都免了,等於消失在了三界六道之中。
其他妖獸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有幾個膽小的乾脆就腳底抹油先撤了,這睚眥的凶殘是出了名的,誰知道會不會禍及無辜。
本來恩樂沒什麼事。完全不需要做得這麼絕,但是睚眥就是為了殺雞儆猴,讓這群虎視眈眈的傢伙看看不聽話的下場,事實證明。好像這種震懾效果還是很不錯的,不少妖獸都灰溜溜地走了,其中一大半估計都打過恩樂的主意。
年祭也已經差不多了,恩樂跟著睚眥回了老山洞。小白狐還很虛弱,畢方先發現了這一點,它問道:「這隻小狐狸怎麼回事?也被多即傷到了?」
「不知道啊。」恩樂瞅著小白狐一陣揪心,嘟囔著答道。小白狐閉著眼睛在恩樂的懷裡睡著了,她也不捨得叫醒。
睚眥回到洞裡以後終於沒再繼續睡覺了,畢方一度以為它要睡到地老天荒。